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Ⅲ·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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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Ⅲ·月食-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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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我叹道。

  他也叹了口气。

  “明天放学之后,”他说,转移了话题,“我要和Carlisle,Esme和Rosalie去打猎。只有几个小时——我们不会走远。Alice,Jasper和Emmett应该能确保你的安全。”

  “呃。”我轻声抱怨。明天是期末考试的第一天,只考半天,我考微积分和历史——我的课程中唯一两个难科目——所以我几乎一整天都见不到他,而且除了担心,无事可做。“我讨厌被看着。”

  “只是暂时的。”他保证说。

  “Jasper会很无聊。Emmett会聊闲。”

  “他们会有最好的表现的。”

  “好吧。”我不情愿地说。

  这是我突然想起除了被看护,我还有一个选择。“那个……自从篝火派对,我没再去过La Push。”

  我小心地看他的表情有没有变化。他的眼睛紧了一丁丁点儿。

  “我在那里足够安全。”我提醒他。

  他想了一会儿。“你应该是对的。”

  他脸色平静。好像有点太平静了。我几乎要问他是不是想让我留下,可以想到Emmett毫无疑问会分光所有的排骨(??dish out the ribbing),我就改变了话题。“你已经渴了吗?”我问道,抬手抚摸他眼睛下面浅浅的阴影。他的双瞳仍是深深的金色。

  “不是很渴。”我惊讶地发现他好像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我等待他的解释。

  “我们想尽可能的强壮。”他解释说,仍是不情不愿,“路上我们可能还会打一次猎,找一些大的猎物。”

  “那让你们更强壮?”

  他在我的脸上寻找些什么,但除了好奇,什么都没有。

  “是的,”他最终说道,“人血最让我们强壮,即使是很少一点。Jasper想过作弊——尽管他反对这个想法,可他很现实——但他也不会这样建议。他知道Carlisle会说什么。”

  “那会有帮助?”我轻声问。

  “没关系的。我们不会改变自己。”

  我皱起眉头。如果那有用,即使只有一点帮助……我哆嗦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希望用一个陌生人的死亡来保护他。我对自己感到恐惧,却又没法完全否定这个想法。

  他又一次改变了话题。“那就是他们那么强壮的原因,当然。新生儿的体内充满了人类的血——原本他们自己的血,慢慢地反应转变。它与细胞组织有关联,让他们更强壮。他们的身体慢慢地用光它,就像Jasper说的,大约一年后力量逐渐消退。”

  “我会有多强壮?”

  他咧嘴笑道,“比我强壮。”

  “比Emmett还强壮?”

  他的嘴咧得更大。“对。帮我个忙。向他挑战掰手腕。这对他一定是个不错的经历。”

  我笑了。听起来太滑稽了。

  然后我叹了口气,跳下案板,因为有件事我不能再拖延了。我得用功了,很用功很用功。还好我有Edward的帮助,他是个很好的老师——因为他几乎知道所有的事情。我认为我最大的问题是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考试上。如果我没看好自己,也许我会在历史论文里写上南部吸血鬼之战。

  休息时我给Jacob打了通电话。Edward看起来就像我和Renee通电话时一样自在。他又一次摆弄我的头发。

  尽管下午已经过去了一半,我的电话还是吵醒了Jacob。起初他还在发牢骚,但当我问到我明天能不能去时,他高兴起来。Quileute的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了,所以他说让我去得越早越好。我很高兴除了被看护,还有别的选择。而且和Jacob在一起让我有那么一点尊严。

  而当Edward坚持要像监护人交送孩子似的把我送到边境线时,一部分尊严消失了。

  “考得怎么样?”路上,Edward问我,挑起话题。(确切地说是small talk,就是那种日常小对话。)

  “历史很简单,微积分不知道。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很可能意味着我考砸了。”

  他笑道,“我确定你考得不错。或者,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可以贿赂Varner先生给你个A。”

  “呃,谢谢,不过不用了。”

  他又一次大笑,但当我们转过最后一个弯,看到等待的红车时,他的笑声突然止住了。他皱起眉头,神情专注,然后,停车时,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手放在车门上。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透过车前窗,他的视线落在另一辆车上。他眯起眼睛。我以前看过这个表情。

  “你不是在听Jacob的想法,对吧?”我指责说。

  “当一个人叫喊时,你很难忽视他。”

  “哦,”我想了一下,“他在喊什么?”我轻声问。

  “我十二分确定他会自己提起。”Edward不乐意地说。

  我正想加深探讨,可Jacob按了按喇叭——不耐烦的快速的两声。

  “那真不礼貌。”Edward愤愤不平地说。

  “那是Jacob。”我叹道,赶紧抢在Jacob做出什么让Edward呲出牙齿的事情之前下了车。

  我钻进Rabbit之前向Edward挥了挥手。在我看来,刚刚的喇叭声真的让他很不快……或者是Jacob想的事情。但我的眼睛并不锐利,总是会看错。

  我希望Edward向我走过来。我希望他们两个都下车,握手,成为朋友——做Edward和Jacob而不是吸血鬼和狼人。好像我的手中又有了两块强力的磁铁,我将它们靠拢,努力反抗自然的力量。……我叹了口气,爬进Jacob的车。

  “嘿,Bells。”Jake的语气很兴奋,但是声音拖拖拉拉的。他发动车子沿着公路向前开回La Push,比我开得快,但比Edward慢。我查看他的脸色。

  Jacob看起来不太一样,也许更虚弱了。他耷拉着眼皮,面色憔悴,蓬乱的头发胡乱地支出来,有的都要贴在下巴上了。

  “你还好吧,Jake?”

  “就是累。”下车之前,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然后他问,“你今天想做什么?”

  我看了他一会儿。“现在我们就去你的地方呆一会儿,”我建议道,他看起来做不了别的什么,“晚点我们可以去骑摩托车。”

  “好的,好的。”他说,又打了一个呵欠。

  Jacob的家里很空,我感到奇怪。我终于意识到我把Billy当作这里永恒的一部分了。

  “你爸爸呢?”

  “在Clearwater家。自从Harry去世他常去那儿。Sue很孤单。”

  Jacob在那个比双人沙发大不了多少的旧沙发上坐下,把自己缩在一侧给我腾地方。

  “哦,那很好。可怜的Sue。”

  “是啊……她和她的孩子们……”他犹豫着,“有点问题。”

  “嗯,Seth和Leah失去了爸爸,一定很痛苦……”

  “啊哈。”他表示同意,陷入沉思。他拿起遥控器,拨台,却完全不去看演的是什么。他又打了个呵欠。

  “你怎么了,Jake?像个僵尸似的。”

  “我昨晚就睡了两个小时,前天睡了四个小时。”他告诉我说,慢慢地抻了抻长长的胳膊,我能听到他放松时关节的咔吧声。他的左胳膊搭在我身后的沙发背上,身子泄下去,头靠在墙上。“我累死了。”

  “你为什么不睡觉?”我问。

  他一脸的苦相。“Sam变了。他不相信你的吸血鬼。我已经有两周都在跑双遍的巡逻,没人碰我,可他还是不买帐。所以我现在就孤立了。”

  “两边巡逻?是不是因为你想看护我?Jake,那不对!你需要睡觉。我不会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嘿,你们知道你屋子里的是谁了吗?有什么新进展?”

  我忽略他第二个问题。“没有。我们还没找到我的,嗯,客人,的线索。”

  “那我还会去。”他的眼睛慢慢闭上。

  “Jake……”我开始抱怨。

  “嘿,这是我的底线了——我是永远被奴役的,记得吗,我是你一生的奴隶。”

  “我不想要奴隶!”

  他没睁眼。“你想要什么,Bella?”

  “我想要我的朋友Jacob—我不想让他半死不活的,在一些错误的努力中伤害自己—”

  他打断我,“这么看——我希望我能追杀一个我可以杀的吸血鬼,OK?”

  我没回答。他看我,看我的反应。

  “开玩笑的,Bella。”

  我盯着电视。

  “那么,下周有什么特殊的计划吗?你要毕业了。Wow。那可是大事。”他的语调平和起来,又一次闭上眼,脸上没有精神,完全是憔悴——这次不是疲惫,而是自我克制。我意识到毕业对他来说仍有着可怕的意义,尽管我的计划被打断了。

  “没有特别计划。”我小心地说,希望他能听出我话中的安慰,而不去要求一个更详尽的解释。现在我还不想提,一是因为他不想让谈话艰难起来,二是他能看出我太多的恐惧。“嗯,我还是得参加一个毕业派对。我的。”我用一种厌恶的语气说,“Alice爱死了派对,她几乎邀请了整个镇子那晚去她家。太可怕了。”

  我说话时他睁开了眼,一抹解脱的笑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了一点生气。“我没收到邀请,真伤心。”他取笑说。

  “你被邀请了。既然都说是我的派对,我应该可以邀请我想邀请的人。”

  “谢谢。”他讽刺地说,第三次闭上眼睛。

  “我希望你能来,”我不抱任何希望,“那会更有意思,我是说,对于我。”

  “好吧好吧,”他嘟囔着,“那会很……聪明……”他的声音小下去。

  几秒钟之后,他开始打呼噜了。

  可怜的Jacob。我看着他睡梦中的脸,我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他睡着时,每一分防备和苦涩都消失了,突然他又成了那个小男孩儿,那个在所有狼人的荒谬出现之前我最最好的朋友。他看起来小得多。他看起来像我的Jacob。

  我蜷进沙发等他醒来,希望他能多睡一会儿补补觉。我不停地转台,没有什么好节目。我最终停在了一个厨艺节目,看的时候发现自己为Charlie的晚餐从没下过那么多功夫。Jacob的呼噜声大起来,于是我调大电视音量。

  奇怪的是,我竟也放松下来,昏昏欲睡。这个房子感觉比我自己的安全,很可能是因为没人来这里找过我。我蜷在沙发上,考虑要不要自己也小睡一下。也许可以,但Jacob的呼噜声实在难以忍受。所以,不再去睡,我选择胡思乱想。

  期末考试结束了,大部分科目都是小菜一碟。而唯一的例外,微积分,及格或者不及格都也已经考完了。我的高中结束了,而我却不很确定自己的感受。我无法客观地看待它,因为它和我人类生活的结束息息相关。

  我不知道Edward这个“不是因为你害怕”的借口计划了多久,但有时我必须要坚决地反对他。

  如果我更切实地思考,我知道我一划下毕业的期限,找Carlisle改变我就更有道理。福克斯变得和战争核心一样危险。不,福克斯就是战争核心。此外……这是一个不参加毕业派对的好借口。我想这这个转变的最轻的理由,笑了起来。愚蠢……但令人信服。

  但Edward是对的——我还没有太准备好。

  但我不想切实。我想让Edward转变我。这不是一个理智的愿望。我确定——在有人真的咬我、毒液开始在我的静脉里燃烧之后两秒钟——我真的不会再去关心这是谁做的。所以谁做没什么不同。很难去解释,即使是对自己,为什么这有所不同。只是某种意义上,是由他来做选择——很想要我,以至于不能让我改变,而由他做一些事来保护我。这很孩子气,但是我希望他的双唇是我感受到的最后一样美好的事物。更尴尬的,我没法大声说出来的,是我想让他的毒液浸透我的身体,让我以一种明了、可量化的方式属于他。

  但我知道,他会像胶水一样执着地坚持自己的婚姻方案——因为推迟才是他清楚地想要的,而且这个计划也确实到现在还起着作用。我尝试着去想像告诉我的父母这个夏天我要结婚的消息。告诉Angela,Ben和Mike。我不能。我想不出我要怎么说。相比倒是说出我要变成吸血鬼更容易。我确定,至少我的妈妈——我告诉她一切事实之后——与反对我成为吸血鬼相比,会更激烈地反对我结婚。我想象着她恐惧的表情,自己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然后,有一瞬,我看到了另一幅奇特的景象。Edward和我坐在一个带篷秋千上,穿着另一个世界的服饰。在那个世界,我的手指上带着他的戒指不会让任何人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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