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杜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冲克努特友善的挥了挥,然后对卡米拉说:“请一定要万事小心,我亲爱的,要知道,战争已经开始了,秘隐同盟需要你的力量,不要让我失望好吗?愿该隐的力量与你同在。”
卡米拉点点头,笑着亲吻了拉杜的脸颊:“请相信我,拉杜,哪怕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背弃了您,我也会一如既往的站在您的身后。”
拉杜笑着将身体收回了马车里,然后马车离开。
他刚刚注意到,卡米拉说的是“她”会永远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不是“迈卡维”,这一句话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也给了拉杜很多猜测。好比关于卡米拉是否能够真的重掌迈卡维,也好比卡米拉是否有意要隐退。
不过,那些现在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拉杜要去接他的阿方索了,说真的,这些天没见,他真的很想念那个聪慧善良的小王子了。
而爱兰德则想的是,他真的很希望快点换回他的身体,这些天他忍耐的真的很辛苦。
接回阿方索之后,拉杜等人一起回到了爱兰德堡里,马车则在巴黎的时候就留了下来,特拉扬会找人来处理马车以及马车夫的问题的。
爱兰德堡一切如常,阿方索的小动物们也都活的很健康。
而就在那天晚上,拉杜得到了卡米拉回到了迈卡维的消息,真正的内战这才开始,一方是支持卡米拉的势力,而另一方则是以那个反叛了的迈卡维执政官以及布蒙贝亚为首的反叛势力,谁能想到呢,就在前一天,这对母女刚刚上演了一出千里寻母的好戏。
布蒙贝亚的举动并不令拉杜觉得有多么值得差异,从她的不告而别以及弗拉德的出现就可以看出,她依旧决心要投入魔宴同盟了。
那场内战旷日持久,也成为了日后血族历史中,秘隐同盟和魔宴同盟战争开始的标志。
Chapter LXXV
公元1467年,注定会成为一个不一样的年份,它让很多血族以及人类都铭记住了这一年。
从春天开始,这一年就以如一匹脱缰的野马那样轰轰烈烈狂奔而来,给历史的轨道上留下了一路烟尘以及深刻的痕迹。
血族内最著名的迈卡维内战就是以卡米拉为首的那方赢得了最后的胜利结束在这一年。
然后迈卡维反叛力量保留的最后一支势力投往魔宴同盟位于北欧的根据地,之后紧接着经过七年疯狂的扩军备战,魔宴同盟就以复兴迈卡维的名义正式对秘隐同盟发动了攻击。
先是秘隐同盟位于北欧的势力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虽然不能完全说是打了秘隐同盟一个措手不及,但也相去不远。随后,魔宴同盟更是乘胜追击,已经直逼中欧,战线拉长了将近一倍,而秘隐同盟则一直在做的就是不断的撤退、撤退再撤退。
对于这样尾大不掉的秘隐同盟的决策方式,拉杜也是颇有些“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感慨。秘隐同盟归根到底不是他拉杜一人的秘隐同盟,它是很多个意志的集合体,早早就埋下的各怀鬼胎的隐患在“齐心协力”的魔宴同盟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以摧枯拉朽之势在不断的溃败,并且还有着越来越惨的趋势。
这也让血族内部在很多年后又多出来了一个俗语:我们保住了迈卡维,却失去了半个欧洲。用以来来讽刺丢了西瓜拣芝麻的愚蠢行径。
自然,这个时候的拉杜还没有听到这些言论,否则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在秘隐同盟内部进行血腥的清剿活动的。
最近拉杜真的是被这样恶性循环的局面堵的烦躁不堪,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长老团内部就根本没有存在没被他扇过耳光的血族。拉杜不是没有指挥过战争,起码,在他第一世的时候他也还是利用军队和弗拉德对上过的。虽然,最后他还是输了吧,但起码他知道,一个军队最需要的就是向心力。
而很不幸的,秘隐同盟内部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玩意。他们有最好的装备,最强大的力量,占整个血族十三分之七的人数优势,却偏偏没有办法拧成一根麻绳。
玛丽隔壁的!←这是拉杜此刻唯一的心声。
秘隐同盟内部一直以来的各自为政可以很好的形成互相牵制的作用,但现在,那却成为了最大的麻烦。作为一个军人,需要的不是个人思想,而是绝对服从。不过,很抱歉,秘隐同盟却比喜欢玩个人主义的魔宴同盟还缺少那种东西。
拉杜坐在书房里,看着一张张催命符一般前线告急的羊皮纸,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面色越来越阴沉。
诺菲勒再一次又被攻下了一个根据地。这让拉杜真的很想问问诺菲勒的长老,你们现在是不是只剩下了大本营啊口胡!
诺菲勒由于天生的缺陷——无法见到阳光,从这场战争最开始就成为了最薄弱的那一环节,来自这个氏族的告急文件是三天一小张,五天一大张,令拉杜恨的牙都痒痒。
迈卡维刚刚结束内战,百废待兴,根本没有余力支援;梵卓和托瑞多的精良部队都已经被派上了第一线去固守着秘隐同盟在中欧的最后几道防线,再无多余的人手;冈格罗和布鲁赫并不是很得拉杜的信任,并且他也并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确信自己能够调动那两个氏族;至于唯一剩下的辛摩尔……拉杜的另一张办公桌上,有着来自他们氏族的更大一堆求救信。
遁世会能够给的援助很有限;拉杜和爱兰德这些年一直在不断致力于挖角培养出来的属于他们的势力是不能动的暗棋;至于特拉扬那里,教廷能够不来趁火打劫就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贡献了。
所以说,拉杜现在面临的局面就是,自顾不暇但却还要面对成堆的求救信。
该隐啊,请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可惜,该隐还在失踪中,他无法给出拉杜除了沉默之外更好的答复。拉杜在又一次敲烂了他的新桌子之后,狠狠地用鹅毛笔在各种求救信上写下:该隐只救自救的血族。
那些不断伸手要支援的氏族,可都是老狐狸,既然他们还有心情写这么长篇的求救信,就足够证明了其实他们还并没有危机到真的如信中所说的那种山穷水尽的局面。拉杜现在要做的就是逼迫那些老狐狸们不要藏着掖着,他拉杜可不是冤大头!
而且……不管真相到底是否就是拉杜所想的这样,他也只能这么坚信了。
在全部用一句话打发了事了那山一般的文件之后,拉杜的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敲响了。拉杜的头更痛了,但还是不得不说了一声:“进来。”
幸好,进来的不再是送信血族,而是恶魔普拉提。
“什么事?”见到普拉提,拉杜的焦急感总算减轻了一些,因为这位恶魔绝对不会带来来自战场上的更坏的消息了。为什么?因为这些年由于普拉提对于拉杜和爱兰德的不满,他早就已经是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拉杜也不敢真的把他派上战场,所以他现在的任务是很轻松简单的事情——照顾阿方索。
然后,拉杜猛的睁大了眼睛:“难道是阿方索出事了?!”
普拉提站定在拉杜的面前,冰山一样的脸上还是看不出情绪的死人表情:“阿方索曾孙少爷身体无恙,只是来自他姐姐伊莎贝拉公主的消息有些微妙。”
伊莎贝拉?拉杜皱眉,她那里能够出什么事情?只要不死,她就一定会是西班牙未来的女王陛下,所以拉杜为了以防万一在她的身边也安插了保护她的人,不过不是血族(拉杜怕那些血族监守自盗),而是特拉扬安排的教会的骑士。所以拉杜倒不是特别担心她的情况,只不过既然能够动用到让普拉提来传递的消息,还是让拉杜有些在意的。
“什么?贝拉出什么事情了吗?”拉杜问。
“伊莎贝拉公主很好,只是她写信来对阿方索曾孙少爷说,卡斯蒂利亚王国内乱了。”普拉提没有什么情绪波澜的回答说。
什么?!拉杜的心猛的一颤,怎么麻烦总是一起汹涌而来?
“卡斯蒂利亚王国国王恩里克已经结婚很多年了,但一直没能拥有子嗣。他与他的第一任妻子离婚后,娶了一位葡萄牙公主为妻。而这位年轻漂亮的第二任妻子,也是几年无所出。以至于西班牙开始有一些认为恩里克生理上有缺陷的风言风语。”普拉提开始不紧不慢的介绍着大背景。
关于这个传闻拉杜是知道的,因为那些消息就是他让特拉扬想办法放出去的谣言,为的就是给伊莎贝拉回到王宫而做的准备。
“然后呢?”拉杜问。
“但两年之后,这位来自葡萄牙的漂亮王后却生下了一个女儿,朝野内外一时议论纷纷。”对于这点拉杜也是知道的,因为这也是他放消息说——刚生下的乔安娜公主并不是国王的女儿,而是王后与骑士贝特朗生的孩子。
“继续。”拉杜真的挺讨厌普拉提这种说一句停一下的说话方式的。
“于是,以托莱多大主教现任卡罗里(他是特拉扬的人)和海军司令恩里克斯为首的贵族集团,这个一向与王权抗衡的国王恩里克的死对头,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件事。所以,他以此为由对国王恩里克提出了‘不信任’。”在卡斯蒂利亚王国,贵族们常常以提出“不信任案”的方式来更换他们的国王。
“普拉提,请你不要总是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的被动模式来和我对话,好吗?我现在已经够烦的了,算我求你,一次性说完吧,我保证,这些麻烦一结束,我和爱兰德就会努力去寻找父帝的。”拉杜的声音里有着相当深刻的无奈。
也许是拉杜最后话里要寻找该隐的信息使得普拉提多多少少高兴了一些,他说话的速度和频率明显的提高了上来。
“以托莱多大主教现任卡罗里和海军司令恩里克斯为首的贵族集团的贵族们在布尔戈斯集会,宣布废除亨利四世即国王恩里克,再重新拥立一位‘新国王’,即先王的次子、伊莎贝拉公主的弟弟阿方索王子。现在,虽然阿方索王子一直都没有现身,但整个卡斯蒂利亚王国的人都知道,他们年仅十一岁岁的阿方索王子已经被反叛的贵族集团以‘阿方索十二世’的名义推上了政治舞台。现在卡斯蒂利亚王国就出现了两王并存局面,于是爆发了一场争夺王位的内战。”
Chapter LXXVI
“阿方索的意思是?”拉杜这些年来对于这个小王子的养成游戏是越来越上瘾。好比他当初以为自己仅仅是喜欢阿方索那张圆圆的包子脸,但等到现如今阿方索已经开始长大有了少年的轮廓,拉杜却对他的爱有增无减。
也许,拉杜当初的想法是对的,虽然也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少年的外表,但那并不影响他想要成为一个父亲的心情。
拉杜对于阿方索的溺爱是有目共睹的,最好的证明就是爱兰德也会为此而吃醋。
“阿方索曾孙少爷的意思是,他希望他能够回到卡斯蒂利亚王国。”这个“回到”自然不会是单纯地理意义上的“回到”,而是意味着阿方索对于那个王位势在必得。
可是……
“他才十一岁,他想要做什么!”拉杜真的是有些不高兴了。那个从小被自己保护在城堡里的孩子不谙世事,也不懂得人情冷暖,他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复杂以及可怕,他根本应付不来,他明知道这些但他却还是提出了“离开”的意思,这让拉杜很愤怒。
是的,愤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拉杜是把照顾阿方索当做弥补自己童年阴影的一种手段,他希望阿方索真的像是个小王子那样无忧无虑的长大,幸福而又快乐。但现在,他一心一意要去呵护的那个人,却要亲自挣脱拉杜给予他的幸福,他把拉杜所能够给予他的最好的东西弃之如履,他不在乎拉杜曾经那么在乎的东西……
一想到这些,拉杜本就烦躁的情绪变得狂暴起来。
“也许阿方索曾孙少爷只是想要帮助您?”普拉提说着疑问句,但知道普拉提那个特殊能力的人都明白,这位恶魔从来不需要揣测别人的心思,因为他能够听到那些最私密的想法。
“他能够帮助我什么?!”拉杜依旧很愤怒,不过这里可以理解为他的别扭。
“您知道,阿方索曾孙少爷就像是您爱他一样的爱您。他还是个孩子,但那并不影响他想要为您解忧的行动判断力。说真的,您要对他有信心,就像爱兰德少爷对您一样,拉杜孙少爷。”普拉提进着他身为长辈的职责劝导着拉杜。
拉杜皱眉,他知道普拉提说的有道理,雏鹰需要被推入悬崖才能学会飞翔,大道理他都懂,但他却真的是舍不得。
然后,拉杜猛的睁大了眼睛,那么当年爱兰德是不是也与他有着一样的心情呢?
想要爱护自己,想要保护自己,但却又希望自己能够长大成人、独当一面。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情绪,既不想要对方受伤又想让对方长大,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学会痛了才能够明白什么是长大。
就好比拉杜以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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