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大启都城人心惶惶,即墨聪想了很多法子也压制不了,愈演愈烈的大启亡国一说。连夜召集大臣商谈,即墨聪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倒被底下那群唯唯诺诺的官员们,气上一气。
事情一出,即墨聪方知,只有到了用人之际,才能了解一个人的能力。不过,这次的官员懦弱怕事,无一人可挑大梁。
冯青是从自家牢内被人揪出来的,即墨聪的脑子绕了几饶,完全没想到时八宝做的。侍卫他也放心,直觉告诉他,是有人潜进定国府,动了手脚。
自尊心十足的即墨聪,绝对拉不下脸同八宝商量。他正在与八宝冷战。八宝耍他,与原本说的好好的要娶自己,明日娶,这都过了几个明日了?白韵,即墨聪只有想到他。咬咬牙,即墨聪打定主意,白韵到底还是会帮自己的。
俩父女,其乐融融,太阳当头照,院子里空气新鲜,就得到这显摆?
即墨聪站在走廊处,冷眼忘着八宝,白韵有说有笑的两张脸。
“你来了,过来呀。”八宝瞥到即墨聪,收敛过分的笑意,朝阴郁着面孔的即墨聪走去。
无视即墨聪甩开的手,八宝展颜微笑,强行牵了即墨聪,任凭即墨聪如何不满,就是甩不开八宝的手。
八宝的力道,大的惊人。她在不伤害即墨聪的前提下,隐晦的表现自己的怒火。八宝真的不是软柿子,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只有遇到即墨聪,才是血肉之躯。
白韵再次当瞎子,眼不见为净。他的女儿好的很,另外一个么……勉强入得了眼。
即墨聪见挣脱不得,也不使劲了,他仍是不愿触怒八宝。或许,即墨聪宁愿拿自己出气,也不愿伤了八宝分毫。
瞬间气氛僵硬,尴尬不似尴尬,热络就更谈不上了。
白韵闷声不吭的喝花茶,这是八宝专门泡给他的,说是养颜美容。
“寻爹爹有何事?”八宝制止即墨聪喝茶,“有孕在身,喝茶凉身伤体,不大好。”
温柔的语调戳进即墨聪别扭的心中,心窝处发热,熊熊怒火,熄的干净。即墨聪挨着八宝坐一道,嗓音特意装的委屈的不得了。
“你晚上不回房,我自个儿睡的寒的很。”
是他赶八宝离开的,结果,八宝很潇洒的连枕头也不带一个便走了。这次的冷战,在即墨聪看来是很严重的,因为涉及到欺骗。
八宝不肯娶他,每当想到此点,即墨聪心中就空虚的厉害,做事也提不起劲道。
白韵兀自挑了块精致的糕点,小口吃着,对八宝他们看也不看一眼。看了,心里不舒爽,不是自找罪受么。
“我今晚搬回去。”八宝嘴角往两边扯。
即墨聪小脸一红,哼唧几声缠着八宝说这说那,看样子倒是将正事忘在脑后,只顾谈情了。
白韵啧啧几声,不得不出声打扰,“即墨聪,来这做甚,我可不记得差人找过你。”
既然同八宝和好了,再次你侬我侬,即墨聪也就不估计丢脸不丢脸,毕竟有些事拖不得。
倚在八宝暖热的怀里,即墨聪舒适的只想睡上一觉,“都城中,近些日子留传不利于大启的留言。这几日,周边的小镇也……”
“宽心,养胎。”白韵放下茶杯,出声打断。他早已听自家女儿提过了,适才夸了她好一会儿。
他白韵的女儿,脑子用的正是地方。
八宝安抚性的拍拍即墨聪,说:“是我做的,这事愈闹愈大,对我们就更有利。国师虽说乐于见到大启……事关她的英明神武,饶是她定力再好,也逃不过民众的口水。等她出面,我们再次推波助澜,国师面对的就是千千万万的大启百姓,而不是我们。”
“简言之,看戏。”八宝眨眼笑道。
“要是,歪了道,怎的解决,国师有可能等死么?”即墨聪不甚赞同。
“我们出力扶着看着,小小的提点一下,便可。万事安心,如今你肚子越发大了,还是在家的比较好罢。”八宝暖声说道,凤眸爱意盈盈,看得即墨聪一阵激荡。
白韵点头,面带骄傲。
即墨聪小小的闹了闹,也没把八宝擅自做主的事放在心上。
一件事情平静了,自然就会出现其他闹心的事。
连亲亲沉寂太久,当他莫名其妙的且浑身狼狈的出现在八宝面前,晕倒。即墨聪刚尝到的甜蜜,一下苦涩不已。
抗着连亲亲过来的黑衣人,静静立在午后暖和的太阳底下。
第三十一话 连亲亲 中
白韵身姿翩翩,只当没有见过倒地不起的连亲亲,朝八宝柔柔的嘱咐几句,又连带着瞥了几眼怔愣不语的即墨聪,这才叫过黑衣人定心离去。
明明日头照的人很暖和,八宝蓦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即墨聪勉强维持高傲的形态,他不害怕光彩照人的连亲亲,只怕柔弱无依的连亲亲。
女子多是喜爱那般的男子,八宝,八宝被自己压制成这般模样,心中定是有不满的罢。连亲亲,抢了空子,真真可恶。
“小即墨,傻站着作甚,唤人将他抬进屋子。”八宝指了指地上的连亲亲,单从神色上,却是瞧不出八宝有何不对劲的。
不是即墨聪多心,这样的八宝更叫人看不透,似乎在她身上多了层薄雾,看不大清楚。即墨聪点点头,唤来在回廊偏道中的语琴。
身手颇好的语琴,一手搭上连亲亲的腰,毫不费力的抗了就走。直瞧的八宝佩服,她都没这么大的力道。
即墨聪的小心眼开始转动,见八宝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连亲亲那,一开始的小甜蜜早被他抛去脑后。这会儿,即墨聪说出的话又一下戳痛八宝。
“这般担心,还不跟过去照看。难怪这几夜,你都不同我睡一张床上,果然……外头的旧情人在唤着你呐。要你天天对着我这张老脸,你看腻了,嫌恶心了,是么?”即墨聪拦在八宝前头,挡去叫自己伤心难过的“爱恋”视线。
八宝微怔,转而回神一眼不眨的盯着即墨聪,阳光下的即墨聪,虽是怒火冲天,不过瞧着别有一番滋味。
甩甩念头,八宝勾唇一笑,顺手将即墨聪搂到怀里。
“你这醋劲着实大了些,之前怎的不见你这样。小即墨,关于信任这一重大问题,我早已与你深入的谈过了,相信你也明白。我来瞧瞧。”八宝细长的食指挑起即墨聪的下巴。
“啧啧,这张脸我愈看愈喜欢,饶是再美的美人,也是比不得你的一根头发……”八宝嗓音轻柔好声好气的哄着即墨聪,也不顾光明正大的站在庭院中,反正暗中保护他们的侍从是没胆瞧的。
对于吃醋的即墨聪,八宝仍是万分喜爱的,不过即墨聪这样闹,说出那番话终究是有些伤了她的心。虽然八宝不曾表现出来任何烦躁不满,但也没有多大的喜悦。
适可而止,四个大字明晃晃闪过躁怒的即墨聪眼前。
伸手环住八宝的颈项,即墨聪倏的凑近,奇准无比的亲了亲一张一合的红唇,直至即墨聪自个人受不了这般的热情,才恋恋不舍的止了亲吻。
即墨聪会的就是抓人心思。八宝的小心眼,更好看穿。
“一惹我伤心,你就热呼呼的贴上来。”八宝虽说心中不大舒爽,不过这样的即墨聪看着更加真实。不但,她也在心里悄悄的打起小算盘,想要好好治治平白吃醋的即墨聪。
“我们回房。”即墨聪只觉得口中干涩,眼眸也酸涩的紧,他委屈了。
八宝单手环住即墨聪变粗的腰身,缓步向前走去,“闹心事这么多,黑衣人动机不明,连亲亲定是敌手,你倒好,还有兴致想着那些。这些日子,憋的慌了?”
即墨聪面色一冷,刚熄下的怒火生生被连亲亲三个字熄灭,一时竟要挣扎开八宝。奈何,八宝的倔脾气上来了,怎么也不肯撒手,即墨聪大约是被八宝一路半推强制性弄回房的。即墨聪的确是欠教训,今日不好好“压”服即墨聪,八宝不准备罢休!
当然,语兰瞧见这俩人不知又在闹何事,只得乖巧的收拾了屋子,早早退了出去。他看了看正午的日头,一时不由得咂嘴几下,难得失了雅态。定国公子最近估计真是憋的不行了,大白天的居然拉扯连主子进屋“办事”。
摇摇头,语兰将不妙的臆想甩了干净,一手提了针线篮子去寻语琴说话聊天去。他们的谈话对象,免不了是即墨聪如何如何闹别扭,被八宝怎样怎样整治这一类的。不知即墨聪得知,将作何感想。
不过几日,连国师便忍不住了。她左思右想认定是八宝她们搞的鬼,至于即墨聪理所当然的被排除在外。
最近外头谣言日趋严重,甚至还有民众拿了石头直往国师府的牌匾上头砸。一个两个,乃至几十个百姓前来闹事是可以控制的,那些侍卫也可捉了前去警醒其他人。不过,事情在八宝有意的推波助澜之下久久平息不得,反而让灾区大片的民众,闹的异常热闹。
当下,国师府前聚集不下于三四百的民众,手拿石头木棍,满脸义愤填膺的叫嚣要火烧国师,以来祭天,平息上神的愤怒。此番举动传进即墨聪耳中,足足被他笑了半个多时辰。
即墨聪还未正面登上那个位置,当然不会寻麻烦不利大启。白韵就不同了,这疯子何事做不出来。国师恨恨的砸了大半个书房,之后理正衣襟,拜访定国府。
连亲亲打的注意完全不起用场。倒不是八宝不肯见自己,而是不论八宝怎么和他见面,身边总是带着一脸不屑的即墨聪。
他们二人在连亲亲面前,毫不掩饰恩爱之情,拉下小手,亲下小脸,那是最平常的。更别提说的那些情话了。
连亲亲难受归难受,不过也没有特意去寻八宝,他只是在找机会,找一个绝佳的机会。连亲亲认定是即墨聪,白韵等人从中作梗,叫八宝处处无视自己。
即墨聪最近将八宝看的死死的,完全不给她任何接近连亲亲的机会。甚至连自己上朝也一定要带着八宝一同去。满朝文武心中颇为不满,但在即墨聪撤职查办几位多嘴长舌之人后,朝堂中日趋平静。
今日,即墨聪潇洒的当着连亲亲的面,和八宝你侬我侬,亲亲爱爱时,煞风景的国师前来拜访。即墨聪乐的看气急败坏的国师,八宝同是。人影不离的二人,从后院转战到前厅。当然,即墨聪在强敌面前,收敛了许多。
四个多月的身孕,即墨聪的肚子显而易见。国师暗中不屑,却仍将礼数做到位,行礼寒暄,东扯西扯一堆,即墨聪不嫌烦,八宝亦是。俩人静静听着国师对大启的探讨。
“时下情势,对大启很是不利。有心人士已将连月旱灾洪水灾害怪罪于大启,闹得人心惶惶,甚是怖人。老臣认为,定国公子是时候采取必要的手段,对付这些贱民。”国师试探道,谨慎的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八宝,心中自是火气大把。
她不是傻的,这么多年的朝堂生涯不是白混而过。国师对于八宝稍稍有些惧意,对,是惧意。她没有忘记八宝和她商量和谈过换魂一事。一个可随便调换别人的魂魄的女子,国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掉以轻心对待。目前,看来连亲亲所谓的温情计划并未下手渗透。
即墨聪接过八宝递来的甜汤,喝了小口,拿帕子拭拭并未存在的汤渍。
“国师所言,我们均以料到。”即墨聪用的是我们,八宝笑意加深,看向即墨聪的眼神更是温柔如水。
“但是,百姓乃是国之根本。”即墨聪顿了顿,“若要解决这次事件,唯一的法子便是用国师祭天,平息众怒,恢复大启人心。”
八宝差点失笑出口,憋了憋装作严肃的模样,一本正经的面向国师。
“祭天?”国师像是得了失语症。
谈话被即墨聪语出惊人的搅浑了,国师冷面拂袖离去。即墨聪硬赖在八宝怀里,要她夸自己干的好。
“你惹火她了,不知会有什么麻烦缠上你。”八宝用手指缓缓摩挲即墨聪的粉唇,声音冷静无比。
即墨聪身子一僵,将头埋在八宝胸口,闷声说:“你又在怪我以身犯险。”
“我们已经谈过,别用你的生命来试探我有多爱你。即墨聪,为何你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不是在其他方面。单指感情,你做不到卸下心防。你总是不断的刺激我,惹怒我,叫我魂不守舍,一心只牵挂于你。”八宝抬高即墨聪精致的面庞,红唇轻触,随即滑开。
即墨聪双手死死箍紧八宝,怎么也不肯撒手。正厅外伺候着的侍从在语亲的吩咐下,纷纷伏身离去。
白日的这一出,到底算不算冷战,即墨聪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时八宝似乎用尽全力甩开自己……愤然离去。
夜晚仍是寒的很,外头的寒风听着恼人心。即墨聪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八宝,干脆低头准备道歉去。
语亲语兰慌慌张张的跟在即墨聪身后,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