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那社走到停车场的位置,周围除了车没看到人,“一个人也没有啊。”
“您就是伊佐那社先生吧,刚才有人托我带一封信给你。”穿着保安衣服的年轻人看到伊佐那社走了过来,左手上拿着一封信,递了过去。
“那个人什么模样的,还有说什么。”看了眼保安的手,伊佐那社伸手,就在触到信的刹那,那名保安的右手袖子里滑出一把刀握在手上,挥了过去。早就所有注意的伊佐那社抬手就握住保安的手腕拉了过来,膝盖一抬,重重的撞在保安的腹部上,“一般人习惯用右手拿东西给别人,当然不排除左撇子的可能性。”不过足够让人有防备。“你是什么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我也不期望能在你口中听到什么,你走吧。”伊佐那社松开手,低头捡起地上的信封,随即拆开。
“就这么放我走?”假保安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轻易被放了,这人虽只是个学生,但是他可是威兹曼家族的新任家主。
“我可只是个学生啊,而且我没有随便杀人的爱好。”白色的信纸上只有两个单词,简单却不明了。“game start!”
楼顶的风有些大,防护栏前站着一个人,那人听到脚步声转了过来,不过只是侧面。
“今晚的夜色真的很美,月亮又圆又大。”十束多多良转换着各种角度拍摄,最后镜头对准那人,“你一个人出来啊,伊佐那社。”
“是啊,我在这等一个人,真是命运的安排,这个地点真是好极了,还有你手上的东西,你的价值可比其他人重要多了,十束多多良。”没有什么人比他更合适了。
“伊佐那社,你看上去有点奇怪。”十束多多良上前几步,有点不对劲,这个人与他平时相处的那个人有些不同,“你不是……”
“砰”没有转身,那人握着枪朝十束多多良开了一枪。”永远不见了。”
十束多多良退后一步,看着自己身上中枪的位置,是心脏,鲜血不断地涌出,四周都变得好安静,身体也开始变得沉重,“嘭”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侵蚀着地面,吠舞罗,大家,还有尊。对不起,就这样死掉。
“哈哈哈……让一切变得更加混乱吧。”那人走过来,月光下,那人有着另一个人极为相似的脸庞,不过只是相似罢了。蹲下生,关掉摄像机,抽出存储芯片。
十束多多良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裤摆,“你是谁?为什么……”
“你不会知道的。”
“怎么十束哥还没有回来,我去找找看。”推了推赖在自己肩上的伏见猿比古,“走了。”
酒店负责人行事匆匆的走了进来,将三轮一言叫到一旁,三轮一言眉头紧皱在一起,“怎么会这样,宗像,我们有同学在楼顶中枪了,我现在去看看,你处理一下这边的事,让大家先回去。”
“什么中枪?谁中枪了。”又不好的预感,八田美咲跑过去揪住酒店负责人的衣领,“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不可能的。”
伏见抱住八田美咲往后退。
“八田哥,怎么了?”镰本问道,八田哥的情绪很失控,环顾了一下四周,有谁不在,这个时间段,已经有几个人陆续回去了。
宗像礼司和周防尊也走了过来,“先去看看。”
“尊哥,十束哥刚才说他要去顶楼。”八田美咲的泪水一下子决堤了,“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
周防尊立刻冲了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已经叫人去查监控了,救护车和警察马上就到。”酒店负责人额头上满是冷汗,他也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啊。
“大家都先回去。”宗像礼司心里也是波涛起伏,但是他必须安抚一下躁动的其他人,他们都只是学生,有些事离他们很遥远。
楼顶上几名保安正为伤者做一些简单的处理,“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活不了了。”
“我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估计是……”
“十束。”周防尊冲了过来,那个人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他的身体还在流血,他从没见到过这么多的血,理智一点点消失殆尽,“是谁,是谁……啊……啊……”浑身是冻结了的冰冷,泪,落了下来。十束,你还会站起来是吧,跟我说一切都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十束,下一刻你不是要笑了,我又没有说过,你的笑很温暖。十束,这么安静的你,是不是累了睡着了……
“十束哥。”八田美咲眼前一片黑,他的十束哥,“十束哥。”抱起那个人,“十束哥,你醒醒啊,十束哥。”
“十束哥。”伏见猿比古也是第一次看到生命就这么在眼前流逝,十束多多良,十束哥。跪在地上,低着头,眼泪就这么下来了。一起相处过的日子,不是说断就能断的。看着美咲痛苦,他自己也在痛苦。
吠舞罗的其他人大声喊叫着,希望那个人能够重新睁开眼睛看看他们。
“救护车来了,先去医院。”三轮一言赶过来,是谁要伤害他的学生。
夜刀神狗朗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怎么会这样,伊佐那社,社,夜刀神狗朗转身就跑了出去。
“小黑,怎么了,跑这么急。”伊佐那社回来就只看到一片狼藉,发生什么事了。被狠狠的抱住,那么用力仿佛要将自己整个镶嵌在他的怀里,“小黑。”
“还好,你没事,还好。”从没有这么害怕。
“我当然没事,谁出事了。”
“十束多多良,中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成长的代价
成长的代价
对于还未进去社会的高中生而言死亡似乎是有些遥远的事情。他们被称为校园黑道,但离真正的黑道还有些距离。至少他们从没有想要真的夺取别人的生命。是谁,将温暖有如日光般的他带走。是谁,将他们的调和剂取走。是谁,杀死了他们不可取代的一分子。
十束多多良在吠舞罗的重要性就好比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看似寻常却也至关重要,离不得。这份打击太大,太大了,所有的人都在沉默。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这句话是无能为力的另一种说法,每当听到这个,天空闪耀的群星就会落下一颗。医生的脸上满是哀伤,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结束,所有美好的未来都将烟消云散。而唯独留下的就只有亲人朋友以及爱人的悲痛。
“医生,你一定是弄错了,十束哥会好起来的,他会好起来的。”八田美咲双目睁大,眼里满是血丝,恶狠狠的揪住医生的衣襟,“你说啊,十束哥会好起来的,你怎么不进去,不继续手术,十束哥流了那么多血。”
“很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他被送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医生没有说话。
“他中枪的位置是在哪里?”从来到医院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周防尊,抬起头看向医生,锐利的双眸有如雄鹰般。让人无端的感到害怕,还有沉浮。这真的只是属于一个高中生的眼神吗?
“杀手枪法很准,是对准了心脏的,所以就算是及时送到医院,也……”心脏是人最重要的器官,一旦破碎就……
周防尊握紧了拳头,脑中唯一的画面就是多多良浑身是血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会有人来抚平他的紧皱的眉,不会有人在他疲累的时候跟他说一切都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人笑得这么温暖,是吠舞罗的发光体。
“这件事警察会处理的,你们先回去吧。”三轮一言对着周防尊说道,医院里站得都是吠舞罗的成员,他们的哀伤他能体会,所以知道,安慰的话根本无用。
“我们一定要为十束哥报仇的。”八田美咲愤恨的说道。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伏见猿比谷看着美咲这样,他明白,就在这一刻,美咲变了,他会往着更加危险的方向前行。不管如何,美咲,我会保护你,用我的方式。
“你们先回去。”周防尊发话。
“尊哥,我们……”
“草薙出云,你带他们回去。”周防尊看向草薙出云。
手上的烟点燃却没有吸,十束就这么轻易被夺走生命,不管是谁,吠舞罗都会倾尽全力报仇。只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周防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难过,“嗯。”点了点头,他们现在没有能力,什么都不能做,“八田,回去了。”
“不行,我要……”八田摇了摇头,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落下。他还想要多陪陪十束哥。十束哥一直都喜欢大家在一起,每个人都是吠舞罗的一分子,就像兄弟姐妹,怎么可以分开。
“我想周防想要单独和十束说些什么。”草薙出云走到小小的安娜身边,“安娜,走了。”
“红色消失了,尊很难过,安娜也很难过,大家都很难过。”别看她小,安娜和大家都一样,甚至看得更加清楚。安娜站起来,小跑到周防尊的身边,“尊。”小手拉住大手,用力的。
“安娜,先回去。我再陪陪十束。”周防尊回握了下安娜的小手,随即松开。
吠舞罗的众人都已经离去,只剩下周防尊坐在椅子上靠在后面的墙壁上,静静的。
“周防,人死不能复生,看开一点。”他们还是孩子啊,为什么要这么早就面对同伴的死亡,而且还是那种毁灭性的死亡。他看得出他们眼里的恨,这份恨会改变什么,三轮一言无法想象。
“十束一个人会很寂寞,我会让那个人下去陪他。”周防尊冰冷的声音仿佛是透过黑暗而来,站起身,走进那间病房,十束还在那里。
“周防……”三轮一样望着那样孤寂的背影,周防尊的冷漠只是外表,他比谁都在乎同伴。三轮一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情况怎么样?”宗像礼司将其他同学安排回去之后就匆匆赶过来了,此刻的他衣衫有些凌乱,胸口起伏颇大。稍作了下调整,平息一下躁动不安的心情,缓缓走到三轮一言跟前,“校长。十束多多良……”
“抢救无效,十束已经……”三轮一言说不下去了。“周防一个人在里面,你去看看他。我知道这样的打击很大,但是终归是要走出来的。”
“我知道,您先回去吧,警局那里还要问话调查。”宗像礼司看着那扇病房门,一扇门隔着两个世界,里面的世界……这两人的羁绊有多深他一直都是用心在看着的,失去十束,他会疯狂,他会失去理性,他会崩溃。
“好。”三轮一言拍了下宗像礼司的肩膀,“你去陪陪他。”
“恩。”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相遇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悲伤。周防尊坐在病床前,那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安安静静无知无觉的躺在病床上。
“十束,不管是谁,都要付出代价。我周防尊承诺你,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会让那家伙到下面去谢罪。”伸手放在十束的脸上,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
“我不会让你等的太久的。”刚毅的面孔,冷酷的仿若修罗一般,褪去青涩,是痛苦的成长。周防尊从此之后会带着吠舞罗走向复仇之路。
宗像礼司看着周防尊刹那的疯狂,确实只是刹那,好比错觉一般,但是他看到了,那便不是错觉。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安慰的话。他知道他不需要。夜里闪烁的泪光,在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十束多多良,我在此承诺你,我会尽我所能,站在他同等的位置上,陪他一起。或许我们会成敌人,但是我不会让他死在他人手上。
“宗像,我还是太弱了。”周防尊没有回头,只是眼神柔和的看着十束。
“那就变得更强。周防尊在我宗像礼司眼里从来不是弱者。”
“你这么高看我,我可不能辜负你的期望了。”似乎是调笑的话,在此时此刻说出来却也是说不出的怪异。周防尊站起身,有些沉重,回过头看着宗像礼司,嘴角上扬,“再见。”说完越过宗像礼司,走了出去。
眼里的那份温暖已经不见,笑着也能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寒意。那样洒脱不羁的周防尊已经不见了。宗像靠在墙上,对他说不出那句话。“你还有我。”不同的道路,未来究竟会如何,是谁导致了这一切。有些结束了,有些却还刚刚开始。
“我知道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伊佐那社挂断电话,“十束死了。”
“社。”夜刀神狗朗看得出伊佐那社的悲伤,张开双臂环抱住他,十束多多良是他们的同学也是朋友,“社。”
“小黑,姐姐死了,我无能为力,十束死了,我不想再无能为力。小黑,我感觉到这背后似乎有一双黑手在在推动着这一切。”当时自己被人叫到地下停车场,那封奇怪的信。“我总觉得这件事与我有所关联。”
“不会,这件事根本与你没有关系。”夜刀神狗朗紧了紧手,“我想是有人要对付吠舞罗。”不过心里明白,吠舞罗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