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在旁运功顺着经脉逼毒,再配合以金针方可确保毒尽。
东方不败自然不肯让其他人动手,亲陪在花满楼身边,一手运气逼毒,一手则极轻柔的擦着花满楼渗出的冷汗。平一指早就告诉东方不败逼毒会遇到的状况,东方不败在听到花满楼可救之后,显然松了口气,至于有多痛,他一开始倒也没放在心上,只催着平一指快点施救。
平一指取出了一方檀木交给东方不败,让他纳入花满楼口中,怕花满楼疼的狠时咬损了自己。随后,平一指便开始施针一边告诉东方不败气劲运行的流线。
一开始东方不败尚未觉得不对劲,因为花满楼始终一声不吭,但后来,他眼见着花满楼愣是疼的全身发颤,即便是咬着檀木,也还是唇齿渗血,而后的几个时辰中更是闷哼着疼昏了数次。
东方不败神情变的铁青,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平一指在旁施针都不由得有点战战兢兢,更况论始终在旁守着的几位长老,也是噤若寒蝉的样子。所幸平一指的手还没到发颤的地步,否则若是扎偏了地方,天知道他这条命可就交代了。
一圈针扎完,平一指总算松了口气,就对东方不败轻声说:“还请教主继续依照属下之前说的方式运气,再有大小十一周圈后,毒素尽去。属下这就去给花先生配置药草。”
东方不败微微点了点头,平一指如蒙大释走出了屋子。
东方不败又扫了眼房中的几位长老,哑声道:“你们也出去。童长老主持教务,五岳剑派的人若有任何异动,即刻来报,另外派两人屋外护法。”
长老们齐齐领命而去,这房里倒是真呆不住了。
人走干净之后,东方不败眼光再度回到花满楼身上,还有十一周圈…可之前就已经痛成那样……东方不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花满楼的汗渍,忍不住咬牙低声道:“七童…若是疼的狠了便出声……”
东方不败哪里会不知花满楼的性子,这人虽是双目有疾,可心智却远胜一般人的坚毅。只是此刻,花满楼的这份坚韧,看在东方不败的眼里却是心疼至极。
花满楼似是明白东方不败在想什么,勉力动了动手握住东方不败给他擦拭汗水的手,然后极轻微的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东方不败手指微颤,这人就是这样死撑的……东方不败紧紧回握花满楼,恨不能此刻疼的人是他罢了。念及花满楼会中了这等歹毒的剧毒又是为了他,东方不败心中更难过,语声都禁不住发颤:“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七童……”
花满楼此刻全身痛的狠,口中又咬着檀木,无法说话,只是东方不败这一声声如泣低诉却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深知他的东方对他可谓用情至深,不禁满心的温柔让周身传来的痛楚也轻了不少。想来,若非是此刻全然动不了,他花满楼又怎会让他心爱的人这般难过?
想及此,一直以来都萦绕在花满楼心中的一件事,终是做出了决定。不论将来东方不败如何看法,这事却是他花满楼定下的。花满楼自是不愿自己的人再为这等事烦心。就算东方不败武功再高又如何?天下间卧虎藏龙,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花满楼定不想见到东方不败涉险。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花满楼的个性还是非常大男人主义的,而且还是极传统的大男人主义。所以完全可以想象他准备做什么。
东方不败自然不会知道花满楼心中所想,只是尽力的想要快些替花满楼去毒,减少他的痛苦。不过这去毒宛如抽丝,平一指的话就是必须保持内息始终平稳如一,绝不能贪快。不得已之下,东方不败只能耐着性子咬牙运功。
一天一夜就这么过去。花满楼的毒终于被逼出。日月神教的神医、长老们都深深舒了口气,东方不败持续散发的那股低气压总算是散了些。
喂完花满楼草药汁后,东方不败就听童长老来报,说那些五岳剑派的人仍没有任何异动,只是集结在黑木崖下,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东方不败就冷哼了一声,道:“本座倒想看看他们究竟想怎样。”
童百熊有些犹豫的看着东方不败低声道:“教主,是否转至前厅议事?也免了打扰花先生休息。”
东方不败想都未想的就拒绝了,花满楼才解了毒,又疼了一天一夜,精神很差,他又怎么可能放心。
只是听得这些的花满楼还是勉力的低声开口道:“东方…你先去吧。我没事。”
东方不败看向花满楼轻轻皱起了眉,道:“那怎行……”
花满楼泛白的脸上露出微微的一笑,轻道:“去吧。毒已经解了,歇几日便是。童长老他们定是有事找你。”
东方不败犹豫了好一会,才见花满楼仍是满脸柔和的笑意,无奈之下只得和童白熊一起去往前厅议事。东方不败不由得边走边想着这劳什子的教主又有什么好当的?想当初为了这个虚名他付出了多少,可到现在他却真觉得这位子没有了半点意义,尤不如身边这人的温暖怀抱。
若他东方不败不是这日月神教的教主,那此刻他就该和花满楼在洛阳的小楼,花满楼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只是又说回来,他若没有争这教主之位,那他是否还能遇上花满楼呢?这其中的因果,果然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童百熊之所以找了东方不败去别处议事,倒也是出自好心。他知任盈盈与花满楼颇有感情,可偏偏现在他正押着任盈盈不知该如何处理。估计教主是不想让花满楼知道这事的。
果然,童百熊说了关于任盈盈的事后,东方不败就陷入了沉思。
再说回花满楼。东方不败离开房间之后,花满楼便奋力站了起来。虽然身体仍是很沉重,但毕竟那是毒伤,并未伤及筋骨。毒素清除了之后,常理说便该好差不多了。只是花满楼这次中的毒比较霸道罢了。
花满楼知道这间房的门口有人守着,于是就挪着脚步走到后窗处,轻轻打开窗,迎面来的则是一股牡丹盛开清新的花香。花满楼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已在黑木崖东方不败的院子里。熟悉的环境让花满楼思绪一晃,旋即一抹苦笑浮上嘴角,当初似是说了再不上黑木崖,却没想到……虽然情非得已,但……也算是破了誓,这也真是平生第一遭。还不知老天爷如何做罚?!
唉,情字扰人啊!花满楼微叹一声,不过想想那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透着对他的款款深情,兼之又分外惹人爱怜,花满楼心中就暖意融融,只可惜他双目不便,见不得那人容颜,实在有些惋惜。虽然曾也用手细细勾过,心知极美动人,但又怎及那份亲眼见到的风情?
又是一阵花香吹过,花满楼才意识到自己似是又在心念着东方,自他与东方不败相识之日起,两人虽是聚少离多,可这每日念着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长了。花满楼叹笑,他该还有事要做,否则又不知哪日才能抱得美人归了。
花满楼凭着超人的坚韧毅力,伸手一推窗框,人便跃了出去,却不知他的“要事”又是什么。
花满楼如此做法,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只是毕竟是有伤在身,花满楼的洞彻力显然是有些下降。他并未意识到,自己这翻窗的举动却是落在了某人的眼中。
东方不败去了前厅议事,本想着快些处理完事物,哪知事情种种,却足足耽搁了三个多时辰,就连午膳都未及用。他本就替花满楼运功逼毒,一天一夜未睡,内功损耗不小,人也着实有些倦了,好不容易事情总算有个着落,就一心记挂花满楼,急急回了房去。
东方不败才一进门就见花满楼斜靠在床边,急忙走了过去,说道:“你怎不歇着?可好些了?”
这话的语气若是让其他教众听见,恐怕会直呼这教主必然不是真的了。语气中满是担忧,心疼,更有着一丝嗔意。
花满楼这一刻倒是显的精神好了不少,冲着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床边,那意思是让东方不败坐过来吧?
东方不败见状脸上微红,但也未多说什么就靠坐了过去。花满楼也不客气,微一伸手就将人揽在了怀里。东方不败轻“啊”一声,唤了句“七童”。
花满楼低声道:“累你担心了。对不起。”
东方不败闻言一震,才想起昨日那骇人的一幕,若非有平一指,他此刻对着的恐怕就是花满楼的尸体了。东方不败又记起花满楼去毒的那一幕,心中更疼,不禁伸手紧紧回抱住了花满楼,哑声道:“你也知道……那老匹夫…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花满楼轻叹一声,道:“人死如灯灭。莫要再说这些了。”
东方不败伏在花满楼胸前,脸的一侧紧贴花满楼的胸膛,体温的微热和规律的心跳传来,让东方不败犹如置身梦境,心中浮起一股喜悦之情,却是久别之后的欣喜。东方不败低低道:“你没事便好……”
花满楼听着东方不败柔柔的语气,绵绵的情意,自是心情大好,想到此刻才算是他们自小楼一别后,真正再遇的一刻,心里不由一荡,禁不住伸手托起怀中人的下颚,在东方不败的额头印下一吻,才柔声道:“这些日子,你可好?”
东方不败为花满楼的柔情心动不已,轻“嗯”了一声,有些着迷的看着花满楼俊逸不凡的脸庞,犹有些痴痴的说:“你…可还怪我?”
花满楼先是一愣,随即轻声笑了起来,也不说话,一手顺着东方不败的即纤细又紧实柔软的腰线下探,到了他的翘臀处停了下来,旋即就是轻轻一拍。
东方不败脸红的几乎就是娇艳欲滴,眼眶都有些湿润,声音虽哑却格外磁性动听,他嗔道:“七童…你……”
花满楼此刻却真是有失君子风范,欺人于明室(对他而言,任何时候倒都是暗室…。。),低头便擒住了东方不败的双唇,细细研磨轻吻,边吻还边说:“你不信任我,自然是要罚。托你的福,我花满楼也算江湖名人了。”
东方不败此刻被吻的心神荡漾,迷迷糊糊中哪里还记得给花满楼解释,只是本能的应着:“没有……”两字。这次花满楼真还是冤了东方不败,因为做悬赏的人本就是童百熊他们,东方根本就不知情。
不过这种情况下,想必也没人会去追究这种“罚”究竟是好是坏了。
吻了好一会后,花满楼才放开了东方不败,两人如此亲密的情况似乎并不多,不过花满楼倒是有信心说今后日子还长。
东方不败轻轻喘着,在花满楼的示意下,他也和衣靠在了花满楼身边。
花满楼极轻的梳理着东方不败的头发,悠悠开口道:“东方,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东方不败少有听到花满楼如此正色的开口,不禁就直起了身,讶道:“你想说何事?我总应你就是……”
花满楼苦笑道:“这也确为难你了。”
东方不败有些惊讶于花满楼的神色,追问道:“究竟是何事?”
正当东方不败想要追问的时候,却偏偏有某些人总是会撞到枪口上。只听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杨莲亭的声音瞬时出现在门外。
101、第七十三幕
花满楼闻言眉头微皱,他没想到竟会是此人。
东方不败知道花满楼对这人没什么好感,若非这杨莲亭这些年跟在他身边也算尽心,而且东方不败也正缺一个多少算是知道点的人伺候,否则以杨莲亭的作为,东方不败早就一掌毙了他。
只是,杨莲亭之所以还活着,也不排除东方不败仅仅将他当成了一个下人。试想东方不败身份尊贵,又何须在乎一个下人?
不过现在东方不败也不再忌讳他人对他的看法,又知道花满楼不喜此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给杨莲亭了。
当即,东方不败就冷冷问道:“何事?”
杨莲亭在屋外满是恭敬的答道:“禀教主,平一指先生给花先生熬的药送来了。”
东方不败听是送药,便也未多言,起身就将门打开,也未让杨莲亭进屋,就接过药碗,随即说了句:“下去吧。”
杨莲亭低眉顺目不敢多说话,也不敢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