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你回来了?”
“凌公子,你今年猎到火狐了吗?”
“凌公子,你此次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凌公子,阑珊姑娘呢?她不是找你去了吗?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呀?”
“呀!凌公子你受伤了?”
“……”
应想想接到凌非回来的通知立马就停下手里所有的事,从百里开外的牧场骑马疾驰回来。一下马就看到一个穿深红色衣服的俊美男子被一群人围住,不停地问东问西,那人唇角噙着笑一一作答。应想想又走近了几步,细细的打量着那人。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那人竟有感应般,目光越过重重人群,精准的射向了她,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接。
应想想很难对凌非的容貌予以置评,对他的第一印象也同样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或许是听别人说起他听习惯了,她很难将自己心中臆想的那个人与眼前人联系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竟有这样一副长相,亦正亦邪,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简而言之,他是邪和正的完美结合。美而不妖,邪而不狂,邪中带正,正中又透着邪。如果是苏漫在这儿,应想想打包票,那妮子一定会惊呼一声:这是个什么妖怪!
凌非微眯着斜长的眸子,远远的打量应想想,他的目光中有着挑剔和批判,神色异常的犀利,瞳仁的颜色因为过于专注竟呈现出一片茶色。这就是卢照嫁的人?他的唇角掠过一丝轻嘲,眼中闪过蔑视。忽地一阵寒风刮过,他的额发微动,越发显得一张脸棱角分明。
或许是他对她的轻视过于明显,竟然连丝毫的掩饰都不屑,所以应想想很清楚的也就感受到了。她也不甚在意,敛了敛眸中神色,还是走向他。
“凌公子,久仰!我是应琦。”应想想声音极为平凡,面色也极为冷静,丝毫没有久仰之人该有的姿态。
凌非放下缰绳,不经意的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角,语焉不详:“久仰……”
应想想听不出他那是疑问句反问句还是陈述句,所以也就不作任何回答,只清清冷冷的笑了笑。周围的人都觉察到了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均默不作声,稍稍向后退了退,也不上前打岔。
凌非比应想想高,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弱小的物体。应想想也不动作,任他轻视,就好像被看的人不是她一样。蓦地,凌非面色一变。
“她把这个给你了?”凌非的声音冷冽得有些慑人。
面对他的质问,应想想不为所动,神色自然的看向他视线所触的地方,才知道他说的是摄魂铃,她勾了勾唇角:“你认为呢?”她素来的准则是,别人敬她一尺,她还他一丈,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否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从刚才的一切来看,凌非对她有敌意。不,不仅仅是敌意,还有轻视等。显然,原因是卢照。
凌非闻应想想言,狭长的眼眸划过一丝讽意,“信给我吧。”他的话里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
应想想诧异的微挑眉,她还没说信的事,他怎会知道?不过她还是照实回答:“她说,你见到了我,自然就知道信在哪里。”一直以来,应想想也很是疑惑,卢照明明就没给她信,却让她亲自将信教给凌非。所以,准确来说,她自己都不知道信从何来。
凌非自嘲的笑笑:“她算得真尽。怎么,是担心我不会见你吗?”
应想想蹙眉,她不懂凌非在说什么,她原本是一点都不介意的,不过,与她有关系就另当别论了,直觉,与她有关。
“把铃铛取下来。”凌非的眸子盯着她,仿佛结了冰渣子。
应想想看了看他,瞬间就明白了信与摄魂铃有关。顿了顿,还是照做。让应想想意外的是,凌非并没有伸手过来接铃铛,而是与铃铛隔着一段距离,然后匪夷所思的一幕就出现了,那铃铛里竟然缓缓出来了一封信。应想想蓝眸微睁,看着凌非取走那封信。原来,卢照当初再三告诉她,让她不要将摄魂铃弄丢了还有这样一层意思在里面。
凌非取过信,展开,片刻后又合上。他看向应想想,面无表情,“你走吧,东西我会替你拿到。有消息我会去衡垣京都找你。”
应想想愕然,这就完了?她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为了这一刻?卢照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就只是为让她送一封信给凌非?但那封信明明阑珊也可以转交的,为什么一定要她?
凌非面色铁青,将手中的信碎成粉末让风吹散,回头后发现应想想还站在旁边,他眉眼中划过利色,“你……”一个“你”字才开口他的话就顿住了,视线看着远处策马而来的白衣身影,斜长的眸子眯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宁楚暮走近,姿势潇洒的利落下马,浅笑着拱手:“凌公子。”
凌非敛去眸中讶异之色,也微微一笑:“好巧。”
宁楚暮道:“我在等你。”
“哦?”凌非眉峰一挑,“为何?”
宁楚暮笑而不答,看向应想想。
凌非了然,脸上的热络之色明显淡了下去,看着宁楚暮,“我倒是不知道,你和卢照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似笑非笑,眸中邪气横生。
宁楚暮似是丝毫不介意他突变的态度,依旧唇角含笑:“她的事,还劳你费心了。”
204。第二卷 江湖篇…第204章 白日西沉
凌非自然知道他说是应想想的事,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我答应卢照的事,无需他人插手左右。”说完即转身离去。
“你受了极重的内伤,近段时间要慎用内力。”宁楚暮看着凌非的背影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凌非闻言,脚步有片刻的停顿,随即又加快了步伐。
辰时。
应想想站在草原上,目送阑珊离开,直到那个女子的背影缩小成一个小黑点,逐渐消失不见。
“应琦,阑珊姑娘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她为什么要先走啊?”富察云腾眨巴着一双褐色的瞳眸,忽闪忽闪的看着应想想。周围的其他人也看着应想想,显然同样对这个问题好奇不已。
应想想回忆着阑珊跟她说的话,那个女子说,卢照果然没有料错,凌非知道她在草原,原本是不打算回来见她的,之所以回来完全是因为阑珊去找他了,或者说,是因为阑珊的一句话,她告诉凌非,说卢照有一封信要给他。所以他就回来了。阑珊说,她从出战开始就跟着卢照,从来没有离开卢照这么久过,如今卢照交代的事她已经全部完成,有宁楚暮在,她也没有必要担心她的安危问题,所以,她要回卢照身边。
应想想有些晃神,众人却都在等她的答案。宁楚暮轻轻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低柔的唤了她一声,“小应……”
应想想朝他笑了笑,面向众人,“阑珊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先去做,我代她谢谢你们的关心。”
当日下午,尚瑜兄妹也请辞离开草原。当天夜里,凌非离去。
翌日。
“应琦,连你们都要走了啊?”穆尔西贝看着背着行囊的应想想二人,脸上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应琦,再多留几天嘛……”富察云腾等人也极力挽留。
另一边,宁楚暮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宁公子,你们真的要走啊!”
“宁公子,你帮助我们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们无以为报,只希望你们都留些日子,让我们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们。”
“就是啊,应公子还是我们整个草原人的救命恩人呢。”
“……”
好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让他们走,待二人处理完这一切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二人终是离开了人群的聚居地,两匹马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疾驰,直奔离草原最近的夜阑城池。
“我们是按原路返回吗?”草原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挡风,二人又在疾驰,寒风呼啸,风沙迷眼,应想想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极小,即使她已经刻意提高音量了。
“不了,我们换一条路线。”宁楚暮用内力传音,应想想听得极为清晰。来时宁楚暮是顾虑到她想早一点到摩萨草原才挑最近的路线走,一路上她吃了不少苦,他心疼得不得了。如今是回去,又不急着赶路,他怎会舍得还让她受罪?
草原看上去辽阔无边又一马平川,如今寒冬腊月,宁楚暮担心应想想夜里会受寒,所以就决定了他们白天休息,夜里赶路。
彼时夜色正浓。
“冷吗?”宁楚暮柔声问靠在她怀里的应想想。夜里他担心她冷,两人就改乘一骑,借助体温为她驱寒,让另一匹马跟着。
应想想摇摇头,身子却更贴近了他一些。她虽不是弱女子,毕竟没有内力护身,又是寒冬凛冽的大晚上,怎会不冷?不过,再怎么冷也比在草原上露宿来的好点。宁楚暮说过,不出意外,明日白天应该能到夜阑城内了。
宁楚暮见她实在冷的厉害却还一直说不冷,心里纠痛,就要忍不住动手给她输内力,突地又记起上次的事,还是放下手来,又拿出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应想想见突然停马,转头看他,身上却又一暖,月光清冷,二人咫尺对望。
她面色发白,原本红润的唇瓣也冻得青紫,宁楚暮看得心里钝痛。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舔吮,想替它润色。
她的唇冰凉,他的唇温热,正所谓冰火两重天,一接触就燃起星星之火,渐渐的开始发展成燎原之势。在月光下二人紧紧相拥,肆意亲吻。
“啊……唔!”应想想的低呼声全被宁楚暮吞进口里。二人骑在马背上接吻实在不怎么方便,就着亲吻时的姿势,他搂紧她一个翻身二人就到了地上,不过,不是站立而是横躺的姿势。在接近地面时他又轻轻一个翻身,她整个人就压在了他身上。所以,此刻看上去的景象就是,在皎皎月光下,宁楚暮被应想想压在草原上,二人忘我的热吻。
宁楚暮的唇在她身上流连,脸上,颈部,之后就是双唇相接。应想想在上,地理位置占优势,一双手不停在他身上点火,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大腿不经意间碰上了某一处,身下的人浑身一颤。
“小应……”他明显带着情欲的沙沙低吟声传入她的耳朵,她脸上一下就热得似要炸开,她刚刚竟然……她的意识一下就无比清晰了,红着一张脸微微推开他就要起身。
她身体的离开,他浑身一下就难受起来,一把拉住她紧紧搂住:“小应……”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头埋进她颈发间,低低哑哑的声音里全是对她的渴望。
应想想当然知道他难受,极后悔自己方才对他不经意的撩拨。这个人,从前对情欲之事一片空白,如今竟还能收放自如,每次都适可而止。
205。第二卷 江湖篇…第205章 天亮之前
应想想见他实在难受,心里又泛起痛,一咬唇,还是出声低问道:“我帮你,好不好?”他的情况似乎比前几次还严重,她看着不忍。
宁楚暮睁着浑浊的眸子看她,似是不解她所谓的“帮”是何意。
被他看着,她脸上原本已经退下去的温度一下又升了起来。她所谓的帮其实是苏漫给她传授的男性生理知识,右手定则。苏漫说,她和襄阳在一起,难免有擦抢走火的时候,她又有感情洁癖,不想在婚前与他发生身体关系,所以,那套定则就必学不可。她当时虽是在苏漫的胁迫下学的半调子,但总也知道几分。不曾想,没有在襄阳身上实践过,到这古代却还有用武之地。
宁楚暮见她面色绯红,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上去。应想想心一横,手沿着他的身体一路往下,然后就开始解他的腰带。
“小应!”就在她的手要探进他下裤之时,他蓦地抬头,睁大双眸看她,一把按住她的手。
知道他误会了,她一张脸红的要滴血,不得不出声解释,“不是的,我不是要……在我们哪儿,这……这叫……”她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他却听懂了,知道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缓缓舒了一口气。
看她难得红脸的模样,他轻柔一笑,复又拉她贴近自己:“我没事,你还冷不冷?”他身体虽然依旧难受,意识却已经恢复清明了。
应想想这才知道,原来,他刚刚吻她是因为担心她冷,最后却将自己弄成这样。她笑出声,方才难为情的话此刻竟觉得要开口也不是那么难了,她附在他耳边,“楚暮,在我们那儿,用手解决生理需要,是很正常的。”是很正常,不过是男性自己用手而非女性。
宁楚暮身体一僵,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突的,脑中一下有什么念头闪过,她……她这么说,是从前……从前有替别的男人……
他面色一白,心里划过尖锐的疼痛,顿觉呼吸困难,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定定的看她,墨黑的眸子里有各种情绪在翻滚,浓烈得震慑人的灵魂,渐渐地,双目隐隐染上赤红。
应想想原本就是被他压在身下的,他情绪变化得太快,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眼底浓烈的情绪慑住了心魄,亲眼目睹他的眸子由浓黑变成暗红,他怎么了?
“楚……”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了唇舌。他毫无章法的乱吻,一想到她曾经替别的男人那样过,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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