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容总管叹了口气,“咱家知道委屈你了,像咱们这类人,就这一处不能露给其他人看,你能做到,想必真是对皇上尽了心,你也别怪皇上,是咱家出的主意,你要有怨气就怪在咱家头上,皇上还是皇上,你好好为皇上办事吧。”
原来还有这一茬,都是这老太监出的馊主意,还好皇上也没心思真去看,差点就露了马脚。
万乐摇摇头,僵笑着说:“奴才哪能怪皇上,能为皇上办事是奴才的福分。”
“你能明白就好,小乐子,咱家随皇上上朝了,你好好看着贤妃娘娘,等到晚上你再过来,千万不要让人发现。”
还要过来?万乐嘴角抽搐一下,面部表情全然已经僵化。
“奴才恭送总管大人。”尽管不情愿,表面的礼仪还是要做足的。
万乐看到容总管走后,这才憋屈的叹了口气,折回雪芙楼。
“这么说……那小公公真和皇上有那样的关系?”
“奴才亲眼所见,小乐子衣衫不整的从皇上的寝宫出来,那老太监还追了上去,要他晚上再过来。”
皇宫一座假山后面,有两人正小声的谈话。
“要真是这样,还趁了王爷的意……”
“大人您不是也亲眼见过么,小乐子三番两次留宿在华盖殿,皇上和老太监对他另眼相待。”
“先别急着下判断,继续注意他们的动向,千万别坏了王爷的计划,找个机会把那公公带过来,千万别惊动贤妃。”
“嗻。”
假山中的两人交谈时刻,万乐也回了雪芙楼,白依雪刚刚醒来,奴婢们忙前忙后的为她打水备食。
万乐再整理了下衣冠,拍了拍脸换了一副谄笑走到白依雪身后。
“听说宫里有三位妃子怀孕了?”白依雪对着镜子问了句,见没有人回答,便指名道姓的说道:“小乐子,是么?”
“是,琴妃和冉昭仪有喜,但许贵人小产了。”
“那敢情好。”
噶?万乐愣住,白依雪这说得也太直接了,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想好的话也接不上去了。
“皇上上朝去了?”
“奴才……奴才不知。”
“你以前不是皇上的掌灯随侍么?这点还不知道?”
“就当了一日,不小心惹到了皇上,被关进了监察院。”万乐现在挂上了皇上的牌子,不得不小心谨慎的说话,要是说漏了嘴,这毒药发作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要记住是谁放你出来的。”白依雪整理下发髻,提着裙摆起身,“陪本宫去那些妃子宫里转转。”
“奴才是新进宫的,不太清楚那些娘娘的住处。”
“没事,转着转着就能认路了,宫里也就这大点地。”白依雪走了几步,其他的奴婢也跟了上来,“你们下去,有小乐子跟着就行。”
“是。”万乐有些受宠若惊,什么时候自己成了白依雪的心腹。
白依雪和万乐都不熟路,万乐以为真要和白依雪在这宫里转上一天时,恰好就在路上碰到了散步的冉昭仪,白依雪笑着迎上去。
“冉姐姐。”
“哟!雪儿,你怎么也进宫了,你不是和……”
“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白依雪打断了冉昭仪的话,两人向偏僻的地方走去,万乐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咦?怎么有股麝香的味。
万乐想到冉昭仪有身子,正要出声提醒,白依雪却说:“小乐子,本宫有些女儿家的话要和冉姐姐说,你先退下在附近守着,不要让别人接近。”
“是。”
万乐将话吞了回去,看着冉昭仪肤色红润,中气十足,闻一会也不会有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最近走霉运,还是少惹麻烦上身。
☆、2222、万乐失踪
白依雪今日的精神格外好,和冉昭仪聊完后又去了琴妃那,好在许贵人因为小产身子虚弱暂时不见客,不然万乐得陪她将东南西北宫逛个遍。
“小乐子,你累啦?”白依雪回头看着揉膝盖的万乐。
“没,奴才好着呢。”万乐立刻提足精神,对白依雪笑了笑,“娘娘精神真好,这还要去哪?”
“小乐子,你要累了先回宫休息,本宫再逛一圈。”
“这……”万乐自然乐意走人,但天色渐黑,一个女子在内宫里乱窜总觉得放心不下,虽然两人算是对立的,但万乐好歹还是个男人,“娘娘,这天都黑了,您回宫吧。”
“你还教训我?”白依雪杏目圆瞪,“本宫就散散步,你回去吧。”
“那娘娘当心点。”
万乐倒走了几步才转身离开,白依雪探头看不到万乐后才提着裙摆毫无形象的向后跑去。
这白依雪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宫里怀孕的妃子都要跑去看一番,到了晚上也不回宫……
哎呀!差点就忘了这会该去华盖殿了。
万乐不再去想其中的蹊跷,赶紧迈开步子向华盖殿跑去。
“乐公公。”
“干嘛?没看我忙着……”
万乐回头的瞬间,脖颈突然一阵痛麻,身子立刻软了下去,不省人事。
“将他拖走。”
……
“容荣,都戌时了,那奴才怎么还不过来。”元旭放下奏章抬首问道。
容总管也是有些焦急,却还得故作没事的说道:“兴许是给贤妃拖住了,一时半会来不了。”
“你去瞧瞧,要是贤妃问起,你就将贤妃也带过来。”
“嗻。”容总管躬身退下,走出了华盖殿这才加快了步子。
“容总管。”雪芙楼的奴才都守在外头,看着容总管过来,立刻迎上去请安。
“贤妃娘娘睡啦?”
“是……睡了,娘娘早已安歇,容总管有何事,等明早奴婢向娘娘转告。”答话的宫女有些言辞闪烁。
容总管想的是万乐,也没过多关心白依雪,看了看众人,没发现万乐的影子,便开口问道:“你们雪芙楼的长随去哪呢?”
“乐公公一早就随娘娘出去了。”
“那现在人在何处?”
“奴才不知,乐公公出去就没回来过。”
容总管眉头一颤,心里总绝对不对劲,“既然娘娘已经歇下了,咱家就不打扰娘娘了,也没有什么大事。”
“是,奴才恭送总管。”
“不必了。”容总管匆匆而去,沿途遇到几个奴婢侍卫也打听了一下,但没有任何线索,容总管这才觉得事情大了,必须尽快回去转告皇上。
“人不见了?人怎会不见。”元旭脸色暗下来,“还好小乐子知道不多,不会对朕的计划有影响。”元旭手指敲了敲桌面,严肃的说道:“容荣,你下去找几个可信的人在内宫好好搜搜,还要问值班的侍卫有没有人出宫,除非是苏宁东动手,不然绝不会有人会从朕的眼皮下溜走。”
“要真是……摄政王呢?”
“那这小乐子朕势在必得。”
“是,奴才这就下去问。”容总管点头哈腰就要下去。
“慢着,这天也晚了,半夜行事会惊动他人,等明天再说,你也盯着点贤妃,朕最近没时间去瞧她。”元旭有些疲累的揉揉太阳穴,“容荣,朕要你调查的事你有结果没?”
“什么事?”元旭交给容总管的事太多,一时还没缓过来。
“朕去舞嫔寝宫的那晚,咳……”元旭干咳一声,话只说了半句便停住了。
“皇上怎么还挂念着这事?”容总管笑了笑,“奴才问过尉迟副督了,他说那晚值班的就那些人。”
“就没有别的侍卫去过?”
“尉迟副督在舞嫔寝殿附近安排了不少人,皇上这都不瞧过了?”
“是吗……”元旭摸了摸下巴,嘀咕道:“朕就不信找不到……”元旭并没有将事情告诉心腹,只是含含糊糊的告诉容总管,当晚有一个侍卫冲撞了他。
“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找人的事奴才继续去办,只要在宫中就一定能找出来。”
“嗯,容荣,你也下去吧。”
等元旭躺在床上,容总管这才吹熄了油灯退了出去。
第二日,容总管找了尉迟然过来,说是雪芙楼的小公公丢了皇册子不知躲到哪去了,尉迟然领命,派了三百余人的小队在宫里搜索。
容总管又找了昨晚守门的禁卫军,禁卫军说昨日没有人出去过,容总管交代他们好好留心些,出宫的马车都要仔细检查,见实在没有线索,便有些丧气的向元旭报告。
元旭整日忙于政务,也不去召妃子侍寝,但每日都会召白依雪去御花园转转,白依雪当着元旭的面还是画着不堪入目的艳妆,但一离开元旭,便立刻卸下妆容不知跑去哪里。
万乐这一消失,便去了半个多月……
“都小半月了,那奴才还是没消息?”元旭这些日子,每天在御花园看着那怀孕的妃子溜达,这耐心渐渐被磨没。
“回皇上,尉迟副督每日都派人在宫里搜索,可这小乐子竟像是蒸发一般,一点踪影都没留下。”
“朕不能再等了。”元旭猛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打翻,浸湿了桌上的奏折,“你看看苏宁东都写了什么!”元旭将奏折扔到容总管的面前。
虽然字迹有些花了,但依稀能辨认,容总管战战兢兢的拾起奏折。
‘后宫子嗣单薄,请皇上早立太子,以安各位大臣的心。’
落款是苏宁东。
“现在就逼着朕立太子,虎狼之心显而易露!容荣,现在吩咐下去,赐琴妃、冉昭仪死罪。”
“皇上,不可啊!您这样做,是要将摄政王逼急啊。”
“真当朕是怕他不成?要不是苏宁东党羽众多,牵涉极广,斩了他会动摇东明根基,朕会容他到现在!”元旭冷笑声,拍案而起。
“皇上,要不……臣以贤妃的名义送一份糕点过去?”
容荣这一提议,元旭这才冷静下来。“朕也就说些气话,容荣,朕已经忍了十多年了。”
“奴才知道皇上的苦……”
“朕多年的忍耐绝不能毁于一时,杀了孽种也只不过给了苏宁东一个话柄。”
“那皇上……现在该如何?”
“继续找小乐子,他对朕的计划很重要。”
“是。”
☆、2323、公公为妃
深夜,雪芙楼内。
白依雪遣走了所有的宫婢,换上了简单的便装,将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挎在背后,一脸喜色的将门打开,蹑手蹑脚就要出去。
“贤妃娘娘,您这是要去哪?”
白依雪脸色瞬间煞白,“我……本宫去外面转转,你个奴才管不着。”
“娘娘这是忘了王爷的命令么?”
说话的人声音干哑沉重,身子没入黑暗,叫人看不清虚实。
白依雪有些心虚的说道:“当初进宫我是为了找他问个明白,他现在要带我走,反正宫里其她姐姐也有了身子不差我这一个。”
“呵。”那人冷笑一声,“说得轻巧,您要是知趣点就乖乖进去。”
“别想。”白依雪倔劲上来,趁那人不防将他一把推开就往外面跑去。
那人后退几步,声音也狰狞起来,“还没有谁进了宫能活着出去的。”
那人拽着白依雪的头发将她拖回屋里,五指扣在白依雪脖颈间。
“好好呆在宫里,听话点,知道吗?”
“哼,今天走不了,还有明日。”白依雪全然不怕,一脸倨傲,“狗奴才,将你脏手舀开!”
“明日?你以为咱家为何现在来找你?”
白依雪的伪装瞬间瓦解,嗫嚅着嘴唇颤颤的问:“你……把他如何了?”
“宫里死几个奴才侍卫都是平常的事,这点手段咱家还是有的。”
“你!王爷不会放过你。”白依雪瞪着那人,“我们白家都不会放过你。”
“既然这样?”黑暗中听到一声不屑的冷哼,那人双手卡住白依雪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道:“咱家绝不会让你坏了王爷的大计。”
“你……”白依雪说不出话来,声音越来越薄弱,很快便没了音,脸色惨白一片,嘴大张‘哼哧哼哧’的喘气,纤细的玉手紧紧拽住那人的衣袍,双腿不住的乱蹬着。
但白依雪的这点抵抗并未持续太久,身子渐渐软了,终于手臂松开了那人的衣服瘫在地上……
“你的死是有价值的。”那人对着白依雪说了句,立刻拔步离开,将门轻轻合上。“对了,还有一个,一并处理得了。”
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加快向冷宫走去。
冷宫侧面有一口荒废已久的枯井,借着月光探头下去,好似看到一个微微挣扎的人影……
万乐已经被困在枯井半个月了,那天被人打晕,醒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绳索绑住躺在一口枯井内,万乐叫了一整天也没人过来,还好井壁有不少藤叶,万乐艰难的挪过去,这些天就靠着这些东西果腹,但这些东西并不能给万乐增加多少体力,万乐开始还有力气喊叫,到后来声嘶力竭,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