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燕-我是一朵飘零的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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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燕-我是一朵飘零的花(出版)-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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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怒道:“是谁?我去找他家人,这个时候还找事!”
  他望了我一眼,轻声说:“宋小红。”
  我更气了:“是不是女孩子,你竟然和一个女孩子打架!”
  他涨红了脸,低下头,好半天才说:“她,她在班里骂你,还说你勾引她哥哥。她骂得好难听,很多同学都在笑,我就和她吵,还没吵几句,她堂哥就过来给了我一拳,我俩就打起来了。”
  我顿觉羞愧万分,不敢看海鸥的脸,结结巴巴地问:“宋小红,她哥哥是不是宋小帅?”
  他点点头:“是。”忽然又激动地说,“以前我虽然模模糊糊知道一些,但从来没有人当面这样说过。她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但我不允许他骂你!”
  我忽然想起来,这段时间,海鸥似乎一直不太开心,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大约就是隐隐感觉到什么。自从我回家后,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如影随形,有时我前脚刚走过,后脚便有人说三道四,含沙射影,仿佛怕我听不见似的,声音还故意提高很高。但我从来都装作没听到,从来没有因此和别人吵过架,不但是我,妈妈及我所有的亲人都是。
  我望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此刻正充满信任望着我,我的喉咙顿时胀疼起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完完全全地相信我,那么这个人,就是我亲爱的弟弟!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妈妈也把我搂在怀里,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哭过之后,我最担心的问题是:这次打架,会不会影响海鸥的考试成绩?
声明:
  非常感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虽然现在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但除去那些声音,每一条回复我都认真看过。
  很多爱护这个博客和我本人的网友建议我暂时关闭评论,我考虑再三,实在不想因为某些不和谐的声音,让更多真正关注这个博客的网友失去自由发表评论的权利和机会,同时我也失去和大家直面交流的机会,似乎这正遂了某些人的心愿,所以我不会关闭评论。
  只是因为最近工作太忙,网络不能正常使用,回复网友和删除一些回复很不方便,QQ也很少上,但我会尽快使网络恢复正常。若有怠慢,望大家见谅。
  欢迎大家转载我的博客《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但请注明新浪首发和原作者。如有朋友想和我联系或交流,可以留言给我或发电邮。我的邮箱是:yanghaiyan_2000@163。
  另外,我要对那些因维护这个博客和我本人无故被骂的网友说声抱歉,真的非常感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个博客继续下去,任何人没有任何理由让我放弃!
 
再次感谢大家的关注和支持!
 
杨海燕
2006。11。7
345。
  紧张而决定命运的三天中考终于过去了,海鸥变得比以往沉默了许多。我知道,中考前的那次打架,一定会影响他的正常发挥。所以在等待成绩的日子里,我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
  自从海鸥和宋小红他们吵打过后,一连几天,宋小帅都没来我家。尽管我对这门婚事早就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但仍然感到无限怅惘。这段短暂而单纯的感情,以后再也遇不到了。虽然付出的并不多,对宋小帅,我却有着极为强烈的想念。但我硬着心肠,将这思念深埋在心底。每天做完该做的事情后,我都静静地坐在院内,悲愤之情油然而生,无数次在心中啊问苍天: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我一直都很努力,可我的人生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以后的路,到底该怎样走?
  每天就这样患得患失,心事重重,我感觉自己没有一丝23岁女孩应有的生机和活力,成日里昏昏沉沉的,象是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老太太。
  终于熬到中考成绩公布下来了,和以往一样,农村中学,能升入重点高中的自然没几个,犹如沙里淘金。海鸥考了639分,虽然在同年级也进了前五名,但离县重点高中的分数线,还是差了2分。
  无论是高考还是中考,都是认“分”为亲,多一分少一分命运迥异。2分虽然不算多,但就是差这要命的2分,要想上重点,就必须交昂贵的择校费。
  倘若不是我和宋小帅交往,宋小红也不会和海鸥吵架;倘若不吵架,宋小红堂哥也不会和海鸥打架;倘若不打架,海鸥一定不会少考这2分。我真是悔恨万分,海鸥也很自责,一连两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我妈很心疼,安慰道:“海鸥,不能上重点高中就上普通高中呗。”
  我叹了口气:“上了普通高中,就别想考重点大学了,考不上重点大学,就算上了大学,毕业也等于失业。”
  海鸥看了看我,试探着问:“要不,我复读一年?”
  我断然拒绝:“不行,一般来说,中考时,复读生的分数要比应届生高出20分左右。除了浪费一年时间,还要交一笔复读费,很不划算。你的底子打得好,只要能进重点高中,考重点大学一定没问题的。”
  我妈有些生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行办?”
  我坚决地说:“交择校费。”
  关于择校费,广为流传的两句话说得特别好:“要想孩子上重点,先交几万赞助款。”“择校费,择校费,中间多少家长泪。”还有人说,每年重点高中之所以把分数提得那么高,就是为了收取高额择校费。
  我妈担心地说:“可就那点钱,交了择校费,你就不能到镇上卖衣服了,不去卖衣服,你怎么办?”
  我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再出去打工!没有什么比海鸥的前途更重要。”
  海鸥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失声叫道:“姐,外面那么苦,你怎么还要出去?”
  我苦笑道:“并不是姐姐想出去,是不得不出去啊。”
  我妈沉默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346。
  择校费虽然浮动幅度不大,但每年都是不同的。为了更进一步了解价格,我便去学校找海鸥的班主任。校门口有很多学生和家长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他们有的查分数,有的咨询择校费价格。
  进了学校,看到有一辆大货车停在校园,很多人在紧张地搬运桌椅。原本整洁干净的校园,现在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课桌、板凳,整个校圆一片狼籍。我正想上前问怎么回事,却发现曹菊从办公室里出来,对那些工人声色俱厉道:“快搬快搬,怎么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早上没吃饭吗?象你们这样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搬完?”
  忽然想起,这个学校被她买了下来,马上就不存在了。我俩之间巨大的落差让我实在无颜见她,而且对比两人的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嫉妒她的。但我刚想转身逃走,还是被她叫住了:“海燕,海燕,你怎么来了。”
  我只好站住,勉强冲她笑笑:“海鸥中考差2分,我想来问问择校费的事。”
  她神采飞扬道:“小事一桩,拿钱就行。去年我妹差了20多分,我都托人把硬把她塞进去了。”
  我支吾道:“我没那么多钱。”
  她笑眯眯地说:“确实,听说你只有三万元,这年头,不要说三万,三十万也不算什么钱呢。”
  我涨红了脸,撂下一句:“你忙,我还有事。”便匆匆跑掉了。
  海鸥的班主任具体也不知道择校费的事,但他让我去看黑板报。我走过去时,黑板报前己经围了一大堆人。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2004年全县高中统招分数线》,分数线显示,县一中的分数线是641分,普通高中的分数线竟然比县一中分数线低一百分,有的甚至更低。
  如此多的分数差距,实际上也表明了学校整体水平和教学质量的差距,我更坚定了让海鸥上县一中的决心。
  紧挨着《2004年全县高中统招分数线》的是一张公告,公告全文如下:
                   公告
  县一中、县二中统招分数线己划定,凡要求到县一中或县二中择校的学生和家长,可带报名序号或准考证到县一中或县二中登记并申请择校,登记申请时间为7月12――19日。逾期不再受理。
  请大家相互转告。
                       县中招办
                       2006。7。11
  以前听说择校费是属于教育乱收费,都是暗中进行,但现在竟公然打印出出为,并以公告形式发放到校园,说明收取择校费是合情合理的了。对于合情合理的事情,我们除了顺应,实在是别无他法。
  第二天,我和海鸥便携带报名序列号和准考证号到县一中。这里,也是我的母校。
347。
  令我惊喜异常的是,负责县一中招生办的,竟然是我高三时的政治老师时尘杰!
  四年前的时尘杰,身材清瘦,头发很短,走路飞快,一副卓尔不群的样子。一上政治课,便侃侃而谈,对国内国际形势了如指掌。特别是触及当今社会问题,更是言辞激烈,斗志昂扬。但听深知内情的同学私下说,他大学毕业十多年了,那些和他同时毕业的人,即便没有混入官场,也在各自的岗位上站稳了脚跟。只有他,还是一个藉藉无名的普通老师,原因就在于他的桀骜不驯。
  时老师对学生特别好,记得有一天上政治课,我感冒发高烧,昏昏沉沉趴在课桌上睡着了。他看到后,二话不说,用自行车把我带到医院,那天还打了点滴,近百元的医药费都是他付的。后来我给他钱,他还把我喝斥了一顿。
  我和海鸥找到县一中“中招办”时,正是吃中饭时间,办公室门紧锁着。我们只好在门前等,渴了,就到自来水笼头前喝几口水。
  好不容易等到时老师回来,大约是刚刚吃过中饭,他红光满面的,一边走路一边剔着牙齿。和四年前相比,他胖了许多,没有半点当年的棱角,脸上始终笑眯眯的。
  他看都没看我们,径自开了门坐到办公桌前,我忙拉着海鸥跟了进去。时老师公事公办道:“你们是来交择校费的吧。”
  我笑笑:“时老师,你不认识我啦?我是04届的杨海燕啊,有一次我感冒了,还是你带我去医院看的呢。”
  时老师仔细端详了我一阵子,也惊喜地说:“杨海燕,我记起来了。听说你考上大学没去上,我还为你惋惜了好一阵子呢。没去上大学,后来你做什么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去东莞打工了。”
  这时,办公室又进来一个老师,这位老师貌不惊人,却长着一个大大的红鼻子。“红鼻子”老师坐在了时老师对面的办公桌前,似笑非笑道:“听说在那边打工的女孩子,都叫打工妹,是吗?”
  时老师也恍然大悟:“真没想到你也成一个打工妹了,可惜啦。那么好的一所学校,当时你家摔锅卖铁也要应该让你上的呢。”
  “打工妹”这三个字从他们嘴里轻轻吐出来,充满了不屑与蔑视的意味。我心里郁闷得要死,很想质问他们:“打工妹怎么啦?”但想到有求于我,我还是勉强笑笑:“如果摔锅卖铁也凑不齐,并且就算凑齐了,弟弟就得辍学,妈妈就会要饭,我怎么忍心去上学?”
时老师还是问:“不是有贷款吗?”
  我苦涩地说:“贫困生要想申请国家助学贷款,仅印章就要盖70多个,再说我也不一定够那个资格,我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读了四年大学,申请了四年,却连一次都没贷上;一般贷款呢,必须有比你所需要的贷款价值更高的存折或物品做抵押。我要是有比贷款价值更高的存折或物品,我又何必去贷款呢。退一步讲,就算这些条件成立,我还要养家糊口呢。”
  时老师终于沉默了,叹了一口气,忽然微笑着说:“你猜猜看,前几天我见到谁了?”
  我奇怪地问:“你见到谁了?”
348。
  他笑意更浓了:“我见到戚威了,他回来看他奶奶。你知道吗,他和你一年考上的,是北大,现在毕业了,正在为继续读研究生还是出国发愁呢。”
  我“哦”了一声,自愧不如。在我看来,无论是读研究生还是出国,都是一般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真想不到还有人为此发愁呢。
  戚威是我高中三年的同学,也是文革时下放的北京女知青的儿子,北京女知青后来嫁给当地一位稍有头脸的乡干部,那位乡干部官运亨通,直到升任为副县长,戚威也随父母进了县城,是在县一中读的初中。
  当年我们镇有几百名学生参加中考,也只有十几个同学考上了县一中。进了县一中知道,我们农村学生的中考分数线,竟然比那些拥有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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