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也真的很想知道那晚我究竟对你干过什么?"
“你!你不就是抱起了我,……你占了人家的,想不负责任了?"
“很难说,我什么也记不起,也真想知究竟是我占我,还是你占了我!"无赖可能是男性天生本有的自我防卫机能,“我也不跟你追究责任了,你还想怎样?"
“想怎样?"安琪气疯了,“你要记起什么?要我来跟你做一次吗?"
“嘿,随便你,我在大漠886号,小心看路,若果你找得着路的话!"
“你!你以为可以躲我一世?休想!"
她气极的把通讯关了,洛森听见她在挂线之前在尖叫。
“真是一个疯女人,娶你?除非我也是疯的!"
他再次拿起书来,心里想起“大漠886号",不觉好笑。
(待续)
####舞吧
“连小姐,我们已看过你的舞了,基本功夫相当好,动作幼细,节奏感更是一流,而且,你真的好漂亮!”坐在舞室中央的是招考舞者的主考官,也是这现代芭蕾舞蹈团的团长,艾特先生。
他最后的一句赞美说话让瑰若的脸红了,但她一点不喜欢这样的赞美,那不悦之情直白地写在她的脸上,有眼睛的人也知道她不高兴了。
“连小姐似乎不太喜欢团长先生的赞美!”坐在艾特旁边的是一位薄有名气的芭蕾舞新星,费朗,而他之所以被关注却不是因为他的舞,却是因为他的一张脸,一张超帅的脸。所以,他很快便察觉到瑰若的反应。
“我想给人看的,是我的舞,脸长得如何并不重要。”她罕有的表达个人想法,也许这是因为现在所面对的,是她的专业,却也可能是因为──她长大了。
“嘿!就是你了!”费朗突然高兴的彃起身来,向团长说,“我要的女主角就是她了!一个漂亮又具水平的舞者,但她并不依仗自己天生的优势,而是要求自己的实力可以被看见!
“是的,我明白。但你不要感情用事,我需要从行政方面作考虑的,请先让我再问一些重要的问题后再决定吧。”艾特依言稳如泰山的坐着,却说,“连小姐,容许我再问一下,我看了你的学历,原来你系出名门啊,难怪有如此出众的表现,但我很奇怪,你尚欠一年便从学院毕业了,而且成绩优秀,你怎么要在最重要的时候退学?”
“那……是私人理由!"瑰若最不想被问及的事终于还是被问上了。
“你可有打算回去继续那最后一年的课业?拿不了它的名牌毕业证书很是可惜吧!"团长关心的说,“能拿着那毕业证书,你可以去更好更出名的舞团!"
“嗯。但我不会回去。因为我是自愿退学的,学院规定自愿退学者不能再回去!"
“对,它的当有这么严厉的规定,但只要你有合理的解释,它仍然是会考虑的。"
“是的。不能完成那儿的课业,的确是可惜,但……我不想解释什么!"瑰若怎会不知道,可是,她怎么可能向学院解释说自己是为了生孩子而退学?未婚生子还可以说出口,但被男人玩弄﹑侮蔑﹑抛弃,那样的痛苦,学院却不会从未婚生子几个字能理解的。
“不想解释?"团长惊讶地看着瑰若,却忽然拍案的跳起来,“好!有意思!终于有人跟我一样看清楚那垃圾学院的无聊了!哈哈!我现在就决定请你加入我们的舞团,让我们这群没名没姓的舞者干点成绩出来,让那垃圾学院知道芭蕾舞不是只靠名师的,个人的特质与创作热诚是更重要的!"
“团长,你不要激动啦!我知道,它当年把你退学,让你很受委屈了!"费朗安慰的说。
“废话!那何上是委屈?那简直是屈辱!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们现在就展开自己的翅膀,舞吧!"团长其实已是中年大叔一名,但从他对芭蕾舞的热情看,他一点不老。
“咳,那究竟刚才是谁说要从行政上面处理的,现在又那么情绪了?"费朗笑说,瑰若却仍处于错愕的状态,因为她根本没有对学院存有任何的不满,更没怨尤。
“对,行政!"团长又说,“我们的舞团的行政规条就是──团结!此后,我们就要似一家人一样互相信任﹑合作,好,明天九时准时回来练习。现在散会。"
“我……我是被录用了?"瑰若疑惑的说。
“对?你有问题?"团长已准备离开。
“明天就开始?"瑰若尚未有心理准备。
“当然,我们要赶着预备下季度的公演了!"费朗兴奋地握住瑰若的手,“我们要演现代新版的<唐吉诃德>,你就是我的公主!"
“嗯。"瑰若实时把他的手甩开,有点惊悸似的,却说,“明天再说吧,我要走了!"
“我送你走吧!"贵朗赶忙跟着瑰若走,就像一只刚找到新主人的小狗一样,任瑰若走到那,他就是一直的跟着,“瑰若是我遇见的女人之中最会害羞的美女!"
“我不是!"她真觉烦恼,究竟要怎样才可以甩掉这人?他已一直跟着她走了四条街了!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此后不不更烦?
“你不是害羞?你不知道你的脸现在已红得似玫瑰一样!"费朗的开朗笑容如太阳般耀眼。
“那……那不就是我名字的意思!"她的脸更红得娇媚了,“我只是说,我不是美女!"
“哇,若你不是美女,那么,这街上的都不是人了!"费朗夸张地说,“瑰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也以约会,做一对台前台后都一样登对的恋人!"
“什么?"瑰若真被这率直的浪漫法国男吓倒了!“我介意!我十分介意,绝对介意!麻烦你不要麻我,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同事。"
“噢,不要那么快拒绝我啦!"他的脸皮真的超厚,“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我不急,我只是先给你一个心理准备而已。"
“心理准备?"瑰若不明所以。
“嗯,是准备接受新恋情的准备啊!"费朗认真地说,“我们男人天生就可以嗅到敌人的气味,我就嗅到一个男人残留你身上的气味,也许你仍然记住那人,可是,我会帮你忘记他的,因为此后,你会爱上我。"
“无聊!"瑰若脸色大变,心得几乎要跳出来了,她似是生气,却又似是秘密被人揭露一样狼狈惊惧,骂说,“不要胡说,也不要走近我!再见!"
她扬起手来,一轮的士停在她的面前,她头也不回的跳上车,却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克荚,说:
“克莱,我现在回来了,麻烦你可以在家门口等我吗?因为……抱歉,我没钱付车资啊!"
她愈来愈感觉到有家人的幸福,心想,“我只要有小森,仙迪和克荚就够了,现在还有芭蕾舞,我够幸福了!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要!"
(待续)
####恶魔太薄情
“瑰若,你干什么?疯了吗?"
仙迪按捺不住的冲进浴室擦看,她早已发觉瑰若是有点奇怪,从的士下车,连孩子也没看一眼便直冲进浴室而且整整两小时了。
不料,眼前的景况却叫她惊吓得尖叫了。
“我没事!我只是在洗澡。"瑰若低声的说,一双手仍不停地以察子用力地往身上擦,然而,浴缸那一池水却满了血锈色,瑰若纤细的身上更满是擦伤的血痕。
“停!不要再擦了,你干什么?"仙迪急得直跳进浴缸一手抢了瑰若手中的擦子,要扯她起来,“够了,起来啊!"
“不,我很脏!我要洗掉他的气味!我要洗去他的气味!"瑰若不肯离开池水,只掩面的哭了。
“什么气味?没有!什么也没有!"仙迪生气的说,“你很干净!没有什么味,你不要傻了!"
“不!我很脏啊!他的气味仍然在,怎么洗也洗不掉!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脏,我……我受不了!受不了!"魂若痛哭了。
“不是这样的!瑰若,不是这样的!"仙迪终于明白了,原来瑰若说的脏是无形的污物,是那人留给她的创伤,它一直停留在瑰若的心里。
仙迪把浴缸的水退去,发现瑰若几乎把自己的全身都擦伤了,不觉心痛。
“你要去医院!"
“不,没需要!我明天要去舞团上班,我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瑰若低声说,又把水喉拧开,“你出吧!"
“我说了,你很干净!不用再洗了!"仙迪说,两人的手就在水喉头上争持。
“求你,不要管我了,好么?"瑰若哀求似的说,“我……也没辨法!我只是想洗掉洛森残留在的身上的气味!我好想忘了他,真的好想忘了一切!"
“你知道的,你根本不是不干净!那是你心理上的问题!"仙迪痛心之极,“你需要的不是洗澡,而是去看心理医生!你听我一次好吗?"
“不要!我不要见任何人,更不要见医生!我没问题。"
“你怎么没问题?你怎么不要见任何人?你明天就要去舞团了,不是吗?你此后仍有很长的人生,你不可以这样下去,你要从那恶魔的阴影里走出来,不要再每晚被恶梦缠绕,不要再怕睡在床上,更不会以为自己很脏!"
“不!没用的!没用的!我……我逃不了,他不会离开我,不会!"
“会的!医生会帮你!"
“不,没可能的!他一直在我心里,因为……我一直……一直都那么爱他!我……"瑰若伏在仙迪的肩头抽泣,“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待我?"
“你清醒吧!那人根本不值得你爱!那恶魔现在跟其他女人一起了,他都没想起你,你还要为他受苦到什么时候?"仙迪的安慰伴随着对恶魔的咒骂,“你已为他付出太多,你既然是受够了,你就要坚强起来!为了你自己,还有你坚决要生下来的小森,你得更加坚强!"
“嗯,恶魔,他是恶魔,已不再是从前的洛森!"瑰若擦去眼泪,接过仙迪递来的毛巾。她在充满水蒸气的镜子里看着满身修痕的自己,眼泪止住了。
“对,我要坚强起来,我要把那恶魔从我身上赶走,我此后也不要想起他!我要跟小森过自己的生活!"一滴泪却又从她眼角滑下,“他,跟安琪一起了!那恶魔,太薄情!"
(待续)
####专业
“很好!这个猫舞步竟然被你跳出一个诡异的感觉来啊!嘿,真不错,我们下季就以这个创作舞<黑影>为主要剧目,接着再去参加艺术新人展,一定有机会!"艾特兴奋地说。
瑰若从费朗的两手之间挣脱,快步走向团长,一脸快乐。
“真的吗?这舞是我第一次编的舞步,这真的好吗?"她有点不敢相信。
“那么,我们的下季还要演<唐吉诃德>吗?"费朗装作很失望似的说,“哎呀,我一直就想当唐吉诃德,一直都想找一位像瑰若一样的达辛妮亚嘛!"
“唐什么的?你看我们的团有多少人?"艾特瞪住费朗说,“我们就得三个人,难道你要我演了巴西里奥那穷理发师之后,又赶着去当唐吉诃德的待从,之后又要演戛马谢的角色?"
“那也没问题啊,我们是专业的嘛!所有女角都由瑰若演,琪蒂和达辛妮亚,我则演她们的情人。哈!达辛妮亚公主,我唐吉诃德会誓死保护你的!"
“我最讨厌公主!"瑰若无情地说,“我会自己保护自己,不用你费心!"她却没发觉自己在不觉之间已能够在此两人面前畅所欲言了。
“怎么现代女性都不再欣赏痴心汉子这类角色了吗?真是男人的大灾难啊!"费朗在台上台下都是个优秀的演员呢。
“因为现代女性不再是傻瓜!我们再也不会被男人那张虚假的痴情相欺骗!"瑰若拿住毛巾坐在地板上擦汗,那双美丽的眼睛眺望窗外在漫漫飘荡的云片,不自觉地低说,“什么会一生爱你﹑保护你,全都是骗小女生的,到头来,他才是伤得你最深的人!"
“所以,你怕了爱情!"费朗突然说,瑰若方发觉他就坐在自己的身旁,她猛然一震,身子似要避开什么攻击一般退开了。
费朗盯着地板上跟瑰若之间忽然出现的一段距离,却轻轻的笑了,“嗨,瑰若,你进步了!上月你的防卫反应是远远弹出到离我三个身位的地方,今次只是一个身位呢!"
“费朗……"瑰若垂首的,“很抱歉,我无意的,只是……"
“只是自然反应!我明白的!"费朗抢着说,“我很明白你现在的状况,我也曾跟一个这么大反应的女人一起,直至三年前为止。"
“跟我一样这么大反应的女人?"瑰若疑惑了,他难道真的了解自己?
“嗯!"费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艾特正戴着耳筒忘于预备舞曲,才低声的说,“那是我姐姐!"
“她怎样大反应?"瑰若不禁的问,“她也会怕跟其他人太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