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你…你…你胡说什么…”东方不败彻底被花满楼一句“冬姑娘”说的又羞又急又气。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可花满楼这么说,他心里就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花满楼朗声笑了,道:“我有胡说么?好了,还请冬姑娘赏花某一个薄面,下车喝杯茶如何?”
“你…你…你…我才不下去!”东方不败气的伸手一挥,马车帘子再度落下。车里的他,几近咬牙切齿的,面纱下的俊颜更是染上了胭脂似的。这该死的瞎子,存心气他呢。
花满楼见东方不败这样,就转头对伙计和车夫说道:“你们先去茶铺吧。麻烦先泡三杯绿茶。”
伙计和车夫对望一眼,就点头走了,心里还在想这位姑娘架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而这时,站在马车旁的花满楼低声道:“东方,下车吧。这样下去就算你出了教,可又算什么?”
“……你少多管闲事!”东方不败闷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花满楼这时神色一正,低低喝了一声道:“东方!下车!”语气里有着毋庸置疑的断然。
“花满楼!你别太过分!”东方不败气极。
而花满楼却丝毫不让步,又道:“下车!别逼我拆了这马车!”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花满楼静静等了一会后,开始暗自运劲,身上的衣衫也无风自动,强烈的气劲开始在他手上盘旋,凝而不散。
就在花满楼伸手想击向马车的时候,东方不败突然掀开了车帘,他皱着姣好眉,一双丹凤眼内满是恨意,几乎咬牙切齿的道:“花满楼!你还真想拆了这马车?”
花满楼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淡道:“花某从不戏言。”
“你……!”东方不败气极,可终究看着花满楼手中凝而不发的劲力,还是一步步的走出了马车。
这时,花满楼才散去劲力,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道:“这才对。冬姑娘,我扶你。”说着花满楼将手伸向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愤愤的瞪了眼花满楼,却还是没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终于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入了茶铺。花满楼一袭白衣故然显得英俊潇洒,而一身红衣犹带面纱的东方不败却显然比花满楼更吸引人的眼光。光是他那显得尤为纤细修长的身姿,就已经为东方不败添彩甚多,更不用说他有些若隐若现的绝色姿容。
茶铺里原本人不算多,但多少还是有些吵,可等这两人走进,茶铺里顿时变的鸦雀无声。东方不败见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他看,顿时全身都觉得不舒服。他还从未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以女儿家的姿态出现过。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才好,险些就想转身离开。
可偏偏这时候,花满楼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引向了早就占了桌的车夫小伙,同时极低的声音道:“冷静。记住你是谁!”
花满楼的声音不大,甚至也只有东方不败才听的到。可偏偏就这么几个字,深深扎进了东方不败的心里。手中传来花满楼温热干燥的手的温度,再加上那直击心底的话语,瞬间就让东方不败平静了下来。看着花满楼坚毅的背影,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觉,暖暖的包容着他的心,似乎只要有这个人在,他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似地。
四周人的目光对东方不败而言,突然没有了任何的作用力。经过刚才一刹那的慌乱后,东方不败完全恢复了平日的他,冷冽的眼神扫过了四周,凡是和他眼神相对的人,都忍不住一颤,赶紧的收回了目光。
花满楼似是感觉到什么一样,露出温和的笑容,低笑道:“这不是很好么?冬姑娘。”
东方不败顿了顿,抽回自己的手,极轻的冷冷道:“你就胡说吧。以后找你算账。”说着,越过花满楼走到了前面,还故意放响了脚步声。
花满楼轻轻笑着,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样的东方不败真的是太可爱了,倒是比以前更让他觉得亲近。
车夫小伙这时候已经完全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冬姑娘竟是这么动人的一位姑娘。不禁心里就在骂,到底是谁说什么声音好听必然长的不好的?这不是纯属胡说八道么?车夫小伙赶紧的站起来,给花满楼和东方不败让座。
花满楼淡笑道:“不必拘谨,出门在外都辛苦了。坐吧。”
车夫小伙道谢之后,还是等两人坐下,自己才在一旁又找了个座坐下,那却是被东方不败冷眼瞪出来的结果。
花满楼自然不知这些,以为车夫小伙还是不愿一起坐,他想到东方不败的性子,也就没多说什么,反倒是待东方不败坐定,又替他洗了杯子换了茶水,才道:“饿么?可要些吃的?”
“随你。”东方不败冷冷道。
花满楼低笑,知道东方不败还在生气,于是就对着伙计道:“可有吃的?”
伙计忙点头,问:“这位爷,您要点什么?”
花满楼淡笑道:“你们有什么?”
伙计这时倒是挺自豪,说道:“小店虽然是茶铺,但是这条官道上就属我们的菜最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不下二十多种。您不如说说想吃什么?”
花满楼轻笑一声,便道:“既然如此,不妨照单都来一个。”
57、第三十三幕 (上)
“啊?”伙计愣住,紧接着就道:“这位爷,您…您都要了?”
别说是伙计,就连东方不败都露出疑惑的眼神看着花满楼,只听他低问道:“花满楼,你做什么呢?”
花满楼淡笑道:“冬姑娘虽然说了‘随你’,可我却还真不敢‘随我’。万一不合冬姑娘口味,花某岂非罪过?所以,只好麻烦店家照列都来一份了。”
东方不败被花满楼一句一个“冬姑娘”弄的气不是,不气也不是,皱起姣好的眉,愤愤道:“花满楼!你到底想怎样?”
花满楼仍是笑的一派温柔,但再度开口时,语气里却已经不似之前的那种戏晲,反倒充满着关心,只听他轻轻道:“东方,你瘦了很多。”
东方不败闻言拿着杯子的手忍不住一颤…一句话里却包含了多少心意…东方不败就算刚才心情再不好,此刻也是全身都暖暖的,低低说了句:“你这人…都说了随你了。”
花满楼轻轻叹了口气,这才对着伙计说:“麻烦切两斤牛肉,一盘鸡,再配些蔬菜。”
伙计这才松口气,记下后,道:“好嘞!都记下了。二位稍坐。”说完又偷偷瞄了眼一旁坐着的东方不败,这才离开。伙计边走心里边说,敢情是小两口闹别扭呢,不过那位公子爷对他夫人倒是温柔悉心的很。可他夫人的眼神也未免太冷了,和那公子爷刚好两个极端。
伙计走了之后,东方不败就不说话,面纱下的秀颜写满着郁闷。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花满楼似是对他有些不同了。按理说,花满楼似乎不会这么……当然,这种不同与东方不败概念中的轻蔑截然不一,但是他可以肯定花满楼对他确实是有改变。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可究竟是哪里,东方不败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这种改变,他似乎也并不讨厌…虽然那该死的瞎子可恶了一点……
东方不败独自闷闷,可花满楼却似一派悠然的给他添茶,又替自己倒上,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品茗。只是这茶不是什么好茶便是了。
东方不败很是看不惯花满楼这副悠闲模样,为什么这瞎子总是这么愉快的样子呢?他就真没有什么烦恼么?东方不败不禁就死死盯着他看。这模样落到了外人眼里,反倒像是深情款款的注视自家爱郎似的。
果然,就听见一旁有两桌眼看就不是江湖人的路人极小声的在那里议论。东方不败和花满楼本就是高手,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不论再小的声音,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东方不败本不想理会,岂知那些人却越说越是来劲,越说越离谱,从夫妻情深一直说到世风日下。哪有让自家夫婿给端茶送水的?三从四德都不知去哪了。
东方不败脸色变的极难看,花满楼却一下被茶呛了一口,猛咳了几声同时却一把按住了险些就站起来不知是想干什么的东方不败。
花满楼赶紧的低声安抚:“不过是些无谓的说辞,别在意。”
东方不败冷冷哼了一声,再度沉默。
花满楼想着别是又不高兴了吧?不禁心里苦笑,虽然他也不知为什么东方不败会突然变成这样,但是花满楼这些年多少也察觉出一些东方的变化。所以才会如此快的接受这样的事情。对花满楼而言,他交朋友就是交朋友,交的是人心,其他倒是并不重要。
只是东方不败对他而言却多少有些不同,不,应该说很不同。连花满楼自己都弄不清他为什么会想要这么关心这个前后加起来见面都不上十次的人。而如今的东方不败却似又比过去更让他有些难捉摸。
“你也觉得女人该重三从四德么?”东方不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挑着眉看着花满楼犹自说道。
花满楼面对着突然冒出的声音整个人都愣住。他哪里想到东方不败竟是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经不住狠狠咳嗽了两声,才不知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这…我…我还算是传统吧?!”花满楼是不知道东方不败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还想着东方不败该不会又问什么让他没法答的问题,岂知东方不败却又没了声息。
花满楼不禁就感叹,果然是难猜……
58、第三十三幕(下)
“哼,什么三从四德,鬼话连篇。”东方不败冷冷说了一句,开始喝茶。
花满楼这时又能说什么?只好在一旁装着什么都没听见。
隔不了一会,伙计把菜端了上来,东方不败只是随意用了些蔬菜就什么都没再吃。花满楼有点皱眉,替东方不败夹了块牛肉,道:“怎么只吃这么点?”
“你随意好了。我够了。”东方不败淡淡答道。
“不合胃口么?”花满楼柔声问道。
“不想吃了。”东方不败仍是淡淡的语气。
花满楼温柔道:“这里的东西自然比不上黑木崖。但是总不能只吃这些。你比我刚见你时,瘦了很多。别拿自己身体折腾,多吃点。等到了小楼,我给你做几个菜尝尝。”
这时换了东方不败惊讶,他不禁就睁大眼睛看着花满楼,脱口而出道:“你…你也会做菜?”
花满楼微笑道:“曾向一个朋友学过些。倒是不怕饿了自己。”
东方不败有些不可置信,又喃喃道:“可是…可是你不是看不见…啊…”
花满楼并不在意,动手又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东方不败碗里,说道:“既然你都知道我看不见,那为何还要辜负我一片好意呢?快些多吃点。”
东方不败不自觉的被花满楼又劝吃了好几口,停下筷子才觉得自己竟又吃了不少。这些年,也难怪他确是瘦了不少,生理上是个原因,可更重要的还是心理的转变。他始终胃口都不太好,偏偏却仗着自己的神功,也没觉得什么重要,更没人会提醒他。
直到这时,东方不败才意识到花满楼的种种关心举动,无非也就是想让他宽心,不要去想太多而已。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东方不败替花满楼夹了点菜,说:“你吃。”
花满楼愣了一下,可随即却笑的很是高兴的样子。东方不败见他这样,嘴角竟也忍不住上勾。
就在两人默默无声的替彼此布菜的时候,茶楼外走进四名黄衫汉子,均是持刀佩剑的江湖人。这些人一进来,茶棚里又再度安静不少。毕竟都是些过往的行商,都知道要避些麻烦。
店家伙计上前招呼几人落座,就急急上了茶水。
那几名汉子中的一个才坐下就大着嗓门道:“这一路紧赶慢赶,累死个球!”
“少抱怨,还不知那老头会怎么反应。左师兄说来轻巧,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要小心。”说话的人四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异常的低,几乎就听不见。
“费师叔,师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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