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猛擦干陆瑾娘眼角泪痕,“人已经走了,没事了。”
陆瑾娘微微点头,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窦猛将陆瑾娘扶起来,安置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热水给陆瑾娘,“喝点热水,会舒服一点。”
陆瑾娘沉默接过水杯,轻轻喝了口,感觉稍微暖和了一点。看着这样陆瑾娘,窦猛暗自叹息,他多希望陆瑾娘能够多信任他一点,能够想少一点,能够像别女人一样柔弱一点,多想着依靠男人。若是这样,陆瑾娘也就不会过多反对,不会有那么多担心和想法。可是他喜欢陆瑾娘,就是这样有想法,很,有决断,区别于其他女人这么一个人。
窦猛紧紧握着陆瑾娘手,“放心,一切有我。”
陆瑾娘抬起头望着窦猛,“窦猛,前面路充满荆棘,每一步都会走很难。你,还有我原本都可以选择一条坦途,为何你如此固执一定要走这么一条路。这不符合你性格。”
“我性格是怎么样?”窦猛好奇问道。
“无利不起早。”陆瑾娘笑了笑,“没好处事情你会做吗?窦猛,告诉我,为何执意如此?这不是你风格。”
“我风格是什么这不重要,重要是我认定了你,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还有,感情事情不能用利益来交换,所以你不能用所谓无利不起早这样标准来猜度我。瑾娘,你这样说对我不公平。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感情。”
“我以为那只是暂时。”陆瑾娘自嘲笑一笑,“你可知道,当我心中猜测,这一切都同你有关时候,我是多么恐惧害怕,我一直想,我何德何能让你窦猛费心机来算计我?那种怀疑一切,等待结果滋味,已经要将我折磨疯了。所谓感情,呵呵,当只剩下猜忌时候,哪里又有感情可言。”
“可见你这人王府呆久了,别没学到,倒是学会疑心病这个毛病。”窦猛轻轻刮了下陆瑾娘鼻子,“这样不好。疑心病是折磨人。这样不乐。”
“那我能相信你吗?”陆瑾娘愣愣望着窦猛,“我真可以全心全意去相信你吗?”
“为什么不能。”窦猛自得一笑,“别不敢说,瑾娘,无论如何,我总不会害你。”
陆瑾娘猛然低下头,“是,你是不会害我。可是很多时候,你所做事情,并没有征求过我意见。一件又一件事情,有多少是我自愿,又有多少是迫于无奈。我不是要同你算过去账,我只是想说,信任一旦破灭,想再要建立起来,真是千难万难。所以你不能苛求我对你全心全意信任。我没办法将自己一切交给另外一个人掌控,即便你是窦猛,我也同样如此。”
“我知道,你想法我全都知道。”窦猛自得一笑,“所以你不用做出选择,我来帮你选择。”
陆瑾娘苦笑,摸摸自己肚子,这就是窦猛所谓选择吗?望着窦猛,陆瑾娘心中酸楚,“窦猛,你赢了。”
“我没赢。没能得到你,我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只有得到你,得到孩子,你们都我身边,我才是真正赢了。”
陆瑾娘不知是该笑该喜还是该哭,“你这人太过贪心。”
“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我被你次次伤心,那真是我活该。”窦猛一脸不意样子,“不过,我窦猛做事从来就不后悔,选择了就坚定走下去。陆瑾娘,我也希望你有这个决心,同我一起坚定走下去。”
陆瑾娘没办法给窦猛承诺,只能说道:“我会努力。我会量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可是我能给也就这么多,再多我无论如何是给不了。”
“没关系。我不乎。只要知道你心里面有我,我就满足了。”窦猛笑笑,接着捧着陆瑾娘脸颊,轻轻吻上,“每次见你都要惹你哭泣,看来我还真是不会哄女人。下一次,看见我时候,能不能说一声想我,然后对我笑一声。”
“只是如此吗?”
“当然。不能太过贪心,一贪心,我这心可就要被伤了。”
陆瑾娘笑了起来,笑着却带着泪,“好,我答应你,定会说一声想你,对你畅开心怀笑。”
擦掉眼角泪水,“不要哭,流泪不好看,对孩子也不好。经常哭女人,容易变丑。”
“本来就不美,也就无所谓变丑。”陆瑾娘抚摸上自己脸颊,“这么个没几分姿色女人,竟然让你窦猛看上,真是这女人造化。”
“所以你要说窦猛是傻子吗?”窦猛嬉笑,一脸不意。
陆瑾娘望着窦猛,所有情绪都被隐藏眼底,“你怎么会是傻子,你就是个疯子。连带着我也跟着你一起疯狂。”
“这不好吗?”亲吻着脸颊嘴唇眉眼,“这样多好。人活世上,总要疯狂做几件,至少一件让自己开心事情。你说对吗?否则这一世活着,每日里都战战兢兢,有什么意思呢?整日里被困高墙内,你觉着好玩吗?”
“窦猛,我做不到你那么疯狂,高墙虽然高,不过日子也就是那么过。但是我认同你说,人活一世,总要做一点让自己开心事情。即便前方荆棘遍布,也总比什么都不坐要好。”陆瑾娘紧紧抱着窦猛,回应着窦猛热情。
闭着眼睛,身体沉浸欢中,神经却一分为二,“我们都有罪,死后会下地狱。”
“无所谓,即便下地狱我也会和你一起,不会让恶鬼吃了你。”
陆瑾娘吃吃笑了起来,“恶鬼要吃,也是先吃了你这个疯子。”
“哈哈,他们可吃不了我。我这人生来带煞,这辈子杀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如此重煞气,就是阎王也不敢轻易动我。你是我人,你身上有我我气息,没有那个不长眼小鬼敢欺负到你头上。若是有那不长眼,哼,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阎王来了也照杀不误。就算是五王爷,若是惹急了我,我也不介意手上沾染上皇子血。”
“别说了。”陆瑾娘捂住窦猛嘴,“太过血腥。”陆瑾娘心中惊惧,从窦猛口中说出来杀,真是杀气弥漫,感觉空气都凝结了一起。陆瑾娘一点都不怀疑窦猛说话,只要他下定决心,真是想要杀谁就能杀谁。这人根本就是个杀神。
她究竟是走了什么运,才会和这样男人纠缠一起。果真是天注定吗?
“好,我不说。咱们说点开心。”窦猛收敛眼中杀气,有时候他真想要不暗杀五王爷得了。可是那个后果不是他愿意看到。但是若是有一天,无路可走时候,窦猛并不介意这么做。
陆瑾娘重坐下,“窦猛,我会安心养胎。你去忙你事情吧。”
“你这是赶我走吗?”
“不,人多眼杂,我担心你来往过多,会露出痕迹。”
“放心,今日是意外。以后我量都晚上过来,如此便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陆瑾娘低着头,心情很复杂,“好,你自己安排吧。我相信你定会无事。”望着窦猛,“我上次交代你事情你可办成呢?”
窦猛挑眉,“哪件事情?”
“自然是关于韩盛。”陆瑾娘打起精神,什么儿女情长都丢一边。
窦猛探究似看着陆瑾娘,“可否告诉我,为何一直要针对韩家。”
“你不要问,我也不会说。”陆瑾娘一脸坚定,“告诉我,事情如何?”
“你不是得知了消息,韩大人请辞,皇上没准。这会工部正扯皮,工部必须有人出来顶罪,那韩盛后面靠着韩家,还有四王府,间接太子那边人也帮他,想要将他弄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光是韩家那些姻亲故旧能量,就足够让韩盛游刃有余。”窦猛似笑非笑,“瑾娘可是失望呢?”
陆瑾娘摇头,轻咬嘴唇,“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想要弄倒韩盛很难。韩家家大业大,几代人经营,可谓是枝叶繁茂,绝非一个巫蛊之案就能就他彻底扳倒。但是我不容忍他此事中,不仅毫发无损,还能因祸得利。窦猛,你可做到?”
窦猛握住陆瑾娘手,“我不问你为何要针对韩家,尤其是韩盛。不过我一定会帮助你。但是你要小心,韩家不可小觑。若是让韩家知道是你背后捣鬼话,只怕你这里可就不安宁了。”
陆瑾娘讥讽一笑,“那韩盛为官多年,朝中定有不少人想看见他倒霉。即便发现有人捣鬼,也没可能怀疑到我一个女人家头上。窦猛,我不瞒着你,韩盛此人不除,我心难安。这一次,一定一定要让韩盛吃到苦头。即便不能被罢官,也要让他身败名裂。”
“如你所愿。”窦猛轻轻吻上陆瑾娘嘴唇,“你可知道,如今韩大人正和工部右侍郎打官司。两人都想让对方顶罪。那右侍郎虽然说家世比不上韩盛,但是内阁两位大佬,一位同他是同乡,一位是他老师。加上如今工部尚书态度暧昧,但是隐隐看出来是偏向右侍郎。这一次韩盛除非走了狗屎运,否则定会伤筋动骨。”
陆瑾娘笑了起来,“如此好。只是伤筋动骨,却未免太轻了点。”
“那你想如何?”
陆瑾娘冷冷一笑,“让他身败名裂,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你可办得到?”
“哈哈,你这女人还真是心狠手辣。”窦猛笑着,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不能让你乱来。朝堂有朝堂秩序,你看朝堂上,那些官老爷们吵恨不得撕烂对方,让对方下十八层地狱,可是从没有人用暗杀这种下三滥勾当。你道为何?每个地方都有自己游戏规则。官场同样,可以彼此倾轧,可以明争暗斗,可以阴着来,但是唯独不能搞暗杀下毒这一套。否则人心惶惶,朝堂不是朝堂,官员不是官员,干脆大家都去混江湖算了。而我窦猛也有自己行事准则,那就是不会主动打破游戏规则。既然是官场上,那咱们就按照官场上规则来玩。”
陆瑾娘眼波流转,魅惑异常,“为了我也不行吗?”
“你这女人真正勾人。即便为了你,也不行。规则就是拿来遵守。要对付韩盛有是办法,毕竟我们暗,他明。用那什么暗杀勾当,真正是丢份。陆瑾娘,我不准你乱来。你若是敢乱来,我定会打你屁股。”
陆瑾娘顿时红了脸颊,“你这男人真正是不要脸。”
“哈哈,若非不要脸,又如何能让瑾娘心甘情愿为我生子。”
陆瑾娘无话可说。
窦猛表情一窒,心知是戳到陆瑾娘痛处,“好了,是我说错了话,你别介意。你若是心里头不痛,那就打我一顿。”
“没有。”陆瑾娘自嘲笑笑,“我曾对九王爷暗示过,巫蛊之案,需要工部人出来顶罪,方能平息皇帝怒火。并且暗示,那个顶罪人就是韩盛。”
“你,你糊涂。”窦猛皱眉,“你为何这样做?难怪九王爷一回到京城,连王府都没回去,就直接进宫去了。如今正陪皇上身边。之前还奇怪怎么皇上突然转变了态度,工部又怎么闹了起来,难道说是九王爷皇上耳边说了些什么。”
陆瑾娘微微眯着眼睛,“我仅仅只是暗示,九王爷难道真听进去了?”
“你说呢?”窦猛蹙眉,“那九王爷还真是个傻子。”
陆瑾娘心里头是说不出来滋味,“他并非傻子。”
“是,就是太蠢了点。”窦猛不是滋味说着,“瑾娘,一个高希年便已经足够,如今又来一个九王爷。瑾娘不同我说说这里面内情吗?”
陆瑾娘好笑,“说什么?我事情你不是都调查清清楚楚吗?有什么可说。”
窦猛摸摸自己鼻子,似乎有点底气不足。陆瑾娘满心疲惫,“你走吧,我要歇息了。”
“我陪着你,等你睡着后我就走。”
陆瑾娘望着窦猛,神色微动,后点头,“那好,我想安静睡一觉。”
“放心,一定不会吵着你。”
陆瑾娘躺上床,窦猛气息太过强烈,让她无心睡眠。干脆闭上眼睛,翻身朝里,再也不理会窦猛此人。窦猛就安静坐床边圆凳上,听着陆瑾娘气息渐渐平和悠长,窦猛眼神也跟着变化。不复一开始温柔多情,变得狂热坚定甚至带着狠戾之气。
窦猛无声笑了笑,轻轻抚摸陆瑾娘,确定陆瑾娘睡着了,于是起身离开。
感觉不到窦猛气息,陆瑾娘缓慢睁开眼睛,低声一笑,果真是孽缘。
邓福悄声进来,陆瑾娘没理会他,依旧头朝里,假装睡着了。邓福伺候了一会,暗自叹气一声,又悄声出去。陆瑾娘紧紧捂住心口,心里头很难受,有种想要吐感觉,可是又吐不出来。轻柔抚摸着腹部,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有时候想想,自己真很残忍,竟然想着要打掉这个孩子。紧紧咬着嘴唇,陆瑾娘无声问自己,她真可以相信窦猛吗?那样一个男人,岂是一个女人可以驾驭。那样男人,这世间怕是没人有本事真正驾驭他。
迷迷糊糊,陆瑾娘真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睡梦中被人追杀,不停跑,不停逃难,好似永远都没有头一样。
“侧妃,醒醒!”
陆瑾娘被人叫醒,整个人迷迷糊糊,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侧妃是做噩梦了吗?”杏儿小声询问。
陆瑾娘没动静,愣愣看着头顶,还一会才开口说道:“是,不过是个噩梦而已。对了,什么时辰了?”
“回禀侧妃,已经是酉时三刻。”
陆瑾娘长叹一声,没想到这一觉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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