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掉下来受了伤?”
“我……你……我怎么会知道你哪里不正常!突然会爬到树上去!要不是小荣子听到你的丫鬟在大叫救命!我才不会折回去管你的死活!!!”
胤俄像是让人火烧了屁股,涨红了一张脸腾地一下从椅子上拍案而起。扯着大嗓门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叫嚣。两只虎目怒瞪着我,那表情简直跟吃人的罗刹似的吓人。
“是吗?……连十阿哥也不知道原因吗?”我长长的叹息一声,故意做出一脸的惋惜。带着失望的表情重新落座。
屋子里的另外2位阿哥都是聪明人,看来都从十阿哥过于反弹的反应上瞧出了端倪。
八阿哥看看我,又忧虑的去看有点不打自招的十阿哥。而坐在我对面的胤禟则皱紧了他漂亮的眉尖,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是想要将我的脸盯穿出2个洞似的。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遇袭
“你们瞧瞧,兰欣这双手长的多漂亮。又滑又嫩不说。手掌小巧,手指的长短粗细又恰恰好,皮肤又那么白皙。带上这只翡翠戒指真是要多好看有多看。”
惠妃娘娘抓着我的右手细细抚摩,已经有密密鱼尾纹的眼睛里满是羡慕与妒忌,“唉,到底是年轻啊。”
“娘娘怎么那么说,娘娘看着才年轻呢,一点都不像是已经有了大阿哥那么大儿子的女人。又有风韵又美貌。”我低着头微微的笑,心里确实拼命在忍耐着,虽然被女性长者拉着手摸来摸去不会感觉反感,可说实话果然还是不喜欢那种感觉。
“瞧瞧,多会说话的小嘴啊。人又长的好。妹妹,你们钮祜禄家出的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啊。兰欣虽然还没满十岁,可是人却已经出落的眉清目秀楚楚动人了。”
“可不是吗?过几年也不知哪个好运的能够把这么个标致的美人儿娶回去。”被宫女扶坐在床上的敏妃边说边用手绢捂了嘴微侧过头去咳嗽起来。
“敏妹妹,你的病怎么还没见好?”温僖贵妃一边关切一边示意一直在旁边服侍的翠焉端上热热的香茶。
“是啊。自从去年年底到现在,就没见好来着。依我说太医院的那群太医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只见让人一碗碗的喝药,病却一点也没见好。”敏妃喝茶的当口,惠妃娘娘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了我。这位为康熙皇帝生下长子的女人,早就已经美丽不再。
虽然如今儿子已经战功显赫,深受皇上重用。但因为她并不是正宫,所以儿子胤禔即使是皇长子也不能被册立成皇太子。对于惠妃来说,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啊。她的兄长毕竟也是权倾朝野的明珠大人啊。
敏妃章佳氏是参领海宽之女。不但生下了十三阿哥胤祥,还有两个12岁和8岁的小公主。只要见过她温柔和顺的样子,就知道她确实是一位十分能够打动人心的女性。再加上她现在染病,就益发的显得楚楚动人了。
“姐姐快别这么说,我好多了。”好不容易,敏妃的咳嗽才慢慢的停将下来。
瞧,多么温顺可人。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这么样的女人。
“要是真好多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这么病怏怏的。虽然如今已经过了春分,估摸着应该没什么大防碍。可这么好不好,坏不坏的也不成个事啊。”
“可不是呢。这么老病着成了症候还得了.”
敏妃娘娘自从去年冬末开始就因为染上了风寒而一病不起。虽然病情不至于危机生命,但因为她先天身体就柔弱,所以调理医治起来就比别人更难。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原本只能算是小病的病症,会令她直到现在还是好不起来。
“我本来就身体弱,倒不觉着什么,反而是老让姐姐们记挂着,心里觉得不安。”敏妃娘娘微微的笑着,看起来特别的好看,“都这么晚了,还劳烦2位姐姐过来瞧我。”
“皇上今晚上翻了宜妃的牌子。我想着贵妃妹妹也没什么事,才约上她吃了饭一起来瞧瞧你。”
惠妃的话里,那浓重的醋意和尖锐的嫉妒毫不掩饰的袒露在外。让人觉得粗鲁不快。
“宜姐姐还是那么受皇上的宠爱啊。”眼神放空的敏妃感叹着。
这个后宫的女人不管得宠不得宠,其实最后都是会沦为悲剧。不得宠的自不消说,即使是像眼前的这3位,分别在不同的时期,获得了皇帝的喜爱,为天子诞下不止一位皇子皇女的妃子其实也不例外。
有些人获得了几个月的宠爱,有些人获得几年的温情,但是当她们所生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新纳选充裕进后宫的妃嫔也源源不断。那些只有不过十三,四岁的秀女们。她们的进入使这些越来越老,越来越变的没有吸引力的女人们成为昨日黄花。
最后,留给这些女人的,只有生下来一年见不着几次的孩子,和一个如同虚名的高位而已。
她们或者不甘心,或者自艾自怜,或者抱着可怜的期盼挨过接下来的日子。
于是,这种时候,像宜妃这样,生了三个儿子还仍然持续受到皇上钟爱的女人,不可能不成为后宫女人们的公敌。旧人妒忌她,新人则羡慕她。
这世界上的女人,不管是数百年前还是数百年后,其实都是一样的。
“像她那样的女人,真是不明白皇上怎么会那么迷恋她。”
看吧,果然感觉最庸俗,最没格调的惠妃首先爆发出怨念了。
“在这后宫,要说地位她比不上贵妃妹妹。论人品标致也没敏妹妹出挑。年轻漂亮就更不用说了。可是皇上就跟着了魔似的。”
贵妃娘娘和敏妃固然没有接话,但从她们的沉默中不难看出,只怕在她们的心里。也有和惠妃娘娘一样的疑问和不甘吧?!
“那只狐狸精,八成是给圣上下了什么蛊了!”惠妃一脸恶毒泼妇的表情。
“姐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万万说不得!”床上半躺着的敏妃惊得腾的就坐直了起来,诽谤圣上的话传出去是要遭来杀身之祸的。
更何况康熙一直以贤明圣主自居,要是听到自己后宫的妃嫔说自己被个女人下了蛊。只怕惠妃的娘家不用等若干年以后大阿哥争帝失败,就要先被抄没满门了。
“你放心,我也只不过就我们几个的时候说说。”自打进门,在这寝宫里留下来服侍的若干太监宫女,就全部是三位妃嫔的心腹。看来后宫的女人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没少说过忌讳的话。不然也用不着这么防人了。
“兰欣啊,夜也深了,你年轻困睡,不如先回去歇息着吧。”温僖贵妃优雅的浅笑着,似乎并不在意她将我支开的企图明显到连傻子都感觉得到。
“是!”我从椅子上站起来,退后一步福身行礼,“兰欣告退。”
但是,就算能够感觉得到,也不能怎么样。
更何况,我对女人们因为同一个男人而争风吃醋,躲在房间里悄悄恶毒的说人坏话也毫无兴趣。
“说到底……我在这宫里什么都不是啊……。”
独自一人,提着点了蜡烛的红灯笼在已经入夜了的深宫里行走。真是感觉很吓人。
那些大小宫女太监,全是服侍贵妃娘娘的人,能够一直陪着我的只有兼任监视职责的春纤。但是,现在连春纤也被叫走了,说是良妃娘娘找她打络子。
其实,在现代我连半夜3,4点都自己一个人上街买夜宵。但是在这里可不一样。虽然紫禁城的治安可谓铜墙铁壁。可是这毕竟是个到处都充斥冤魂厉鬼的地方。
在这里,或许在你经过的某一棵树下或者是某一口井里都有可能躺有一具尸体。
我怕鬼,虽然我从来没见过鬼。
缩着脖子,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头顶上乌漆抹黑的天空不时传来乌鸦凄厉的鸣叫和扑扇翅膀的声音。
我在自己的急促喘息间,用凌乱的小碎步急急前行着,不是回头张望,惟恐后头有怨鬼跟着。
“花盆地鞋就是碍事!要是穿一双运动鞋,再喘我也用跑的。”
我一边诅咒这古代的高跟鞋,一边在摇晃的灯笼照耀下着魔的看着自己不断移动前行的脚,这样其实是一种自我催眠。既可以稳定情绪也能使走路的速度变得加快许多。
当我踏上石桥最顶端的时候,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代表我快要回到贵妃的寝宫了.
仅仅只是一刹那的瞬间,毫无防备的,突然被人从后面被人用手肘勒住了脖子.我惊恐的连大声喊叫都忘记,只是呜咽着奋力的挣扎.手里的红灯笼从手里滑落,无声的从台阶上滚落到桥边的草丛里.
即使那人是从背后挟持住我,可是也可以清晰的知道那是一个男人.他用另一只手捂紧了我的口鼻,是我连呼救都失去了可能性.
将我拖倒石拦的围拦边后,男人抽回原本勒住我脖子的那只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把抓住我后背的衣服,将我整个人轻而易举的提到半空中.
“扑通”
深夜里落入深湖的声音是有点闷的。
我感觉冰冷的水瞬间就刺骨的整个侵袭了我。它们不但灌进我的衣服和鞋子里,还雀跃着争相涌进我的眼睛,嘴巴和耳朵。将我整个的彻底淹没。
四处都是无所依凭的水,它们虽然从四面八方逼迫着侵袭着,却让人什么都抓不到……。
我慌乱的在湖里毫无章法地上下扑腾踢水;却仍然无法阻止身体向下沉落。 。。
第七章 获救
做梦……。
梦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却的记忆与过往。
那时的我很小,那时候,已经离了婚的父母在一个工作单位,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闹的越来越僵。
“妈妈,我想吃巧克力……。”
小小的我,眼巴巴的望着满桌子的各种零食。一直以来留长发的我,因为母亲离开家而被迫把头发剪成了好打打理的短发。
我的母亲兴致很高的正在和她的那帮好姐妹的同事们聊天,还很热情的帮她们带到单位里来的儿子女儿拆开零食的包装袋。殷勤的一直叮咛嘱咐他们只管吃。
“妈妈……我想吃……。”
幼小的我,用像老鼠般卑微的样子伸手去拿那包横在桌上的巧克力。
手还没有摸到包装纸就被母亲的手给推开了。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吃去叫你爸爸买,这个不是给你吃的。”母亲的表情很不耐烦。
“爸爸说,让你买。”我小小声的说,那些刚才还在嬉笑着谈笑的父母的同事们,一下都安静下来,全部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我。她们唇边带着的那种看戏的笑意,并不是一个才5,6岁的小女孩能够明了的。
“你去跟问你爸爸,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养你。”母亲不再理我,转过头去继续和那些平日里我最讨厌的阿姨们攀谈。
年幼的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变的这么无情。
只是,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自从她和爸爸分手之后,她变的对我都完全冷酷。
为什么?难道说,她变的自由,逃脱了父亲暴躁的暴力侵害之后,我便不再是她的女儿了吗?
她不再爱我了吗?
我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可以变的不爱自己的女儿。
“爸爸……。”
年幼的我只觉得受了天底下最残忍的伤害,最不公平的对待。
委屈的泪水根本止都止不住,想奔涌的急流一样不断滑落脸颊。我一边哭着一边去另一头找我的父亲。
“怎么哭了?”和男同事们正一起打牌抽烟的父亲皱着眉扭头看我。
“呜呜呜……爸爸……妈妈,不给我吃……巧克力,呜……让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养我…………。”
哭泣的我,年幼的我,可怜的我。
并不知道自己正在点燃一场祸端的导火线,而受害的那个人其实只能是我。
狠狠地被甩了一个耳光,父亲在爆怒的叫嚣中,拽着我从单位里出来,口里还叫着,“你看着我养不养得起她。”
却将年幼的我一把提起来,推倒在人来人往过车的马路上。
如果……,
如果不是那时正好没有机动车经过。如果那时正好开来一辆卡车,我或许就被碾死在车轮下了……。
忍着痛,自己从硬硬的水泥地上爬起来的我,身体上的疼痛不如心上的那种痛更疼痛。
我有什么罪,犯了什么错?
要在你们彼此憎恨之间做无辜的出气筒?
你们憎恨了对方,于是也要连带着憎恨流有对方血液的我吗?
不,可怜的,还那么小的我。
怎么可能明白,比起我身体流淌着一半对方的血。我的父母或许更多的厌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