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表情痛苦沧桑,梦瑶一去十五年,她整日挂心女儿的安危,总是找不到机会去番国看望。她如何想得到梦瑶早已来到夏国,又一次缠上辰儿,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她的心头肉,让她怎么抉择呢?
“王爷,天魂求见。”隔着珠帘,天魂洪亮的声音传入里屋。
“进来。”夏辰兮的声音轻如雪花。
但天魂还是听见了。
天魂步履沉重的走进,单膝下跪朝太后行礼道:“太后金安。”不等太后说免礼,他抬起头对夏辰兮道:“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夏辰兮的眼眸暗淡无光。他找了五年寻到李梅儿这一处藏匿点,本想利用李梅儿挖出所有的聚集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为了小东西的安全他提早围剿了李园。
他没有想到小东西会擅自离开王府,更没有想到小东西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跟着保护。
胸口一阵抽搐,剧烈的咳嗽。
“王爷!”天魂惊叫,立刻起身扶住夏辰兮,掌心贴上他的后背,将真气缓缓输进夏辰兮的体内。
夏辰兮手指轻动,感觉力量稍有恢复,冷言道:“母后,请回宫吧。”
“辰儿……”
“本王不想在说第二边。”
失踪(3)
太后尴尬的望着夏辰兮,他将自称都改为“本王”了,她真是做错了。将汤药递给一旁的蝶苒,太后无奈的起身离开。
夏辰兮冰冷地朝太后的背影说道:“把皇上的御医全部带走。”
太后转身回望夏辰兮,夏辰兮闭上双眼。太后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年,显得落寞凄凉。如果不生下梦瑶或者没有辰儿,梦瑶就不会变得扭曲,辰儿也不会变得冷漠。都是她的错啊!
她的双手沾满血腥,连带着女儿变得残忍,让儿子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十五年前是如此,十五年后亦是如此。
“辰儿,是母后错了。”她已顾不得太后的尊严,当着外人的面向儿子道歉。
太后拖着踉跄地步伐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去。
夏辰兮微微抬眼问道:“舜天府尹怎么说?”
天魂道:“无论是精神威吓还是肉体用刑,李梅儿始终没有开过口,只有太后那次见李梅儿时,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那天他没有进入地牢,只是在外面等着。黑暗潮湿的地方会令他想起曾经受过的伤痛。
天魂吩咐道:“蝶苒你出去吧。”
待蝶苒离开。
剩下他与王爷二人,天魂道:“李梅儿说,夏梦瑶回到夏国跟王爷您……”
天魂收掌,略显尴尬。
“说吧。”
“私通。”
夏辰兮眉心轻皱。
这时,珠帘被人挑开,蝶苒走进,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泽,高声道:“王妃,王妃回来了。
蝶苒话音刚落,就瞥见柳依婷踏着欢快的步子,脚踏风火轮,脚底生烟,飞一样的冲进里屋,冲向夏辰兮。
夏辰兮伸手接住她,轻咳。
柳依婷埋进他的怀里,蹭了两下,抬头,舔了舔他干涩苍白的嘴唇。她的眼睛晶莹明亮如星辰,眨眨眼,笑如梨花灿烂,说:“我们洞房吧。”
以命换命(1)
“咳咳……”夏辰兮重咳。
柳依婷的出现,带着她固有的纯真之气,突然的话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天魂提醒道:“王爷体虚不宜行房。”说完,他别开眼睛,抿唇皱眉,强装严肃。
门口的蝶苒早已羞红脸蛋,赶紧退出。
一瞬间,柳依婷甜美的笑容调皮的语气,缓解所有人的压力,暂时忘却夏辰兮的病危。
她仿佛没有看见夏辰兮苍白的面容,染霜的黑发,虚弱的身体。朝天魂瞪一眼道:“电灯泡,还不快走,我要跟辰兮洞房了。”
“这个……王爷他……”
柳依婷愤愤地说道:“不就是体虚不宜行房嘛,那我要说情话,你想听啊?”
“不不不。”天魂连忙摆手道:“那个……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王妃叫一声,天魂马上就进来。”
伴随珠帘清脆的碰撞。
房门咿呀一声被轻轻关上。
天魂识趣地离开。
夏辰兮紧拥住柳依婷,失而复得地喜悦,心却痛成一片。他剧烈的咳嗽,嘴角隐隐流出鲜红的血丝。苍白的手腕一圈一圈缠绕的是与她本该相连的红线。
柳依婷撅起小嘴抗议道:“我要透不过气啦。”
“对不起。”千言万语话到嘴边他却只有三个字。剧烈的痛刺进他的心脏,扩散到全身,绞碎他的神魂。
柳依婷粲然一笑,仿佛没有看见他血色的惊心,伸手抚摸他柔滑的发丝,点点的白霜透着寒气。手腕上一条细长的红线孤寂的下垂。
“你总是跟我说对不起。”柳依婷掰开他修长无暇的手指,听说手指长的人很适合弹钢琴,她突然问:“你会不会弹那个很复古很美的古筝?”
夏辰兮浅笑道:“你想听我就弹。”
以命换命(2)
夏辰兮浅笑道:“你想听我就弹。”
“辰兮辰兮完美的辰兮。”放开他玉葱般柔美的指尖,勾上他雪白的脖颈,她喜欢这个亲密的动作,他会揽住她的腰身,方便接吻。她说:“不允许对我说对不起,不允许对任何人说对不起,你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脱俗,你是神圣的不能被任何人侵犯的。我活着能得到你的心,你宠我爱我,我却一无是处……”
“胡说。”夏辰兮轻掩她诱人的红唇道:“你的心你的人都是世界上最美的。”
“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柳依婷举高手臂,仿佛学生向老师打报告。忽然,她暗淡的说道:“可是我很坏的,我做了很多坏事,我今后也会做很多坏事。”
夏辰兮淡淡地说道:“人无完人。”就像他自己,外表的完美不代表内里的无缺。
柳依婷严谨地望向他,道:“真的,我真的做了很多坏事,你会原谅我吗?”
夏辰兮怔了怔,道:“告诉我,她对你做了什么?”
“他?哪个他?”柳依婷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
“告诉我。”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
“辰兮,你为什么那么美呢?你是不是仙女下凡?啊,我不应该用很女气的词来形容你,可是你真的好美啊。你虽然长的很倾国倾城,可是呢,你又很有男人味,怪不得有好多女人都喜欢你,我觉得目前为止,除了阿紫这种单细胞动物外,好像所有我认识的女人都喜欢你耶,完了完了,我压力太大了。”柳依婷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没有停下的打算,思维一转,又要开口道:“……”
“小东西,不要扯开话题。”
“我没有扯开话题啊。”柳依婷辜状道:“重点在下面呀,你想不想听?想不想听?啊——完了完了,真的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没有忘记,一个字也没有忘记,我忍辱负重,不负所托,肩扛重担,唔……”
以命换命(3)
冰冷的唇覆盖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夏辰兮吻住她,一股苦涩地药味在舌尖游走,是他的?还是她的?
胸口一阵抽痛,夏辰兮急忙推开她,接着是一连串的轻咳。
她仿佛没有看见,笑容绽放在嘴角不曾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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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地房间,幽幽地莲香……
……她以为是夏辰兮,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酷似夏辰兮容貌的女人……女人柔美却失了分雅致,绝色却少了分脱俗,她的眉宇间有一朵盛开的白莲……
……晶莹白皙的手指,指甲修长光滑,每一甲都有一朵白莲在绽放……银针在她指尖闪烁,仿佛没有看见柳依婷的醒来,她细细地调配白瓷杯中的汤药,调均调匀,就像母亲对孩子般温柔慈爱……
柳依婷从床上坐起,盯着女人,警惕道:“你是谁?”
女人好想并没有听见,依然细柔的做着她手上的工作。
“你是谁?”柳依婷又问了一边。
……女人这才停手,银针轻轻地搁在桌面,起身,轻移莲步……云发上有一朵手掌大小的白莲,与她眉间的白莲相应成双,尽显高贵……淡金色的锦袍外一层轻薄透明的襌衣,若隐若现,朦朦胧胧,更衬出女人的华美与尊贵……
……女人坐上床沿,上半身朝柳依婷倾去,将两人距离拉近咫尺,伸出纤细粉白的手指,狠狠地捏住柳依婷的下巴,将她的脸蛋转到左面又拉到右面,诡异地盯着柳依婷。
柳依婷皱眉吃痛,发现女人的臂力奇大,甚至超过夏辰兮的力量,她不敢出声,就当她又一次向恶势力低头了吧。
“呵呵呵。”女人轻轻地笑,带着虚幻的嗓音,语气甜而狠,柔而阴,飘忽不定,道:“梅儿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你看到本宫的容貌,还猜不出本宫是谁吗?。”
“夏,梦,瑶。”柳依婷一字一顿的说道,她不是咬牙切齿,她是痛的只好慢悠悠地说。
以命换命(4)
“夏,梦,瑶。”柳依婷一字一顿的说道,她不是咬牙切齿,她是痛的只好慢悠悠地说。
夏梦瑶松开柳依婷的下巴,蜻蜓点水般滑过柳依婷的脸颊,指甲画过她的柳眉,突然,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香肩。
柳依婷吓了一跳,她不会是有那个那个倾向吧?不是说有恋弟癖吗?管他什么癖好,柳依婷抓住夏梦瑶的手腕,道:“把辰兮的解药给我。”
夏梦瑶反手将柳依婷的手臂压下,撕去她红色的抹胸,春光一览无余。
柳依婷大叫道:“我很正常的,我对女人没兴趣。”她就对夏辰兮有兴趣,就算她长的跟夏辰兮有几分相似,可也不能改变她的取向问题。
夏梦瑶看了眼柳依婷裸露的上半身,收手道:“穿好。”
柳依婷一边穿衣一边说道:“把辰兮的解药给我。”她是变态吗?
“他爱你,居然没要了你。”
“什么?”柳依婷抬头盯着她瞧。为什么她跟夏辰兮长的很像,跟皇上和夏锦兮就不像呢?
“本宫在他小时候就给他服用一种药物,只要他碰过的女人胸口就会出现红牡丹。”夏梦瑶邪笑道:“然后本宫就会把那些女人慢慢地慢慢地像削苹果一样削去她们雪白的肌肤。”
柳依婷浑身一颤,目光惊恐的望着夏梦瑶,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夏梦瑶柔笑,掌心对准白瓷杯,她的手心仿佛冒出薄薄地烟雾,眨眼间,桌上的白瓷杯,汤药一滴未溅,稳稳地被她抓进手心,将它递给柳依婷道:“喝了它。”
柳依婷颤抖着接过白瓷杯,她现在是夏梦瑶的瓮中之鳖,连选择怎么死的权利都没有。惊恐地望着乌黑的汤药,死了也好,她可以陪着他一起走黄泉,只是夏梦瑶会让她痛快的死吗?
“这是治高烧的良药,本宫答应过他不会伤害你。”
以命换命(5)
“这是治高烧的良药,本宫答应过他不会伤害你。”
柳依婷盯紧她的眼眸,想分辨出她话中的真伪,可是她看到的是一片纯净,纯净中蕴涵着无限的杀机。李梅儿说过,她是世界上最不讲信用的人。
“你可以选择不喝,本宫要想折磨你,早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变态的喜欢折磨醒着的人,好增加你的快感?柳依婷眼神闪烁,却将要说的话吞进肚中,不敢与夏梦瑶冲撞。
这很奇怪,她在夏辰兮面前无论他表现出哪种神态,她总会口无遮拦,而面对夏梦瑶她居然就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我没有发烧,所以还是不喝了。”柳依婷皮笑肉不笑尽量表现出礼貌的一面。
夏梦瑶目光冽厉,掌风扇向柳依婷。
“啊!”柳依婷吓的松了手,抱住脑袋卷缩在床角惊叫一声。
“好了,本宫和你谈谈关于辰的解药。”夏梦瑶起身走到窗口一盆兰花前,背对柳依婷。
白瓷杯悄无声息的回到桌面,柳依婷颤颤地抬起头,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毫无反抗之力。
别说亲手杀夏梦瑶,即使是借刀杀人,在借到刀以前,她该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侵害呢?就像现在,她想借刀杀人的思想刚成型,却被敌人先下手为强了。
夏梦瑶语气阴毒,笑道“本宫可以给你解药,你拿什么来换?”
不对呀,李梅儿说过,只要置辰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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