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洒脱延续下去,他也必须得严格要求自己,好给他唯一的弟弟提供自由的平台,他那洒脱的性子,自己其实是极为欣赏的,自己没有希望了就让少臣把他那份也一起延续了去。
秦霜长相出色,一派阳刚之气,但他性子却是极为冷淡,隐隐带着一股霸气和傲气,然而,他这霸气和傲气却不会让人生厌,相反,只会让人产生钦佩和敬仰,还有就是臣服。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气场,是他在无数的实战经验中锻炼出来的。在战场上,他运筹帷幄,所向披靡,他所领导的战争,从无败仗,几乎是演绎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话。他手下的军队,对他是绝对的臣服,都以成为他的部下而自豪。他们的国家,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被称之为“战神”的少年将军的。
“依我看……”宁楚暮就着目前的局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他们就进入了论战计划当中,主帐内灯火燃至四更天。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女子来到他们的生命里,会带给他们无数的风风雨雨,甚至会让他们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佛说,万物皆由缘而起,缘起缘灭,都是前世今生的定律。
7。第一卷 战场篇…第7章 战场(一)
翌日,三人同时从各自的军帐中走出。秦少臣看见二人,他先是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随后又极妩媚的朝二人一笑。奇怪的是,明明如此有损形象的动作在他做来却给人一种美感,那笑更是能让人神魂颠倒。好在二人也都不是一般的人,而他平时做这等动作也是司空见惯了,因此二人是丝毫没有被他蛊惑。见二人的反应,秦少臣顿感无趣,但刚闲下不到片刻时间又兴奋地嚷嚷了起来。
“走走走,去瞧瞧夜阑那小子今天是不是又挂免战牌了。”他说着就往双方交战场地而去,也不等二人跟上。
“将军,军师,少傅!”秦霜的副将一看三人过来就走过去恭敬的问礼。
“嗯。”秦霜略微沉吟地点点头。
“成副将,今天夜阑可有挂免战牌?”秦霜的声音沉似水,冷似冰,为这本就不甚暖和的初春硬是添了几分薄凉。
“启禀将军,夜阑今日撤去了免战牌!”成膑一听秦霜的声音身体就不自觉的挺得笔直,同时愈发的恭敬,他低着头大声回答秦霜的问话。对这个少年将军,他只有钦佩和仰慕。
“很好!成副将,传令下去,整顿军队听候指挥。”秦霜的唇角划过一丝冷笑。
“末将领命!”成膑旋即转身,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少臣,楚暮,按照昨晚的计划,现在回帐吩咐下去需要的准备东西。”秦霜转首看着二人,他的眼神深不见底。
“……”宁楚暮和秦少臣点点头。
不到一刻钟功夫,几人又返回到了原地,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下,就都转头看着敌军的城门。
“搞什么,当我们是死的呀!这么半天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那边没有丝毫开城门迎战的意思,秦少臣不禁低声咒骂了起来。他发泄完,看了看左右两边站着的纹丝不动的两人,眉头攒动,继续不动声色的等。
“将军,属下觉得这么等下去不是个办法,我们还是先发制人吧。”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秦少臣再也忍不住了,他腰微弯,恭敬的对秦霜提出自己的建议。在战场上,有军法管制,他必须要服从,另外,他和宁楚暮当初要来战场凑热闹时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此刻的秦少臣绝对褪下了平时的漫不经心,他的脸上是极严肃的表情。
“嗯,我也觉得,虽然先出兵对我们很不利,但就目前的形式看来,时间耽搁得越久就我们就越不利。”宁楚暮接过秦少臣的话,平静的叙述。
秦霜略微沉吟了一下,双眸猛地一眯。
“中计了!”他寒声道。
“什么?”秦少臣一惊。
“少臣楚暮,吩咐下去,立刻阻止出军,让带队的将领监守在原地,快!”秦霜已经来不及跟二人解释,急速下令。二人听后也立刻去执行。然而,来不及了。敌军城门就在秦霜下令不要出兵的瞬间就开了,然后,夜阑的军队就冲了出来。按照三人的原计划,他们在各路都留了人等候包抄,就是夜阑军一出现他们的军队就上阵,原本那是打击对方的最佳时机的,但此刻却加剧了敌军优势。
“不好!”秦霜暗呼一声。
“粮草!”秦霜和宁楚暮同时叫道,显然,两人想到了一块儿去了。秦霜面色铁青,吩咐秦少臣去救粮草,能救多少就就多少。
场下战况激烈,虽然早先布置了场景,但秦霜却明白,这场仗他赢得并不漂亮,除非,粮草安全,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他倒真没想到,夜阑为了劫他军的粮草,舍得牺牲这么多士兵。夜阑是认为,他们真的就剩那么点粮草了吗?认为劫了他们的粮草他们就会不战而败吗?粮草!秦霜看向身旁的宁楚暮,其实他也早就看出不对了吧。他记得宁楚暮说过,粮草的问题他来解决。想到这,秦霜又有兴致看场下的战况了,他们军会胜,这是毋庸置疑的。
夜阑营
“老师,你确定等会儿真的会出现大雾?”夜阑太子齐流郢虽早就已经知道自己老师有神机妙算的能力,但这天,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有雾的,辰时已经过去太久了,会出现雾就有些怪异了。他年轻俊秀的脸上有些疑虑,尽管如此,他对他的老师,齐德,这个年近五十的人却是相当信任的,因而他才改变了初衷,按照他的计划做。
“会的。”齐德沉重的声音传出。在齐德看来,齐流郢虽是夜阑皇帝最小的儿子,却也是那皇帝最有资质的儿子,齐流郢是夜阑皇帝所有儿子中他唯一看重的一个。当年的齐德也不过是一个江湖术士,空有一身才能和抱负却难以施展。而那时年仅十五岁的齐流郢听他父皇的命令自己去择良师教他武学和文学。而他,看重了当时的江湖术士齐德,那时的齐德还不姓齐,齐是后来夜阑皇帝赐予他的姓,那是夜阑的国姓,由此可见,那是多么大的殊荣。齐流郢在齐德的辅佐下,经过十年的时间,齐德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他,加上他自己聪颖好学,很快,他从一个毫不起眼的皇子到今天的太子之位,可以说齐德绝对是功不可没的。
8。第一卷 战场篇…第8章 战场(二)
齐流郢是很尊重和信任齐德的,齐德对他而言,亦师亦友,这次他父皇让他出战衡垣国,他知道这是他父皇在考验他的能力,而他,也决计不会让他父皇失望,即使他的对手是那个在各国都响誉盛名的少年将军,秦霜。但那个秦霜也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们双方交战的这两个多月来,他没有一次是处于上风的,不管在谋略和战术上,秦霜似乎都略胜他一筹,他们也大规模的激战过几次,结果也不过是双方都损失了很多兵将,他耗在这场仗上的人力、物力和时间都早已超出预计太多了,他军的士兵在这样的状况下也开始浮躁了,因而,这几天他都在挂免战牌,想休养生息一下。然而,就在这端口,他却得到一个于他特别有利的消息,衡垣的粮草不多了,而且一直没有外援,经他查证后,他也想用挂免战牌这种情形,加剧他粮草的消耗,或许不久他们就会……降!然而,在这关头,他的老师却告诉他,让他出去迎一战,声东击西,劫去对方所剩不多的粮草,让这场战争提前结束,前提是他们得牺牲一小部分士兵,毕竟有激战就会有牺牲,而且对方是他让休兵几天的秦霜,这种牺牲可能要加倍。但要进入敌营劫对方粮草谈何容易,齐德却告诉他,今天有大雾,天助!所以现在才会有小部分人在下面战场上激战,他们的主力部队全在后方,等一起雾他军就撤,而后方去劫粮草。只要对方没有了粮草,三天之内,必降!现在,如此机遇,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起雾时,你让董将军从正面出击,叫袁将军从侧面出击,我带人在外围包抄,你去接粮草,这样,就算秦霜知道中计了也奈何不了我们。”正在齐流郢陷入沉思之际,齐德暗哑的嗓音响起。他话音一落,就听外边战场上响起声音。
“起雾了!”齐流郢心里一喜,“老师,真的起雾了!”
“嗯,分头行动,快!”齐德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立刻站起。
衡垣营
“如何?”秦霜看着秦少臣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冷声问。秦少臣颓丧的摇摇头。
“即使我赶过去得很及时,也只救下了一天的粮草。”秦少臣沉声道。
“嗯。我原本也没计划能救下多少粮草,夜阑既然这么做就一定还有后招。”秦霜出声,算是安慰他。他们是怎么也没想到夜阑打的是这个注意,还有今天会起雾也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太多。
“昨晚忘了观天相。”看着下面激战过的场地,短短两个时辰不到,下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听秦霜和秦少臣对话,宁楚暮唇角有一丝清浅的笑,他淡淡的出声道。秦少臣和秦霜闻言看了看他。一瞬间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雾真是起得够怪异的,雾起雾散就半个时辰,就好似这雾就是为夜阑起的……”秦少臣漂亮的眉毛微拧,满脸愤懑。秦霜闻言凝眸,宁楚暮只是笑了笑。几人又沉默了片刻。
“楚暮,你说的粮草,什么时候能到?”秦霜终是忍不住问出口,毕竟这会粮草是他军生死存亡的所在。他是绝对相信宁楚暮的,他说过有外援,那么就一定会有外援,只是个时间问题,如果粮草没有被劫,他们至少还能撑个十来日,他等得起。但现在发生了这事,粮草问题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一天,就能撑一天,那么粮草就势必要在这两天到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今晚就能到。”宁楚暮看着秦霜,淡淡地笑道,他明白他所想的,于是给他一颗定心丸。
“真的?太好了!“秦少臣惊喜道,“楚暮,你从哪儿弄来的?昨儿个我故意刺激你,说粮草的事,你一点风声都不漏,害得我还以为要等好久呢。”秦少臣微微抱怨,他刚刚发现粮草就剩一天的了,着实冷汗了一把。宁楚暮闻言也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秦少臣在心里腹诽,萧昀那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他们几个,自己却在京都享乐,他还真放心!这次更过分,他们几次修书说没有粮草了需要外援,他居然都无动于衷,说什么是他们自己耗战时间太长,要他们自行解决!还自行解决,真不知道这江山到底是谁的!最气愤的是他居然说他给的粮草足够打胜仗回来了,他现在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在公报私仇了,哼!这粮草,绝对不可能是宫里那小子给的!
“成膑!”在宁楚暮这得到肯定答案,秦霜就毫无顾忌了。
“末将在!”
“你现在下去安抚军队,就说军师说的粮草今晚就到,让他们不要焦躁。另外,整顿军队,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兵!”秦霜冷声下令。他冷笑,既然夜阑料定他们已经没有粮草了,那么何不将计就计,现在出兵,让夜阑人以为他们是在负隅顽抗,那么,从心理战术上讲,哼……
9。第一卷 战场篇…第9章 初相见(一)
夜阑营
“殿下,衡垣军在外面叫阵。”齐流郢正在指挥如何安放从衡垣劫来的粮草时,一个士兵赶来报告衡垣军要主动出击了。这么快?果真是狗急了也会跳墙吗?
“挂免站牌!”齐流郢淡淡地道,转身往营帐走。
衡垣营
“将军,夜阑又挂出了免战牌。”
“攻城门!”秦霜唇角划过冰冷的笑。
夜阑营
“报,殿下,衡垣攻城门了!”一个士兵急速跑进向齐流郢报告。
“什么?”齐流郢微惊,“老师,看来,我们真的把他们给逼急了呢,连攻城门这么有损财力和兵力的举动都做出来了。”齐流郢看着齐德缓缓道,一双深邃的瞳仁里划过复杂的情绪。
“也好,就再陪他们打一仗吧,耗耗他们的体力,也让他们更早地投降。传令下去,开门迎战!”
战场上,双方打得难分难舍,尸体遍布,血流成河。双方的士气都极高,越战越勇,士兵的嘶吼声音,冷兵器刺进肉体的声音,骑马急奔时呼呼的风声,不管是将还是兵都杀红了眼。
“将军,楚暮那边都准备好了。”秦少臣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从远处骑马疾驰而来,在马上,他用手中白色的折扇“唰”地一扫,拦住他路的一个夜阑兵一下倒在了地上,颈上一片血红。不错,秦少臣的身上从来不带兵器,他身上一般除了钱就是一把折扇,而那把折扇也是他唯一的武器。
“嗯,再过半刻钟我们就撤!”秦霜手中一支长矛猛地刺进夜阑一将领的胸膛的同时转身对秦少臣道,他一身雪亮的铠甲,英俊沉冷的面容,杀人时英武的动作与高超熟练的手法,真的就像一名战神一般。秦少臣一边用折扇解决朝他围上来的士兵,一边有些分神怔愣地看着他大哥在战场上英勇潇洒的模样,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