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墨菲定理告诉我们:如果一件事情有可能向坏的方向发展,就一定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啊——”一声惨叫激荡在天台上空。
就在曲翔担心他会踩空的一瞬间,林可仁愤怒之下左脚刚挂上栏杆,右脚就急着抬起,脚下一滑,整个人斜着歪过去,右手在越过栏杆换边的空挡,没有抓住,整个人就朝右侧跌下去。
更倒霉的是左脚往下一滑,栏杆的尖端“刺啦”一下穿过了他的裤脚,刹那间刺穿了林可仁的脚踝部位!
“林可仁!”曲翔魂差点吓飞了,扑过去,趴在栏杆上,拉住林可仁的左臂。
作者有话要说:
看看上次的更新时间,已经有一个月了。
真是汗颜!╮( ̄▽ ̄〃)╭
下面向大家报告鱼丸子这一个月的行程:
找工作,找工作,找工作……
现在,鱼丸子成为了一家影视公司的助理文员。
每天做些文案工作,偶尔有机会写一些短剧的剧本。
虽然是劳累又费神的工作,但是好歹有帅哥艺人们可以滋养心灵……
做策划书累了的时候就打开门,看着排练室里挺拔英俊的身影,很有范儿地练习走路 ~( ̄▽ ̄)~
这次第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关于放手这件事
关于放手这件事
“唔——”林可仁咬着牙忍着不喊疼,摸索着抓住曲翔的手。
“哎哟!”曲翔整个人扑在栏杆上,本来腋下就被栏杆硌得生疼,被林可仁这么抓着往下一坠就更疼了:“你坚持住!”
“他妈的!”林可仁死死抓着他的一只胳膊。
“你等等……”曲翔腾出没被他抓着的手,摸手机,胡乱按了两下,进了已拨电话单,按下第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是欧梵的:“喂?曲翔。怎么了?”
“救命!”曲翔大喊:“叫人来住院处天台,林可仁出事了!叫人过来!哎哟哟……”林可仁抓不住又滑又细的栏杆,只能抓着他的胳膊,于是身体80%的体重都坠在曲翔的一条胳膊上,栏杆硌得胳膊都快掉了!
曲翔疼得扔了电话,把另一只手也伸出去拉住林可仁,减轻一只胳膊的压力。
“你他妈的……直接报警不就得了!”林可仁疼得冷汗都出来了,还不忘骂人。
“我他妈的看不见号码在哪!”曲翔怒道:“你拉得我都举不起胳膊来,只能随便打一个!”
“嘶——”林可仁眼圈都红了,龇牙咧嘴地吸着凉气:“肖雾!老子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你大爷!林可仁!”曲翔气不打一处来:“我遇见你就没好事!”
“你大爷!死庸医!”林可仁指甲都陷进曲翔胳膊里了:“你别放手啊!”
“你大爷!我不放手!你轻点……”
“你大爷!别哆嗦!”
“你大爷!我胳膊疼!”
“你大爷!忍着!”
“你大爷……”曲翔咬着嘴唇,努力拖着林可仁。
“小人本住在苏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听铃音是丁泰然的:“谁知那唐伯虎,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官府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爷爷跟他来讲理,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善民,反被他捉进了唐府,强奸了一百遍,一百遍,最后她悬梁自尽遗恨人间……”
“你大爷!”林可仁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你这他妈什么……破铃……”
栏杆的尖端带有装饰倒刺,林可仁的脚踝就卡在倒刺和横向栏杆之间,血顺着栏杆一路流下来,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小滩,他的裤管也都红了。
“你大爷……”曲翔腋下的位置似乎也已经肿了:“这是丁泰然的御用铃声……他一定在找咱们!”
铃声断了,片刻之后又响了起来,如此三番两次。
当唱到第四遍“我铭记此仇不共戴天!”的时候,天台大门被丁泰然撞开了!
“靠!什么情况?”丁泰然大叫着跑过来,扎着两只手不知从何入手:“这是怎么了?卫涔过来了,欧梵他们一会儿也过来。陈醉呢?”
“拉着他!”曲翔叫道。
丁泰然过来接替了曲翔的位置,曲翔咬着牙把手收回来,胳膊几乎失去知觉,腋下的的毛细血管都在隐隐跳动。
“叫警察叔叔吧!”丁泰然看着下面遥远的地面,声都颤了:“林可仁,你丫干什么呢?”
林可仁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你他妈管不着!”
“靠!都这样了你还嘴硬!要是你摔死了,见了你祖宗十八代,替我问候一下!”
“死了也拉你垫背!”
曲翔活动了两下,捡起自己电话报警,详细说明情况。
“啊——”林可仁手上力气流失,有些撑不住,身体往下滑,脚也向下坠,栏杆的插得更深了!
曲翔赶忙放下电话,走过去解下丁泰然的领带,小心地绕过林可仁的伤口,将他的脚腕紧紧绑住止血。
“你大爷!曲翔!我那是Versace的领带!”丁泰然看着领带瞬间被鲜血浸湿,欲哭无泪:“我攒了几个月补贴买的!”
“让他给你买十条!”曲翔绕过来,伸手摘下林可仁的围巾。然后翻出去,小心地将围巾围住自己的腰而后绑在栏杆上做安全带。
“我CAO你姥姥!”林可仁看着围巾蹭着铁锈:“我那是vivre en couple的围巾!阿雾给我买的!”
“让他给你买十条!”曲翔一手抓着栏杆,另一手抄底托住林可仁的肩膀,往上抬。
林可仁咬着嘴唇,自己也抓着栏杆和丁泰然的胳膊用力往上。无奈脚踝还插在栏杆上,根本无法使力。挪动只能使增加他的疼痛:“啊!啊——”
“不行!不行!”丁泰然大喊:“你这样不行!得把他的脚先拿下来……”
天台的门开了——卫涔和陈醉双双跑进来。
“My God!”卫涔尖叫。
“怎么回事?”陈醉冲过来,也是一副无处下手的摸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陈醉……”林可仁顿时惊呆,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磕碜玩自由体操,挂栏杆上了!”丁泰然没好气地说:“已经叫警察了!”
“曲翔!你干什么?”卫涔抓着曲翔的胳膊:“你会掉下去的!”
“没事!”曲翔托着林可仁,一点也不敢放松:“我有安全带!”
“vivre en couple的安全带!”丁泰然五官变形地说:“我的胳膊……”
“想法把他脚从栏杆上拿下来。”曲翔说:“给外科打电话!”
卫涔观察着林可仁的伤口,一边掏手机:“好的……给外科打电话!”
陈醉利落地从里面翻出来,从另一边抓住林可仁的腰往上托,以减轻曲翔和丁泰然的压力。
“你回去!”曲翔心脏都要停跳了:“陈醉!你听见没有!”
丁泰然也大叫:“你连安全带都没有,还是进来吧!”
“在住院楼的天台啦……”卫涔正打着电话,见此情形也不禁惊叫起来:“Una!”
“我没事!”陈醉用小腿勾住栏杆:“他这样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一长他的腿就废了!必须把他固定住……把他固定在栏杆上就能减轻点重量!”
曲翔和丁泰然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卫涔!”曲翔叫道:“把我腰上的围巾解下来,绑住林可仁!”
“好的!等等!”卫涔匆匆挂上电话,走过来取下曲翔腰上的围巾,从栏杆缝隙里递出去,陈醉接过围巾的另一头,从林可仁腰上绕过,又递回去。
卫涔打结的工夫,丁泰然忽然大叫:“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下面铺气垫呢!”
曲翔等人这才注意到,楼底下已经聚集了大群人,黑压压地站满了太平间门前的空场仰望他们,声势极为浩大。
警察一进来就看见了挂在10楼栏杆上的这群人,二话不说拉起了警戒,并且在下面开始调整位置摆放安全气垫。
天台的门又开了,医院外科的方主任带着自己的一个学生跑进来,他们身后是2个警察。
“救命——”丁泰然哀号。
一个警察跑过来接替丁泰然,丁泰然腋下已经给铁栏杆生生硌破了,卫涔过来小心地为他按摩,丁泰然龇牙咧嘴地大呼小叫。
另一个警察观察着已经血肉模糊的铁条:“这个拿不下来……给119打电话,他们有家伙,弄得快!”说着,赶忙拿起对讲机:“呼叫支持!上来两个个人!然后叫119的支援,得切断铁栏杆!”
方主任走进,审视着林可仁的伤情:“失血太多了,如果不快一点,他可能会晕倒,到时候更麻烦!”
“你们两个!”警察指着曲翔和陈醉:“进来,我出去,注意安全!”
“怎么换啊?”陈醉问:“我们一松手,他的脚腕子就得豁个口子!”
“没事……”林可仁咬着牙,抓紧了栏杆:“我能……撑一会儿,你进来吧!”
陈醉看着曲翔:“你先进去!”
曲翔摇头:“你先进去!”
“不要!你先走!”
“我不……”
“二位!”林可仁嚎叫:“你们谁进来,我出去!”
“赶快进来!”警察严厉地说:“这时候还胡闹!”
“快进去!”陈醉大叫。
“你进去吧!我进不去了。”曲翔苍白着一张脸:“不是……胡闹!我动不了……”
刚才救人心切,想也没想就爬出来了。现在来了救兵,心情放松,加上刚才往下看了一眼。蚂蚁一样的人群顿时产生巨大的晕眩感,激发了他身为人类的恐高本能。
“靠!”几个人异口同声感慨。
“你刚才怎么出去的,现在就怎么进来!”警察抓着曲翔胳膊,往里拖。
“出来的时候不害怕……”曲翔说:“刚才看了一眼底下,就害怕了……”
“有没有搞错啊!大哥!”丁泰然活动手臂,无奈是有心无力:“那怎么办啊?要不等消防队……”
“等,等消防队吧。”曲翔看陈醉:“你进去,别管我了。”
陈醉看着他白纸一样的脸色,咬牙道:“说什么梦话!我不可能丢下你的!”
卫涔在一旁干着急,也帮不上忙:“曲翔,你不进来她是不会进来的。你像刚才一样,不要看下面,翻回来就好了。”
一个护士给送来了急救包,外科主任灵巧地用剪刀剪开了林可仁的裤腿,上止血绷带。
林可仁咬着嘴唇,眼泪和汗水从脸上吧嗒吧嗒地落在水泥地上。陈醉见状,又用力往上托了托他。
曲翔知道,如果自己不回去,陈醉是不会回去的。感动之余也格外愧疚,自己到底还是胆小了。
“扶住他……”咬咬牙,他放开林可仁,往旁边挪了一点。
因为太久保持一个姿势,用来拖林可仁的那只手,已经失去了知觉,肩膀和半个身体都是木木的,好像半身不遂患者。
“唔……”失去了一个人的力量,林可仁开始往下滑。
“你小心!”警察赶紧放开曲翔,拖住林可仁的手往上拉。
曲翔战战兢兢地向下看了一眼,赶忙闭上了眼睛。不敢往下看,只能勉强用脚尖寻找着栏杆的缝隙。摸索着,抬起一条腿,另一只脚踮起脚尖,努力往上攀。
“你别往下看!”丁泰然见状要过来拉他。
记忆里这是丁泰然最后的一句话,接下来,不知怎么的,脚下就失去了支撑。紧跟着麻痹的右手刹那间失去了力气,他下意识张开眼睛,看见天台上那些人惊恐的脸孔倏然变小!
天空是蔚蓝色的,住院楼的各层窗户都飞快地掠过他眼前。
在耳鸣和风声里,他感到心脏像坐过山车俯冲一样,在麻痹里失去了全部力量,几乎窒息。
失手了?
老妈老爸!
在眼前发黑的前一秒,他的左手被什么热乎乎地抓住了……
以前,医院对于曲翔来说,只是学习和工作的地方。而现在,他已经越来越习惯,睁开眼睛看见病房里雪白柔和的天花板了。
莫名的很有安心的感觉,起码自己还是活着的。
意识恢复的第一秒,想到的是妈妈:要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老妈老爸该怎办呢?
这么想着,就睁开了眼睛,在朦胧中看见了老爸。心里猛然间翻腾起来,眼泪顺着眼角一路滚落到枕头上。
温热的毛巾很快覆盖上来,湿润又轻柔地擦了他的脸。
“唉……”老爸叹息的声音格外清晰。
“嗯……爸。”曲翔叫道。
“嗯。”曲维臣点点头,看着宝贝儿子被警察和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进急救室,他的老命差点送去一半:“醒了?感觉怎么样?”
“妈呢?”曲翔僵硬着,脖子后面和肩膀都在隐隐作痛,耳鸣阵阵。
“你妈当然是在上班了。”曲维臣翻开他眼皮看看:“我怎么敢告诉你妈妈?”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