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端来一盆清水,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细细地在阿黛拉的小腿上擦拭着。所幸还是在夏天,虽然房子里面没有热水,但屋子外面不远就是一个小湖,湖水清凉澄澈的,擦在阿黛拉的腿上,也并不感觉到冷意。
“我不会原谅你的!”阿黛拉小姑娘看着阿舒细心的动作,说道。
都是眼前这么个人的错,如果不是她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自己根本不会受伤不是吗!阿黛拉忿忿地想着,但眼睛,却不自觉地跟着阿舒手中的动作轻轻地来回移动着、移动着。
“都是你带错了路,我才会受伤的!”
阿黛拉蓦地想起自己拒绝换上长裙旧衣服的情景,但是想着一直是眼前这个薇拉·罗切斯特夫人一直带着路,她就觉得自己那会儿的拒绝根本算不上构成自己受伤的原因。如果她没有带错路,走的是平常的石子路,自己根本不会被割到……阿黛拉内心抱怨着,却又不禁升起了淡淡的愧意,毕竟脚上的鞋子,确实是她自己的无疑,而她脚后跟上的水泡,也是不争的事实!
“快点带我回去,我要回家!”虽然心底里时不时地冒上些许愧意,但阿黛拉一想到自己要穿着旧、丑的衣服,住在这种低矮的小平房里,内心就满是不高兴,忍不住撅嘴冲着阿舒喊道。
“等我们在这里住满半个月,自然会有人来接我们回去。”房子听说是罗切斯特家未发迹之前住过的,靠着一个小湖,不远处就是大片大片已经被卖给地主的土地,周围人烟稀少的,还算安静。罗切斯特家念旧,房子一直有定期打扫着,地窖里也充分准备着不少腊肉、熏肠以及腌制好的蔬菜、做好的果酱,磨好的面粉等等耐储藏的东西……因此,要在这里住半个月,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阿黛拉只能跟着阿舒住了下来。
两人走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渐近中午,房子里没有木材,没办法生火做饭,阿黛拉的腿又受了伤,所以阿舒就只能独自一个人到外面的树林子里准备捡一些枯树枝回来。
“你要去哪里?”看着阿舒要出门的举动,阿黛拉有些害怕,她该不会抛下自己准备回去吧!
“只是去找一些树枝回来做饭……你乖乖在这里坐着,我很快就回来。”
拜生前曾经长时间离家在外的父母所赐,阿舒的厨艺虽然算不得精湛,但比起一般的厨房杀手或者厨艺白痴,她肯定能算得上大师了!虽然不懂得西餐的具体做法讲究,但做道浓汤,再考个面包,蒸熟腊肉熏肠这种事情,阿舒还是得心应手的。
等到阿舒抱拾了一捆枯树枝回来,再做完午餐端上桌摆在阿黛拉面前,阿黛拉内心的愧疚已经再一次扩大了。
阿黛拉并不是一个趾高气扬完全被娇宠坏了不懂得感恩的姑娘,她在与生母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也曾活在最最底层,遭遇了很多事情,性格也是有些早熟。只不过后来母亲死去,把她托付给了罗切斯特先生,而当时的罗切斯特有没有什么养小孩的经验,才把她这么硬生生地惯坏了。而一个活在底层的孩子,一下子进入到一个比她原先高处那么多的社会阶级,理所当然地,为了融入这个阶级,会抛却许多东西,也会吸收进许多东西,那是他们的自我保护手段之一。
面包很硬,因为阿舒没有把它发透。但阿黛拉自从住在了桑菲尔德庄园之后第一次没有抱怨这些,而是默默地咀嚼着。
安安静静地吃完午餐,阿黛拉便一直乖乖地在椅子上坐到了日落时分,吃完晚饭,又拐着腿,早早地爬上了床,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中,则出神地在想些什么。
夏天的乡野微风阵阵,那是相当清凉舒服的,但与此同时,扰人的蚊虫却也是多的。
收拾完餐具,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阿舒又走进了房子下面的地窖一阵捣鼓,好不容易,才满头大汗地跑上来,手里拿着一块大的纱布和几根绳子,走进了卧房。
阿黛拉此时手臂上已经被蚊子叮了不少包,红红的,痒痒的,很不舒服,看见阿舒拿着一卷纱布进来,她有些不解,但手上仍旧是一把一把地抓着痒痒的地方,弄得白嫩的手臂红色一片一片的。
阿舒用绳子和纱布简易地做了个帐子,把阿黛拉裹在里面,虽然有些闷热,但好歹是隔绝了蚊虫。要是因为被虫子叮咬传染上了什么病,阿舒想,大概自己的罪孽就大了!
房子里只有一张床,阿舒自然是要和阿黛拉一起挤挤的。夏天天热,两人又被关在纱布隔绝的一片小地方,有些炎热。阿黛拉年小火气盛,自然更加不耐热,阿舒便拿着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
感受着扇子带来的清凉,阿黛拉渐渐觉得有些恍惚。而彼时,摇扇子正摇得手酸手痛的阿舒,内心则是无比地想念风扇这种东西,至于空调,那货太高级了,已经超出她的渴求范围了!
“明天起来我们就要开始干活了!”冷不丁地,阿舒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在睡梦中,阿黛拉哼了一声。
窗外,夜色正浓,而远在桑菲尔德庄园,身为盗版罗切斯特的哈迪斯却是一夜未眠,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都是阿舒在时空中穿梭的情景。
已经入了这个时空,那么再坚持着自己所谓的公平、操守,又有什么意义呢?
哈迪斯望着远方,心中开始一点一点清明。
同阿舒睡在了一张床上的阿黛拉完全没有了赖床的权利,清早起来阿舒之后,她也就被迫地被弄醒,朦胧着睡眼爬下了床。
完全没有人在旁边帮忙打点收拾,阿黛拉仿佛自己回到了曾经年幼的时光,自己洗脸梳发、穿衣换鞋,虽然动作很不熟练,但一早上折腾下来,她也算一身正常地出现在了阿舒面前,当然,是否整齐,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鉴于阿黛拉的脚伤,原本想着一起出门去附近农田感受劳作氛围的阿舒不得已,暂时将阿黛拉的实践内容改成了在地窖整理东西,这也算是昨天她好几次出入地窖的发现——那地方,东西一堆堆的,还真有点乱。
这间房子的地窖比较干燥通风,所以倒极少有发霉变质的东西,只不过也是因为过于干燥的缘故,不少储藏着的食物已经完全干瘪,失去了水分,因此花了阿黛拉和阿舒不少时间整理。
地窖里面自然无可避免地存放着大袋的面粉和大桶的果酒,这些阿黛拉自然是搬不动的,阿舒也懒得整理,照旧随它们乱七八糟地放着,方正她的目的并不在于整理,最后这地窖给她们两个整成什么样,阿舒一点也不关心。
经过三四天的整理,阿黛拉小胳膊小腿劳累了不止一点点,肌肉酸痛的,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一般……但经过这么几天,她倒是也慢慢悟出了点阿舒打着的门道——
这几天白天收拾地窖、晚上早早地就上床睡了觉,阿黛拉已经完全没有时间去关心自己的衣食住行跟着走在上流社会的潮流之中了……阿黛拉以为脱离了奢华的时尚圈之后自己会很不适应,但相反,她在这里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每天她在入睡前所想的,不是伦敦大概又流行了怎样的服饰穿着,而是她明天该怎么整合利用地窖的地理位置,使物件摆放的更为方便可取和整齐……这种转变让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更充实了,她隐隐约约,明白了阿舒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阿黛拉的转变,阿舒自然是看在眼里。她倒是十分满意阿黛拉的悟性,原本以为大概要个大半个月阿黛拉才能在这种乡间生活中体会到生活的含义,但显然,她低估了阿黛拉的感悟能力。此刻,阿舒倒是有些后悔,还有这么十天左右的光阴,她该怎么和阿黛拉度过?
T^T最近受诅咒了,昨天回校不顺利就算了,今天尼玛学校还刮大风,我在寝室嗨皮地洗草莓时就被掉下来的纱窗给砸了一下……~~~~(>;_<;)~~~~ 忒倒霉了!幸好纱窗不重,我又反应迅速用手臂挡了挡,不然,脑袋就囧了。。。。
晚上有选修课的考试,今天不再更,顶锅盖表示如果平安无事的话明天二更(我不要被关小黑屋!!!)
呼唤**之神,祝福我考试顺利外加RP飙高吧 口。。口……
简·爱3
阿舒觉得自己在桑菲尔德庄园中的女主人地位受到了威胁,她以她超乎寻常的人品发誓,这绝对不是她这副疯女人身体自己得出的妄想!
大约在一个月之前,阿舒和阿黛拉两个人在乡村小平房里整理完了地窖,闲来无事,就只剩下了相看两茫茫的状态,无聊地只能研究乡村生物的自然构造。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与阿舒约定归期了的车夫居然提早出现,说是罗切斯特先生的命令,让阿舒和阿黛拉早日回去。
作为一个跟哈迪斯也算搭档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伙伴,阿舒在听到车夫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委实是有些意外的——按照她对哈迪斯的了解,这家伙向来少干扰别人的事情,又尤其不喜欢破坏时空秩序,这样的他居然主动过问起阿舒的行动,着实是有些让人意外的。
哈迪斯的面子自然是要卖的,而且对阿黛拉的教育也超乎阿舒想象地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再加上阿舒确实是有些恐惧房子里那些整天乱飞的大型蚊子了,也就干脆地东西也不整理了,和阿黛拉两手空空地就直接坐上了车回到了桑菲尔德庄园。
阿舒的离开让哈迪斯在某些方面有些开悟了,所以这次他倒是主动关心起了阿黛拉的教育问题,并且落实在行动上,绝对不是嘴巴说说、嘴皮子磨磨这样简单了事的。他让女管家费尔法克斯夫人为阿黛拉找了一位家庭教师,阿舒虽然好,但根据哈迪斯在上次魔法世界的经历,一个孩子,还是要受过一些教育才能够成长起来,养成良好的习惯和品德。
费尔法克斯夫人工作向来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当得到罗切斯特先生的指示寻找一名家庭女教师之后,她自然是万分留心、时时注意,没几天,就物色好了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来自于洛伍德学校的简·爱,坚强、独立,有着自己的思想和意识。
简·爱来自于洛伍德孤儿院,从小生活贫困,但她却始终坚强勇敢地活了下了,并在洛伍德学校受了六年教育,这一点让看到她档案资料的哈迪斯很满意。阿黛拉的生活中急需要这样的榜样,哈迪斯自然是没有看过《简·爱》的,他只是觉得简·爱的生活际遇对于目前被宠坏了的阿黛拉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一剂良药。
于是,在哈迪斯的无意举动下,剧情大神再一次表现出了它的不可逆。等到车夫接了阿舒和阿黛拉回来,简·爱早就拿着行李住进了桑菲尔德庄园,甚至还构思了教育计划,准备好了教案。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简·爱,在乡村蚊虫中培养了革命友情的阿舒和阿黛拉第一次有了共同的想法——不喜欢!
阿黛拉的理由很简单,家里已经有一个时时督促她的罗切斯特夫人了,再加上喜欢碎碎念为她张罗一切的费尔法克斯夫人,她实在不想再多个人来教管她,而且教官的理由,还是陈旧的关于她太过于追求奢华物品的这一点,要知道,在跟罗切斯特夫人呆在乡村小平房的日子里,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在积极改正了!这个家庭女教师,着实有些多余了,阿黛拉想。而且看着她一脸鄙视、仇富的眼神,说实话,阿黛拉觉得相当不舒服——既然你不满意有钱人的专横,那你又何苦来应聘当桑菲尔德庄园的女教师呢?!
而阿舒对于简·爱的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情绪,就有些微妙了。
阿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她知道简·爱,知道她会成为桑菲尔德庄园的女教师,甚至她还知道简·爱会和罗切斯特结婚……这一切原本看起来很正常,但现在她扮演了一个叫做薇拉·罗切斯特的疯女人,这情形,就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了——
一想到简·爱有可能在剧情翅膀的扇动下代替自己呆在罗切斯特,也就是哈迪斯身边,阿舒觉得很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而再想到罗切斯特和阿黛拉以及简·爱三个人像一家人那样地坐在餐桌上,阿舒的心,那更是烦躁地跟十五六只鼓在一起敲打似地,咚咚咚,咚咚咚,不得安宁。
真讨厌!
阿舒狠狠地揪了一把头发,心情却似乎没有怎么平复,依旧是闷闷烦躁不已,充满了汹涌澎拜的波涛。
不管阿黛拉和阿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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