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过他的大事,无论你是否离开,我、我们,谁都逃不过这个劫难。”
花子月说到后来,声音柔和了下来,道:“你做了决定是吧。你是想要去东辰浩那里,想要牺牲自己解决一切?还是要自己去杀诸葛尘?梅雨,不要再犯傻了。”
将她拉入怀里,花子月心疼的抚摩着她的发。
总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丫头,该拿你怎么办?
梅雨的泪水流出来,喃喃道:“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
“傻丫头,哥哥不是故意冲你大喊大叫的。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逃避了,无论多大的风雨,我们都会陪你走过的。”
所有的事情,总是要在逃避之后再去面对,才会发现,自己的逃避是多么可笑。
梅雨从来没想过,就算是自己想要承担一切,有些东西,也不是会全部落在她身上。
柳行云看着哭泣的梅雨,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
看来是没事了。
真是的,不要害他们担心啊。
————
平静下来之后,几个人重新凑在了一起。
花子月将安少寒的来信对梅雨说了。
咬着唇,梅雨不知道该做何回答。
去找安少寒吗?
自己答应过千和,与那个人再无瓜葛的。
百不唯看出了她的心事,勾着银色的发,插了一句:“啊,先说明一下,我们不是去吃白饭的。是去参军。”
梅雨一愣,不解的看他,问:“参军?”
傻了吗?这些人都是可以抓起来杀头的,居然说要去参军?
向谢晚风使了个眼色,对方也了然的接过了话。
“是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所以,梅雨你就作为家属跟去吧。”谢晚风挑挑眉毛说道。
“啊,少爷早就想穿穿战甲了!”柳行云见梅雨不说话,赶紧欢呼起来。
百不唯捅了一旁的花子月一下,花子月皱着眉头,跟着那帮人一起演戏:“是、是啊。从来没当过兵呢,一定很有趣。”
梅雨摇头,苦笑道:“你们演的好假。”
有趣么?死人的事情,有趣什么。
四个男子尴尬的互相看了眼,没有再说话。
梅雨环顾那一圈低着的脑袋。
她知道,这帮人是为了自己好。
去安少寒身边是最安全的方法。
要是勉强要几个人在一起扛,大家最后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不怕死,但是会担心自己被东辰浩抓去吧。
又怕自己为了千和的事情不愿意,才演戏的吧。
一群傻瓜。
深呼吸,梅雨托着腮,笑看着几个人。
察觉了她的视线,几个人觉得心里警钟大作。
总觉得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喂,你又、又打什么主意?”百不唯向后缩了一步,怕怕的问道。
梅雨笑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勾动手指道:“我想了一下啊,去安少寒那里,也不是什么坏事。但你们去了不是吃白饭,姑娘我也吃不起那白饭啊。所以,我决定了,要为国家与西曙子民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你可以在那里洗衣服。”柳行云举起手来说道。
“不行,姑娘才不干这么无聊的事。”梅雨狠狠的否决。
清清嗓子,梅雨站起来,豪迈道:“姑娘决定要参军了!”
气氛,再次滑向了下坡……
早就知道,每次这个女人兴致高涨的时候,绝对没有好事!
疯子,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疯子疯子啊啊啊!!!
179最终卷:一杯毒酒三生枕,与君此时共举杯 第十二章杀手,杀手,她是为了杀人而去。
似乎他们永远都无法掌控那个女人的思想。
虽然知道她有多莫名其妙,但还是会在她一次次的摧残中,进入更深的深渊。
什么?什么?
哦,为了做一个不吃白饭的有用人,她要为这个国家做贡献。
扯!胡扯!
她一定是在心里打着某类小算盘,一步步的计算着什么。
虽然都知道啊,可是这并不是问题的所在啊。
问题的所在是……
“唉……”
“唉……”
“唉……”
“唉……”
院子里的木廊上,此起彼伏的响着一片叹息声。
放眼望去,四个帅到没天理的男人正一字排开,动作一致的皱着眉、叹着气。
“所以说,谁能阻止她?”柳行云仰望着蓝天,苦恼的问。
没错啊,问题就在于谁能阻止她。
那个村姑女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倔强。
她绝对是那种认准了一条路,这辈子就要走到黑的那类型。
记得某次,几个人出去玩,她混淆了方向,非认准了南方是北。谢晚风说了她几句,她就怒了,这一怒之下,和谢晚风打赌,说要是她走错了路,绝对不会走回来。
结果呢。
——|||
结果是梅雨的确走错了路。而且也的确没有走回来原来的路。因为是自己这个倒霉孩子背着她回来的。
永远都不要和梅雨比倔强啊,她会倔强的和你比到底。
三个男人一齐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要是能阻止她,早八百年前,我就阻止了。”百不唯晃着腿,叼着草说道。
难得的好天气,他们居然要为了某个没有大脑的女人在这里烦恼。
“是啊,阻止不了的,要不,就随她去吧。”花子月叹口气,疲惫的说。
这一天,真是有够累的。
“她到底为什么要去参军啊。难道就为了让千和的灵魂安心吗?”谢晚风用手遮挡着眼光,有些烦躁的问。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啊。口口声声让他们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难道她就可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啊!真是气死了,那里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是战场啊,战场!说死人就死人的地方。
真是的,让人操心的村姑。
“她啊,还能为了什么?杀手、杀手,当然是为了杀人而去……”花子月躺在木廊上,幽幽的说。
谢晚风愣了一下,转而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里有些软软的痛。
重情重义的梅雨,不会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白白死去。
她要去,早在安少寒的信来临之前,就要去。
为了千和,为了牧无歌。
牧无歌的死谁都知道不是意外。
想要杀他们的人,是诸葛尘。在那一日,百里风云城与之道别的时候,就该干脆点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
百不唯吐出嘴里的草,摇头道:“她的仇人还真多呢,这次,看来要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了。”
柳行云不屑的看他一眼,撅嘴:“喂,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啊。这可是丢命的事。”
百不唯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高昂着头对柳行云说:“小朋友,这话哥哥原封不动的送回给你。你还年轻,不像哥哥,随时可以豁出命去,害怕的话,赶紧回家去。”
柳行云怒目圆瞪,坚定道:“哼,少爷绝对会让你见识到厉害的!等着瞧吧,银发怪物!”
花子月摇摇头,站起来,拿起手边的花灯,对那三个人说:“不管怎样,我们去准备下吧。要保护那个丫头,是件很费神的事情呢。”
三个男人,会心的笑了。
的确是很费神的事情呢,要豁出命去,还要担心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做傻事。
不过呢,即使这样,也要下定决心。
因为,要死在她前面,一定要死在她前面。
他们是这样想的。
————
坐在屋子里,卸下自己的伪装,梅雨抱着小银,呆呆的望着桌子上,牧无歌送的那把银色小箭。
“小银,我一定会为无歌报仇的,一定会的。现在你去山里等我好吗?我要是回来了,一定会找你。要是我回不来了,你就找个喜欢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吧。”
小银呜呜的蹭着梅雨。
梅雨抱着它,温柔的道:“小银,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不能带你去啊。无歌最疼你了,你要是出事,无歌会怪罪我的。乖,走吧。”
起身,梅雨打开窗户,放那只银色的小狐狸离开。
那只小狐狸在窗外呜咽了几声,几步一回头的离去了。
梅雨望着那小小的白色影子,似乎看到了离她而去的牧无歌。
我心爱的小狐狸,再见啊,再见了。
或许不用很久,我就要到你身边去了。
房间里的帘帐放了下来。
梅雨默默的脱下那一身的红衣,雪白的肌肤展露出来。望着床边的银色衣服,梅雨微微笑了。
要多少次的离别,才能知道与一个人遇见是上天多大的恩赐。
要多少次的思考,才能够明白,什么是爱。
一次次,这些人教会了她的,不仅仅是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道理,更多的是爱。
什么是爱。
梅雨不知道。
但是花子萧对她的呵护,一定是爱。
云轻的离开,一定是爱。
牧无歌的死,一定是爱。
梅雨不懂得爱。因为她只学会了宽恕,学会了用自己的心去体谅别人,却没有学会,怎样用心去爱。
狠狠的受过伤害后,梅雨终于有些懂得了什么是爱了。
爱上一个人后,就不能衡量对方的重要性,就不能做出理性的抉择,就不能冷静,不能像个正常的人,爱会让人变成疯子。
一圈圈的白色纱布围在胸前,梅雨忍不住嘲笑自己。
疯子么?
她一直都是个疯子。
要杀了诸葛尘,到底用什么方法下手,她还没有想好。虽然没有想好,但却决定了。
她的小狐狸,是因为那个男人而死的。她要让他偿命,就算是要自己付出生命,她也要杀了那个男人!
胭脂水粉尽散去,红色的帐内,那个女子穿起了属于牧无歌的银色。
无歌,我知道我很任性,对不起。
虽然对不起,但我还是要做。
起身,梅雨拿起桌子上那把银色的剑,插在高高扎起的发上。
闭上眼睛深呼吸,再张开的时候,梅雨的脸上,又是一片微笑。
门外,四个人已经整理好了东西,望着突然变身的她。
都有些微的愣神。
这样看,似乎真的只是个长的很俊俏的少年。
梅雨吐吐舌头,问道:“少爷,是不是很帅?”
“切,再帅还有我帅?”四个男人齐齐的说。
梅雨嗔笑着,拿过自己的行李,向着客栈外走去。
“别磨蹭啦,我们要赶快去战场才行,西曙的王爷可是在等我们呢。”梅雨催促道。
“啊,那就让他等啊。”谢晚风无所谓的耸肩。
真是不怎么想见那个死王爷啊。
梅雨翻了个白眼。
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再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去当兵,不是去玩耍啊!有点紧张感啦!
梅雨才刚要嘟囔,却听见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
四周突然起风了。
八月的桂花都掩盖不住的熟悉气息传了来。
梅雨的心,莫名的开始骚动。
颤抖着,梅雨慢慢的转头看向客栈的院子外。
是谁,是谁?
这熟悉的感觉,会是那个人吗?
那是害怕去看,又忍不住去看的心情。
怕转过头,看到的并不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下下狠心,梅雨终于转过了身子,一时间,风吹起她高高扎着的发,吹起了马上,那个男人一身的白衫。
他喜欢穿一身白衫,喜欢侧扎着头发,笑起来嘴角轻轻上翘成一个浅浅的弧度。总是云淡风轻,却叫人看一眼那样的他,就再也挪不开眼。
没有变,没有变,真的……是他……
180最终卷:一杯毒酒三生枕,与君此时共举杯 第十三章一千年的等待,终于,你回来了
手中的包裹,掉在了地上。
梅雨望着那熟悉的一切,于飞花之中渐渐迷茫。
云轻呵,是她的云轻师兄呵。
那样的眉眼,那样的笑。是午夜梦回,多少次想碰触又不敢碰触的影子。
她还记得七月的时候,他离开了自己,没有回头的样子。
那是小手指上,残缺了一半的红线。
是紫薇花,落了一地的上心。
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这一刻,他又怎么舍得回来了呢?
唇角勾起,云轻从马上跳下来,轻轻走到她面前。
梅雨仰头,望着那近在眼前的面容。
真的……像做梦一样。
“我没办法计算我离开了多少天,多少个分分秒秒,因为每一刻,都度日如年。梅雨,我是不是离开了一千年呢……”手抚摸上她的发,云轻如此说。
他微微侧着头,眉毛皱起,嘴角又勾起了她熟悉的弧度。
心,突然就像是浸泡在了水里。
梅雨的眼前,蒙了雾,伸手抚上他皱起的眉头,轻言:“是吧,是离开了那么久吧。我在原地,等了一千年呵。”
原来,时间真的是不可计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