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霸道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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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霸道女杀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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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毵毵啐了他一口,扭过头双眼发直地盯着框里的饼。
  邹越扭捏地拉着衣角说:“毵毵,和我进去看看吧,别管这些了,一会会有人来抬走去做午宴的。”
  毵毵把心一横,一咬牙一扭腰,抱着饼一跺脚:“呸呸呸,不要脸!还午宴,糊弄人!想吃饼,做梦吧!”
  说完毵毵便委屈地抱着筐跑开了。
  邹越提脚就要追,不料毵毵如同一头撒欢的野驴,不羁地卷着滚滚浓烟,眨眼间就旋转着消失了。邹越呆立在门柱旁,候在门外的阿福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毵毵洒脱的背影,直到毵毵彻底消失不见,他僵硬地转过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邹越。
  是的,福总管已经看破了这一切。
  阿福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眼一闭,如壮士断腕般开口道:“爷,难道府里的传闻都是真的吗……”
  看到邹越看向他,阿福受到了鼓励,继续说道:“柳姑娘居然都不允许旁人吃二梨姑娘做的饼,我忍不住就想起方才听下人们碎嘴说了许多荒谬透顶的话,他们说慢姑姑都已经插手传召教训过二位姑娘,他们说这二梨姑娘和柳姑娘,她们,她们两个……”
  阿福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颤巍巍地伸出两根大拇指,凑到一起比了一下。
  邹越幽幽地抬起头,看向盛满菜肴的木台,因为玉米饼被毵毵拿走,那里空了好大一块。
  “是吗?”他嗔笑一声,缓缓开口。
  叮,系统提示音:玩家邹越已黑化,危险指数三点八,入水无水花。
  分割线君已经不想出现了。
  另一边,毵毵跑到后山手忙脚乱地处理完一筐玉米饼,她蹲在大石块上,愣愣地盯着河底的鹅卵石。她脑中思绪纷乱,又像是一片空白,直到天色渐沉,寒风压得她一个激灵。她掬起一捧溪水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起身往回走。
  毵毵推开房门,就看到二梨端着个小板凳正对着大门坐着,她双手肘着脸颊,嘴唇嘟得老高。
  毵毵担心地凑过去,问:“梨梨,你怎么了!”
  二梨耸嗒着眼睛,半天抬起头,认真地开口:“我的毵毵问我,今天怎么不——开——心!”
  毵毵哦了一声,抬脚就要往屋里走。
  二梨见状急忙飞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毵毵,鬼哭狼嚎道:“好毵毵,人家真的被戳心窝窝啦!人家好难过!”
  “有屁快放!”
  二梨死命钻到毵毵怀里,声泪俱下地开始嚎:“不干啦!砍柴丫头也有情,砍柴丫头也有爱!支使砍柴丫头烙大饼就算啦,居然说玉米饼子和小王爷八字不合,我这个月饷银没有啦!居然说今年收成太好玉米全都要犒赏守城将士,我没有玉米做饼啦!不干啦!回家种地去啊!”
  毵毵眼皮直抽,她干笑了一声,努力开口安慰道:“咱……大不了不做饼了……”
  二梨闻言蹦了起来:“那怎么行,这点小小挫折怎么能打败我烙饼昭君!那个什么阿福语气还阴阳怪气的,今天的二梨你爱理不理,明天的二梨你高攀不起!”
  “所以说,你刚刚并不是在不开心……”
  “没错,经过我的冥思苦想,我终于又想到了做饼的新配方了!”二梨双手摆出个拉弓的姿势,神气活现地扎着马步,望着毵毵想要讨赏。
  毵毵垮着脸,猛地挣开二梨,大跨步头也不回地冲进里屋去了。
  她收拾好躺在床上,才想起这么一折腾,她完全忘记了要再和二梨打听一下关于慢姑姑的那件事情。她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双手随意地往头两侧一搭,拉开嘴角就要笑话自己……她的表情霎时凝住了。
  枕头底下压着的一个硬物硌着了她的手指,她整个身体一弹,翻身坐了起来。她手指哆嗦了一下,探过去将那个物什掏了出来。
  赫然入目的,就是那只她再熟悉不过的,展翅欲飞的鹰。                    
作者有话要说: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间,渣鳗鱼在晋江一年的纪念日过了,年也过了,假期都要过了……
  所以,渣鳗鱼决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接受组织的教育和改造!
  择日不如撞日,就从今天这个被命运选中的日子开始吧!
  哦也!
  (我在说什么)

☆、第七章

  夜空如洗。
  天幕半腰上挂着一轮满月,清辉月色映在都城城外青石板桥光洁可鉴的桥面上。
  毵毵身处浓雾之中,她茫然地挪动着双脚,踩得脚下的灌木丛发出死气沉沉的嘎吱声。
  她心神混沌,惶惶无措,又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她往前走。
  她看着左右两旁似曾相识的情景,心跳愈来愈急促。
  “我是在梦里吗?我怎么像是回到了那天晚上!”
  她走得近了,只见眼前朦朦夜色中桥面上仿佛同样立着个人影,衣袂翻飞,风姿绰约。
  毵毵停下脚步,试探地开口:“叔叔?”
  她听到一声戏谑的轻笑在她耳边掠过,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目若朗星,眼光灼灼地看着毵毵,却不发一言。
  “邹越!”毵毵失声惊叫道。
  “毵毵!”这时另一边传来呼喊声,毵毵转头看去,只见桥墩下竟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赫然就是常进。
  毵毵毛发悚然,她刚要张口,霎时间天光大亮,毵毵被日光刺得一下闭上了眼睛。
  待她再睁开眼睛,毵毵骇然发觉她竟然已经身处人海之中,而她整个人如同深扎在地里的木桩,完全动弹不得。
  她极力拉长脖颈去看常进,却看到四五个彪形大汉把常进的头强按在木墩上,其中一个从后背抽出红樱大刀,举止半空——
  “走,你快走啊!”常进发指眦裂,朝着毵毵的方向嘶喊道。
  毵毵脑中轰的一声,她头疼欲裂,无数混乱的画面在她眼前不停闪现。
  “时辰到了。”
  这句话带着轻佻的笑意,毵毵闻声看了过去。邹越坐在高台上,头束金冠,蟒袍玉带,眼神若有若无地朝毵毵飘了过来。他颀长的手指从面前的签筒里抽出一支竹签在手中摩挲把玩着,他眼尾一挑,扬手轻飘飘的一掷——
  “斩!”
  沸腾的人群里炸开无数的叫好声,毵毵的视线突然被汹涌的人潮层层遮住。她张嘴欲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倒灌而入的冷风割得她喉腔里血肉模糊,寒气凝结成倒刺干脆利落地扎进骨里。她感觉仿佛还有金钉大锤砸向她的胸口,她虽仍然僵硬地扎在原地,但五内肺腑正在一寸寸碎裂开来,化为齑粉。
  她眼前出现了许多扭曲的重影,她看到身旁的民众突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妖鬼,他们面色木然双眼无神,如同提线人偶一般僵直地挥动着手臂。
  她仿佛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皮肉割离的声音,筋骨崩裂的声音,还有粘稠液体飞溅落到白练上的声音。
  她嗅到了那股腥膻腐臭的气味,她感受到周边的人群正渐渐散去,看着眼前的场景正一点点朝她展现出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闭上眼睛,扭头想要逃开这一幕,她猛地一挣——
  眼前出现了二梨的脸。
  看到毵毵醒了过来,二梨伸手拉着她坐稳,挽着袖子揩着她不断涌出的虚汗,关切地问:“梦魇了?”
  毵毵不敢置信地环视了一圈,这里的确是越王府她自己的屋子,窗外日头高照,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而已。
  她哆嗦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睡了这么久?”
  二梨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说:“是啊,我起来的时候本想要叫你,可是看你睡得太沉我就自个去干活了。结果刚刚我做完饼回头来看你,却看到你一直打寒战,脸色难看极了!”
  毵毵惊疑未定地捂着胸口,秀眉深深地蹙了起来。
  二梨见状连忙笑咧咧地安慰道:“不就是噩梦嘛,我村里人都说,噩梦都是绝不会发生的事情,而且你过两天,自然就忘干净了!”
  她起身麻溜地打了盆水,说:“好毵毵,快起来吧,太阳已经晒你屁股了!”
  看着二梨收拾好这一切跑出屋子,毵毵突然直起身子张口欲叫住她,只是她刚伸手到一半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二梨的背影消失不见,伸手探向枕下摸出了那块令牌。毵毵凝神看了一瞬,又伸出另一只手摸出瓷瓶紧紧握在手心里。
  “还问什么?叔叔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叔叔身上!”
  毵毵收拾齐整,踏出内室,看到长桌上整整齐齐放着好几个布包。
  “这就是你新配方的饼了?”
  二梨很得意地扬起头:“那是,独家配方,精心调制。”
  毵毵又低头瞟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问:“地上这一筐是要抬去厨房的,那桌上这几包又是给谁的呢?”
  二梨捧着脸娇羞地笑了起来,她嘟着嘴小声开口:“毵毵你真是明知故问!我给阿苏、阿莫、阿许和对面街的三哥哥都特别做的,还有这一包,我给你的!”
  二梨看毵毵仍然拿眼神挪揄着她,她跺着脚把布包塞到毵毵手里,气嘟嘟地开口:“拿着你的饼,早上阿福还来过一趟,说等你起了请你去找小王爷。”
  毵毵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去,不过眨眼功夫后她又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淡淡地开口:“这样啊,那我一会就过去,看看小王爷又有什么吩咐。”
  所谓多思多扰,毵毵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回必须要了结此事。她摒除杂念,足下步履如风,朝着书房走去。
  这回邹越是老老实实端端正正坐在房里在等她,他正耸嗒着脑袋盯着桌面上的东西发着呆,看到毵毵终于过来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毵毵,你来了!你今天起得好晚……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找人来帮你看看?”
  毵毵摇了摇头,由他拉着坐了下来。
  各种各样的念头一下子又打破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障壁,毵毵手指纠在一起,垂着头躲开邹越的目光。这个人分明知道她身份可疑,甚至知道她对他怀有恶意……她又猛地抬起头有些愤懑地盯着他,他为什么一直迟迟不见行动,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给她机会?
  邹越被毵毵盯得脸上有些发热,他挠了挠头,有些羞赧地开口:“毵毵,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毵毵猛地回过神,有些心虚地开口,“你究竟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邹越推开案几上的其他东西,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绿檀雕花木匣子,捧到毵毵面前说:“我终于哄得□□母把这个交给我了,你看看,好不好看!”
  毵毵垂眼看着打开的匣子,里面躺着一根造型古朴的碧玉瓒凤钗,晶莹剔透,光华流转。
  “好看。”
  毵毵伸出三根手指捏起这根簪子,灵巧地在手中把玩着,她尾指微微上翘,这是持暗器的手势。她斜睨向邹越,只见他满脸期待,不见丝毫异色,反而有隐隐的欣喜。
  她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将簪子放回原处。
  “邹越,”毵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死死盯着他面色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却沮丧地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看到他什么反应,她心中一横,单刀直入地开口问道,“你听说过天衾府吗?”
  邹越有一瞬的愣神,紧接着他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来。他手臂压在桌面上,抬起身子探到毵毵面前。他眸色暗沉,笑意不明,在毵毵耳边慢慢呼着热气。
  “我是越王,自然知道。”
  毵毵垂睫看着他,他凑得这样近,近到根本不需要掏出药丸,近到她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割断他的喉管。
  “那你知道,天衾府要你的性命吗?”毵毵将手指背在身后,一点点将药丸攥在手心里。
  邹越嗤笑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瞎说。”他并无半点不悦,眼角眉梢,“你是听谁胡咧咧这样骗你,我去撕烂他的嘴!”
  他又想起来什么,神色霎时凝重了起来,又抓着毵毵急道:“天衾府可是说不得的地方,是谁要害你,和你说这种鬼话?你没有再和别人说吧?”
  说着说着他又咧着头转了转眼珠子,释然地笑了起来:“不对啊,怕个鸟……毵毵,想说什么说什么,说要杀皇帝叔叔都行,有我呢!”
  看着毵毵愕然至极的脸,邹越咧嘴傻笑一声,低声开口:“我就知道你关心我嘛!”
  毵毵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她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推开邹越站起身来。
  “我……”她低着头踌躇了一阵,“我屋里没关火,我……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也不看邹越,径直绕过他朝着门一溜小跑,一直跑到书房外很远才停下来。
  毵毵扶着假山顺了口气,突然猛地一跺脚:“糟了!”
  她手忙脚乱在身上摸了一阵,懊恼地一拍脑门:“药丸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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