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王韵珠一气呵成后,捋起袖子朝窗外望去,“小香。将它装裱一番,送给玉珠妹妹。”
王玉珠最喜桃花,这件事除了王玉珠就有王韵珠一人知道。
小香高兴的“嗳”了一声便朝与院子相邻的王玉珠住处而去。
王韵珠刚画完画手有些酸,揉着揉着却触到右手手腕上的银镯,不禁一愣,她纤白的手腕之上那银镯子更显光亮,虽无花纹,这般的素净简单却更有一种韵味在里面。
王韵珠不自觉伸手摸了摸,想起六年前赵世则为她戴上这个银镯子时的痛感……
“六年之后,老子回来你若还不要,老子就拿走!”
当日,他骑着白马不羁离开。
一晃就是六年了,她不闻不问竟真的就没他半分消息,去参加各种宴会时也没见他人也没听其它人说起过他。
“这小子,去哪儿了?”王韵珠边抚着银镯边想,已经六年了他怎么还没回?
正此时,小香愤愤不平的声音从外传进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
“怎么了?”她扭头朝门外望。
小香气冲冲道,“我刚去送画给玉珠小姐结果发现她居然在哭,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日她去药房为她娘拿药时,大小姐刚好也在,当众羞辱了她一番不说还吩咐药房里的伙计日后不许给玉珠小姐药,玉珠小姐求她,大小姐却以她很吵为由让她手下的丫鬟当即就掌打玉珠小姐,而且还越打越气,后来大小姐自己亲自动手边打边骂,她就是要打和小姐你亲近的人,小姐你若敢有半分不痛快就去找她,她随时等你。”
王韵珠闻言眉头一紧。
“可怜玉珠小姐,白嫩嫩的脸颊全是掌印,更不提她的二个手臂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如今最急的却是她娘的药,这药是药房伙计开的,没有单子不知道如何配……”
小香正自顾说到一半时发现王韵珠朝外就走。
“哎!小姐!你别冲动啊……”她急追直上。
(小剧透:复仇卷已完,接下是定亲卷,会有更多“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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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珠!今日要你好看!
“王云珠!今日要你好看!”
这几年王玉珠在王云珠那受的气何止一回?每一次王韵珠要去找王云珠算帐时不是小香拦着就是王玉珠拦着,小香知道今天她是去定了谁也拦不住!
看来大小姐今日有得受!
南门。
清晨丫鬟家丁们或扫地,或修剪花草,一切井然有序。
“二小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
王韵珠今日身着一件孔雀绿的羽缎,盘襟连花的款式,既端庄又不失少女的清丽。像女神一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男家丁们个个看的心花怒放,丫鬟们个个自惭形秽。
“二小姐有什么事吗?”王婆来者不善的挡在她面前。她正是之前服侍王司母子俩的那个婆子,王司母子刚死那会儿她便巴结上王云珠,六年时间倒也混成了王云珠的近侍。
王韵珠反讽一句,“有事也是和你主子说,你一个粗使婆子多什么嘴?”
王婆被她反驳,脸色顿时就不好起来。
“站着不动就是偷懒,还不滚去做你的事?”
懒得在去看王婆的反应,王韵珠说完就径直奔到王云珠的房间。
每日的辰时是王云珠早浴的时间,对待养生美颜她可讲究了,她心知自己长相不如王韵珠所以她在其它方面一定要超过她。
“小姐。你皮肤真好,像绸缎一样。”
“你秀发真美,乌黑油亮。”→看书吧…。kanshuba。org←
边沐浴边听着丫鬟们的恭维,王云珠心情不知有多愉快,前几日听完祖母叫她去询问连靖定亲的事时,她起初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怕连靖定亲的人不是她,毕竟当年这件事祖母和连靖谁都没有确切说过。
她娘活着的时候她不怕毕竟有个靠山,可她娘一死她这几年也变得底气不足了。
王婆知道此事后不断开导她。
“我的大小姐!世子要定亲的对象不是你还有谁?”
“你怎就如此笃定他要娶的人就是我?他当年又没说。”
“第一:堂堂侯爷家的世子会娶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女吗?第二:他见你的次数最多与你关系也最是亲密,这是其它二个小贱蹄子想都想不来的。第三:你被蛇咬的那次世子大可以派家丁送你回来可是他却亲自,难道他不怕流言蜚语?说明他送你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而且那一次大小姐你还在他府上住了三天,这已经够引人猜测的了。”
王云珠想着想着,忍不住痴痴笑出声来了。
也对。这六年中头三年因为要为王夫人守孝所以她一直没去找连靖,连靖也一直没来王国府找她,前二年连侯爷退位,连靖袭位,日渐更加忙碌,前几天去找他他又不在家,她已捎信给他府中下人说明她今日会去。
“都给我认真点,我今日可是有大事要做。”王云珠厉声吩咐。
门却在这时被猛得推开,几个丫鬟连吓出声:“啊……”
“王云珠。”王韵珠站在门中央,亭亭身姿,不怒自威。
王云珠立即捂住裸露在外的上半身,生气尖叫,“你干什么?疯了吗?!来人!给我将她赶出去!”
王韵珠置若罔闻,对她一字一句警告,“世子当初为何会来王国府定亲,这件事你知我知。以后若在被我知道你再暗中难为玉珠妹妹,不让药房发药给她,或是你做了任何为难我身边亲近之人的事,后果自负!”
听到她一口气说完这些,王云珠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你这个疯子!在说什么!”
“没错。我是个疯子,我还是个身份低贱的疯子!可我不怕,我一无所有但你不同,你拥有这么好的名节和名声。你也不想世子定亲之事闹的人尽皆知可最后他却突然毁亲。你说,世子不要的女人以后还有谁敢要?”
“王韵珠!”王云珠气得五雷轰顶。
“现在家中大权是姑姑在掌,家中事务也是我们三人分管,我希望你能好好看清事实!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前呼后拥的嫡长孙女,大家地位一样。如果你胆敢再触我逆鳞,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鱼死网破!”
门“嘭”的一声摔上。
王韵珠走了。
屋内却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丫鬟们个个惊惶的站在一边生怕祸及自己。
王云珠安静浸在浴桶内,胸口剧烈起伏,半刻之后,只听她一声咆哮,从浴桶中起来便将满屋的古董花瓶、玉器瓷器砸个稀烂。
“王韵珠!”王云珠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一双杏眼满是恨意,她砸的手都被划出血来也不停止。
丫鬟们全吓得混身颤抖,哭又不敢哭。
王婆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立刻从外赶了进来,一风满屋碎片,吓得她赶紧上前阻止,“大小姐!你冷静!”
王云珠疯了一样咆哮怒吼,“王韵珠!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说着,又将床前那一对红木折叠式镜架给高高举起。
“使不得!使不得啊!”王婆面色惊慌,朝丫鬟们吼道,“还不快来接住!”
丫鬟们胆战心惊上前接住。
王云珠也力气尽失,整个人一喘一喘的倒在了床上,王婆将丫鬟们使唤出去又拿了一件单衣为她披上。
“王韵珠!总有一日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从小呼风唤雨,今日却被王韵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了骄傲,这种痛苦,无疑比让她死更难受!!!
王婆在旁静观其色,见王云珠眼中的恨始终不散,她轻声道,“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的敌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那小贱蹄子一个,又何必去管他人 ?'…3uww'”
“……”
“那小贱蹄子她只不过是仗着自己管了那么一丁点家事,长的一幅狐狸精样儿罢了。”
提到长相问题,无疑又触犯了她心中的痛。王云珠咬牙切齿道,“长相?她王韵珠只不过空有一副皮囊!有什么好得意?!”说着,她随手拿下发簪用力将纱屏划烂,“总有一日,我要她的脸像这纱屏一样!”
王婆一见,触目惊心。
“吩咐下去,今日我不出府了。让人给世子那边捎个信就说我不舒服。”王云珠闹过骂过之后是无尽的疲倦和发泄不出的恨,她往后一仰便倒在床上。
王夫人活着时她从未感到像今天这般的不安懦弱。
仅仅是一个庶女就骑到她头上来了!
她才是嫡女!她有何好怕?
王婆应了她一声,临走之前又试探道,“大小姐。俗话说的好呀,斩草不除根,祸头连日生。”
王云珠睁开了眸幽幽看她。
王婆凑上前小声道,“如果老奴没记错的话,小贱蹄手已经废了,刺绣弹琴样样不可。老太君如今看重的不过是她长的狐媚,日后指望她嫁入一个名门好让王国府在这贵族圈里站稳脚。若她脸毁,那她在王国府中的地位只怕就……”
“这件事交给你。”王云珠立刻做出决定。
“是。老奴定不让小姐失望。”
王韵珠,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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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上巳节。
京郊外,春光明媚,四处都是游览玩耍的人们。
“都说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可不,真热闹。”
马车刚从京城行驶到郊外的时候,王玉珠便兴奋的拉住王韵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是她继六年前参加赵家二公子婚宴之后的第二次外出。
能理解她欢喜雀跃之情,王韵珠也放松自己,拉起帘子朝外望去。
春日下,杨柳依依,几轮画舫在湖上缓缓前行。
湖边的石拱桥上人行络绎不绝,桥对面的街道上也全是小贩的叫卖声,吃的喝的玩的应有俱有。
“咦?马车怎么停了?”王玉珠诧异道。
王韵珠向往一看,似乎车轮被什么卡住了,她回头安慰,“没事。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又继续向外环顾。
湛蓝的天空上全是各种式样的风筝,有孙悟空、有蝴蝶、还有仙女和拖满长脚的蜈蚣。
“太有趣了。”王韵珠虽然已经十六,可毕竟还是个少女对待这些玩的仍情有独钟。
王玉珠一听她声音便也凑上来看,却听她惊讶道,“咦!是他!”
王韵珠一时没听清楚,可王玉珠似乎很顾忌似的一下就缩躲在马车里,“你究竟看到什么了?”在王韵珠的反复追问下王玉珠才怯怯的朝帘子外一指,顺着她指的方向,王韵珠看了过去。
长街前是这一带最为出名的勾栏院,楼上站满了俊俏的美少年,一个一个,身形比女子还要婀娜,五官既有男子的英气又有女人的妩媚,他们慵懒的倚在栏杆上朝下甩着手中帕子,嘻笑嗔闹。
“客人,来嘛!”
那既磁性又酥软人心的声音,别说是男人,就连是身为女人的王韵珠听了都心痒。
只是她现在却没空,因为,她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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