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红河岸)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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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权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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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哈娣带着恶作剧的心情手执湿润的亚麻布片接触到乌鲁西肩膀的皮肤的时候,乌鲁西在一时之间几乎忍不住想要抬起手拽住哈娣的手臂,把她拖下池子,狠狠溺毙,然而反应在身体上却只是手指在水中轻微的动弹,一点波纹都没有传递到水面。
  乌鲁西的姿势没有变,哈娣也不心急,轻柔地用亚麻布片拂拭过肩部,颈窝,锁骨,然后向洁白的胸膛滑去。她感觉得到隔着亚麻布的身体正在轻微颤动,却不知道头部背着她的乌鲁西此时脸上的神色。
  尴尬,愤恨,阴冷,还有欲望。
  没错,是欲望。
  这具身体,即使已经是残缺的了,本能的欲望也并不会完全消失。从乌鲁西接管这具身体到如今的这么多年,因为对身体缺陷的在意,乌鲁西再也没有接近过女人,男性更是如此。即使是沐浴,乌鲁西也因为本能的厌恶不愿意去看或者触碰那个部位,只是胡乱洗干净就算了。这么一来,在长久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什么因素可以激起这具身体的渴求,乌鲁西自己也已经忘了这件事。然而当哈娣如此接近的时候,女性的气息和暧昧的抚触刺激了这具身体,让它从长久的冷静状态中苏醒。
  有了欲望自然应当解决,但是这样的身体,让乌鲁西如何处理?
  杀意在胸中涌动,对于让这一切发生的哈娣,乌鲁西迁怒了,然而到此时他还没想到完美的解决办法,而哈娣还没有真正触及到他最难言的秘密,不至于让他爆发,所以他才压抑着自己没有动弹。
  哈娣没有发现乌鲁西此时的不对劲,她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挪动身体跪在了乌鲁西身后左侧,为了避免让乌鲁西没脸所以没有去看乌鲁西的正面,也没有提醒乌鲁西自己说要清洗的是背部。她就着这样的姿势弯下腰,伸出手,执着那方亚麻布,从胸膛一点一点下滑,几乎是要倒着扒在乌鲁西左半身上,脸侧不时和乌鲁西清凉的发丝摩擦。
  而就在此时,浴室大门砰地一声被人用力推开,哈娣下意识地立刻直起身,四肢僵硬起来,乌鲁西却悄悄舒了口气,镇定地看过去,眼神清澈干净,没有一点心虚。
  凯鲁·姆鲁西利。
  虽然这位王子的到来算是救了场,一方面避免了乌鲁西的隐秘被发现,另一方面也避免了哈娣被乌鲁西杀死,但是在这里的两个人,对他都没有什么感激之情。
  乌鲁西先奇怪了一下凯鲁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然后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对方竟然随意闯入自己沐浴的地方这件事上,哈娣作为女官服侍沐浴并不是不可以接受,但是凯鲁呢?真是无礼之极!
  面对作为王子的凯鲁,哈娣自然是不能有怨气的,然而凯鲁这么一打断,她做的那么多,岂不都白费了?终究有些小嘀咕。
  不过这些凯鲁都不在意,他关心的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一幕,哈娣那么贴近乌鲁西的样子,暧昧的气氛……难道?莫名其妙的,不甘、妒忌混合着其他混杂的情感在他胸中涌动。
  乌鲁西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干净,他也知道乌鲁西一直都是不愿意让人服侍他沐浴的,而且以乌鲁西温和的性格,哈娣稍微强硬一点,他怎么可能拒绝她?是哈娣主动要求来的吧,看她的反应也知道了……
  这段时间因为埃及联姻的事情,他竟然忽视了这一点,原来,哈娣爱上了乌鲁西?
  站在门口的凯鲁不知道为什么,握了握拳。

  乌鲁西的倦怠

  “哈娣,出去。”开口的第一句话,凯鲁向着哈娣发出了命令,口气强硬,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总是温和对人的王子。乌鲁西对此并不惊讶,在平时凯鲁表现得再怎么平易近人他也是一个王子,还是身份尊贵的正妃之子。
  不过看上去,哈娣对凯鲁的这种口气很不适应,看着凯鲁的神色也是犹疑的,然而作为女官她当然不可能直接违背对方的命令,所以哈娣只是向凯鲁行礼后沉默地离开,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半侧过头看了还坐在浴池中没动的乌鲁西一眼,含羞带怨的,有种遗憾的味道。
  不过对于她的暗示,乌鲁西回以的却是一个无辜而困惑的表情。
  凯鲁自然也看到了这个表情,以他对乌鲁西一直以来的认识,此时的乌鲁西恐怕还处于懵懂的状态,根本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吧。所以哈娣的行为果然是单方面的吗?
  “乌鲁西,这是怎么回事……哈娣?”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凯鲁的问话有些支离破碎。
  乌鲁西当然明白他想知道什么,无非就是不明白哈娣为什么在这里,刚才还做出那样暧昧的举动。看样子,凯鲁是对夕梨的侍女都爱屋及乌重视到这个程度,知道自己爱着娜姬雅之后就不希望哈娣继续接近自己?
  “哈娣她突然进来,说要服侍我沐浴……我不好拒绝。”坦坦荡荡地回答,乌鲁西充分地表现着自己的困惑不解。他理所应当是对哈娣的举动完全不知情的。
  乌鲁西的话证实了之前凯鲁的想法,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即使他自己也不明白此时为什么会有这些诡异的情绪。或许,是明白深爱娜姬雅的乌鲁西绝对不是哈娣的良配?想当然的想法占据脑海,他忽视了自己隐约的自私心理,还有想到娜姬雅时明明和平时的感情所有区别的憎恶和嫉妒。
  看上去,乌鲁西并没有发现哈娣对他的爱慕。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他性格太单纯,又或者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娜姬雅身上?这么想着的凯鲁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但是既然乌鲁西还不明白哈娣的意思,就不要再提醒他了吧。以他温柔的性格,知道了哈娣的感情,恐怕会很为难。为什么娜姬雅会得到他的爱呢?为什么哈娣会爱上他呢?明明她们都配不上乌鲁西。
  “这样啊……”他无意义地嘟哝了一句,终于从自己纷杂的思绪中脱离,视线也从乌鲁西的表情移开,关注到此时微妙的场景和气氛。
  之前推门而入的时候,凯鲁整个人都关注着哈娣的事情,然而注意力一旦移开,他才突然反应到——这里是浴室,而乌鲁西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浴池。
  此时乌鲁西露出半个胸膛,侧着脸看过来,表情有些茫然,看在旁人眼中给人一种单纯的感觉,凯鲁盯着他整个人几息之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大步离开了。
  门被关上,但乌鲁西紧绷的身体并没有放松,之前被哈娣所引起的渴求正在身体里灼烧。多少年了,曾经他从来不会压抑自己,而如今却是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任何一次纾解,甚至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的需要。然而,身体已经限制了他。这样尴尬的情状,这样无奈的感觉,让乌鲁西感到一种深刻的耻辱。
  而且,为什么凯鲁·姆鲁西利会这么及时赶到?哈娣绝对不会泄露她的行踪,能发现哈娣的不对劲,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并且想办法通知凯鲁的人,乌鲁西只想得到一个。
  “拉姆瑟斯。”就这么靠在浴池边,乌鲁西叫了一声。知道某个人必定是在附近,“出来吧。”
  不出所料,异色双瞳的男人从于是角落的帷幕后走出,冲着乌鲁西挑了挑眉,然后充满玩笑意思的说:“女人缘不错,这才多久就让赫梯族的公主自动献身了,还一路追到浴室来,可惜被打断了。”所谓公主,实际上是对贵族小姐的称呼,而不仅仅是国王的女儿这么单纯。哈娣作为赫梯族族长的长女,实际上的身份也算是高贵。宫廷中的女官大多都是出身高贵的贵族小姐们,女官只是她们的工作,一些更低下的事都是由奴隶们去做的。哈娣这样的身份,原本不至于来侍奉夕梨,毕竟夕梨仅仅是王子的侧室,而侍奉乌鲁西就更没有理由了,如果不是哈娣对乌鲁西有意思,何必做到这一步?说着调侃的话时,拉姆瑟斯心里翻腾着不快的情感。
  可惜被打断了?乌鲁西听着拉姆瑟斯的话,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拉姆瑟斯是知道乌鲁西身体问题的人,所以他也知道乌鲁西是绝对不可能和女人交合的,即使凯鲁没有打断刚才的事情,一切也不会进展下去。拉姆瑟斯说这样的话,是想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心中暗恨,乌鲁西面色沉郁,然而身体却继续升腾着异样的渴求,刺激着他波动的情绪。
  “可惜?也许吧。”他轻声回应,强行忽视身体上微妙的感受,“既然觉得可惜,你又何必去把凯鲁·姆鲁西利找过来?”
  这个语气……?拉姆瑟斯眉心皱起。他太了解乌鲁西,所以他明白乌鲁西这一句听起来好像只是轻松的调侃的话语下面,带着刺。乌鲁西现在很不高兴。
  “怎么,生气了?”几步走到池边,在乌鲁西靠着的地方旁边蹲下,拉姆瑟斯侧过头看着乌鲁西,问。
  生气?为了这样一具身体?乌鲁西闪过这样的想法,嗤笑一声,有种自嘲的感觉,他回答:“不,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想不到这具残损的身体竟然还会有欲望。从四肢汇聚起来的冲动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压抑在心上,沉重的。
  乌鲁西表现得太镇定,所以拉姆瑟斯并没有猜到乌鲁西是因为欲望的原因才说了那句话,他以为乌鲁西的意思是哈娣主动献身,于是接了下去:“女人,会献身给自己爱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乌鲁西没有回答,他没什么心情继续和拉姆瑟斯闲聊,现在他更希望拉姆瑟斯离开,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他这样的反应让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拉姆瑟斯本来等着乌鲁西回应,不管是一个音节还是短短的一句话,他很习惯这样和乌鲁西相处的模式,一直以来乌鲁西对他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和对旁人的温和完全不同,然而却是乌鲁西更真实的一面。大多时候拉姆瑟斯会因为自己在乌鲁西面前的特别而愉悦,有时候他也会因为得不到稍微温和一点的对待而有些不平衡。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为乌鲁西数年如一日的态度不变而感觉到焦灼,但是在一段时间之前重新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和乌鲁西相处的时候拉姆瑟斯已经不会再一直处于下风。
  所以当乌鲁西沉默的时候,拉姆瑟斯并没有任由一切这么寂静下去,他站起来,扯开围在腰间的衣料,然后往前一跃,在浴池中溅起一片水花。
  还没反应过来,乌鲁西的的脸上发上就被浇湿一片,他下意识的闭上眼侧过头,抬起一只手想把脸上的水抹去,不过当手刚刚抬起来的时候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然后熟悉的味道欺上来,在唇上一触即走。
  乌鲁西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腿踢了出去,力道毫不保留,就是冲着要让对方断子绝孙去的,面对这样的攻势,拉姆瑟斯不得不放开了握住对方的手,退开一段距离,看着乌鲁西抹去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瞪着他,然而眼中除了在这种时候常见的怒火怨愤,还有淡淡的沉郁倦怠。
  果然,从刚才开始,乌鲁西的情绪就不太对。拉姆瑟斯隔着一段距离和乌鲁西对视,半晌,才问:“怎么了?”
  “……你出去。”乌鲁西垂下眼,丢出三个字,手抬起,指向门口。他现在没有心情和拉姆瑟斯说话,对于拉姆瑟斯刚才的举动,也只感觉到厌烦。
  这种时候,拉姆瑟斯自然不可能听乌鲁西的话,他反而稍微靠近一点,仔细观察着对方。
  情绪有些阴郁,身体是紧绷着的,好像是忍耐着什么的样子。呼吸微微粗重,半湿的发丝遮掩了一部分表情,脸侧有丰盈的血色,这种感觉……是情动?
  拉姆瑟斯楞了楞,实际上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见过乌鲁西有过情动的时刻,虽然他自己从十几岁开始就没有束缚过自己的欲望,然而下意识地,他没有考虑过乌鲁西也会有这种时候。或许是因为乌鲁西从来没有接近过别人?又或者是因为拉姆瑟斯自己知道乌鲁西身体的原因?

  最屈辱的自渎

  “我说,你出去。”乌鲁西重复自己的话语,“我说”那两个字强硬着,渗透了他不快的情绪。此时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搭理任何人,不想思考任何事。
  拉姆瑟斯沉默了几息,看着乌鲁西,表情终于认真起来:“你,不需要我帮忙?”他不否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私心,至少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对自己在意的人产生渴望不是很正常的吗?但除了这一点,拉姆瑟斯也担心着乌鲁西。他不是不知道乌鲁西的身体状况,而他更明白以乌鲁西的骄傲,对于这样的身体会有怎么一种厌恶情感。更况且,似乎从拉姆瑟斯认识乌鲁西开始,乌鲁西就好像一直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一样,如今骤然升起,感觉恐怕不会舒服到哪里去。男人的欲望是很难压抑的,一直逃避自己身体问题的乌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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