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月少说的月钱也有五十钱,还了五文钱,还有四十五文钱,只请了三天假,就发少这么多,是不是弄错了。”吴婆婆不依,捏着银钱在问。
“这个我不懂,你得问管帐的。”小愣子见问到,只推托着。
“不用问了,你该发吴婆婆三十文钱。”程芳如在停下手中的活计,两只手分别放在膝盖上,疲惫说道。
“对,你该发我三十文钱。”吴婆婆扯着小愣子要钱。
“她说的你亦信,有什么事你找管事的,我只顾发月银给你们。”小愣子依然不理。
“什么管事的,怕是你从中克扣了下来,不行,你得把钱给我。”吴婆婆发急,死拽着小愣子的衣角不放。
“你烦人不,都是你这丑女人惹的事。”小愣子没法,把错过怪到程芳如头上来,程芳如依然冷静地望他,没有表现得像一般丫环的惧怕。
“你跟我到管事处去。”小愣子无法,叫上程芳如。
于是一行三人,小愣子把她与吴婆婆两人带到管事处。管事处是洗衣房左边较整洁的房子,入得房里,只见一白发白须老人坐在屋里喝茶,因看到三人入得室内,冷淡地问道:“有什么事。”
小愣子指着程芳如道:“这丑女人说我们该发三十文钱给吴婆婆,我拗不过她,把她带来让你说清楚。”
程芳如接口道:“按照吴婆婆所说的一月发五十文钱,还回所借的五文钱,扣去补衣服的十文,请假三天,一天扣去一文六钱六分,三天该扣她四文九钱八分,总共要扣十九文九钱八分,怎地只给她发了二十文钱,她该得到三十文钱加一分才对。”
“她请假一天,须扣去两倍工钱。”白须老人冷淡地答。
程芳如见他那傲漫的态度,坚持着道:“那么请假三天,总共扣去,九文九钱六分才对,加上另外的十五文钱,吴婆婆总扣该是二十四文九钱六分,她该得到的月银是二十五文一钱四分才对,你似乎算少了她五文一钱四分了。”
这下,白须老人终于抬起他高贵的头颅看着程芳如了。“你会算术?”叉开放题道。
“当然。”程芳如自信地说。
“那好,从今天起你不用跟着吴婆婆做事了,过来跟我算帐好了。”
就这样,程芳如脱离了洗衣的苦楚,不用让手指碰到水就发痛了。
从事在办公台上开始划划画画的生活了。
当然了,吴婆婆的帐算是清回来了。
白须老人几生乎怕她闲着没事发慌,竟拿出以前算过的帐给她从头到尾重新算过,但好在,她心算,与毛算技术了得,一看就明了。只是不懂珠算而已,在白须老人大跌眼镜的同时,不用多长时间,她就把往惜的旧帐算好。
话来巧合,这白须老人竟是殷寞寒爷爷的书童,后来跟着做管家,殷爷爷过世后,他就辞去管家一职,专侯后勤来着。
算来,这老人该近一百多岁了吧。
在帐房里又混了几天,突然白须老人坐在她对面沉吟着道:“王府里不见了王妃。”
“哦!”程芳如状作惊诧,自认来这偏僻地方,她行事已经很有古人味了,不会这么容易破绽吧,况且她脸上的红斑还在!
“自寞寒出府一趟,回来就发现大王妃不见,杨妾氏扬言她是妖怪,变走了。经查实,自寞寒出门后,确没有人见过大王妃。杨妾氏这一说,倒增加了府里的下人迷信度,现在人心惶惶,每个人都真认为大王妃是妖怪变走了。”白须老人望着她说,意思很明显,是该证人站出来的时候了。
“然后?”程芳如继续装糊涂。
“王妃不用在下明说了,你在这里偷了半个月闲情,也该回去面对现实了吧。”白须老人笑吟吟地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程芳如睁大眼睛,惊讶地问。
“有什么逃不过老夫的眼,你那天与吴婆婆讨说法,凭你一口算术,我就知道你不是被卖进来的洗衣妇人。刚好前几天收到消息,殷王府里的王妃成妖变走了。我找吴婆婆问,她说发现你的时间刚好与王府里失王妃的时间吻合。”
“你把我留在身边,不怕我是传说中的妖怪吗?”想不到自己竟被冠上这个有神秘的身份,那得多谢杨思思了。
“哼!”老人哼了一声,道:“你是妖怪,何需委屈在吴婆婆手下洗衣度日。”一副你落难又落泊的神态。
“你不曾想,或许我留在这里,是有目的的。”
“你能有什么目的?”老人不客气地问。
“我是妖怪嘛,当然是留在你们人间吸阳气,以便更接近人类的形象,不被误认为异类。”一般书上的都是如此说的。比如白骨精要吃孙悟空师父的肉可青春不老!
“你都来这半个月了,也不见那个丫头们被吸了灵气而脸青口唇白,弱不禁风,一副病入膏肓样。你那红斑也未能除去。”老人家很有兴趣与她抬杠着。
“那是因为我吸你们的灵气还不够多,时间也还不够。”
“那你想吸到什么时候?”老人认真地问。
“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想一直住下去。”程芳如吓唬着道。当然她是不会长住的。
“你先回去把府里的风波解了再来住。”老人不理她,建议着。
“我想……不用,过些时日,传言就会慢慢淡去。”程芳如拒绝。
“你就不担心你家的丫头与寞寒为你着急吗?”老人淡然道。
程芳如听到寞寒两字,心境不禁底落下来,她与他本该无纠葛,只因她来到这里太张杨了。再是苏儿,以她的护主心态,她的失踪,必定是急坏了,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只想远离殷府里所有人。
她不愿因她在存在而令艳姻心生绝望,更不愿杨思思因自己而做些有破坏声誉的行为。那是不该的,女人不该为了一个男人而自相残杀,却使那男人很值得她们爱。
见她沉默,老人又道:“你这一走,可为府里带来不小的风波,杨妾氏被寞寒关入地牢,说是她胡乱发布谣言,破坏府中安宁。这一关,事情可大了,杨妾氏虽为妾身,但她父亲却是朝中老将,殷寞寒关他女儿,即是打压杨将军,与对方对立了。”
“那杨将军现在有什么行动?”程芳如着急地问。
“杨将军当然愤怒不已,杨言如不尽快放了他女儿,他就把把守边关的兵将们撤回。”
“寞寒不会只因思思传言我是妖怪,而打她下牢吧?”程芳如怀疑,另有内情。
“原因在于寞寒查出,你失踪那晚是在密室里,而在密室里与你接触的人是杨妾氏,他就确认你是被杨妾氏绑架藏匿起来。说来也奇怪,杨妾氏竟承认你是她藏着的。所以他一直没找到这里来。”
“你为什么不把我供出来?”她很好奇,既然事情弄得如此大声势,为何这老人家没把她在这里的事告诉殷寞寒。
“时机还未到,况且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老人家一副沉着自在样。
“你今天跟我说,也就是时机成熟,我该出面呈清这件事?”程芳如了然地道。
“不,我只是建议,我活到了一百多岁了,清楚知道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有些东西不只是看表面。”
“你的意思是,我恨不得杨家与殷家打起来,那么我边国就会坐收鱼利之胜?”程芳如沉思了一会,才问。
“不是,你出现,不绝对能解决这次殷家与杨家的冲突,另一面也可能如你说一样,如果他们起了内战,必造成你边国有机可承!”老人还是淡淡的音调,一点都没因说到事关国事而有所严谨。
“你认为,他们会打起来嘛?”程芳如试探着问,应该不会,殷寞寒不会腐庸到为了一个她而发生内战,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的。
“你想出现嘛?”老人不问反答。
“不想。”程芳如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不想再理会殷家的一切,她只要当快乐的自由人。不愿去理会殷寞寒是否是因她而与杨将军起冲突起内乱。呆在这里,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相信过段时间,风波就自会过去。
“不想回去,就不要问。静下心来,继续住下去,把这里所有人的灵气都吸干了吧。”老人笑道。并没有因程芳如的回答有所气愤,毕竟她在逃避现实,做个缩头乌龟,带着私心,不愿出面呈清事实的真相,任凭国家两元首起干戈而不顾。
程芳如沉思着,如事实走到严重的地步,必会造成内乱,国家不得安宁,那么皇上会执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第四十二章 静夜思念
更新时间【炫|书|网】2010…9…22 11:27:06 字数:3019
是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几次,全无睡竟,月光从窗口偷窃进来,照得一室光亮,馨宁!
如果没有人提起殷府里的事,她一直以为可以把内心的世界封闭住。但是,程芳如骗不了自己,第一次面对男女间的感情,真不知如何自处。思念就像空气一样,莹绕在周边,挥之不去,去之难受。
不知殷寞寒现在做什么?是否会想着她,还是在生思思的气,昂或正与威镇四方的杨将军对持着,只为心中的火气而很不理智地相与较劲?
如果杨将军可以把把守边关的兵将撤离,那么说明他手中的权力有多大,大到皇上可以会畏惧三分!要不然他不敢放这么大的口气。殷寞寒在这殷王朝又占着什么地位,他有能耐去对付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吗,关一个杨思思就可以令天下众生的生命受到外侵威胁,这不可以的,难道事情另有隐情,或许殷寞寒知道杨将军只是放话,不敢真做?
他有可能真是为了找到自己,而甘冒被天下苍生咒骂的下场?不可以,她程芳如怎么可以有如此天真的想法。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弃国家安危于不顾!
想到此,思念中似乎理智起来,自己对他的喜欢是不是出于一种孤身来到一个陌生地方,因孤独而找个人来依持,即使这个人只会整天与你吵嘴,常惹自己生气?
是的,或许她是太孤单寂寞了,才生起对殷寞寒的爱恋,她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有着妻妾的男人,且又是个食古不化,视女人为弱势群体的男人。
但是为何想到曾经相处的时光时,会感到甜蜜,飘飘然?还有一分小小的羞涩!为何每当想起他时,总会把持不住要去见他的冲动,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因爱吗?太可怕了。
“丑丫头,睡了没?”是吴婆婆的大嗓门,在静静的夜,被她这一吓,弄得她的心狂跳不止。
“什么事,我还没睡。”程芳如一边应着,一边下床去开门,门打开后,吴婆婆兀自入得了房中,还自动关了门,大大咧咧地坐到她床边。
程芳如在桌上倒了杯茶递与她,知道她肯定来找自己唠叨了,也好,反正睡不着,听她说说话,好比在一个人在房里睡不着,胡思乱想来得好。
吴婆婆喝了口茶,双眼盯着她的脸孔,道:“怕么?”
程芳如在桌边坐下,与她对着。“怕什么?”
“府里近来传言大王妃是妖怪一事?”吴婆婆一改往昔的大嗓子,压底声音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想不到她的失踪造成如此大的影响,连最偏僻的角落也收到信息。杨思思到底用着什么方法,可让人相信自己是妖怪变身而来的?“
吴婆婆见她提起兴趣,嘿嘿地笑道:“外采的小愣子回来说的。说是大王妃神秘地在晚上失踪不见,是变成妖走的。”
“有人亲眼看到了吗?”程芳如问。
“那倒不知,我也是听来的,你没听说过吗?”吴婆婆底声问着,生怕这事会被那所谓的妖听到似的。可她万万没想到,她口中妖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只不过那不是妖,是人罢。
“有听到一点风声,只是又没人亲眼到,不是太可信?”
“但听说,发话人是杨妾氏,不会是假吧?她可是殷府中的一员,造假可会造成府中上下不得安宁?她不可能不知这种事的厉害关系?”吴婆婆终于说些有建地的话了。
“那你害怕吗?”程芳如笑着反问她,她不想再提起杨思思为对付她而作出的手段。
“怕什么,都一大把年纪了,而且她已经走了,是被杨妾氏请道士打伤逃跑的。”
“哦,真有此事?”扮惊魂未定。
“还有哪,这妖怪一走,王爷三兄弟就带药回来,艳姻王妃喝了一服就好了,丫头们都说是妖怪作的手段,她一走,病就痊愈了。”吴婆婆继续神秘兮兮地说。
程芳如听到王爷三字,不期然地又想起他来,既然艳姻病愈,说明他成功地拿到药回来了。
吴婆婆见她不作声,以为她在感到惊怕,于是转话题道:“大王爷可好福气了,出一趟远门,竟带了个美娇人回来,生得貌美如花,俊美可人,甚得大王爷欢喜呢!”
“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