“让我试试。”我作为学员骨干,这个时候自然要站出来。当然我也是经过了一番斟酌的,毕竟在基地见过那些干部们操作,尽管我没有资格去学习操作,但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些门道,总比其他人上去丢人好。
“好!”我向教员身边走去的时候,队长在我肩上一拍,那眼神满带赞许,我知道,他今年和12队队长竞争系副主任一职,暗地里较劲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原先挺好的“双边关系”现在也变得“全面暂停”,什么面子都要争,一发不可收拾。
坐到电脑前,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键盘尽量搜索记忆中有关电脑操作的所有片段、再把它们按顺序排列起来,“噼里啪啦”一阵敲打,居然也像模像样在WORD文档里写出了一行文字“本报讯 9月12日上午,XX学院XX系学员参观了全军最先进的XX实验室……”
“不错不错。”教员站在我身后,一边看我打字、一边点头对我们队队长说,“士兵学员能操作到这个水平,很不容易了。”
队长很谦虚地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教员站到了她的背后,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你这台机子并没有直接插网线,你是怎么上的网?”
“很简单,我一打开电脑就开始搜索网络设置,我发现这台机器已经连接了内部局域网,进入局域网后我又发现有一台机器有外部网络连接设置,我就使用自己编写的程序设法打开了端口,这样就可以用我这台电脑借助另”一台机器的外部网上网了。”
“你叫什么名字?”教员问话的亲切度让人联想起江湖侠客见面时的问候。
“报告教员,我叫管晶芝,XX系12队学员。”
“郑队长,我向你要个人。”教员突然转头对12队队长说。
“要她吗?老弟,你是不是想留着帮你做课题啊?”12队队长也是与教员相交多年,他的心思一猜就着。
“没错,以后你就不要多安排她公差,没事就到我这里来,这个实验室刚建立,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规范起来呢,我缺个帮手啊。”
“好吧,说好了哟,你要我的人,得给我好处哟。”12队队长说这话时,瞟了一眼我们队长,那意思很直白:跟我斗?你还嫩着呢,怎么样,队里没人就是要认输。
“邱志嵋,怎么样,你会弄不?”论资历,我们队队长比12队队长要深,但论城府,说实话真不如小他两岁的12队队长,稍一刺激就忍不住要跳。
“这个……”我知道自己不会弄,但又不能损队长的面子,怎么办呢?
这时,我看到对面的她在向我挤眉同时张大了嘴巴一字一句并不发声的在说话,我仔细地辨认着口型,读出了意思:局域网上唯一一台连线上网的电脑就在你手里。
读懂了这个意思,我不禁高兴起来,马上答应队长:“我会!”
可是,我那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上网,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偏偏我还自作聪明:连线上网,顾名思义大概就是找线连上电脑和电源呗。于是,我弯下腰来开始找线,果真让我在桌底下的缝隙里找到一带插头的皮缆线,拿到线后我没多想,傻不楞登的把线的一头放在鼠标底下发亮的地方,另一只手就拿着线往插头上插。队长是没明白我到底要干嘛,等到看明白了再想阻拦我,已经来不及了,在电流的袭击下,瞬间我就昏了过去。
我想,实验室里一定像是迅速闹开了一锅粥,煮沸这粥的就是大胆而妄为的我。隐约间,只见到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晃动,不停地按着我的胸脯、同时吹气进我的胸腔。哦,虽然我没有多少知觉,但那吹气的“阀门”怎么感觉这么湿滑?吹进来的每一口气又都似酥油滚茶,让我全身逐渐紧张起来,而那双手充满力量,按得我上半身像个皮球不断随着它涨瘪。终于,我受不了,发出了不知道用了什么词的悠悠一声喊。
“他醒了、他醒了!”那个人影激动地喊了起来,宣告我没有被小鬼收走。
“她是及时给你做了人工呼吸吧?”刘海波是行家,他当然能听懂,“你也真够幸运,遇到这么个有急救知识的人。”
“是啊,要不是她当时马上踢掉了我手里的皮缆线,再多耽搁一两秒钟,我就可能变电烤猪了。”
“难怪她可以当着队长、政委面吻你,这是救人,谁还会想那一层啊?”
“哎,可是那以后,她说我夺走了她的初吻必须负责……”
“哈哈,兄弟,这岂非正中你下怀?”
“唉,往事如流水,恰似南柯梦……”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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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地看完信,头也不回地问道:“刘医生,你老实告诉我,胎盘血治愈白血病把握究竟有多大?”
“这很不好说,只听说过用自己的胎盘血自体移植,还没听说过用自己孩子的胎盘血做移植……”
我没有听他说完,突然取出软盘起身就要走。因为,我的脑海里突然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我了解她的个性,那是一个刚烈至极却又心思缜密的女孩,而且遇到没有希望的事情,她是决然会壮士断腕、不再牵扯精力的,这一点在军校时候我多次领教过;那么,是什么理由促使她还会在生命走向终点时,留下这么颇费周章才能解读的信息?是为保留自己的名节?不会,领导是批准她结婚的,奉子成婚在这个年代算不得什么难见人的事。是为我的政治前途考虑?不会,以我父亲那时在军中的地位,就算在系统内连升我三级,相信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只有一种可能,她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提醒我,她能活下来!随之而来的疑问,让我很快清楚地意识到,这么多年来她不来找我,一定是出了什么不能接近我的状况,而对照我现在的身份,那只有一种可能:她以为我被枪毙了,从此忽略了我的存在,甚至连这封寄存在刘海波这里的东西都没有取回!
“等等,我这里有打印机,你可以打印下来啊。”刘海波还以为我要去打印那封信。
“不用,我看一遍就已经全记下来了。”
刘海波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相信了,因为我的职务就是后勤机关的宣传干事,快速浏览材料、记录首长发言本就是岗位技能。
“那你这是上哪儿去?”
“我去找菱。”
“找她干什么?”
“我要向她讲清楚,我要找个人,找到了才能决定结婚的事情。”
“你疯了?你可是明天就要结婚了?”
“我没疯……”说这话时我已经到了实验楼的电梯间门口,而把刘海波扔在了实验室里。
飞快地奔出实验楼来到医院门口,我正准备拦的士车,一辆黑色奥迪突然急速开至我面前,车上一只手猛地把我拉进了车里。我正要发作,抬头一看来人,没了脾气:“怎么是你?”
“你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
“是。”
“你没有睡着,我怎么可能先睡呢。”
“这么说,前天晚上你也是……”想到这里,我庆幸自己前天晚上没冲动地逼问他“伯父”的情况,如果真如他所说他当时是清醒的……
“你这是监视我。”
“你认为加入我们这一行,你可能存在私密空间吗?”我的“堂兄”说着把手一伸,“拿出来吧。”
“什么?”
“你刚才取到的东西。”
“我不明白,这是我的私事,你们为什么也要管?”
“一切必须按部就班,现在不能节外生枝。”
“我不过是想知道我原未婚妻的下落,这难道也属于节外生枝?”
“别多问了,以后你会知道。”
“又是这句话!我受够了!”我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准备开门就要下车,全然不顾车仍在行驶中。
可是,我没能下得了车,只听见耳边风声响过,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原来,“堂兄”见状,猛然伸出手来在我后颈椎处一砍,我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了车座位上,
哇,好痛好晕!我估摸着我是半个多小时后才醒过来的,醒来时不由自主要摸一下脖子。此时,“堂兄”睡在我对面,双目是闭着的。
“醒了?”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居然仍未睡!
哼,我在心里很不屑地表达我的抗议,并且没搭他的话,只是低着头。尽管看他的身材就知道是练家子,但真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厉害,我更加庆幸那晚没跟他动手,多年来我的身手已经大大退步,远不及当年,恐怕不是他对手。
“对不起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下手。”
我仍然不搭话,看着他走到了我面前。他也只是看看我,然后一边踱着步一边说:“邱干事,我想你也能感觉的到,我并不是你的‘堂兄’,你的婚礼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婚礼,牵扯着我们一系列的计划,所以,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事后再去查找原未婚妻下落,好吗?”
“听你这口气,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我原未婚妻尚在人间?”
“不,我们并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只是期望你按期结婚。”
“我什么时候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情,组织干涉得也太多了!”
“那你是想抗命不结婚了?”
“是又怎样?”我真的受够了,从上一个任务以来,我的心智几乎被折磨得所剩无几,早有些厌倦了。
“那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军法从事?”“堂兄”停下踱步,原本慈善的眼目露出凶光。
“我邱志嵋早就是贱命一条,生不如死,只是,现在我还不想死,要想取我命也没那么容易!”我“嚯”地站起身来,拉开了搏斗的架势。
“好!早听说你过去在部队屡屡在比武中获胜,今天我就来称称你的斤两。”
“你是想文斗还是武斗?”
“我知道你的意思,武斗吧,有什么招尽管招呼。”
在野战部队,文斗是指教学式的,点到即止,而武斗那就是不讲规则,完全是性命相搏,一方把另一方打得无还手之力,甚至断胳膊断腿都行。
“好!”话音一落,我就发动了攻势,拳脚呼呼直奔“堂兄”而去。
“不错!”“堂兄”喝彩一声,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避开我的锋芒。
厉害,果然是训练有素,我心里暗叫。我这第一波拳脚其实全是试探,无一实招,就是等敌首先身形变换后,找到其破绽,而“堂兄”只是拉开了格斗距离,并无实际应对,让我无法欺身进招。当我正准备垫上一步再行试探攻击的时候,“堂兄”突然就出手了,一只手抓住我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脚、同时扣住了脚踝,紧跟着弯腰、砍裆、背部发力扛摔,我只感觉到裆部一痛,刚才还紧张的浑身肌肉便松了架,对“堂兄”的背包袱摔毫无抵抗能力,重重地被甩到了沙发上,“堂兄”一招得手下一招跟着就来了,掐喉、单膝跪裆,牢牢地将我压制在沙发上。我败了,一招之内就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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