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物语(原名:日本战国时代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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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战国物语(原名:日本战国时代史话)-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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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前往三木城的秀吉本队在大村坂休息。当夜,别所长治派一千余精兵及志方城、野口城、神吉城、高砂城的援军分两路夜袭了大村坂,秀吉腹背受敌,大败而回。随后,秀吉在平井山扎营,围攻三木城,但长治将城墙加固得固若金汤,城内又储存了大量粮食。面对如此坚城,秀吉也不禁长叹。无奈之下,秀吉采用半兵卫的计策,烧毁了城下町,又攻陷了野口、神吉、志方等支城,三木城遭到彻底围困。

  早在天正五年(1577)二月,织田军就攻入杂贺众的据点——近畿的和泉、河内两国,首领杂贺孙一因寡不敌众只得投降,石山本愿寺痛失一臂。第一次木津川口海战后,佐久间信盛顶替阵亡的塙直政,继续从陆路围攻本愿寺。但本愿寺外的海域仍在毛利水军的控制之下,军需粮草不断地从海上运入寺中,使得围攻计划无法完成。要彻底困住石山,首先要从海上切断本愿寺的军需供应,也就是要先消灭毛利水军。海战中使用的战船都是用木板制成,毛利水军擅用火攻,每每用密集的火矢、焙烙玉砸向对手,火力异常凶猛。毛利水军的主力是濑户内海贼出身的村上氏,其深知水战韬略,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天正六年(1578)六月廿六,九鬼嘉隆率治下的织田氏的志摩水军开向木津川口,准备占领石山外的海域。七月十六,毛利军战船六百艘也开到木津川口,准备再次痛歼志摩水军。双方水军开始交火,但出乎毛利水军意料,焙烙玉落到志摩水军的安宅船上,竟毫无作用,根本烧不起来,火矢也扎不到战船上,而是碰到船板就被弹入海中。志摩水军船身相对高大,毛利军士兵无法搭绳攀上敌船,顿时慌了手脚。稳坐高阁上的嘉隆哈哈大笑,将采配一甩,志摩水军用大筒(大筒:日式大炮)和火枪开始还击。毛利军战船密布于海面之上,轻易地就被打中了,立时浓烟滚滚,烈焰翻腾,纷纷起火沉没。第二次木津川口海战,毛利水军损失战船百余艘,仓皇逃回自家领内,威名尽丧。

  原来,为了对付毛利水军强大的火力,信长和志摩海贼出身的嘉隆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制敌之法。嘉隆命士兵打造了很多铁皮,钉在安宅船的船板之上,密不透风。嘉隆又在船上安装了大筒,此次海战中他一共打造了六艘这种安宅船。就这样,水路又被织田军控制,石山本愿寺再次落入包围之中……

第三十四回  背和约反乱本愿寺  讨荒木征伐众藩国
天正八年(1580)三月,石山本愿寺已被织田军围困了近两年,法主本愿寺显如面对即将耗尽的军备粮草一筹莫展,整天唉声叹气,军心士气也日益下降。显如无奈,决定向“佛敌”织田信长请和。信长也借朝廷名义向本愿寺发布敕书,意图招安,显如立刻回书同意议和。此战中,本愿寺已落下风,信长只是不愿再浪费时间和人力物力而已。四月初九,显如根据停战协议将法主之位让予其子本愿寺教如,自己退出本愿寺,携妻迁居纪伊。

  信长正在为成功解决了本愿寺而举杯畅饮之时,忽然闻报法主教如造反了。原来,教如等众教徒不甘心失败,显如下山没几天,他们就纠合残部重新占领了本愿寺。显如闻讯,暗恨儿子如此按捺不住性子,以本愿寺现在的势力已无法与信长对抗,他本想留得势力,以图东山再起。如意算盘被打乱了,怒不可遏的显如马上宣布断绝与教如的父子关系。八月初二,屡战屡战的教如放弃抵抗,下山投降。石山本愿寺重蹈了比叡山延历寺的覆辙,它陷入火海之中,三天三夜的大火将百年古刹焚为灰烬,长达十年的石山战争也以一向宗的失败而告终。

  制服本愿寺后,信长开始进行内部大清洗,将那些碍眼的家臣全部除掉。佐久间信盛是织田氏两代重臣,他率领尾张、三河、大和等六国大军,却花了四年时间才搞定石山本愿寺,这令信长心中不悦。信盛在增援三方原合战时大败而回,*伊势长岛的一揆又表现不佳,信长对这老朽极为不满。这次信盛再也没机会了,显如下山仅四个月,信长就列举了十九条“罪状”,并写成书信致予信盛,将他逐出了织田家,并流放到高野山,后世称此信为“信盛十九条折槛状”。不到一年,信盛便郁郁而终。家老林秀贞也因二十五年前在织田信行叛乱中充当主谋而被放逐,“美浓三人众” 之一的安藤守就出仕织田氏后,先后参加了姊川合战、三次随军征伐长岛一向一揆,更数次奔波于北陆和播磨战场,可谓战功卓著。“美浓三人众”之一的稻叶一铁因随信长上洛,建立战功而受信长器重,守就对此极为不满。三方原合战前夕,守就和嫡子安藤尚就暗通武田信玄,后被信长发现。这次,信长没收了守就的所有领地,将其父子二人流放,丹羽长秀的亲戚丹羽氏胜也背负勾结武田氏的罪名被追放。

  却说天正六年(1578)十月廿一,近畿地区的织田氏重臣荒木村重被本愿寺和毛利氏策反,在摄津的有冈城宣布独立。投降不久的小寺政职也在播磨的御着城反叛,策应荒木村重和三木城的别所长政,致使整个西线局势陡然大乱,更切断了三木城下的羽柴军后路。信长急令泷川一益和池田恒兴包围了有冈城,又命织田信忠围攻御着城。

  三木城下,羽柴军大营内,黑田孝高进言道:“末将与村重同为天主教徒,凡教友皆为兄弟。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入城说降村重。”秀吉喜道:“如此甚好。”谁知,孝高进城后竟一去不返,杳无音信,秀吉不由得忐忑不安,军中更传出孝高投靠村重的传闻。不知信长从何处得到这个消息,令他心生暗鬼,下令秀吉处决在长滨城作人质的孝高嫡子松寿丸。竹中半兵卫赶忙向秀吉进言:“孝高公虽自持才学过人,稍些傲慢,但末将与其共事多年,深知其为人。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孝高公定不会背主降敌!”秀吉无奈道:“主公之意,谁人敢违?”随后,他下令长滨城守军处死松寿丸。此时,半兵卫已身患重病,他见进谏不成,便请假回乡养病,悄悄从长滨城将松寿丸带回美浓的不破郡菩提城,加以保护。村重率守军艰苦笼城,波多野氏灭亡的消息传来,这如同斩断了村重的一条臂膀,部将高山重友和中川清秀等人见风使舵,相继投靠到织田氏旗下。不久,毛利氏盟友宇喜多直家在秀吉不断策反下,也背弃同盟,与织田氏联合。

  荒木氏家纹 — 牡丹

  毛利水军在木津川口惨败后,为了挽回颜面,决定海援另一个被织田军围困的据点——三木城。天正七年(1579),在四十艘战船保护下,三百艘满载粮草和弹药的荷船驶向三木城,途经姬路城时与秀吉部下 安成丹后守 及宇喜多氏家臣小西行长率领的联合舰队遭遇。安成丹后守的水军主舰是一艘五十挺橹的大型关船,十一艘小早船跟随。小西行长的水军主舰是一艘四十挺橹的关船,七艘小早船跟随,联合舰队合计二十艘战船。为阻挡毛利水军,安成丹后守以劣势发起攻击,但受敌船集中火力猛攻,主舰沉没。行长立即组织撤退,并将安成丹后守打捞上来。安成丹后守得救后羞愧难当,欲切腹谢罪,被众人劝阻,他自觉无颜指挥舰队,遂将指挥权移交予行长。

  小西行长这个人物在本书中后部经常出现,他原是草药商人小西隆佐的义子,娶隆佐女儿为妻,后被派至冈山的鱼服屋,与宇喜多直家进行贸易。有一次,直家外出时遇到刺客袭击,当时他没带护卫,身边只有几名小厮。行长挺身而出,击退了刺客。此事后,行长受直家赏识,被其纳入麾下。

  言归正传。毛利水军势大,行长决定夜袭。夜袭船队由三艘铁炮船和两艘弓船组成,由行长亲自带领,顺风缓慢地推进。在贴近毛利水军灯光视野时,夜袭船队以密集的火箭射向敌军荷船,火势迅速蔓延,荷船上的火药随之爆炸,火光冲天,响声振聋发聩。事出突然,毛利水军未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安成丹后守率船队从侧翼拦截企图逃散的敌船,毛利水军的荷船有一半被烧沉,行长率夜袭船队趁清晨逆转的风向悄然退去。自此,毛利氏中断了对三木城的海上补给。秀吉闻讯嘉奖行长,经此役,小西行长完成了由草药海商到战国将领的转变。

  此时,三木城已弹尽粮绝,眼看落城在即。不幸的是,半兵卫因肺结核病倒在军中,秀吉苦劝其回京都或有马温泉疗养,半兵卫婉拒道:“死于沙场乃武士本色。”他又劝告秀吉道:“末将料想孝高入城游说,恐有变数,必不会降敌。他日若其回转,秀吉公定要放弃戒心,重用之。虽孝高常以妙谋而举止傲慢,然毒药亦可为治病之良药也!”秀吉泪流满面,点头称是。六月十三,战国第一军师英年早逝,殁于平井山军阵中,年仅三十六岁,法名禅幢寺殿深龙水彻大居士。

  九月初二,荒木村重只身溜出孤立无援的有冈城,逃往毛利氏领地,开城投降的村重家属和守军将士被愤怒的信长屠杀殆尽。村重后悔自己不该抛妻弃子、临阵脱逃,便自嘲而改名为“荒木道粪”。

  在占领有冈城后,织田军士兵在大牢中发现了已被关押一年有余的黑田孝高。原来,当日孝高入城游说,村重非但不听,反将其押入大牢,若不是念在教友一场,恐怕孝高早就身首异处了。因长期坐牢,孝高披头散发,脚部溃烂,步行艰难,秀吉感其功绩,让他坐轿。闻听半兵卫病死,孝高仰天大哭,特别是在得知儿子松寿丸被半兵卫保护起来后,更是痛心疾首。

  竹中半兵卫画像                       黑田孝高画像

  失去了有冈城呼应,毛利援军又不见踪影,别所长治已是孤掌难鸣。天正八年(1580)正月初六,羽柴军攻陷三木城的重要支城鹰尾山城,大大打击了叛军士气。十七日,秀吉承诺只要长治一家自尽,便不追究部下将士的责任。无奈之下,长治及一家老小切腹自尽,他年仅二十三岁。陷城后,羽柴军看见城内军民瘦得皮包骨头,饿殍满地,皆瞠目惊骇,这便是有名的“三木干杀”战术。不久,小寺政职也被织田信忠讨灭。

  平定叛乱后,秀吉开始攻略因幡、但马两国,统治它们的是应仁之乱中西军统帅山名宗全的后代。应仁之乱后;山名氏大为衰落,因争夺家督之位产生分裂,将仅剩的因幡、但马两国一分为二,由两派分别统治。最后,统治但马的山名佑丰攻占因幡,这才实现了统一。天正八年(1580)二月,羽柴军重夺上月城,随即秀吉派弟弟羽柴秀长攻入但马,不久就包围了山名氏本城出石城,当主山名尧熙见大势已去,便开城投降。

  秀吉马上率羽柴军攻入因幡,大小各豪强纷纷归降,一路杀到鸟取城下。鸟取城地势险峻,城墙坚固,易守难攻,但面对强大的羽柴军,城主山名丰国于六月初六开城投降。山名氏家臣对丰国贪生怕死之举极为不满,秀吉刚退兵,山名氏重臣中村春继等人便追放丰国,拥立山名丰弘为当主,并请求毛利氏派军守城。

  天正八年(1580)二月,毛利氏大将吉川经家率军四百进入鸟取城。吉川经家发现城里粮草少得可怜,为作长期笼城准备,他急忙派人向周围分国的农民收集粮米,谁知却空手而回,这令经家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有了三木城合战的经验,怕山名氏生异心,秀吉留有后手,在退兵出城之前,先派商人以高价收购鸟取城以及附近若狭、丹后(今京都府北部)、但马三国农民手中的余粮。秀吉闻听山名氏反叛,恼怒不已,感觉自己被人耍弄,便于六月率兵两万,重新包围了鸟取城及其支城丸山城、付城雁金山寨,而鸟取城守军却不足四千。

  毛利辉元马上派吉川元春、吉川元长率六千人马驰援鸟取城,秀吉早已在鸟取城外布下了长达二十四里的防御工事,将毛利援军阻挡在伯耆八桥附近。毛利援军两次试图从水陆两路向鸟取城输送物资,却均告失败。与此同时,细川藤孝率军增援羽柴军,秀吉派龟井兹矩进驻刚攻占的鹿野城守备。十月初,毛利辉元、小早川隆景率大军终于到达鸟取城附近的富田地区。此时的鸟取城已是粮草耗尽,饿殍满城,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相。吉川经家无奈,只得向秀吉请和,但他得到的回复是:只要经家自尽,全城军民便可活命。

  十月廿三,经家开城投降。两日后,吉川经家、森下道与、中村春次切腹自尽,这就是秀吉另一个著名的围城战术——“鸟取渴杀”。毛利援军见鸟取城失守,只得退回自己领地。

  秀吉的“中国攻略”,仅四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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