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请坐!来个甜甜圈怎么样?最新口味的?”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热情的向这位一脸阴沉的同事推荐自己喜爱的甜点。
“邓布利多!我以为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斯内普忍耐的闭上双眼,硬生生的把想要讽刺的话吞回里,如果不是有求于这个白胡子老头,他一定会直接给这些该死的甜食一个“四分五裂”!
“你到底查到没有!要怎么才能解除这该死的魔法!”斯内普冷冷的说,“我现在这个身份随时有可能遭遇死亡的危险!你难道想让蕾拉跟着陪葬吗?”
“西弗勒斯,你就那么希望解除和蕾拉之间的联系吗?别忘了,强行解除魔法的痛苦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邓布利多语叹了口气。
“那就是有结果了?”斯内普冷冷地说。
“我查到了一些资料,但肯定不是你想要看到的!”邓布利多语重心长的看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掏出一份非常陈旧的魔法手册,“生命魔法!禁忌魔法中最危险,也是最不可预测的黑魔法……”
“黑魔法……”斯内普喃喃的说。
“不错!在这本古老的魔法分类手册里生命魔法比阿瓦达索命咒更强大!”邓布利多指出,“不要以为奉献是一种好习惯,每一个巫师的性命都是宝贵的!梅林从不要求巫师以命换命!”
“……生命魔法可分为三类,其中最强大的,是生命守护!即用过牺牲一个人的性命来保护另一人,在此基础上建立的魔法契约保证了被保护人直至成年的安全……”
“莉莉……莉莉当年对波特用的就是生命守护?”斯内普抬起头。
“是的。”邓布利多悲伤的点头。
“第二种,被称为生命转化,这同样是生命魔法的一类,即一名巫师将自己的生命力转移到即将死去的人身上使其活下来,代价是转移生命力的巫师寿命将被大大缩短……”
“根据你和蕾拉的说法,那个风本来应该使用这种魔法才对,可他最终却把它和第三种搅混了!”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继续往下看,“第三种,生命共享,此魔法可以将两个巫师之间的生命紧密相连,由于其所花代价较小但成果显著,在一定时期曾在巫师界广为流传,并形成了两种特定契约,其一,平等契约,即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不得存活;其二,子母契约,受益者一旦死亡,契约即宣告终止,施法者依然可以生存,然施法者一旦死亡,受益者也必将死亡!”
“子母契约……这就是我和蕾拉目前的状况!”斯内普说,他的视线被下面几行字吸引了。
“生命魔法,是违背自然法则的一种魔法,上述三种生命魔法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数百年前便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请注意,使用生命魔法最重要的的前提为施法者必须心甘情愿,不得有丝毫勉强!一旦生命魔法的契约达成,无任何方法可以解除!”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解除……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解除……”斯内普失神的说,那本珍贵的魔法手册缓缓从他手中滑落。
“是的。”邓布利多神色慎重的望着他,“西弗勒斯,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活下去!不仅是为了蕾拉,也为了死去的莉莉!”
斯内普颓然坐下,把头深深埋入粗糙的掌心,“我还有那个资格吗?要是蕾拉知道是我泄露了那个预言……她会和莉莉一样……她不会原谅我的……她怎么可能还会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她一定会恨我一辈子!”
“不会的!蕾拉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这个孩子上次在校长室的那番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在她心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你不懂……你不懂……”斯内普痛苦的低语。
你又怎么会明白,那种被自己最重要的人伤害的感觉,就像当初莉莉身在格兰芬多,那个百合花般的少女苦心维护他反而被自己辱骂,从此一去不回头……从此再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蕾拉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想她母亲那样和自己一刀两断,然后远远地逃离自己的生活,那种仿佛把心脏活生生掏出来的痛苦,那种让他宁愿忍受一百万次钻心剜骨也不愿想象的后果……
“西弗勒斯!你对蕾拉……”邓布利多仿佛猜到了什么,他隐藏在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闪过一道怜悯。
“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提醒!邓布利多!”斯内普空洞的声音就像一缕天际的挽歌。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错失自己的幸福!”
觥筹交错下的欢歌笑语把斯内普拉回现实,幸好自己已经远远的和周围的一切隔离了,否则他此时如吸血鬼般惨白的脸色恐怕会让众人以为现在参加的万圣节的化妆舞会。
从这个角落远远地望向舞池,令人厌恶的波特正在和拉文克劳的洛夫古德跳舞,那个坩埚白痴隆巴顿身边的应该是和他同在一个草药社团的汉娜·艾博,刚才在花园里还是一脸恐慌的卡卡洛夫此刻正和马克西姆夫人聊得正欢,前后真可谓判若两人,怪不得在被魔法部释放后还能在种种不利条件下谋得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之位。
蕾拉呢?蕾拉去了哪里?斯内普突然紧张以来。
这时,舞会最后一场曲子即将奏响……一个身着火红色礼服的少女翩翩而至,那抹熟悉的微笑在今晚就如同星空般炫目……
“先生,请你跳个舞好吗?”蕾拉愉快的说。
斯内普微微皱眉,他下意识的想拒绝,但在看到蕾拉隐藏的碧绿后的期盼和忐忑不安后,神使鬼差的,他抓住了那只向自己伸出的,洁白如玉的手……
蕾拉被斯内普拉到场中,心中仍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她真的要和先生一起跳舞了?先生真的答应了自己的邀舞?她凝视着斯内普那张严肃认真的表情,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云端……
舒缓的音乐在礼堂里奏响,随着舞步的前进和回旋,这对精通华尔兹的男女犹如进入了一个美妙的幻境,一挥手,一投足,每一个动作都好像演练过上千次,期间没有一丝停顿,跳动的音符围绕着他们起舞,通盈的星空为他们见证……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们,舞池中央为这对出色的男女让出了好大一个空位。可惜,在看清蕾拉的舞伴后,从麦格教授到卡卡洛夫,从哈利到德拉科,皆以一种见到鬼似的表情,下巴掉地的姿势静止无语。
这支最后的舞曲最终结束在一片惊讶和赞美声中。随着斯内普拉着蕾拉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厅。
哗哗哗……
随着他们的离去,全场响起了热情的欢呼和掌声。所有人的下巴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原位。
“那……是斯内普教授?”纳威一脸呆滞。
“不敢置信!”罗恩说。
“他的舞居然跳的那么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哈利有点羡慕的说。
“嘿!波特!别以为斯莱特林都是你们这群交际白痴!斯内普教授的华尔兹可是当年霍格沃茨一绝!”虽然对斯内普的这一表现很惊讶,但德拉科还是对自己教父的舞姿感到十分骄傲。
所有人都在热切的交流讨论着,只有赫敏在一旁轻声感叹道,“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红与黑!”
少年
回到地窖的私人起居室,蕾拉腰酸背疼的斜靠在沙发上,有点疑惑的问,“先生,你怎么现在就带我回来了?不需要等舞会结束吗?”
“你以为斯莱特林都是白痴吗?”斯内普烦躁的瞪了她一眼,却在看到她那被礼服勾勒出的玲珑身段后骤然回头。自己今晚究竟是发了什么疯!居然会下场跳舞?想到大厅里那些用诡异眼神看待自己的学生,哼!最好小心些不要给他抓到什么把柄,否则他一定会让这群和鼻涕虫交换了脑子的家伙知道什么叫后悔!
“先生你不舒服吗?是不是觉得我的舞技退步了?我知道这是我不对,但这几年我根本没有机会练习跳舞嘛!”蕾拉不明所以的说。
梅林!这不是舞技的问题好不好!是我压根不该拉着你一起跳舞!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别人看我的眼神吗?自己什么时候要开始变得像格兰芬多一样热血了?
“谁允许你今天来请我跳舞的!”斯内普脱口而出。
“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毕竟先生送了我这么漂亮的礼服,也该让你看看效果才对。”蕾拉靠在沙发一头淡淡的微笑。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斯内普讥笑的说。
“至少先生没有否认不是吗?”
“回你的宿舍去!”斯内普试图让自己独自一人冷静冷静。
“咦?”蕾拉歪着头奇怪的说,“先生?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平安夜!每年我都是在这里陪你过的!我才不要回拉文克劳塔楼去!”
“……”斯内普一时语结,“那就回你的房间去!”
“……先生,你是不会后悔了?你觉得和我跳舞很丢脸?”蕾拉脸色雪白,嘴唇哆嗦。
斯内普缩在袖子里的指尖微微抖了一下,他迟疑的出手抚上蕾拉的秀发,“没有!只是……我今晚有些累了……”
“原来是这样!”蕾拉放松的点头,心想,可能是和花园里的谈话有关吧,都怪那个卡卡洛夫!
“那我先回房了,先生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今晚看到你喝了很多火焰威士忌,这对身体很不好。”蕾拉想起那个斯内普独自坐在教师席上不断灌酒的画面,两条秀眉那不自觉的挤在一起。
“我自有分寸!去睡吧!”
“晚安!”
夜,渐渐深了……这个时候,蕾拉早就应该睡熟了吧?
壁炉里的火苗依旧没有熄灭,就如同自己对那个少女的一丝奢望,要是她知道自己有这么龌龊的想法,要是她知道自己居然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邓布利多的话还言犹在耳,幸福吗?自己所有的幸福就是好好守护莉莉的孩子,其他,本就不该是满身血腥的他应该拥有的。
不!你在逃避!心底另一声音强硬的冒出来!你忘了,她说过,你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已经和你的生命紧紧相连,不可分离!难道你想逃避吗?二十年前,你已经逃避过一次了……
别说了!斯内普使劲摇去不该出现的念头,他用没有焦距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右手,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少女发丝间的温暖。蕾拉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对,只是这样……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沉,装满酒精的胃也似乎在隐隐作痛。他挣扎着站起来走进卧室,虽然假期里没有课,但自己还负有巡查工作,身上的担子并不轻。
“西弗勒斯,马上到我办公室来!”邓布利多的脑袋从壁炉里冒出来。
斯内普披上披风,毫不犹豫的跨入火焰,能让这老头子这么晚来打扰自己,一定不会是小事!
走进校长室,他才发现麦格教授已经坐在沙发上满脸忧心的等自己了,而客人显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一个熟悉的白发少年占据了一把单人椅,很惬意的喝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是你?”斯内普嘶嘶的低语,心中等待已久的怒火促使他在下一秒不由分说的拔出魔杖,连给身边的邓布利多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向那个叫风的少年射去恶咒。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回神已晚。
“斯内普教授!”这是麦格教授的惊呼。
然而,那个绝代风华的少年似乎并没有察觉这一切,只是在咒语击中前扭了下身子,险险的避开了。
“你好呀,斯内普先生!多日不见今天你看上去可比那天在病房里看到的憔悴模样健康多了,只可惜那臭脾气依然没什么改变呀!”
“你那该死的魔法阵!混蛋!连那种东西都能弄错……”斯内普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不管怎么说,蕾拉都活下来了不是吗?我还买一送一把她的灵魂也修复好了。做人哪……不要太执着了,你们现在这种联系也没什么不好嘛!”
“我要杀……”这个劲说风凉话的混蛋!
“西弗勒斯!风这次过来拜访是要说有关伏地魔的事!你总不希望好不容易有了那个人的消息就这么轻易放弃吧?”邓布利多插嘴道。
“黑魔王?”斯内普猛地一震,缓缓放下魔杖做深思状。
“神秘人?”麦格教授死死的盯着这个白发少年。
“伏地魔为了永生,曾经分裂自己的灵魂,并制造出了多个魂器,这件事相信你们在经历了前年的密室事件后都会有所了解,而我受人之托,负责查清楚其余魂器的下落……”
“你知道其他魂器在哪里?”邓布利多身为白巫师首领的威压如海潮般覆盖了整个房间,现在任谁看到这位长者都不会把他和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往嘴里塞糖果的老人联系起来。
“大概吧!如果我的资料正确无误的话!”风极度惫懒的眯着眼,倚在椅子的软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