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凌儿，当年我无权无力，要怎么保护你！”
他说着，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我们在听到要把你以换亲方式远嫁殷国时，你和我一起到皇上哪求情说明情况。可是你父皇意志坚决，一意要把你远嫁，不让我们俩在一起。还把你和我都关起来，直到你出嫁后，才把我放出来。出来之前，你父皇到牢里看我，他对我说：‘如果想要得到你，就必须自己强壮起来，有能力去要求，你现在拿什么来要求我？’自此，我就一直努力着让上爬，我想等到我有足够的能力后再去找去。可是我却没想到，这一等就让你等了十年。”
程芳如怔怔地望着他，她没想到他们间是这么悱恻人心的故事，莫怪当初边凌儿在听闻他的死讯后会选择结束生命，想必当年她的父皇与她说的该是同一种话了。
“当然，我知道你会怪我的，怪我让你等太久。”
“我不知道……”程芳如抿了抿唇，迟疑着道：“我不知道会有这种事，我……”
他拉着她的手掌，道：“你不用觉得抱歉，我理解，你什么都记不起了，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重新来，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来把你争夺回来。”
“吓！”程芳如彻底无言了。
他见她傻住的表情，欣慰地笑道：“吃饭罢！”
于是，饭就在他的宽笑中度过，她却带着战战兢兢的心情。
一句话，出了狼牙又入虎口！！
第七十章 一起生活
更新时间【炫｜书｜网】2010…11…10 0：18：10 字数：3697
午后，默闻风当真要带她出门，程芳如经过再三的推托也无法后，只得跟着上了马车。
来到一座楼房前，车放慢了速度，楼房四周是高高的围墙，门开后，里面是一片庭院，花草树木齐备。
默闻风拉她下车，站在楼房前道：“这就是我们的家！”
就这样，程芳如在边国边境的一个小镇上住了下来，过着这个躯体曾经梦寐以求想要的生活。
刚开始时她对着默闻风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可是他用耐人的温柔待她。
以至她对他的放下了戒备。
时已至深冬时节，默闻风为她置办了许多冬季衣物，绒帽，貂皮大衣，从里到外，都是质地柔软暖和的配套，还弄了放多双绣工精致的靴子，外面是胶皮包裹，果面是绒毛镶嵌，站在雪地几个时辰也不感会到寒冷、疼痛。
她喜欢在雪天时到野外玩赏，与苏儿一同做了面纱和围巾，面纱是丝绸布料，触感柔和绵暖，绣上活灵活现的图案，有花，有草，野鹿奔驶，牛羊吃草图样……。
又过了二个冬天，也是雪雨纷飞时节，这三年里默闻风回去国都复职，一年总会过了三两次探望她。
到了深冬，他又到了他弄给她的别馆，这一天，天气暖和。闻默风带着小队人马到山上去打老虎，说是要为她做一件虎皮大衣，他认为她的穿戴不能足以抵挡那越来越寒冷的冬天。
于是，在清风明朗的晨曦中他出发了。
程芳如跟着苏儿还有另两个婢女编织布匹，吃过午饭后，门外突然有来客，着人去看。回来道是久别的人，程芳如不疑有他，在这住了三年，她也认识了不少人。
于是令其把客人请进了偏厅，程芳如拍开身上的线绒，亲自泡上壶茶，出得了偏厅，为防有寒风窜入，偏厅的门在把客人请进后，又已关上，厅里燃着碳火，烧得屋里暖融融的。
抬头寻人，却令她大吃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殷寞寒，她惊诧得合不拢嘴，他怎么会在这里？
殷寞寒带着满身风尘，寒气迫人之态站在她的面前。
只是长久地审视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半天，程芳如先开口：“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一个出游回国的朋友给了我信息。就一路找来了，怎么，王妃，你要回家了吗？”
“你一个人来？”她没答他，怔怔地问。
殷寞寒点头。
“为什么要来？”
“因为你是我妻子。”殷寞寒已没有了最初的凛然，几乎这三年和一路的风尘消去了之前的骄横气态。
“都三年了。”她感叹地道。
“不管多少年，你是我的妻，是不变的事实。”
程芳如低头，眼里有些许湿润。
良久，她道：“好吧，我们回去。”她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现在出了回边国，到了明年初春，也就满四年了。
他不来找她，她也要做回去殷国的打算了。
再怎么说，这里是不属于她住的地方，这个躯体也不是她的，她终须交还回去！
“你说的是真。”他走近她，抱起她暖暖的身体，他不能够相信，她会那么爽快答应，他在害怕，害怕三年前的事又一再发生。
“不，你必须把我带回去。回去后我再把原因告诉你！”程芳如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样暖暖的，厚厚的。她真怕他会来了又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因为她曾经骗过他，现在他没有对她大发雷霆，她已经感到很意外了。
“那我们还忤着干什么？现在就出了吧？”他说着，果真拉着她要走。
“等等……”程芳如扯着她的手，不让他走。道：“我没跟闻风道别。”
殷寞寒提气，道：“你以为他会爽快地放我们离开这里？”
这话一提，倒提醒了程芳如，现在默闻风已经是边国的神军，权力无比，就连这里边疆一带，都是他所能管辖的范围，什么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么说来，殷寞寒现在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只身一人来到此处？
“那好吧，现在就出发。”程芳如并没有与苏儿告别，如果让她知道她的行踪，必会造成她的麻烦，反而这样平空消失掉对她有好处。
两人坐上了有暖气马车上，刚出得了城镇，马就因一阵震动而慌了脚步，殷寞寒与程芳如都感到不妙，回过头去看，发现车后面有一大群黑压压的人马，正向她这边气势汹汹地，奔驰过来。
下一该，他俩骑坐的马车就被包围了起来，待灰尘滚落后，程芳如看到了骑着剽肥壮马的默闻风，正用着前所未有的骄傲霸气腑视着他俩。
殷寞寒搂着她，一手握宽刀，做好战杀的准备。
“你要带她走？”默闻风手拿软鞭指着程芳如，他的眼里有着冷漠和深寒。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要跟我走！”殷寞寒道。
默闻风从马上跳下来，站在中间空出来的地面。
使下人换了把锋利的刀，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闪耀的光！
“要带她走，你就要踏过我的身体。”此时的默闻风已没有温雅气质，生起了一股杀气。
“不要……”程芳如叫起来。望着默闻风道：“是我自愿跟他回去的，你不需要跟他动武。”
默闻风望着她坚决的眼神，知道这三年来的时间消磨，她还是无法忘记殷寞寒，重新接受自己。内心已经知道自己输了！只是，他不愿承认罢。
于是，他道：“这是我们两个男人间的战事，与你无关。”
此时，殷寞寒已把外套脱去，交到程芳如手中，深情地对她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沉默了会，又道：“如果我有个万一，你就跟着他，我知道他的爱不会比我少。”
话完，没等她有所反驳，他已经走出去，与同样除去外套的默闻风对持。
周边的人都静静无声，聚精会神地看着两人的动作。
只见两刀碰在一起时，发出了火光，程芳如心中抽紧，看着两个人杀气腾腾，脚都发软，何曾时见过这种打斗的场面！
刀锋发出叮当铿锵声，声声打入她的心坑里，无论是那一方，她都不希望有任何损伤，可是以他俩的气势，要想两人都全身而退，想必会很难。
不过，她也无计可施，只得望着默闻风高举刀锋向站立不稳的殷寞寒砍来，殷寞寒只得连连后退。默闻风见他占着下风，乘胜前进，砍径更大。不过，殷寞寒并没有就此输掉，只见他脚尖一点，转了个身，窜了到默闻风背后，默闻风措手不及，被殷寞寒从背后落了一掌，幸好殷寞寒只见了几分力，并没使他大受受害，只一个跐趔，很快就平稳了下来。
默闻风发恨，转身又是一阵刀光剑影的砍伐……
程芳如汗满手心，脊背发冷，比起她的嘶叫声，刀锋相撞的声响更疯狂。
风呼啸，草摇动，白云浮飘，鹰雁留声。
突然间雪片飘飞而下，程芳如从冷变热，又从汗湿到发冷。她已经没有了叫停声，只睁大眼睛看着两个人在雪花飘舞中溅出血红的液体，此时，殷寞寒，默闻风都已经身种数刀，血染红了灰色的衬衣。
程芳如看得双眼昏花，很想学着电视播过的戏码，装自杀！
但是面对如此严峻的场景，那又何能以戏曲而过。
很快，闻默风已经占了下风，程芳如看到周边的侍卫个个紧握刀柄，要准备在千钧一发之间，杀出去帮忙，而现在殷寞寒也没能占到许多优势，要是那群侍卫冲上来，他怕也是无力抵抗了。也就是说却使他真把默闻风打倒落地下，他也逃不出边国边境！
于是，她作出一个危险的决定，冲到了两人中间，殷寞寒与默闻风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两人都对着突然出现的程芳如身上刺去，当意识到不妥时，收刀已迟，只得尽可能收力，可是一前一后，刀已经刺入了程芳如的前胸和后肩甲去，血，喷涌而出。
程芳如只感昏天黑地，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眼里还可看到飘舞的雪花，感受到寒风的凌厉，脑海中一片澄清，有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间对她躯体进行治疗的医院，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了那张白色的病床上，手里打着点滴！
但是当她被接入了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时，意识又回来了，她倒入了默闻风的搂抱中。她对他笑，她知道她要回去了，刚才那么一瞬间，就已经告诉了她，她要回去了。
于是，她宽慰对着默闻风笑，转头望着满脸痛苦的殷寞寒，他已经紧张得发不出言语。
程芳如艰难地伸手到他颤抖着的手心去。
道：“对不起，寞寒，我一直在欺骗你，其实我的真名叫程芳如。”
殷寞寒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泪花无声地落下。
他道：“我知道，你跟我说过。”
“所以我要把真相告诉你们，我不是边凌儿，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我是来自几千年后的一个魂魄。”
两个男人都互看了眼，眼中闪着怀疑，和不置信。
程芳如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相信我，在临别时，我不会说假话！”
两个男人都望着她。
她又道：“你们要记住，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不是我，我感觉得到真正的边凌儿就要回来了，回到自己的身上。”
程芳如望着殷寞寒。道：“我程芳如是爱你的，只是很无奈我，我在这里没有存下去的空间，我必须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很感谢你让我在这里寻到了一份爱，我将永铭记在心。谢谢你！”
殷寞寒震惊得无法言语，只能紧紧地盯着她看。内心悲苦！
程芳如感到眼皮越来越重，转头对默闻风道：“对不起，我利用了她和躯体，边凌儿没有失忆，她爱的人还是你。你代我谢谢她，给了我生命。”
而默闻风并没有说话，深沉着脸，眼内神情十分复杂，前后手掌在给她的伤口运功止血。
踹了口气，程芳如再一次的转头，只望着殷寞寒，用眼神告诉他。“我爱你！”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在合上眼睛时，耳边听到两个男人叫着她的名字。
“芳如……”声音悠长而悲怆。
当程芳如睁开眼时，已经是一年后的事了，她确是躺在原来的时空，在医院里。
病床边除了母亲外，还多了一人男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殷寞寒！
他剪了个平头发，身穿休闲服。显得帅气有魄力！
他腑视着惊讶的她，笑道：“我说过，即使追到天崖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程芳如没有出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坐到床边，拉着她消瘦的手。道：“所以我来了，追到了几千年后的未来。”
程芳如终于扯着沙哑的声音问：“为了我。你甘心？”
殷寞寒亲她，道：“甘之如殆！！”
程芳如无言地笑望着他，他目不斜视地对上她的双眼。
一切在不言中！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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