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要说回来,宁静嫁给康熙也可以的,抑或一辈子不嫁人,这两条路都能行得通,就看宁静如何决定了。
雍郡王府正院,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看着手里的红色喜帖,心里头却忐忑不已,既兴奋富察宁静终于嫁人了,也有对于自家爷心疼,成亲这么多年,她如何不知道自家爷心中的所思所想,她不是没有嫉妒过,对于胤禛手腕上的紫水晶手串,更是恨的牙痒痒,曾一度以为,那个得了胤禛心的女人,必定是一个上不上台面的货色,毕竟身居高位,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这样遮遮掩掩,胤禛这个样子,只能说明那个女人,身份地位真的太差劲了!都不好意思,带入王府了!
不过第一次见面,现实就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虽然轻纱遮面,但是那身霸道张扬的气质,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就是已经故去的孝庄文皇后,那种睥睨一切的眼神,仿佛在俯视苍生一样,让她心生胆怯。
她曾经愚蠢的以为,只要派个暗卫死士,悄悄把富察宁静弄死了,就万事大吉了,但是现在回头想一想,幸亏当时一念之间的犹豫,要不然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其实以那个人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委身在一个皇子的府邸,就算给她仅次于嫡福晋的侧福晋分位,她恐怕也不屑吧。
乌拉那拉氏想到富察宁静的说过的那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想离“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怅惘,佛说,六道轮回,无穷无尽,那么多痴男怨女,愿意到人世间艰辛的走一遭,也不过为了这十个字罢了!
想到此,乌拉那拉氏轻轻的叹了一声,她虽然算不上痴男怨女,但是心中至始至终却只有爱新觉罗胤禛一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撑起后院的一片天,都甘之如饴,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她的位置,只要自己陪着他就好,寂静相爱,默然欢喜~~~~~
“青竹,把这个喜帖送到王爷的书房!”说着拿起桌子上金红相间的喜帖,递给了身旁侍立的大丫鬟,她只希望,当爷看见这张喜帖的时候,能够真正的放下。
“奴婢遵命!”青竹恭敬的从四福晋手里接过喜帖,缓缓的退了正屋。
看着青竹身影的消失,乌拉那拉氏福晋,才搭着嬷嬷的手。向自己的院子走去,才刚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唤,“额~~娘~~额娘!”
乌拉那拉氏循声望去,就看见正趴在奶嬷嬷怀里,一边叫唤一边拍手的宝贝儿子,爱新觉罗弘晖。
见到小小的人儿,奶声奶气的叫额娘,乌拉那拉氏的心肠忽然就软了,张开手臂,接过奶嬷嬷怀里的小人儿,顺势在弘晖的额头,亲了又亲,“额娘的小宝贝,是不是想额娘了?”声音柔的仿佛能化成一滩水,夹杂着浓浓的爱意。
弘晖一到了母亲的怀里,叫得更加欢快,“额娘~~抱抱~~额~~娘~~抱~~~~~~”软软的小身子,扭来扭去,看起来就是一个调皮的壮小子。
“哎呀~~~我们晖儿真是乖宝宝,额娘好喜欢我们晖儿!来,额娘好好亲亲你!”说着,嘟起嘴对着弘晖的脸蛋,连续吧唧了几下,直到逗得怀中的小人儿咯咯笑起来,才罢休。
在乌拉那拉氏心里,爱新觉罗弘晖这个儿子,是她下半辈子所有的依靠,他的地位比之爱新觉罗胤禛还要重要;因为弘晖只有她这么一个母亲,而四爷却不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院中菊花在风雪中怒放,连片的飞雪,给大地披上了银装,泛着一层淡淡的银光,乌拉那拉母子两人,笼罩在这片洁白的光晕中,圣神的仿佛西方壁画中的母子,带着一种圣洁的光辉和母爱的慈祥。
母子两人在奴才的簇拥下,进了厢房,乌拉那拉氏把弘晖放在暖融融的炕上,看着小家伙欢快的爬来爬去,眼眸里深深的都是细腻的爱意,干净纯洁。
就在母子两人互动的时候,嬷嬷忽然走到乌拉那拉氏身边,耳语了几句,就听乌拉那拉氏,不咸不淡的说道,“让青竹进来!”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青竹低眉顺眼的行了一个礼。
“起来回话!”
“是!”
“你把路上发生的事情仔细和我说说!”乌拉那拉氏的声音里带着一两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回主子的话,奴婢在去书房的路上,正好碰见了王爷和李侧福晋,王爷看奴婢手里拿着一个喜帖,就问了这是谁家的,奴婢如实回了话,王爷就把喜帖接了过去,与侧福晋一起看,然后侧福晋看了喜帖之后,夸赞简亲王世子爷与富察格格天生一对,金童玉女,不知怎么惹恼了王爷,王爷当场就让李侧福晋跪下,并且禁了李侧福晋三个月的足,最后王爷拿着喜帖回了书房,留下李侧福晋一个人跪在雪地里请罪。”
听着青竹一句一句的徐徐道来,乌拉那拉氏又是黯然又是高兴,黯然四爷果然在乎富察宁静,高兴她的死对头,也有倒霉的一天,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被罚跪雪地,只要一想到李氏倒霉的样子,乌拉那拉氏就想大笑三声。
说实话在这个后院,她最忌惮的非李氏莫属,她的模样只能算得上清秀,没有李氏长得妖娆,而且时时刻刻要端着嫡福晋的架子,放不开身段引诱四爷,但是李氏不一样,她本身就是妾侍,再加上身段好,放得开,自然而然压她一筹。
☆、第一百三十五章四爷来访
阳光透过南墙上的楹窗,悄悄地溜进了昏暗的书房,书桌上,静静的躺着一张金红相间的喜帖,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红色光晕,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沉默的看着桌上的喜帖,神色颇有些痛苦和落寞。
时间悄悄的流逝,天渐渐黑沉了下来,连片的积雪,在清寂幽冷的月光下,更加显得凄凉萧瑟,书房内没有点灯,书桌前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仿若一座雕像,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这时候,窗外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苏培盛,王爷用晚膳了吗?”
苏培盛转头看向身后紧紧关闭的门扉,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着一张脸,恭敬的说道“回福晋的话,王爷自从进了书房,就一直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还发作了侍茶的小太监,所以奴才也不敢~~~~”苏培盛没有说下去,但是乌拉那拉氏已经得到了答案。
遂张口说道,“本福晋担心王爷的身体,特意让厨子熬了莲子杏仁粥!苏公公替本福晋端进去吧,劝着王爷趁热喝了,免得凉了伤胃!”说着转身接过丫鬟手里的托盘,递给了面前的苏培盛。
苏培盛看着面前笑容亲和的四福晋,再转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门扉,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了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手里的托盘,“福晋放心,奴才这就把粥端进去!”
说完。便转身向书房走去,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走到书桌前。把托盘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刚刚张嘴喊了一声,“王爷!”
就被一道冷凝的呵斥声止住了话头,“滚出去!顺便去刑慎司领二十大板!”冷酷无情的声音里,暗含着一丝愠怒。
苏培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惨白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瘦削的身体抖了几下。颤身答道,“奴才遵命!”说完。就灰溜溜的退出了书房。
古代的房间并不隔音,再加上四爷的声音并不算小,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自然把主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身体有瞬间的僵硬,星眸里滑过一道黯然之色,转身淡淡的说道,“青竹,我们回去吧!”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落寞。
绛红色的身影仿佛和孤寂的夜色融为一体,慢慢的消失在雪地的尽头,整个院子,又恢复了先前的空寂,静悄悄的只剩下几个奴才的呼吸声。
西洋钟沉闷的响了三下。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桌旁的黑袍男人忽然动了,黝黑深邃的凤眸。滑过墙壁上挂着的西洋钟,目光一闪一闪,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一道黑影从书房快速的钻了出来,消失在漫天的夜色中,银色的月光,依旧清冷无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富察府内院,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整个房间,笼罩在淡淡的温暖之中,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两颊生韵,一双杏眸微微闭着,眼角有些凌厉的上挑,眼睫浓翘,就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唇形优美,泛着莹润的光泽,让人有一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一阵微风吹过,灯芯闪了一闪,光晕随之摆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水眸中滑过一道狠决的冷光,檀口微张,声音冷凝的喝道,“谁!出来!”说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下来。
青黑如墨的发丝,一泻而下,零落的披在肩上,直到腰际,与白色的亵衣相互映衬,仿若水墨画的仕女图,唯美优雅。
“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的来我这里干什么?”宁静看着面前身穿黑色锦袍,浑身散发着冷气的胤禛,没好气的说道“要是让世人知道,堂堂雍郡王爷,竟然喜欢半夜进女孩子闺房,不知该如何做想?”
看着面前的人儿,喋喋不休的小嘴,胤禛忽然一阵悸动,声音有些暗哑,“本王只喜欢进你一个人的闺房!”
闻言,宁静眉头一皱,随即又忽然松开,嘴角挂着一抹轻笑,一步一步的走到胤禛的面前,在距离胤禛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歪着脑袋,淡淡的开口道,“没想到一向冷面冷心的雍郡王,竟然也会有这么流氓的一面!”说完,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胤禛的耳畔,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待感觉到男人身体瞬间的僵硬,又重新站直了身子。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未来的雍正皇帝,一脸的无辜之色,心里却已经笑翻了,没想到她有一天,竟然能够调戏了历史上著名的冷面冰山皇帝!
耳边响起清脆的笑声,胤禛也从戏弄中清醒过来,抬眼看着对面笑颜如花的女子,心底一片柔软,宽大厚实的手掌,握住肩膀上还未收回的小手,温柔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我之所以冷心冷面,那是因为生命中缺了一个,温暖我心的女人!”说着抬头凝视着宁静,继续开口道,“不知宁静愿不愿意,做那个温暖我心的女人?一辈子不离不弃!”
闻听此言,宁静顿时睁大了眼睛,眼眸里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和一丝疑惑,她真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引诱了伟大的雍正皇帝。
胤禛看着对面人儿,一脸怔愣的模样,立即趁热打铁的说道,“你可曾记得这串水晶珠串?”
宁静顺着胤禛的手臂望去,小麦色的手臂上,静静地绑着一串紫水晶手链,眼眸忽然一缩,“这怎么会在你手里?”这些紫水晶可不是普通的紫水晶,而是她从空间的山上捡回来的一大块紫水晶,亲自加工而成的,后又经过她的灵气蕴养,已经算是一个中品法器了,修真之人戴了,可以稳固神魂,扩展经脉,如果普通凡人长期佩戴,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你不记得了吗?”胤禛有些黯然的看着宁静,语气里夹杂着些许怒气,“当年长白山的雪地里,如果没有你,我大概早就死了!”
宁静看着黯然的男人,淡淡的开口道“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死的!”你要是死了,岂不是雍正皇帝,就要换人做了!不过,最后的几句话,宁静没敢说出来。
说完,宁静挣脱了胤禛握住的手指,看向对面的男人,“长白山的事情,就算没有我,你也会被别人救,我只不过是碰巧路过而已,只不过你的命里终归有这一劫罢了!”
“既然让你遇到我,还是说明我们有缘!”胤禛紧盯着宁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红光。
宁静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和本小姐有缘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那也有缘深缘浅的区别,很不巧,我富察宁静和你爱新觉罗胤禛就属于后者!”
冷冷的声音,让胤禛本来就不平稳的情绪,更加暴烈,快速的上前一步,抓住宁静的肩膀,恨声说道,“我们怎么会有缘无分呢?你可知道,我整整念了你六年,一直把你放在心里,天天记着,我哪里不如那个雅尔江阿了?他有什么好的,你非要嫁给他!嫁给我不好吗?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你说凭什么,选择他,而不是我呢?”胤禛的眼睛越来越红,说道最后,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淡淡的祈求。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刺痛,宁静也不费劲力气挣脱了,反而放松了身体,看着眼前疯狂地男人,一字一句的道,“他确实比你好!最起码他的身心都是我一个人的,而你一辈子也做不到!”说着嘴角滑过一道嘲讽的笑容,“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恐怕就是康熙老爷子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吧!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