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战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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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战国策-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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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职权改编了荷兰足球的“教科书”,球队使用三个后卫,一个负责协防的拖后中场,两个组织中场,两个边锋,一个影子前锋,一个中锋,守门员扩大活动范围,充当额外的后卫,掌握控球权,坚持进攻,这就是经过克鲁伊夫修订后的“荷兰风格”。  在荷兰各级青少年队修习的青年才俊们纷纷领到了新版教材,他们是郁金香的种子,各色各异,还未绽放,已然芬芳。
  2。 旗手
  在荷兰这些等待萌芽的种子中有些是贴了进口标签的,原产地是南美洲一个叫苏里南的国家。  
  苏里南紧邻巴西,在1975年主权独立前一直是荷兰的殖民地。这里的土地面积是荷兰的五倍,人口不足一百万,政局动荡,经济滞后,仅有的特产是热带雨林和天赋异禀的足球运动员。从50年代开始,不少苏里南球员为了改善生活,闯一番事业,选择了登上去往荷兰的轮船。  
  苏里南是个多民族混居的国家,他们的先人主要是印度人、印尼人、印第安人,以及非洲黑人、丛林黑人等等,也就是说,苏里南人的皮肤大都是深色的。肤色让他们在荷兰遭到了冷遇。国外打工的生活着实不易,足球踢不下去,有些人贩毒、酗酒、抢劫、杀人,留下了不好的名声,也让同胞的路走得更艰难;另一些人则坚持了下来,找到了工作,成了家。时间一长,他们渐渐发现南美人崇尚自由,极具想象力,荷兰人相信*,喜欢创新,两地的文化中其实存在着共通之处。但荷兰人喜欢像商人一样解析问题,而南美人则更乐于凭直觉随心所欲。这些人的后代继承了南美人的热忱和欧洲人的理智,成了荷兰足球不可多得的一条新命脉。  
  路德?蒂尔就是这样的天赐之才。
  父亲是从苏里南来荷兰踢球的黑人,后来弃球从文,当了中学的经济老师。母亲是本地的白人,在博物馆做清洁工。路德是私生子,小时候和母亲挤在阿姆斯特丹玫瑰街一间小阁楼里。日子过得不容易,但街头足球给这个一头卷发的黑小子带来了快乐。  
  由于一直跟在母亲身旁,路德只知道自己是荷兰人,不知道自己是黑人。直到个子渐渐长了起来,身边开始有人用黑奴、黑仔这样的侮辱性词汇称呼他,他才知道自己的肤色和别人不一样。小伙子抱的态度却很积极,在球队里,他常常是唯一一只黑羊,被区别对待。但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歧视,而是人的天性。如果我努把力,好好踢,那我就能更引人注目!”  
  按照这个逻辑,十岁时的那次搬家应该让路德有点后悔。虽然搬到了西区大一点的房子里,但在那里他不幸认识了一个叫弗兰克?里杰卡尔德的家伙。弗兰克和路德同岁,也有苏里南血统,而弗兰克的父亲当年从苏里南来荷兰踢球的时候正好和路德的父亲坐了同一条船。多了个一起在街上踢球的伙伴,路德也从此不能再一黑独秀。两个人肤色相同,身板相似,技巧同样高同龄的孩子一筹。在很多白人眼中,他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什么区别。甚至数年后,当他们双双代表荷兰国家队初登国际舞台,路德替换弗兰克上场时,主裁判和观众都没注意到场上换了人。  

骑手的理想(2)
年纪不大,但路德的志气很高。他非常自信有一天会驰名荷兰,享誉世界,他想让人们知道他是独一无二的。但在扬名立万前,路德遇到了一个问题:和很多活在现实与梦想夹缝里的青少年一样,他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蒂尔是母亲的姓,不够上口,不够响亮,不够一个国际巨星的范儿。为此,在开始为地区学生队DWS,也是他第一支正式的足球队踢球后,路德来到了父亲面前,他说:“爸,我能在踢球的时候用你的名字吗?一个伟大的足球运动员不能叫路德?蒂尔。”就这样,路德在球衣背后印上了这个他觉得配得上自己的“艺名”:古利特,并从此背着这个名字开始了一段峥嵘岁月。  
  名字的问题解决后,有个更实际的问题来考验路德了。  
  问题是这样的: 他被豪门阿贾克斯相中了。  阿贾克斯青训营是荷兰足球名副其实的精英学校。报考率很高,录取率极低,选的就是凤毛麟角:20强。每一年,无数的足球小将为了能通过海选和一轮轮复试削尖了脑袋挤破了头,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不少评审老师内定的重点苗子。  
  路德就是这样的好苗子,他的天赋自然逃不出阿贾克斯捕获良才的细密大网。有一天,一个阿贾克斯派来的教练找到了他。  
  “请你带着你的爸爸妈妈来阿贾克斯一趟。”教练说。  
  “先生,我家住在城西,挺远的,我爸妈都得上班,要不您来趟我家?”  
  “不行,必须是你们来阿贾克斯。” 
  路德就此做出了他人生的第一个重要决定,他拒绝了高傲的阿贾克斯,看着那个从街道到社区一直在和自己抢风头的发小儿弗兰克?里杰卡尔德进了阿贾克斯的门,走上了康庄大道,自己则大笔一挥在下游球队哈尔林提供的合约上签上了大名。  
  这是个莽撞的人生选择,这是个比阿贾克斯更骄傲的少年,意气用事浪费了大好机会。但他选择了以自己的方式张扬地、狂放地走下去,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依然笑得很大声,朋友很多,跟头也摔了不少,他和很多人起过冲突,大名签了一次又一次,其中包括三张结婚证书,两份离婚协议还有不少半途作废的合同。有些决定事后想起来让他懊悔,然而足球是他最好的出口。路德?蒂尔在生活中的所有愤怒、困惑、不如意转化成能量,燃烧了古利特在球场上的激情。  
  古利特在哈尔林队踢了三年的职业联赛,当了三年羊群里的骆驼。第四年他转会到了费耶诺德。  
  在这里,古利特遇到了克鲁伊夫。  
  克鲁伊夫选择费耶诺德只有一个理由:折磨阿贾克斯。  
  因为在连续为阿贾克斯赢得了两尊联赛冠军奖杯和一尊杯赛冠军奖杯后,阿贾克斯决定不再与36岁的克鲁伊夫续约。  
  克鲁伊夫是不能接受“被退役”这样的侮辱的,他挺着高傲的脊梁来到了阿贾克斯在荷甲的死对头费耶诺德的大门口,并回头对阿贾克斯说:等着瞧。  
  费耶诺德的老板连忙迎了出来,一脸无奈地说:我们付不起您的薪水。  
  克鲁伊夫笑了笑:没关系,你只要把卖票的收入分成给我就行。  
  从那天起,费耶诺德的主场,场场爆满,赛季末他们把联赛和杯赛的两个奖杯双双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克鲁伊夫则带着满意的微笑和沉甸甸的钱袋为球员时代的传奇画上了句点。  
  而就在这一年,年轻的路德?古利特加冕为荷兰最佳球员。   。。

骑手的理想(3)
不过古利特在费耶诺德的日子也是不平静的。主教练给他起了个昵称:小黑,还批评他懒散,这回古利特觉得自己遭遇种族歧视了,他甩甩手,在1985年转会埃因霍温,联赛冠军又赢了两个,最佳球员奖杯多拿了一尊。在荷兰,能拿的,能赢的,也就这些了。“驰名荷兰”,原来也很容易。两年后,25岁的古利特再接再厉,怀揣自己“享誉世界”的梦想,去了意大利AC米兰,并从此开始了四海为家的日子。  
  很快他成为了AC米兰的核心,也当上了荷兰国家队的旗手。  
  初登亚平宁半岛,古利特并不会说意大利语,但他在异国他乡的日子过得并不寂寞,因为在那里他认识了自己的同乡马可?范巴斯滕。
  3。 杀手
  范巴斯滕是个杀手。江湖成名绝技:“零度角封喉”。  
  杀手通常都身着黑衣,藏在暗处,趁人不备,一击致命,然后逃之夭夭,把自己彻底融进无边黑夜。但范巴斯滕这个杀手却很有剑客的风格。他身材高大,神情坦荡,眉眼犀利,下手既不用毒药,也不用暗器,喜欢用最优雅从容的方式出手,招式往往华丽精妙,虽然出其不意,却光明正大,以示对自己剑下亡灵的尊重。  
  当然,必要时,他也不介意在第一时间出现在要害地带,用最简单的方式见血封喉。  
  这是一个杀手的本性。  
  但与此相矛盾的是,这位在场上迅捷敏锐的锋线杀手,生活中却是个慢半拍的人,如果拿他打趣,他一般会反应不过来,如果给他讲个冷笑话,他大概只会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他的杀手本性只展现在球场上。  范巴斯滕是阿贾克斯嫡系,1981年,17岁的他进入阿贾克斯精英学校学习。一年后,他正式参加工作,并成为了克鲁伊夫的同事。  
  能与荷兰的全民偶像克鲁伊夫同队踢球,无异于求师问道的初学者遇上了得道高人,而如果这位高人肯不吝赐教指点一二,更是受益匪浅。  
  克鲁伊夫一眼看中了范巴斯滕这个小伙子,收入门下,悉心点化。  
  一年后,克鲁伊夫负气离开阿贾克斯转去了费耶诺德。等他发完了脾气消了气,在1985年重回阿贾克斯执教时,当年还摩拳擦掌的范巴斯滕已经功成名就,成为了荷兰最令人胆寒的杀手。克鲁伊夫进攻至上的指导思想为范巴斯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射门机会,从1983/1984赛季开始,他连续四年蝉联了联赛的最佳射手,并在1985/1986赛季获封“欧洲最佳射手”,奖励金靴一只,以资鼓励。  
  意大利是当时的世界足球中心,这样的拉风表现自然吸引了意甲球队的注意,他们向范巴斯滕招了招手,并送来了巨额里拉和一纸合约,阿贾克斯盖章签字,范巴斯滕带着光荣与梦想去了米兰。 
  刚到意大利,意甲的屠夫后卫就给范巴斯滕来了个下马威,铲伤了他的脚踝。所以他在米兰的第一个赛季,基本没上场,主要干的事儿是养伤。  
  一般情况下,因公伤休假也没什么,反正球队工钱照付,数月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但巴斯滕心中却充斥着不安和焦虑。一是因为他还年轻,还没有安天乐命的平稳心态,再一个重要原因是赛季结束后就是1988年的欧洲杯。  
  荷兰足球已经阔别世界大赛好几年,这次是满弓拉弦蓄势待发。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已经退休的老帅米歇尔斯再次出山,他和全体荷兰人都希望血洗当年的耻辱,重现曾经的辉煌。  
  巴斯滕焦虑的是,他的名字并不在米歇尔斯的国家队名单里。  
  不能说巴斯滕实力不济,但所谓一日不练手生,一日不踢脚生,休息了几乎整个赛季,谁都不能确定他的功力恢复了几成。米歇尔斯犹豫再三,决定放弃范巴斯滕。  
  首先被这个决定激怒的并不是范巴斯滕自己,而是对他青睐有加的克鲁伊夫。他对范巴斯滕说:这是侮辱,绝不能接受。他就算是选了你,你也不要去了!  
  范巴斯滕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位老师的脾气,但凡涉及到原则问题,绝对是针锋相对,绝不妥协。  
  人和人的原则是不同的,选择也不一样。范巴斯滕并没有继承老师的脾气,他有自己的原则。  
  如果他不去,荷兰队输了,他也许可以高傲地说:“看,没我不行吧?”  
  这的确是一种证明自己的方式。  
  但与这种方式相比,更符合范巴斯滕风格的做法是:我去,我改变,荷兰因我而精彩。  
  在赛季末剩下的几场比赛中,范巴斯滕伤愈复出,奋起反击,连续入球,彻底打消了米歇尔斯的疑虑和犹豫,老帅改变了最初的决定。  
  事实证明这个改变无比正确。因为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范巴斯滕将成为一场世纪经典复仇大戏的领衔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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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亚奇葩(1)
1。 一个比利时人的倒霉事儿
  西班牙的成功,是和世界接轨的结果。为他们扫清障碍的,除了伊比利亚人本身的自由开放意识,还有20世纪90年代的一件大事,这得感谢一个比利时人。这件事本来是比利时的家事,却闹到了整个欧洲,进而改变了世界。这个人是个普通的比利时裔球员,名叫让…马克?博斯曼。  
  作为一个天秤男,博斯曼的性格特征有这么几点:古道热肠有仁心,个性坚毅又聪敏,处事力求公平,追求完美,理想主义。  
  性格决定命运。博斯曼从小就挺顺遂,热心肠为他带来了不少朋友,聪慧敏捷锻炼了好球技,球踢得不错,十几岁就成了职业球员,签了俱乐部领工资,还被召进了国家队,20多岁娶了媳妇,事业爱情双丰收。  
  直到1990年4月21日,26岁的博斯曼接到俱乐部的一份通知。  
  博斯曼:其实,早在那天之前,我就开始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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