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殷宽寒也对着老王妃道:“母妃好生安养,儿臣先退下了。”
话完,也没理会一干妻妾们,迈着匆匆脚步出去了。
明眼人都知道,她们的相公王爷必是追着大王妃出去了。
即时,众人内心五味泛陈!
在行至拱桥时,殷寞寒才一把抓住程芳如的手臂,令她转向自己。“你在别扭什么?”
程芳如扯开他抓着自己的手。
冷冷地道:“王爷应该待在玉兰哪,现在与我在一起,不怕被说你不尽夫职吗?即使你不怕,我也怕别人说我不识抬举,霸着你不放!”
“你也会怕吗?你何时做过一件识抬举的行为了?”
“是的,王爷,就因我不识抬举,所以就该退隐出来,免得破坏了你们的喜庆。”
“又不是第一个孩子了,有什么值得喜庆。”轮到他冷冷的脸色了。
“怎么,王爷,你的妻妾怀了你的孩子,你还不乐意?”
沉默。殷寞寒没有出声,只怔怔地望着她。
见此,程芳如转身继续向起初居的方向走,到了桥下。
才听到殷寞寒的声音,“如果是你怀了我孩子,我想我会更乐意的。”
程芳如怔站着没动,听着殷寞寒走近的声音。“你会怀上我以外的男人的孩子吗?”
“你什么意思?”他怎么突然问起这种话来了。
答案是会的,等四年过后,她会回到原来的时空,或许幸运地找到一个比他更心仪的男人,把自己嫁了,然后生大一堆孩子,像艳姻一样,好好当个贤妻良母!
他突然抓起他的两个臂膊,严寒着声音再问:“说,你会不会?”
程芳如慌惑地望着他,他抓着她手臂的力道很大,大得她的双臂生痛起来。
“如果你要听真心话,那么答案是残忍的。”
“你可真残忍!为什么连你也与她们一样?”他像只受伤了的猛兽,双眼血红,脸色灰暗。像要把她当猎物似的想要撕碎掉。
什么她与她们一样,他到底在说什么,程芳如有些害怕,因他听到她给的答案,她其实知道每个忠贞或不忠贞的男人,都不会希望听到这种不贞洁的话。
但是她必须把与他的距离推远,对着他,她会越来越失落。活得越来越不自我!
许久,殷寞寒才灰复了正常的脸色,“为什么?”
“因为……”她望着他的眼。“你是王爷,不属于我一个人!”
他笑了,“只要你属于我一个人的就行了。”
“我不能确保,我只属于你一个的。”
笑曳然而止。早上的风,滚动着凉凉的秋气,吹动着河岸,影落在水面上的垂柳沙沙作响……。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属于你一个人的,你就不会属于我一个人?”
“是的,王爷,我不能接受在你拥有其他女人的同时,还扯上一个我。”
“你是想让我把她们都赶走,是吗?”
“是的,你能做到吗?”她知道他是不会的,他放不下他的责任,或者说,两人的爱情还没有深到可以牺牲一切的程度,恐怕要在童话世界里才有吧,爱到可以放弃一切。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是个自私自利,心胸狭窄,不会为他人着想的女人。”
“谢谢你的逆言,我会记住的。”转身要走,谈话也只能到这里了,心里有太多的怅然若失,为什么他不说一句假话,即使为哄她,说只要她一个人的慌话也行,可是,殷寞寒就是殷寞寒,不会为了她开心而去说违心的话。
但是,他并不让她走,在她转身剎那间,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深深地把她整个身体嵌入他温热胸膛里。令她恋恋不舍!
“王爷,放手。”过了许久,她不得不开声。
他把头搭在她纤细的肩膀上,道:“说你只属于我一人,说……你得说给我听。”他的语调似乎是急切的。强求着她的保证。
她没有出声,任由着他把手臂的力道加重。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违心之话,你又怎么不属于我,你在边国有个青梅竹马的男人,到殷府整整十年,你都是洁身自爱!直到我驾驭你,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心甘情愿地接受我,这些难道不够表明你的心只属于我吗?为什么你就不肯承认?”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属于谁,只有爱与不爱。”
程芳如终于争开他紧箍着的双臂,仰起头迎着他低下头来的脸。道:“我承认我爱上了你,但是我不属于你的。你身边的女人令我对你退避三舍,我不能接受你身边有许多女人与我一同分享你。”
“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你们的思想里不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多妻多妾,以显夫家有名望,权贵?皇上,父王,包括你的父王,放眼望去,那个有权势的男人不是妻室成群,宫里的贵妃们,母妃,你的母妃……她们不都是面对着一群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他试着用身边的亲人来说服她顽固的抗距,他认为是她心胸狭窄,自私的思想所至的不能接受。
“那是因为她们没有力量来反对你们男人的自私行劲,因为有权势,有钱财,你们就怂恿自己的性欲,不断地用钱买女人来满足你们的权贵之外的空虚,满足你们男性兽性的欲望。过去她们都在忍受着,是她们未能意识到男人都是用玩弄的心态对待她们,以为一味忍受就会被冠上贤良淑德的称号,从而得到丈夫的厚爱。但是,在我看来,并不是如此,女人越是隐忍,就越会让男人更加放肆无忌惮,甚至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我没有玩弄你的心态,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承认我爱女人,但是我对她们并没有爱情,如果一开始从我有意识时,我知道我会爱上你,只想与你一同走过这一生,我就不会去娶其他女人。”
程芳如心底颤抖,他说爱她,是真的吗?但是……
“爱又能如何,我爱你,都不能坦承永恒了。又怎么去相信你的爱能持续多长时间,等过二三年,我的新鲜感一过,你敢说你还能对我信誓旦旦说爱我,只想跟我在一起吗?现在就已经不能了,玉兰怀孕就已经表明你对我的爱只是单纯的爱,没有任何忠守。”
“难道不是吗?”他见她提起吴玉兰时脸色微变,再问道。
沉默了许久。
“只有忠守身体才能证明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吗?陪明的女人,你一向都把任何事看得如此透彻,是不是连爱情也能透彻了然?”他的语气里竟有嘲讽。
她只能怔忡地审视着他,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如何去回答他的问题。是的,并不是忠守身体的爱才是真爱,也不能断然没有忠守身体就不是真的爱,人都是食肉动物,不可能没有七情六欲。
见她没有回答,他低头想去吻她的唇,可是她退开了。
他的嘲讽味更深了,“你此刻的拒绝,是在为守身?”
程芳如有点气脑,她怎可拿一个吻来嘲弄她。
“为我自己的安危守身。”
说完,她的视红穿过了他,望向他背后,殷寞寒眯着眼回头与她的示线望过去,只见他的妻妾们站在拱桥的那一边,齐齐向他俩望来,正在踌躇不前。
殷寞寒没理会她们,扯着个笑容回头,想再嘲讽她的胆小,但是,程芳如的身影已经迈入荷花池的小路上。
秋风带着荷的清香,吹拂着她的衣袖,发丝,飘逸的背影,叫他看得着迷,忘记了愁绪,只瞅着她的渐远的背影眺望。
第五十九章 玉兰流产
更新时间【炫|书|网】2010…10…19 21:06:31 字数:3399
自那天与殷寞寒在拱桥上的一翻谈话后,程芳如就没再见过他,府里又开始了筹备娶孙桑叶的事议了,反而吴玉兰的怀孕没有得到更多的关注。
程芳如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没有心思去揪那个心,殷寞寒要娶多少个女人,谁要为他为怀孕生子,她是阻止不了的。
与孙桑叶成亲那天,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弄得沉静的殷府一片喜洋洋!门外的锣鼓声,吹奏声,鞭炮声,此起彼落,从响午就开始一直喧嚣着,令心烦气乱的人更是火气加级。
程芳如已让苏儿重新收拾好行囊,拉苏宁到屋里做再次出府的计议。
议论结果是一至选定就借着今晚的喜事,府里门卫放松警惕,三人从上次程芳如到洗衣房的偏门出,相信那里防守必是有所松懈的,要能顺利出门,那里必是唯一出口处。
为了免让人注意,程芳如让苏宁入夜后再到外面雇马车。
晚饭,是在老王妃的院落中摆设的,来的都是高官皇族人,程芳如一个也没认得,只安然地坐在角落,张得一副难受,落寞的脸,偷偷把殷寞寒的脸孔刻印在心底,想来这一别,三年后再见了,她必须得回来,回到这里,才能离开,回到原来的时空。
回到起初居,就让苏宁悄悄出门,待到夜静更深时,再来个里应外合出发。
在闭目养神间,却没想到迎来了吴玉兰,那天在老王妃处被孙桑叶指出她怀孕后,就没有再见到她,却没想时隔半月,她会走上门来。
可能是因怀孕的征兆,人瘦了一大圈,脸色备显苍白。让她坐到房内,吴玉兰瞧了瞧,房内并无第三个人,才露出痛苦的神色道:“王妃,玉兰有事相求。”
程芳如笑着说:“怀孕的事我可不懂,你要是想知道这方面的事,还是去问艳姻好些,或者孙姨……”刚想说出的话,才知道已该改口了。“或找孙桑叶问问。”
两人各带着心事,并没有因今晚是自家男人再娶一个孙桑叶而感到该有的气愤和落寞。
“不是,我来找您不是为了那些事。”
见程芳如带着疑问的眼光,继续道:“我知道王妃您一向有主见,处事有胆略。我是想你帮我出个主意罢。”
“你有什么难题?”不会是想有了孩子也要做王妃吧。
面对程芳如直接,吴玉兰犹豫着,低下愁苦的脸,声如铁针跌落一样响。“孩子不是五爷的。”
程芳如还是听见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说:“不是他的?那是谁的,你……”
她说不下去,想象不到一向静默的吴玉兰会做出这种事来。莫怪当天孙桑叶说出她怀孕的事后,她与殷寞寒的脸色都不对,殷寞寒又是怎么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入府这大半年来,王爷从来没有碰过我,甚至没有到过我房中,……”
“我夜半听到你弹琴,与你相坐谈心的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个男人来过,他就是孩子的爹,对吗?”程芳如隐约猜得出是谁,怪不得她错认是殷寞寒了。
吴玉兰点头承认。
“你跟他来往多久了?”
“也没有多久,以往他没回来时,我都是一个人自弹自乐,可有一天晚上,在我弹琴时,就有一种箫声悄悄伴随着,往后的每天晚上我的琴声都有他的箫声伴奏着。甚至有时我故意不抚琴,他也会拿箫独自吹奏,这让我很为他感到难过,于是,每一晚,我都抚琴,他弄箫……。几个月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以琴交情。可是有一天晚上……”吴玉兰深吸了口气,尽量调适自己的声音不至太激昂:“我的琴声再也引不起他的箫声,我带着失落的心情,沿着平时发出箫声的地方去寻找那个人,在一凉亭处,我看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二王爷,殷寞远。当时,他的箫已跌落在他的脚边,衣服有些凌乱,眼神是忧郁的。看到我后第一句话说:‘你来了!’这让我以为他一直在等我,于是我端到他身旁,迎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抚着他纠结的眉睫时。他……他就把我扑倒在亭下的草丛里,吻就像雨点似的落到我的脸上,脖子,身上……,我连争扎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颤抖,已经被吓得叫不出声来……”
说到这里,吴玉兰已经陈述不下去了,痛苦地咽哽着。
程芳如轻拍着她的背。令其缓过气来。
“孩子就是这样怀上的,对吗?”
吴玉兰握脸点头。
“他就没有再来找你了吗?也没有给一个说法?”程芳如想象不出殷寞远是如此禽兽的人。
吴玉兰从抽泣抬头,泪眼婆娑,可怜兮兮地道:“他根本不知道是我,因为在过程中,他一直在叫别的女人的名字。”她突然激动地抓着程芳如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道:“原来他心里一直有个女人……”
“你在介怀他心里有另一个女人,所以就一直没有去跟他说起这事,而他却在当晚喝醉了,醒后什么也记不起来,事情就一直就这样拖着,直到现在怀孕,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就来找我?”
“是的,如果我肚里的孩子被指不是王爷的,必被殷府家法,冠上个不贞洁的罪名,孩子怕也保不住,可是我现在说出去孩子是寞远的,必会弄得个乱伦的罪名,虽然事实上王爷从来没有碰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