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
十八一愣,“皇祖母,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不懂不要紧,等你长大了,皇祖母再告诉你。”太皇太后感慨道。
这那呼之欲出的真相,犹如一块沉铁,沉甸甸的压在胸口。
如天下四方,最沉,而又最令人不知该哭该笑的冥冥。
正式立秋,温度一夜之间乍寒,风一起,吹起满地红枫,景色也算迷人。
枫叶打着转掉在太液池里,荡起一圈涟漪。
以往满池睡莲,此刻也凋零的差不多,只剩下光秃秃的杆暴露在水面。
池畔,一人缓缓张开冷瑟的双眸,骏逸不凡的脸庞温润如玉。
落叶、红枫、碧水!
站在如此景致里。
他也确实配的上那个字——美。
“王爷能出宫,完全是太皇太后在里面帮衬着,小人也不敢……”
凤摄叹口气,摆手示意他停住。“这件事,任谁问都不要说,有损皇家和气。”
“是!”
这时,不远处又跑来几位侍卫。
“陛下,十三王爷府上我们翻遍了,也不见人,更没有找到圣旨。”
“我们安插在十三王府的暗卫也在一夜之间毙命!”
跪在风摄脚边的人,面无表情的回复着刚得来的消息。
皇帝不语,忽然将手伸向那一抹阳光,像是要汲取太阳的温度来抵挡周身泛起的寒意。
走了……他居然真的走了!
“陛下,前段时间暴雨,宜昌护城的城墙年久失修,倒塌一片……”忽然,又有人上来奏报。
屋漏偏逢连阴雨!
风摄还是不语,他安静的站在阳光里,那一刻,他美的不可救药,令人向往,但仔细看那周身散发的阴狠,竟让人不胜寒凉。
“让张子明停止审问朗宁,去修筑城墙!”
“陛下,小贤王卫僚也上了奏本,说将功补过,愿意亲自督促修筑城墙!”
皇帝思索片刻,豁然收紧摊出去的手掌,回过头冷冷道,“那就让他去,顺便告诉卫僚,朕给他五个月,若修不好,他也不用回来了。”
“陛下,上次祭祖,看见朗宁去追刺客的侍卫们怎么办?”那人又问。
风摄浅浅呼吸一口,挥了挥手,淡淡道,:“那就杀了吧!”
这就是风摄,残酷的,坚强的、锐利的……没有人能击垮的风摄!
三言两语,就能决定了无数人的命运。
世人皆以为,上位者决策大事是非常慎重的,要经过深思熟虑,还要策划方案,那其实是个误区,对待公事一本正经如临大敌的,那只是低级下属,真正的实权上位者,淡淡的只言片语,便可定人生死。
这便是权利!
下完最后一条命令,风摄迎着风,扬起笑。
都想走?呵呵……没那么容易!
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王牌!任由他逃到哪里都没用!
“傅薇……你这个没良心的。”张子明狠狠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诅咒,脚照样每天踏进十三王府的门槛,去找管家,去找天冬问有没有他们两个的消息。
天冬性子虽然急躁,但对他们家王爷绝对的衷心,任张子明怎么软磨硬泡愣是一句话不吭,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任何人。
但张子明一直都忽略了一点。
——你见过哪个私奔的会告诉你去哪?
他垂着头,认命般准备打道回府,却见卫僚迎面走来。
张子明一直为那件事自觉良心不安,这会又碰上,连忙低下头准备绕道走。
“张大人。”卫僚在身后喊道。
被发现了。
张子明只好硬着头皮,转回来。
“小贤王!”张子明连头都没抬,直接作揖!
“陛下下旨,叫我们两个去修城墙!即日启程!”
“……”
回去的路上,张子明极为局促,但见他扭着手指小声说道。
“小贤王,朗宁的事……是我的错!”
卫僚走在前面,忽然回身,眼眸定格在张子明身上,这眼神看的张子明猛的一怔,以为卫僚会劈头盖脸把自己骂一顿。却不想,卫僚只是很无奈得一笑。
“张大人,是福是祸还是未知,若真是祸,那也躲不过!所以张大人不用为难。”
“其实……”张子明顿住,他本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难道要他说,其实是皇帝想要你们家的钱!你把钱给他就完事了。
头疼!自古忠义两难,这话叫他如何说的出?
过了半晌,卫僚又说道。“我也没有怪过子娴郡主,我想,她也是身不由己。”
张子明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再看卫僚,只觉得这人又高大了几分。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拉住卫僚。
“小贤王,那我们赶快上路吧!说不定现在还能赶上!”
“赶上什么?”卫僚被他拉着跑,上气不接下气问道。
“追傅薇啊!”
一条通往南边的官道上,两匹马互相追逐。掀起一阵尘土!
“你也快点啊,再不快,就赶不上了。”张子明狠狠甩了马鞭,冲身后的卫僚大喊。
“张大人,我们这么赶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知道他们在哪吗?”卫僚好不容易追上来,却又落下来一大截。
“他们去找尉迟师傅去了,在南边百草林!”
“可我们是要去修城墙的!”
“你就当城墙在南边不就行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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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皇叔 正文 六十章矛盾的洪烈
六十章
一路上低调行事,那三人也倒是平平安安!转眼,已是远离京城纷扰之地。
私奔初步成功!革命尚需努力!
马车内,傅薇一脸好心情的盯着眼前人。
“你怎么总是看着我不说话啊?”
“他是让你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在外面赶着马车的洪烈没声好气的回答道。
堂堂樊国大汗沦落到赶马车的境地,可一想到那个死女人这会又忘记她那个该死的皇叔,赶马车这种有损心情的事,倒显得愉快了。
最好永远别记得!
狠狠甩了下马鞭,直直朝前行进着。
“我做错什么了么?”傅薇十分委屈,她才醒来,还没来得及做错事呢。
凤弥炎没有理会洪烈的幸灾乐祸,在她清醒的时候,已经把洪烈怎么躲到十八家的经过说了,现在他已经决定不当王爷,那么凤国的命运跟他也没关系了,至于洪烈的身份,他也不必介意!
凤弥炎揽住她的腰,将她提到腿上,“你没错。”
傅薇点点头,这她就放心了。
忽然,抱着她的人身子一晃,硬生生喷了一口淤血。
那口血不偏不倚喷在傅薇衣领上,染了一朵鲜艳的红花。
她惊愕得瞪着大眼……
“快停车,他吐血了。”傅薇窜到前面拉住洪烈手里的缰绳。
马蹄肆扬,差点掀翻他们,洪烈气的鼻孔生烟,掉头便冲傅薇大吼。“他吐血关我停车什么事?又不是你吐!”
她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一股子热气涌上头脑,也破口大骂“洪烈,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
说来巧合,傅薇记忆被洪烈一吼居然奇迹般又好起来了。这让洪烈有些暗喜,这说明什么啊,说明……到底说明什么,洪烈一时间也没能想明白,总之,一路上,心情很好就是了!
前面有一座庙,人群熙熙攘攘的前来上香。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从后门进去,方丈一见三人风尘仆仆,加上傅薇声情并茂讲述的凄惨身世,二话没说,便愿意普渡众生了。
还是古代有同情心!
一切安顿好之后,傅薇揭开凤弥炎身上的衣服,赫然吓了一跳。
蜜色的皮肤下,一道道淤青的泛着血,有的地方甚至出现溃烂的迹象,想必是这路上没有得到良好处理的关系。
“皇叔,你怎么受伤啦?”她捂着嘴,抽泣着。
这一路他一句疼都没喊。
“这位施主估计得了内伤,需好好调理才是啊。”方丈双手合起,注意到凤弥炎嘴角的血渍,无奈道。
傅薇抽了抽鼻子,非常后悔,早知道这样,出来之前就应该把府里的贵重药材全带着。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去找药?
站在一旁的洪烈扁扁嘴,手往怀里掏了掏,挣扎半天才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口气依旧不好“给你!三千万两买来的,试试看。”
“这么贵你也买?”傅薇捂着嘴做吃惊状!
“……”洪烈很有涵养的没搭话,其实老早就想掐死她!
凤弥炎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却是洪烈,这厮凭着自己绝世无双的美貌,此时竟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眼神别说多奇怪,再看自己,身下除了裤子,上身皆是干干净净露在外面。
“你要干什么?”凤弥炎下意识挪动了下身子。
洪烈眯着眼,语气不善,“帮你擦药!”
“傅薇呢?”
洪烈懒得再回话,一把按住凤弥炎,小心的倒药,这会凤弥炎哪里肯,反手闪了过去,“傅薇呢?”他又问了一遍。
“男女授受不亲,王爷难道不知道吗?”洪烈粗着嗓子,冷哼!大有耐心用尽的意味。
(作者:我擦,他们做都做过了,还授受不亲呢。)
凤弥炎来不及搭话,傅薇已经推门进来了,见到他醒了,立即荡起笑。“皇叔,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除了后背有点疼,其他都好!”知道身上带伤瞒不住,非常老实交代。
“哦,刚才方丈教我怎么祛瘀,现在我们开始吧!”转而对洪烈道,“你可以出去了。”
“不是……你不要我帮忙吗?”可怜洪烈还没问完,已经被人推到门外了。
门砰的关上。
洪烈整个脸都绿了。
都说吧,好人没好报,可怜他三千万两的药,自己没用多少,全便宜那个小白脸了,越想越气,暗自发誓,等到了边界,他立马回宫!立刻马上的回宫,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正想着,脚下突然跪下一人,一看,竟是那这佛庙里的方丈。
“大汗……”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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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皇叔 正文 六十一章无巧不成书啊
六十一章
刚才事态紧迫,他没来得及看清他,这会儿,方丈撕下黏在下巴下的胡须,这才看的清楚,原来是他手下的护卫。
——“大汗,你假装遇刺已经快三个月了,宫里的人说快顶不住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大汗,你说你只是出去散散心,可您都出去三个多月了。”
“闭嘴,谁叫你们私自找我的。”洪烈像拎小鸡似的,拽着“方丈”的衣领,将他拖到暗处,恶狠狠道“现在把你胡子粘好,给我安分点。”什么三个月,有一个多月在路上好不好?
“可是……”眼看洪烈走远,那“方丈”想喊却不敢喊。
“别再叫我,还有,别再找人跟着我,如果再跟着我,你就一辈子在这当方丈吧!”
嘿,他这会儿倒是完全忘记刚才指天发誓要离开了。
房里,傅薇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大块冰。用手掰下一块,放在他受伤处细细搓揉着。
冰冷的触感,让他微微颤抖一下。
“你从哪里弄的冰?”凤弥炎问。
“这是寺庙岩洞里存放的冰,我向方丈要的。”
“这有什么用?”
“用冷的东西敷着,能祛瘀。”傅薇一边搓着他受伤的地方,一边往手上哈气。
凤弥炎看了一会,“冰手的话,先不要弄了,这点伤不算什么,我习惯了。”
“没关系,我不怕冷。”傅薇依旧艰难的搓着。
凤弥炎低眉浅笑不语,烛光虽是幽暗,却也动人。
第二天,凤弥炎和洪烈一致决定立刻赶路,在赶路的问题上,这两人是第一次保持意见相同。
傅薇不想走都不行!
走的时候,方丈依依不舍的望着他们,傅薇理解成这是方丈宅心仁厚,可怜天下苍生的伟大胸怀!
三人继续没日没夜的赶路。
连续两天两夜,傅薇眼睛一直没闭上,已是极限却还强撑,实在困的不行,直接拿手支着眼皮,强扒拉出一条缝。
反正她不能睡,一睡又是什么都记不清了。
“傅薇,睡吧。”凤弥炎已经不止一次劝说,可就没什么效果。
颠簸的马车外,洪烈忽的停下。
大手往里一捞,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拽出来,傅薇还来不及抵抗就被洪烈一掌震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