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怀袖谁可与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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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怀袖谁可与煮酒-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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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任好险些又扇过去一巴掌,眼里杀气闪了闪,转背道:“很好,既然知道忠心,回去领二十刑杖罢!”
  谈弈秋叩谢,众人渐渐退下了。只有若颦还一动不动,看着主人远去的视线。
  
  少年子弟春衫薄,夏也渐渐到了,更加暖和。带着仅剩的春意,一点凉爽和一点温柔混在一起,别提有多醉人了。
  所谓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倒是极配这天气的。
  “小少爷!小少爷小心点,别玩了——”
  丫鬟惊心的呼唤,姬天凤张着大眼睛,紧紧握绳,渐渐将秋千荡起来了。
  衣袂划过一次,下面人仰望着,不禁就呼出一声。正热络,绿衫黄裙的少女走来,蹙眉道:“瞧你们这些不晓事的,摔着了怎么办?”
  丫鬟纷纷噤声,道:“颦姑娘。”有的立即去拉秋千。姬天凤才得了趣,登时小嘴一扁,眼泪转起来了。
  若颦淡淡道:“要玩,就玩痛快点,让人放出话说姬家少爷什么也不懂,才是笑话呢!把那十二棉的大垫子拿来,多叫些人,否则摔着了,一律问罪。”
  说罢不管挤挤挨挨的一群人,自去了书房。
  华衣珠披,美人如玉。
  若颦端了个小香炉,把屋里的灭了,道:“阁主,这是新进上的安神香,且用着罢?”又道:“正午到了,且歇歇,唤人来揉揉肩如何?”
  姬任好搁下笔,挥了挥手。
  他凝视着外面新叶,道:“多少天了?”
  若颦顿了下,道:“回阁主,九十天了。”
  姬任好笑了一声,轻轻摸了发,半晌道:“原来这样久了。”
  “颦儿,给我梳头。”
  除了婚丧嫁娶这般大事,大抵是没人会剪发的。姬任好这般地位,又有几件事值得他动呢。何况他天生的底子好,后来又养惯了,一头头发漫长,垂到膝盖还有得多,只是偶尔修上一修,很略微的,只让人觉得更漂亮了。
  未装扮已如此,妆好了,简直让人不敢见了。
  姬任好亲自前往玄天道。
  玄天道极其隐蔽,不问世事。瑄分尘这样忧国忧民的,其实很少见。他是掌教的首席弟子,但并没有接受衣钵的打算。玄天道也没有勉强,由着他爱哪儿去哪儿去罢了。瑄分尘偶尔会回来一趟,更多是住在雪山中的小家里。
  深入溪谷,碎石遍地,一架轿子平稳而来,若颦掀起帘子道:“阁主,是否通报?”
  姬任好略一点头,忽然前面有人喝道:“谁!”
  两个年轻道士转出,腰佩长剑,略有警惕。若颦上前道:“请通报一声,怀天阁主来访。”
  溪岩后又转出一人,须发灰白,身着太极八卦,脸色硬冷道:“掌教有命,最近门内事多,恕不接待,阁主过几天再来吧!”
  若颦脸色一变,就听帘内冷笑道:“人走茶凉,对着怀天阁,这就是玄天道的待客之礼!今日我有急事,就算要闯,也非进不可!”
  老道士退后一步,身后又奔出七名道士。珠光一闪,天阙破空而出,笔直的插入地上,珠翠丝坠颤动不休。帘子一掀,姬任好飞射而出,落在剑边,五指啪的按在剑柄。
  空中忽然一声沉喝,道:“放肆!”
  声音苍老沙哑,却沉稳异常。声已到,人未现。那九名道士立即屏色,垂下手去。
  “姬任好,在我的面前,你也该收敛些儿。”
  姬任好扬动的衣袂垂下来,淡淡道:“掌教尚未露面,又何谈面前呢?多年不见,师尊又已去逝,任好担心自己说不上来话儿,就急了些,掌教勿怪。”
  姬任好苦等三月,长途跋涉而来,心中是何感受,自然不必言明。他知道要见瑄分尘,必然要先见玄天道掌教,若是强抢,自然绝不可能。先表明自己强硬立场,再晓以夕日情谊,也就罢了。
  声音再无,九名道士互望一眼,分开道:“姬阁主请。”
  徐徐进谷上山,却见林中道观还在远处,可见那人功力。
  登堂入室,见一手拈香。
  姬任好静立在后,老道人并不回身,他犹豫一下,见木案上还有一个空香炉,便上前也插了香。老道人又缓缓净了手,才转过身,道:“你来了。”
  略一静,又叹道:“你生的这般好,可惜再也没法问候你师尊了。”
  他点点蒲团:“坐吧。”
  姬任好一直在看他。他小时候见到他时,这道人还不是掌教。他为人不错,只是过于刚直了,相由心生,那眼角边几条痕迹有若刀刻。
  他道:“掌教……瑄分尘可在?”
  老道人淡淡道:“他在,不过你若是来见他,可能见不到了。”
  姬任好心中一窒,道:“为什么!”
  “在昨天,他已经闭关修炼,再出来,就不知是何时了。”
  “怎么会?他没有说么?”
  老道人颔首。
  姬任好胸中翻滚,极力遏住那一股喷薄:“在哪里!勒马崖吗?”
  老道人沉吟一会,道:“你还是回去吧,他不会见你的。”
  姬任好猛的站起来,怒道:“我敬掌教德高望重,又顾念旧情,你为何在这般小事上阻拦我?”
  老道人眉眼不抬:“并非我阻拦你,他的确在勒马崖,如果能叫他出来,你就去吧。”
  姬任好幼童时在这里住过,后来少年了,也常常过来玩,虽然多年不走动,对情形还是清楚的,当下急穿道观而后,转上山崖,强大山风扑面而来,吹的衣袂尽翻。
  那条路小的不能称为路,满是石块横贯,处处杂草树枝。此处名勒马,就是专门给弟子以思过用,从来不打扫,人从中过,都必须缓慢小心前行,就是三思的用意。姬任好倒提天阙,一路劈去,倒开了条大路出来。
  绕来嶙峋山路,转上崖顶,一片平地无比空旷,白衣白发翻飞,人坐在蒲团上。
  姬任好忽然慢了下来,迎着风走了过去。他一手还提着剑,剑上有寒光,另一手却无比轻柔,按在那人肩膀上。
  “分尘,走吧。”
  那人说,他已经闭关,决定潜心修道。好友请回,日后再拜访。
  姬任好把这句话在脑子里回味了三遍,当他确定这句话不会有第二个意思之后,右手蓦然曲成五爪,直掐了下去!
  瑄分尘猛然缩身,一滑而出,终于转了过来。
  姬任好面无表情,道:“瑄分尘,你什么意思。”
  瑄分尘挺直了身子,垂下眼,半晌叹道:“好友……”
  这两个字在姬任好耳里分外清晰。
  “我们……终非正道,你何苦执着,还是放了我罢。”
  
  各位;某微要考试了,本来想试试一边更新一边复习,但实在不能静心,所以还是只能暂停了,微微地考试在19,20号,21号回来更新,不好意思~鞠躬罗~^_^
  另外,愚人节上当的都去面壁!灭哈哈哈哈~这是乃们不信任某微的表现~我看看有多少人去面壁~!
作者有话要说:
kamemumu亲,那是我留的……我是回答第一页的亲的~~~放心八,他们以后会斗更可爱的嘴的~^_^
早晨的雪片大,乃的直觉令人佩服~
paradox大,出过了,只是乃错过了……
清秋月亲,他会被精神软禁~
142亲~摸摸安慰……
落花酒觞亲……我原谅乃…………
岚舞舜华亲,一定会……
玄冥洛诵亲,我,我无比佩服乃的想象力……另外,什么是莴苣姑娘……
不起床大~去找他~
湖大,是的……
dot大,不过颦儿不会的,因为她聪明~^_^
野猫大~这个秒,汗~算是俺旁观者说的吧~
早晨的雪片大~是的……小姬这样的人,如果小尘还要走的话,他就爆发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在一起呢
不起床大摸摸,多少人就是喜欢小尘这样子啊~
漏斗亲,我要开虐乃的小尘了~
洛阳才子大,俺会努力联上的,那啥~慎独就是,在没有别人看见的情况下,也要保持的像有人在看一样好~
思晴亲,昨天才有个尘粉告诉我,说他越来越喜欢小姬了……望,我昏……小青么,虐他虐他,灭哈哈哈哈
玄冥洛诵大,何止是一番折腾啊~望~~~~
衣澜大,其实,剑龙也有很多好的~
湖亲,因为,他们终究不是那样的人啊……
心终死
  姬任好觉得,瑄分尘的话他都听不懂了。
  他不说话,两人就这么站着,然后他把手中剑抬起来,指着瑄分尘胸口,道:“你受死吧。”
  姬任好积怨深重,不穿了对方那一颗血肉之心,他岂会安心?不过瑄分尘也没留余地,和光从背后脱鞘而出,当的一声,天阙正刺在剑脊上。
  姬任好一双眼通红,道:“你——又——骗——我!”
  那个我字,说到最后,已经不是说出来的,而是从喉咙里哽出来,简直不是人能吐的字了!
  山风呼啸,吹动瑄分尘一头灰白发翻飞,尽掩面容。他道:“此生志愿未平,天下未定,还死不得。瑄某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我一辈子最惯骗人,骗的最多的,就是你。”
  ……如果骗你,我愿意受死。
  这句话不但前面是骗他的,后面也是骗他的。
  如今已回到玄天道,他若不回去,姬任好倾怀天之力也未必能抢他走,更何况,姬任好不会倾阁之力来抢一个无用的道士。姬任好唯一苦苦相求的,就是喜欢。但喜欢是姬任好的事,不是怀天阁主的事。
  姬任好生气了,欺了他了,打了他了,强了他了,他让着他了,哄着他了,骗着他了,最后走了。
  所谓柔能克刚,道家最讲究圆柔似水,瑄分尘深得其中三昧。
  姬任好定定的站着,他觉得他自己是个傻瓜。
  他的一手遮天,他的华丽无双,他的风华绝代,都傻的令人可笑。
  他相信了瑄分尘,所以他输了。单打独斗,两人平分秋色,更何况在人家的地盘上,他所有的想望都落空了。
  姬任好缓缓的开口,道:“我再问一句,你对我,当真半分感情也没有么?”
  瑄分尘张嘴,却失声。
  姬任好忽然挥手,天阙剑翻身跃起,锋刃破腹,从右侧而至!
  瑄分尘急挡,仓促中一声巨响,双剑高飞上天!姬任好已迎面而至,五指箕张,上面金光莹然,镂花雕空,利如尖刀。
  龙爪手过于凶猛,瑄分尘不敢直撄其锋,向后急退。
  身后是万丈深渊!
  想到时,脚下已经一空!他反应奇速,一踏一踩,猛的一个倒翻,直挂在了崖壁之上。头一沉,长发衣袂一齐下坠,双眼所望,大山环抱,溪谷变的极细极小,遍地灰色,摔下必死无疑。
  他身子急转,猛然避开姬任好踢下的一脚。姬任好连踢,他连转,瞬息扑到崖另一边。那边弯弯曲曲生了许多藤蔓,他在藤蔓上一借力,翻上崖踩了实地。也是他对这崖十分熟悉,如果换成姬任好,恐怕只有坠下去一途了。
  脚还未站稳,嗡然龙吟,天阙长啸而至!
  瑄分尘身子一倒,急滚在地,避开锋芒,脚下一勾,姬任好见机翻身,一剑下劈,瑄分尘只得再滚,落下那不知几千丈的崖去。
  他轻呼,任好。
  姬任好心中一酸,鬼使神差般一捞,紧抓住那人的手。他指缝里沁出汗来,捞着那人唯一的生命线,好像还在洞中时光,两人共对大蛇,瑄分尘落下去,然后他抱住他,像昔日的同死共生。
  瑄分尘猛的抬眼,紧握的右手往下一拉,一个鹞子翻身,袖中忽然精光一闪,一泼鲜血溅出!
  叮当几声,两枚金玉簪子落在地上。姬任好踉跄摔下坡去,一头长发瓢泼似的落下来,猛的遮住了脸。
  瑄分尘站在崖上,手中一把短刃,白身黑柄,一面刻八卦,一面刻鹤龙,看似平平无奇,锋锐不下鱼肠。
  姬任好靠在坡下一棵杂树上,渐渐直起身来。他需要仰视那人,所以他的头完全抬起来,露出尖利的下颔,颈下一道凄艳的伤口:“你果然会骗人,相处二十七年,我竟从没见过这把刀。”
  剑虽不及,剑气尤利。他一说话,鲜血汩汩流出,他说的越快,血流的越急,直把华衣珠裳打湿了一大片,他兀自不见。
  瑄分尘沉默,他蓦然回身,长袖一甩,一个黑木盒摔在身后,直滚下来。里面一叠白色纸张,仿佛是诗句,又好象花笺。
  山风啸然,将一张张纸吹的飞起来,飞的漫天都是,好似一群白蝴蝶。蝴蝶的翅膀上有着斑纹,是毛笔写的字。
  是姬任好的字。
  十四封信,一封不缺。
  风太大了,吹的瑄分尘衣袂乱飞,他的衣衫,他的长发全是白的,信也是白的,带着黑字向姬任好扑来,在他身边飞走。只有姬任好脸边的鲜血殷红,吹的一滴滴撞在乌黑的长发上,都飞出去,把地都染红了。
  
  半晌,姬任好一字一句,很轻的道:“你委身于我,就是为的这个吗?”
  
  “如果不是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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