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皇帝也遇刺才好。这是傅微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王爷,杨辉快不行了。”
好好的一个人关在刑部大牢没几天竟然不行了。
当初把杨辉关入大牢也是本着保护他安全的一种方法,可没想到……
刑部大牢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一个王爷。一个郡主。加上一个皇帝。他们这些小臣也只敢在牢外候着。
牢房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不好闻。傅薇捂着鼻子,不由得后退一步1
杨辉,一代名臣,此刻却气息孱弱的倚靠在栅栏门边,两眼无神,一点没有当年弯弓策马的威武,有的只是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羸弱!
他见凤摄来了,张了几次嘴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其实,他不说,凤摄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凤摄即位,杨辉可以说功不可没,他为人正直不会拐弯,对凤摄却是赤诚,当年有人举报贤王造反,那时,凤摄帝位尚未稳定,兵力不足。是他一人率一票亲信单枪匹马杀入贤王仗营,劝降了贤王。
得了这么大的功,杨辉也不贪恋权势,依然全心全意在凤摄手底下当个护城将军。
凤摄紧紧盯着杨辉的脸,忽然矮下身子,握住杨辉的手,轻声说道,“杨辉,银子找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原本幽暗无光的眸子因为凤摄这句话有了一点色彩。
傅微站在外面,隔着木栏看的分明,仅仅半个月没见,凤摄的鬓角竟然多出那么多白发。
不多会,太医院的老太医们一个一个紧张得进来了,凤摄后退一步,眼睛仍旧盯着杨辉渐渐发青的脸。
一盏茶功夫,太医院院座站起来,朝凤摄恭敬一拜。
“陛下,这杨辉将军不是中毒,是中了蛊了。”
牢房里所有人大惊,空气中一片死寂,凤摄咬着牙根,“他怎么会中蛊?”
“陛下,依照臣的推断,杨将军在回来之前就已经中了蛊,只是这蛊潜伏在体内,不容易察觉。只待施蛊人在暗处操作,这蛊便能顷刻要人性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杨辉,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跟朕说,朕一定满足你!”凤摄慢慢走近,重新蹲下去,紧贴杨辉薇薇张开的嘴。
杨辉颤抖着,却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最后是傅微留意到的,杨辉的指尖是一片血红。借着沁着血的手指在地上滑了一道。
“快看,他写字了。”
是个“杀”字。
这个字仿佛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听看牢房的人说,杨辉从早上就开始磨手指,原来竟是等这个时候写字。
但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没等一切清楚,那边的杨辉已经咽气了。僵直的手指依旧倔强的搁在那个“杀”字上。
“杨辉!”凤摄大叫一声,可惜这一声,他已经听不见了。
皇帝身子晃了晃,脸色煞白眼看便要栽倒。众人连忙过去安抚,“陛下节哀!陛下!”
凤摄摆摆手,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摇摇晃晃出了牢门。临出去前,睨了凤弥炎一眼,那眼中的悲愤不言而喻。
太液殿上,凤摄一人歪在龙椅上,偌大的殿堂,独自枯坐一夜。
所有人都想知道,杨辉留下的那个“杀”字是什么意思,张子明甚至觉得那是最后的线索。
可他们全错了,那个“杀”的最正确的含义只有他知道!
“杨辉,朕发誓,就算有朝一日所有人都要杀你。朕也会保你周全。”那一日,君臣两人下棋,凤摄认真说道。
“陛下您错了,臣现在只是一把刀,帮陛下铲除异己的刀,早晚有一天会不慎坠马,遭人报复,那个时候,陛下要做便是毫不犹豫的杀了臣,给众人一个交代。”
“杨辉……”
“陛下,您输了。”杨辉笑盈盈的放下一颗棋子。
又输了。凤摄无奈至极的摇头,他一个打仗的粗鲁之人下棋怎么就那么厉害?而且厉害的让他嫉妒!
说来可笑,他这几年的棋艺却是在杨辉日以继夜的蹂躏下,日行见长。这种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阳光下,杨辉笑的一派从容优雅。
“陛下,当个好皇帝其实真的不容易,你要爱护天下人,但未必天下人都明白你的苦心,永远是,求你的多,给你的少,惧你的多,敬你的少,嫉你的多,爱你的少,臣蒙受陛下多年错爱,已经感激不尽,所以陛下,有的时候,不必为难!”
杨辉这番话正说中了为君者的苦涩,一时间,有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你可以叫我凤摄!”半晌,皇帝轻轻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摆下棋局。
“杨辉,等押送完银子,朕准许你告老还乡怎么样?到时,你抽空了,就到皇宫来找朕下棋,若你没空,朕就去找你,你说可好?”
“好!”杨辉一身铠甲在阳光下熠熠发亮,闪的凤摄有些睁不开眼。
最后一子落下,结局仿佛是注定的——皇帝又输了。
杨辉,你怎么总是不让着我呢?
感谢梦依柔的花花!
沼液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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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皇叔 正文 四十二章遇见故人
四十二章
第二日,皇帝下旨,护城将军杨辉因玩忽职守,令朝廷损失颇重,罪无可恕,于令午门斩首示众。
朝中绝大部分臣子表示赞同,也有一小部分劝谏皇帝,但都被皇帝挡在门外!
这一道旨意让傅微头雾水,先不说杨辉昨晚已经毙命,且说,皇帝这道旨意是何意思。人都死了,你还斩人家。
但皇宫斩人的效率是很快滴。
早上下旨,下午便斩了,傅微还记得,下午太阳特别辣,照的人直冒热气。
圣上下旨要张子明监督行刑,那厮气不过,非要拉着她一起,拿他的话来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服!
这不,傅微顶着烈日看人砍脑袋玩。
说来也巧,在这烈日当空下,也能遇到熟人。
“咦?小贤王,你也来看人杀头啊?”
卫僚很是斯文的一笑,长的好看,笑起来更别说,也是一番独特风景。
“我只是送杨辉将军最后一程。”
“看来你与杨辉交情不浅嘛!”
卫僚低眉浅笑,“陈年往事了。”
思绪不觉飘落到一处!
那一年的冬天非常冷,卫僚记得很清楚,皇帝即位没多久,朝中有人参奏他们卫家功高盖主,有造反意图,一时间,人心惶惶。
老贤王恨不过被人这样冤枉,气急了杀了那个满口妄语的家伙,也就是这样,皇帝更加深信他们家造反。
于是发兵讨伐!
卫家被逼无奈,只得反抗。
可惜,他们还是输了。
两日后,卫家上下跪地迎军。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他棋艺精湛的护城将军——杨辉。
而那晚,正也是这位喜欢下棋的将军救了他们一家人的性命,是他说服皇帝放过他们,但前提条件是放一个质子在京中。
“老贤王,你好自为之吧!”这是杨辉留给他们一家的话。
这句话他一直记得很清楚,而且记得很深很深。
卫僚叹了一口气,远远从一边望去。
此刻,只听执行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杨辉的头颅立即滚下台阶,细心的话,甚至还能看见,杨辉原本睁着的眼那一瞬间竟然闭上了。
“算了,人都死了,还看这么清楚干嘛?”人头已经落了地,傅微也就没留下来的必要了。
现在啊,她还是想想那一千万两银子到底怎么办吧。
“子娴郡主,天气炎热,不妨去我府上坐坐?”卫僚笑的依旧撩人。
傅微捏着衣角,面上为难,其实心底正在噼里啪啦拨弄着算盘。
卫凯子请她去府上,那她又可以占点他的便宜了。可是……她今天答应了皇叔跟他一道吃饭的啊。
好为难啊!
“子娴?”卫僚又唤了一声。
“你是不是有送人东西的癖好啊?”傅薇实在忍不住问了句。
卫僚嘴角的笑纹越发的深,“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你啊!”
“呃?”
“傅薇!”
不远处,凤弥炎一袭青衫磊落,缓缓朝这边走来。
卫也循着声音看去。嘴角缓缓勾起,“原来是十三王爷。”
“小贤王!”凤弥炎冷冷颔首,随即牵起傅微的手,“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还不回去。”很普通的话,这个时候听来,却多了几分宠溺的味道在里面。
“哦!”傅微立刻扬起璀璨的笑,感谢凤弥炎及时到场,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卫僚对他俩的关系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点,今日看来,更加不是传闻,他不是不识相的人,于是很有礼貌的朝凤弥炎拱拱手,“既然子娴现在没空,那我就不打扰了。”
“不送!”凤弥炎抬高下颚,言辞里多少带了点扬眉吐气的味道。
傅微跟凤弥炎回府,张子明那家伙咔嚓完别人的脑袋之后,也跟着来了。
刚回府,就看见十八王爷凤溪一人非常执着的蹲在地上玩,也不知道玩的是什么。
见人来了,立刻欢呼的跑来。
“薇薇!”这一声,叫的响亮,差点把傅微腿叫软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傅微使劲捏了下凤溪
凤溪吃痛,一边闪躲一边吵着,“十三哥……皇祖母的寿辰快到了,皇祖母叫我过来拿一下哥哥和子娴的寿玉。”
按照凤国的惯例,每个皇子皇孙,一生下来,长辈都会为其挑选一块佩玉,这块玉上刻着长辈的赐名。
每年这个时候,皇祖母便会拿着众皇子皇孙们的寿玉,跪在祠堂为他们祈福。保佑他们长命百岁!
而这块玉的最大用处便是,等哪个孩子长大,长辈想把谁指给你,便会把谁的寿玉赐给谁。
后来渐渐演变成为皇子皇孙们的定情信物。
凤弥炎沉思一会,从腰间掏出寿玉递给十八王爷,十八接过,然后瞪着眼睛直愣愣盯着傅微。
“别看我,我什么也没有。”傅微手一摊。
“薇薇,别玩了,以前你的寿玉从不离身,快交出来!”凤溪鼓着腮帮子,伸过手。
“我是真没有。”为了证明清白,傅微全身上下摸遍了,别说玉,就是根毛也没有。
她是半路穿越来的,她怎么会知道子娴郡主身上会有块玉?
找了半宿,也没找到,最后凤弥炎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你会不会丢在翔王府了?”
她原来的家也就是四王爷住的——翔王府。
吃完了晚饭,张子明心满意足的告辞,傅微拖着十八和凤弥焱一起去王府,她的理由是她失忆不记得家住哪了。这记忆失得够彻底。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路上,凤弥炎淡淡笑道。
连自己家都不记得怎么走的人,还指望她记得一块玉?凤弥炎很头疼!
马车行了一常段路,车夫在外面报告,“王爷到了。”
“我和十八在这等你便是,不进去了。”凤弥炎望着那镀金牌匾淡淡说道。
傅微也不勉强,径自跨进去。
六王爷为国捐躯了,他的王府依旧保留着,不过已不见以往的繁华景象,有的只是淡淡的萧条。
整个王府只有一个老管家和几个负责打扫的家丁看守着,见傅微来了,还差点没认出来。
老管家跟傅微嘘寒问暖一番之后,便退了出去。
她像走马观花般参观完“自己”的闺房之后,开始搜寻寿玉。
其实,她心底想着最好不要找到,最好太皇太后忘记有她这号人物。
所以也没用心,随便翻腾两下准备交差走人。
忽然,窗台烛火一晃,一个人影飞快闪过。
傅微手疾眼快闪过,快速后退两步,然后站稳。
“我X”这一刻,傅微只想骂句脏话。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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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皇叔 正文 四十三章可恶的大汗
四十三章
洪烈那厮此刻正翘着腿稳稳做在床上,满是唏嘘的眼慵懒的眯着,嘴角勾着一弯邪肆的笑。
“怎么?见到老朋友也不用惊讶成这样啊?”洪烈大摇大摆躺下,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床沿。然后笑着看她惊讶的样子。真是该死的可爱。
可能是这段穿越的日子对她来说太安逸了,导致她此刻完全没能反映过来,只得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的指着洪烈的鼻子。
“你……你……你……”最后竭尽全力憋出五个字,“你怎么在这?”
洪烈很好心情的上前,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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