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东西,真是会捣乱,如不是你硬要大爷过来,我早就派人过来了。”
林安被林锐说的脸上一红,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看着林锐呐呐的说道:“锐叔,我这不是想让少爷一同来看榜单吗,要是咱们少爷考中了会元,那……那可是咱们府的一大幸事啊!”林安说着说着,这声音不由的就大了下来,他可是对自家大爷的才学信心十足,因而说话那口气就好像辰玉已经考中了会元一般,真的是与有荣焉。
林安说完边上就有人不乐了,那人看上去同林安一般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瞪着林安开口就道:“哼,这世上是个秀才就想着考第一,也不知道你口里的那个大爷有没有这个才气,小子告诉你,我们家的公子那是才高八斗,熟读诗书,是人人都夸赞的天才,这次这个会元早就是我们家公子的囊中之物,你们家的那个大爷就不要想了。”
“你……”,林安指着那说话的小少年,绷着脸气的说不出话来。
“哈哈,怎么?看你这笨的模样,这主子肯定也聪明不到哪去。”那少年一脸嘲讽的看着林安。
这林安虽然在辰玉面前总是乖乖的,但是不代表他在别人面前也是个乖乖牌,听了这少年侮辱自家的大爷,顿时忍不住了,提起自己的拳头就招呼道,前面那少年的脸上,那少年也是个顽劣的,被人打了自然不会忍气吞声,两人就这样的扭打起来。
“林安,赶紧住手,莫要惹是生非,给少爷带来麻烦。”林锐见此,立刻的下了马来,想要阻止林安。
这林安年纪小不懂事,可是林锐却是年到中年,对这人情世故却是早已看透,看着这少年的穿着也知道,他的主家定是非富即贵,故而不愿为辰玉招惹是非。
“叶安,还不住手。”这是传来一阵严厉的呵斥声,只见一位少年,迈着沉稳的步子带着随从走来,那正在打架的小厮一看见他来立刻的挣脱了林安,低着头走到此人面前。
“你这顽童又在胡闹,若有下次,我就再也不带你出来。”那人很生气的训斥着这小厮,吓得那叫叶安的小厮“哇”的声哭了出来。
“公子,我在也不敢了,您饶了我这一遭吧。”直看的旁边的林安乐祸,大笑道:“该,就该罚他,这位公子你真是英明。”说完了,他还学着辰玉的样子给那位年轻公子施了一礼,直把旁边看着的林锐生出一股把他拖回林府关起来的冲动,省的他出来丢人。
“这是怎么啦,林安,你怎么成这幅模样啦?”原来是辰玉坐在车上久等林安不回,于是寻了过来。
“大爷,这个人刚才侮辱你,我气不过就和他打了一架”林安一看是辰玉来了,立马的收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义愤填膺的指着正在哭泣的叶安说道。
“这位兄台,在下叶铭凤,湖南岳阳人氏,今日我家小厮言语无状,我这里代他向您赔礼了。”那位公子一看到辰玉过来就上前向辰玉施了一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眼前这位公子气质儒雅,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出身,而且辰玉又怎么会不知道林安的秉性呢。
辰玉一听此人自称是叶铭凤,心中不禁的吃了一惊,原来他早就听柳愈说起过叶铭凤,知他七岁既能作诗,现今也是这世上少有的奇才,辰玉看了一眼林安心中暗想:“这小子真真的是好运道,刚至贡院就给我找了一个名人出来。”
想着辰玉就朝着这叶铭凤施了一揖 :“哦,原来是叶兄,小弟林氏辰玉,苏州人氏,我早就听过叶兄之名,只是未曾相见,今日一见,叶兄果真气度非凡。”
叶铭凤看着眼前的辰玉,见他温润如玉、行事沉稳,看上去也是胸中自有丘壑之人,也是心声欢喜,不由的生出结交之意。
“喂,我说你们,要走的话赶紧走,不要站在那里挡路。”这时那些后面的人看不过去了,不由的朝着辰玉他们吼道。
“咳,叶兄,你看这里人群如此的拥挤,你我不如先派家人去看榜,你我先到前面的茶楼歇息歇息如何?”
“不错,我等还是去茶楼等待消息的好。”叶铭凤来贡院也是想来此结交同年的,听了辰玉此言自然是不会反对,他说完就转身对身边的一个看似管家模样的人说道:“隶叔,你带着些人和这位林公子的随从一同去看榜吧,我在茶楼等你。”说完就指了指前面的茶楼。
☆、醉雨楼中话家国大事,会试榜张显众生百态
贡院附近的茶楼名叫醉雨楼;是京城富商钱东来所开;平日里客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一到恩科时就会人满为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正是如此。
辰玉和叶铭凤相携进入醉雨楼;抬眼望去;一楼已是客满,只见三三两两的秀才坐在一桌正说得起劲;想来他们也是在此等候消息的。
店中的几个伙计正在忙碌的招呼客人,有的还时不时的拿着自己肩上的白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现在只是初春,可是这些伙计的身上却是早已湿透;没办法人太多,他们早就忙不过来了。
“哎呦,客官,您二位楼上请,楼上还有空位。”一个眼尖的伙计看到辰玉二人进来,立刻的迎了上去。
“小二,你们这里还有雅间吗?我们家公子性喜安静,最不爱让人打扰啦!”看着这闹哄哄的人群,叶铭凤身后的叶安不由的开了口。
“是啊,是啊,我们家大爷也不喜欢被人打扰。”辰玉身边的林安也来插上一脚。
“这个,客官啊,楼上的雅间早就用完了,而且这二楼也只剩下一个空位啦!”说着这小二还伸出一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辰玉和叶铭凤相视了一眼,互相的点了点头,算是达成了共识,辰玉看着面色有些尴尬的小二笑着道:“无妨的,烦请小二哥带路。”
“好的,好的,客官您这边请。”小二忙不迭的请他们二人上了楼。
几人上了楼,同样也是满屋的人,想想也是,就算一般的小户人家也有一两个小厮、家人跟随,更不要其中不乏富豪之家,所带的小厮家丁更是只多不少,如辰玉自己就带了十几个人,身边的叶铭凤带的人也不少。
“不知叶兄,喜爱喝哪一种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色从容,身姿清雅的叶铭凤,辰玉心中不禁一赞。
“铁观音吧,林兄呢?”虽然说是初次相见,但是叶铭凤却是感觉眼前这位着实是值得相交。
“哈哈哈,我跟叶兄一样,也喜欢铁观音。”说完辰玉就扭头对身边站着的小二道:“小二哥,给我们来壶上好的铁观音即可。”
“好嘞,客官您捎带,马上就来。”说着这小二就满面笑容的快步下楼了,说起来他是最喜欢会试了,不说茶楼来的人多,而且有钱的人也不少,这几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他要是伺候的好了,到时候他们给他的赏银还会少吗?这小二是越想越开心,这动力也是越想越足啊。所以不过一会的功夫小二就将茶给端了上来。
叶铭凤轻抿了辰玉一口茶道:“林兄是苏州人,不知林兄否见过子越先生。”
辰玉正在喝茶,听了此言不禁一顿,原本就知道自家师父的名气大,只是他在苏州经常的见到柳子越,所以也就是把自家的老师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来看,现今看着对面的叶铭凤一脸向往面带崇敬的表情,真真的是不适应啊。
“那位正是家师。”辰玉一说完,对面的叶铭凤就吃了一惊:“啊,真是没想到林兄竟然是子越先生的高足,今儿个真是失敬了。”说着叶铭凤就起身像辰玉施了一礼。
“铭凤兄这是何意,先生是先生我是我,铭凤兄如此可是看不起我?”辰玉看叶铭凤行如此大礼心中,心中一阵的慌忙,刚刚还说的好好的,怎地行起礼来来了。
叶铭凤也尴尬,他刚才一听辰玉是自己最最崇拜的子越先生的弟子,不由的就像他行了礼,没办法他慕子越先生久矣。
辰玉很后悔,他不该说他认识柳子越,更不该说自己是柳子越的徒弟,看着原本仙风道骨的叶铭凤现在却一脸兴奋的不住问着自己,什么子越先生长的是什么模样?有什么喜好?连自家师父有几名妾侍这人都要问上一问,真是搞的他头痛无比。谁来帮他把此人的最给堵上啊!辰玉心中不住的向天上的各大星宿祈求着。
救星来的不是一般的快,辰玉这边刚想来一救星,那边小二就领来了两人,原本楼中客满早就坐不下,所以后来者大多去了他处,不过这两个人却是不一样,他刚刚收了人家二十两的赏银呢,能顾得上他们家好几个月的生活,怎么着的他也得给这两人找一个位置啊,所以他就想到了辰玉他们这桌。
“客官,那边那两位想和您拼上一桌,您看?”小二谄媚的对着辰玉笑道,他是真的怕,这桌的客人不答应,要不然他的二十两银子就飞了。
“哎,你不是那个林如海家的公子吗?”这边辰玉还未回答,那边水渊就认出他来了,其实辰玉这几年除了身子拔长了之外,变化并不是很大。
辰玉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一个是水渊,另一个则是当今的圣上水臻,其实对于水臻,辰玉也想明白了,这个时代的人多是注重君臣之礼,所以他命令林如海去寻找盐商逃税的证据,那也是林如海该做的事,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就是这个道理了,再加上他给林辰玉的千年雪莲,算是救了林如海一命,所以林辰玉心中却是升起了感激之情,不得不说水臻这步棋走的很妙。
“原来是两位齐公子啊,请坐!”说着辰玉就站了起来请这两人坐了下来,旁边的小二不禁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们认识,嘻嘻,二十两银子到手了。
辰玉见水臻两人坐定后,就笑着像叶铭凤道“来,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分别是齐臻、齐渊两兄弟,他们是……”
这边的水臻见辰玉说不出来,连忙的接口道:“我们是洛阳人氏。”
叶铭凤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三人之间的猫腻,不过看着这两位齐公子的样子,他也知道他们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能让巡盐御史家的公子如此恭敬,想来这人的身份……真是不可言说。
“洛阳齐府也是当今的名门世家,小弟乃湖南岳阳叶铭凤,见过两位齐兄。”叶铭凤也不点破,如果自己真的猜对的话,这两人自己还真的得恭恭敬敬的。
“你可是那位据说是七岁能诗的湖南第一神童吗?”水渊看着叶铭凤不由好奇的问道,无他上皇在检查他课业时,经常以叶铭凤为榜样来训斥水渊。
“咳,这位齐兄过奖,这个神童之名只不过是他人信口相传而已,不值一提。”叶铭凤被水渊那亮晶晶的眼睛给闪到了。
叶铭凤这边被水渊给缠的无法脱身只能用心的去应付他,而辰玉和水臻这边却是要好上许多,最起码的辰玉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的敌视水臻了。
“齐兄,今儿个怎地想起来贡院了,这里人多混杂的,齐兄还是小心为妙啊!”辰玉可是知道,这位当今的圣上和他的哥哥忠顺王爷是不对负的,两人都恨不得把对方给“咔嚓”了,好一了百了。
水臻低沉的道:“你放心,我既然敢出来,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
“你父亲现今如何了,他的病可养好啦?”水臻虽然很是欣赏辰玉,但是他也没有忘记林如好,毕竟自己现在得用的大臣不多。
“啊咳,这还得多谢齐兄所赠的千年雪莲,若是没有它家父恐怕……”辰玉见水臻如此的关心自己父亲心中也很是受用,不由的就对水臻多关注了几眼,但是这一关注就关注出问题了,原本辰玉还没注意,现在细细的一看,水臻的两只眼睛黑的真像他前世那国宝的眼睛,这皇帝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就像是一宿没睡。
看着皇帝那貌似纵欲过度的样子,水臻在辰玉心中的印象不由的又滑落了,原因就是好色啊,不得不说水臻很是冤枉。
看着原本脸色缓和的辰玉又蹦上了脸,水臻不由的纳闷起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的就变脸了啊,不过他也是聪明人,见辰玉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就明白了,看着眼前又炸毛的辰玉,水臻不由的笑道:“我昨晚审讯了一夜的犯人,今日还未休息,就被他给拉了来。”说着水臻指了指水渊,有笑骂了他一句,之后才把昨日之事告诉了辰玉,听得辰玉一阵的心惊。
这厢几人正说的兴起,只听“碰”的一声响,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瓷器落地声,二楼顿时鸦雀无声,这时一书生顺势而起,指着同桌一位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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