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鼓足勇气看了她一眼。她没有哭，那双眼睛异常的坚强，金妮朝他走近一步。
“所以，我希望你有一件能够想起我的东西，我是说，如果你在外面做事的时候碰到某个媚娃。”
“说句实话，我认为那时谈恋爱的机会很少很少。”
“我希望能有这么点儿安慰。”她低声说。
她吻住了他，哈利的一只手搂在她的背上。
虚无中，斯内普瞳孔微缩，可他并不觉得他该感到难受。
一切，完全都不对。
……
“我还以为你知道参加的是什么行动呢。”
逃难，寻找希望。
“是啊，我也以为我知道。”罗恩说。
“那么，哪个部分没有符合你的期望呢？你以为我们会住在五星级饭店里？隔一天就找到一个魂器？你以为圣诞节就能回到妈咪身边吗？”
“我们以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们以为邓布利多告诉过你要干什么，我们以为你有一个真正的计划！”
比他想象中地还要狼狈。
甚至，比记忆中还要艰难得多，斯内普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哈利，告诉自己，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时间在缓慢地流逝着。
……
直到，他死了。
斯内普在虚无中看着这一刻。
……
他看着哈利把脑袋探进冥想盆里。
这是他的记忆。
……
两个女孩在荡秋千，一个瘦瘦的男孩躲在灌木丛后面注视着她们。男孩的黑头发很长，身上的衣服极不协调，倒像是故意穿成这个样子：一条过短的牛仔裤，一件又大又长、像是大人穿的破旧外衣，还有一件怪模怪样的孕妇服似的衬衫。
是他自己。
他那混乱的记忆，给出了多余地东西。
“莉莉，别这样！”
她在秋千荡到最高处时松开手飞到空中，真的是在飞，欢声大笑着扑向天空。她并没有重重地摔在游戏场的柏油地上，而是像杂技演员一样在空中滑翔，斯内普淡淡的目光跟随了过去。
……
烛光映照的学院长桌，桌旁是一张张兴奋的面孔。
“莉莉·伊万斯！”
“格兰芬多！”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一旁，仿佛和他一样虚无的波特，在看着旁边年幼的自己。
年幼的斯内普走了上去。
“斯莱特林！”
他走向礼堂的另一边，离莉莉越来越远。斯莱特林同学在那里朝他欢呼，卢修斯·马尔福胸前戴着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拍了拍在他身边坐下的他。
……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别人把你当傻瓜——他喜欢你，詹姆·波特喜欢你！他可不是……大家都认为……了不起的魁地奇球明星——”
“我知道詹姆·波特是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莉莉打断了他，“这点不需要你告诉我。但穆尔塞伯和埃弗里的所谓幽默是邪恶的。邪恶的，西弗。我不明白你怎么能跟他们交朋友。”莉莉指责詹姆·波特的话一出口，斯内普却整个身体就放松了。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批评穆尔塞伯和埃弗里。当他们转身走开时，他的脚步重又变得轻快起来……
当年的他，总是这么的……无知、愚蠢、而又幼稚。简直不比那群格兰芬多聪明多少，他并不想再继续看这些记忆。可是他无法阻止。
哈利神色苍白而狼狈地从冥想盆旁退开……
因为，这里的一切只属于哈利。
属于眼前这个一直站在身边的男孩，一个额头上有着伤疤的男孩。
而本该存在的波特，就像从来不存在地空气。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
143
……
他冲了出去，斯内普自动飘忽地跟在后面。
混乱的战场。
……
哈利死了。
……
朦胧一片地烟气中，国王十字路口出现在眼前，斯内普站在一旁，他曾经也来过这个十字路口。
邓布利多也在这里。
……
“但你希望我回去？”哈利问。
“我想，如果你选择回去，有可能他就永远完蛋了。我不能保证。但我知道，哈利，你没有他那么害怕回到这里。”
哈利又看了一眼远处椅子底下阴影里那个颤抖、抽泣的红兮兮的东西。
斯内普也一直看着那个东西，那就是……他们一直恐惧、甚至崇拜的伏地魔，那样子看上去异常可悲。
……
“告诉我最后一点，这是真事吗？还是发生在我脑子里的事？”
邓布利多笑微微地看着他，虽然明亮的雾气再次降落，使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了，但他的声音却那样响亮有力地传到了耳朵里。
“当然是发生在你脑子里的事，哈利，但为什么那就意味着不是真的呢？”
……
伏地魔握着老魔杖的手在颤抖，斯内普就像空气一样，他站在一旁，甚至有人从他的身体穿透而过。头顶上的魔法天空爆出一道金红色的光，离他们最近的窗台上露出小半轮耀眼的太阳。阳光同时照到他们两人脸上，伏地魔的脸颊时火红一片，伏地魔高亢的声音在尖叫——
他倒下了。
像凡人一样的死去。
斯内普安静地看着，周围一片死寂，然后——所有人都疯狂地喜悦着，他们胜利了。太阳在霍格沃茨上空冉冉升起，大礼堂里洋溢着生命的光明。人们尽情表达着哀悼和欢庆、悲伤和喜悦的情感，哈利被所有人包围着。
波特依旧不在。
斯内普落在这个哈利身上的目光，很久没有移开过。
……
他想，也许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可是并没有这样，斯内普依旧飘忽不定地跟着他。
看着他们庆功，看着哈利疲惫，看着哈利努力地微笑，看着哈利恋爱，恋人们相拥在一起……
结婚，生活，孩子，一点一点地老去……
哈利的身边曾经认识地人都渐渐逝去，直到有一天。
“爷爷——”有人在惊恐地尖叫。
扭曲的空间，开始天旋地转。
黑暗的空间瞬间失真了一般——
斯内普倏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瞳孔里毫无焦距。
微凉地卧室里很安静，他迟钝了半晌，才感觉到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浑身一阵汗湿，身上的感知开始缓慢地回到身上。怀里沉重的分量，让斯内普回过神来，微微扎人地发丝让他的脸颊微微发痒，他收拢了一下手臂，怀里结实地感触让他的心逐渐回落。
斯内普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回落的目光落在波特的脸上，才发现波特也已经醒了。波特正睁着眼睛，眼里却一片愣然的空白。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哈利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平静缓慢地叫道，“哈利？”
“恩？”波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紧接着，他的眼里倏地闪过一丝清醒，似乎被斯内普的唤醒了神智，他转头看着近在咫尺深黑平静的双眼。
“我似乎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斯内普平静地陈述着。
哈利说，“我也看见了。”
斯内普没有多说话，他只是把伸手把波特的脑袋抬了起来，低头就吻了上去，波特献上一个缠绵湿润的吻，斯内普才安分下来。而波特却有点昏沉，额头搭在斯内普的肩膀旁，看上去有点力不从心。
“怎么？”斯内普微微松开，问道。
波特睁着眼睛看着斯内普，半晌，他才说，“我想，你该先把我放开。”
斯内普看得出来他不太舒服，但他只稍微放松了一点手臂。波特无力地推了斯内普一下，就就不动了。他微微倒抽了口气，浑身地骨头都在叫嚣着，仿佛被卡车碾压过一般，特别是身后那个位置，屁股稍微一动，就一阵火辣的感觉蔓延开来，甚至就连肌肤，骨头都像被拆散了一样。
波特在他的怀里挣动了一下，低垂着头轻声说，“斯内普，放开我。”
斯内普收紧了手臂。
“我……我难受，浑身都像被碾过一样……我疼，你放过我行不？”波特努力挣扎了一下，虚软的手却毫无力气，他丧气得像只败斗的公鸡。
斯内普眼里闪过愕然，波特恼火地用被盖住脑袋。
就是因为斯内普不知节制，他身上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骨头和肌肉都在叫嚣的疲惫，甚至就连臀部的肌肤都一阵火辣，波特猜测，那是被斯内普不知轻重的给捏成这样的……而中间那个难以启齿的位置，显然是被使用过度了。
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波特难以启齿，闷头不说话。
斯内普松开了手，他撑起身体。覆盖在波特身上的被子，被带动着滑落下来，斯内普很自然地被吸引了，目光沿着那微微带着红痕地肩膀，一路滑落到波特的腰间，波特看上去可怜兮兮得……就像被凄惨地凌虐过。
“疼？”斯内普微微滚动喉结，最后只干巴巴地问出了一句。
“疼……”波特扯过被子，捂住毛茸茸的脑袋，他被这么一问，压制不住地恼火，“疼！疼！我当然疼！浑身上下都在疼……斯内普！”
斯内普安静了半晌，低头看着波特，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波特的腰，波特顿时浑身一缩，接着难以动弹的瘫在了那里，斯内普立刻把手收了回去，也不敢再碰他。他只是伸手把波特挡在脑袋上的被子扯开。
“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看见那些记忆，哈利？”他问，“恩？……那个杀死了黑魔王的人是你？”
“当然就是我，你看见的是我的记忆，”波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着，“我想你看懂了吧？我是个不该出现的存在，当然了，事情本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斯内普问，“外面那个哈利，又是谁？”
“另一个不是我的我。”波特的声音平静，“我和他是同一个灵魂的两个人。只因为我改变了未来地轨迹，他也变得和我不一样了，现在，他在使用灵魂，而我，应该消失。”
斯内普立刻就领悟过来了，眯眼说道，“也就是说，你们好比两个不同的使用者，你们同样用过一个灵魂。现在，你这个意识体被分离了出来。”
波特只说，“可我跟伏地魔不一样，我连灵魂的载体都失去了，因为我改变了一切，导致哈利在和我异化。”
“如果所有的一切，你都不插手呢？”
“我就会在对的时间，‘自己’重叠。”波特很平淡，却接着说道，“但我改变了轨迹，所以我面临着被销毁的结局，我会因为法则而消失……只是，你知道的，你不小心做了件奇怪的事情，让我留了下来。”
“那个契约？”斯内普敏锐地说，他翻身把波特掀了起来，目光落在波特心口上那个奇怪的冷冰腾图，“我一直都在奇怪这个……”
“恩。”波特抬头看着斯内普裸/露的胸膛，斯内普的心口也有这个，只是那清浅地痕迹看上去并不明显，不像波特身上那个，仿佛盘踞在心口，把他整个人的生命都侵蚀了一般，“你和我不一样。”
斯内普若有所思地眯眼，判断道，“你是在依靠我而存在，好比……我把自己的灵魂共享给你？”
“差不多吧……但是，这不是一个对等的契约，”哈利睁开绿眼睛，手摸过胸口，“这就像个永远禁锢地契约，因为对我而言，并不存在代价地前提，你明白这个契约的霸道了吧？我会永远都无法离开你，而你，也永远无法摆脱。”
斯内普并没有对此有半丝生气，波特想翻身背对他，他动了动就立刻皱眉头，接着埋头不理斯内普了。
他感觉到一丝颇有怨言的情绪略过心头，斯内普心里略过一丝古怪。
“你不高兴？”他问波特。
波特哑了一瞬间，他僵硬的肢体搭在床上。
斯内普沉默而专注地盯着他看，似乎在研究什么，终于，波特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低声怒道，“废话！我疼，我浑身都疼！混蛋！高兴了吧！！”
“……”斯内普闭嘴了。
“因为契约并不对等。”波特把枕头扯出来，砸出去却只砸到斯内普的手臂，根本不痛不痒，斯内普也不在意，任由波特发脾气。
“因为契约不对等！！我们当中会有一个处于主导地位，你说呢？！”
斯内普领悟过来了，他感觉到波特在努力压制恼怒的情绪，正确地来讲，是恼羞成怒……然后，波特的那股情绪像被隐藏了一样，突然又消失了。
“所以，我是处于主导地位。”斯内普眼神一闪说，“我好想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波特听着这句话，恶狠狠地瞪斯内普，半晌，他败落地催头丧气，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他闷头表示坚决不理会斯内普。斯内普扯了一下他头顶上的被子，被波特坚决拒绝了触碰。
“……我只是想问，你看见了我的什么记忆？”他干巴巴地问。
波特在被子里闷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