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帮你扎针了,疼一会就好了。”
尉迟?谁?怎么这名字听着那么讨厌呢?
这会,张子明刚好端着一碗漆黑漆黑的药过来,见傅薇醒了,连忙挤进来,“药来了药来了。”
其他人连忙闪开。凤弥炎接过药,放在茶几上先晾着,过了一会亲自试了试温度,才舀出一勺喂过去。
即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还是很乖巧的张嘴含下那口汤药。
“真苦!”傅薇硬生生咽下一口,苦的直吐舌头。
凤弥炎一顿,对于苦这么词还不太熟悉似的,愣是亲自舀了一勺放嘴里,嗯……确实不是太好喝。
怎么他以前都没体会到呢?
“你这有糖吗?”洪烈开口问尉迟。
尉迟很抱歉的两手一摊,荒山野岭的,哪里有这玩意,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哦,我有追魂散要不要?”
众人皆是疑惑得盯着尉迟。
那厮连忙解释,并从怀里掏出一瓶子药丸倒在手心,“呐,追魂散,含在嘴里比糖还甜呢,要不要?”
凤弥炎没理他,拍拍傅薇的背,示意她等会再喝。
旁边的张子明凑过去了,好奇道“什么叫追魂散啊?干什么用的?”
“哦,这是毒药,不过味道不错,我小时候常偷着吃,跟糖差不多。”
“那吃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卫僚对这药也很好奇。
“没什么,就是使人疯癫,最后智力退化,成个痴儿!”尉迟解释的非常认真。
张子明看尉迟的眼神立刻变了。“这你常常吃?”
众人皆是震惊之时,尉迟又补充道,“每次吃完,我都有吃解药的。”
听完之后。
众人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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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皇叔 正文 六十四章救人的代价
六十四章
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中仙人,在尉迟一只又一只飞鸽传书的促催下,终于华丽丽的登场了。
一袭袈裟,满面胡须。
谁也想不到传说中起死回生的林中仙人竟是一个和尚!
“我还以为是个道士!”张子明小声嘀咕。
“大师!”凤弥炎弯腰作揖,从未如此虔诚。
其他几位更是恭敬不已。
“哦,原来是十三王爷!”无界低眉浅笑。
“你认识我?”凤弥炎惊叹道。
“不认识,只不过认识她!”无界用手点了下傅薇的额头,那一指下去,傅薇拧了下眉,眼皮闭了闭,过了一会,再睁开已经分外清亮。
向四周看了看。
“皇叔?”
不管在哪,看到的第一人永远是他。
不会错!
“大师,她的病好了?”卫僚上前恭敬的问道!
无界目光落在卫僚身上,稍微停顿一下,摇摇头,“还没有,刚才老衲不过帮她恢复片刻心神。”
“师傅,这是徒儿造的孽,还希望师傅救救她!”尉迟很有自知之明的跪在无界脚下!
傅薇循着声音看去,好嘛。老和尚?
“你……你不是上次那个……”帮她算命,没要钱的和尚!
无界朝傅薇点点头,微微一笑“郡主别来无恙啊?”
无恙?傅薇在心里冷哼,他难道看不出自己快死了吗?
“微恙!”最后,傅薇抓了抓脑袋,蹦出两个字。
张子明一听大家都认识,连忙满心欢喜的上前。
“大师,郡主中了蛊毒,还望大事妙手回春!”
无界一听这话,沉思片刻,握着佛珠走到一处,站好振声道,“阿弥陀佛,要我救治也可以,但我有救人的规矩!”
一听无界口中的规矩,尉迟猛一拍脑袋,哎呀,他怎么忘记了,按照以前的规矩,不管是谁来求医,都要对他叩拜一千下,以示诚心!要不然,一切免谈!
此话一出,周围落针可闻。
磕头?还一千个?那还不得磕死?张子明在心里暗想。
一千个响头?没有搞错吧?傅薇抽着气,死死盯着无界,自己觉得上次得罪他,这次,这记仇的和尚有意报复。
“喂,你不想医我就算了,干嘛这么为难!”她这个病人火气倒很大。
她不等凤弥炎回答,立刻拽起他,“走,我不要他医。”
“傅薇!”凤弥炎有些恼怒,硬扯回她。
“不要。如果要磕头,我情愿天天被尉迟那孙子扎针!”
傅薇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那种倔强,任谁都勉强不了的。
“傅薇,别任性!”凤弥炎沉声提醒!
任性?
她不是在任性!绝对不是。
他的尊严,他的骄傲,他的一切……她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如此这番,她又岂会让他在别人面前屈膝呢?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见凤弥炎沉默,转过来又冲无界说道,“这一千个头,我们是不会磕的,还一千个,我呸,一个也没有!”
“皇叔,如果你敢磕头,我立刻找根柱子撞死!你看我敢不敢!”
洪烈和张子明曾经在战场上体会过傅薇狠厉的一面,这会并不觉得稀奇。可怜卫僚第一次见到傅薇这个样子,惊诧的半天没回神。
估计被吓的不轻!
凤弥炎一直被她这么盯着,最后像是妥协般,拉着傅薇走到无界面前。
“刚才傅薇无理冒犯,还请大师多多见谅!关于那一千个响头,我不会磕。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因有求于人而卑躬屈膝?”
不卑不亢,淡淡一句,显尽傲骨!
无界合掌道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难道王爷觉得尊严比郡主的命还重要?”
凤弥炎看看傅薇,眼底是挣扎的,却在傅薇狠狠怒瞪之下,悠悠说道。“如果上天注定她命该如此,我会陪她。”
无界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一语不发!
傅薇像胜利似的朝无界扬起一个笑,但那笑看在张子明眼里怎么看都凄凉。
当真结局要如此。
“师傅。”尉迟急急唤一声。
“什么都不要说了,一切自有天命。”无界转身离去。
那背影分明在说傅薇不识好歹!
尉迟在旁着急啊,后悔当初没从无界身上多捞点本事。
秋夜寒凉,又何况是这深山茂林。
凤弥炎因为曾经中了寒食散,虽然每月不再痛苦,但身上依旧冰冷,一点温度也没有。
傅薇一直紧紧抱着他,一刻也没松手。
“我身上凉,你别老是抱着。”凤弥炎想拉开两人距离,却被她抱的更紧了。
“我喜欢!”傅薇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凤弥炎莞尔,使劲拉开,然后拿被子圈住她。
自己隔着被子抱着她,“这样好些了吧?”
傅薇被包成蚕宝宝,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只要你不去,怎么样都好!”
“放心,我不会去磕头的。”凤弥炎抚摸着她的发保证道。
傅薇在他怀里点头,“皇叔,明天我们就走吧,去无忧谷。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我都想了好几遍了。”
“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凤弥炎窝在她肩膀上,有些好笑道。
“嗯,我们到了无忧谷之后,就在那片海棠林里盖一座小屋子,等春天花开,我们在屋前看花,夏天,我们坐在树下乘凉,秋天一起赏月,我给你做月饼,冬天嘛,两人窝在暖和的屋子里一起烤火,然后听外面的风雪声……”
说着说着,四周居然变得异常安静!
那一刻,全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窗外繁星点点,屋内烛火悠然。
“我想的会不会太远?”傅薇仰脸闷闷的问。
“不会!”搂紧她。仿佛已经看见那开的如火如荼的海棠!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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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皇叔 正文 六十五章人多好办事
六十五章
月静,夜深。
月光洒进竹屋里,泛着温柔清澈的光华,那月色落在床榻上相依熟睡的两人身上。
小院中,忽然一片落叶落地,轻微的声响惊醒了一向浅眠的凤弥炎,但见他悄悄睁开眼,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柔美容颜。目光流转,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刻在脑子里。
一声叹息溢出。
凤弥炎毫不犹豫伸手,点了仍就熟睡人的睡穴!恐怕这一睡便是第二天早上了吧!
帮她吹了烛火,盖好被子,转身离去。
竹林小屋内,站着三个男人,皆是骏逸不凡。三个人像是商量好似的,齐聚在一起。
“大师,在下凤国大理寺卿官级正二品,张子明!”张子明上前拱手,自我介绍。
无界只是睁开眼看了一眼张子明,又闭上。
“在下凤国贤王卫僚!”
这时,无界睁开了眼,凝视了卫僚一眼,又重新闭上!
洪烈上前踏上一步,做了个樊国最高礼仪。
“在下樊国大汗——洪烈!”
站在一旁的卫僚愣住了,目光探索似的在洪烈身上来回游荡!
这次,无界倒是完全睁开了眼,轻笑,“果然有贵人之象!我那个不孝徒说你是赶车的马夫,我怎么看也不像,原来是樊国陛下!不知各位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洪烈开口。
“那各位请坐吧!”伸手指了一张凳子。
“不必了。”洪烈深深吸了一口气,豁然撩开衣袍,屈膝、跪倒在地!
身后的两个男人也跟着跪下!
尉迟正好端茶进来,一看这架势,茶也不要了,直接扔一边,下意识得也跟着跪下。
“师傅。”
无界紧紧盯着卫僚,闭了闭眼,沉声说道,“规矩不可破!”
“大师说过,要您医治需要磕一个响头,但大师又没说不准他人代磕!”张子明眼底闪着狡猾说道。
无界被噎住,半晌点头称是!
张子明一听来劲了。
一千个响头是吧?我们磕!四个人一起磕!平均每人磕二百五!张子明在心里盘算着。
洪烈这一生只给他父汗磕过头,这次居然为了那个杀千刀的死女人。在磕第一百个的时候,洪烈在想,他是脑子坏了么?生死在他眼里不是最平常不过了,怎么到了傅薇这里就变得特殊,变得难以放弃?
放在平时看不出来,一遇到大事,心里的某个地方便被激发出来,然后膨胀到无限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怜的洪烈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就是——爱了。
张子明磕头磕的头昏眼花,暗自磨牙,他怎么这么贱呢?并在心里暗自发誓,这肯定是最后一次帮那个喜欢红杏出墙的女人,绝对绝对的最后一次!
尉迟心里更加不爽。暗想,难道是追魂散吃多了?
而最为平静的便是卫僚,他面无表情,神色坦然。
“停下!”无界出声制止的时候,四人加起来正好四百个。
卫僚身姿挺拔的跪在地上,“还请大师让我们磕完。”
“不必了,你们回去吧!”
“师傅……”
“回去!”
等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外面秋虫鸣叫,好不热闹。
忽然,烛光微闪,一位锦衣男子缓缓推门而入。
“大师!”他还是来了。
无界抬头看了看凤弥炎,笑道,“我还以为王爷的尊严真比她的命还重要。”
虽然这么问。但那语气却是料定他会来似的。
凤弥炎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抖开衣袍,屈膝跪下,那动作一点犹豫也没有,很自然的,就这么跪下了。
“为什么来?”无界问。
凤弥炎直起身子,双手合拢,一拜。
“如果我不来,她还能活多久?”起来的空档,凤弥炎轻问。
“按照尉迟的医术,应该能撑到冬天。”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无界还是回答了。
虔诚的叩拜之后,却听他云淡风轻道,“那就对了,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晨有清逸,幕有闲悠,我只是不想单单让她和我一起只能看到雪而已,而是想陪着她度过所有完整的四季!”
他不贪心!真的不贪心!
无界合指叹息道,“阿弥陀佛!王爷这是何苦?”
过度的弯腰,导致背上的伤又加重不少,没一会,便裂开了,泊泊往外渗着血。秋季的衣服已经有点厚度了,可那血却把整个后背印湿。
接下来的每一次叩拜再不像刚才那么轻松,凤弥炎每弯一次腰,后背都好似被刀刮一般,这痛一直延续着,不一会,脸涨的通红!
扣紧放在身体两侧的蒲垫,颤抖的再次弯腰!
一滴汗,落在铺垫上,圈成一个圆斑!
天际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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