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给欧梵他们打电话,想着不要遇见他们才最好。倒了两趟车到他们公司,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算一算欧梵他们应该早下班回家了,顶多乐音会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就说昨天有急事,今天过来找陈醉聊周末的安排,乐音应该不会疑心。
保安员还是上次那个,已经认识他了,就直接放他上楼。
想的很好,谁知电梯门一开,就看见欧梵、蔡黎峥和乐音,三个人都是面如土色,欧梵不知在急什么,狂按按钮,电梯门都开了,还在拼命按。
看见他,三个人都是一愣,异口同声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曲翔觉得牛黄清心丸算是白吃了:“我找陈醉说周末的事……”
一语未了,就听见楼道里传来叮叮咣咣的响声。
“不好!”乐音把曲翔推回去:“快走!快走!”
“怎么回事?”曲翔被他们推着,一路又坐下去。
“静石和Uzuki下班过来了,搅了我们的会,陈醉正在发脾气呢!”欧梵拉着他出来,几个人站在大堂里:“快给卫涔打电话!”
曲翔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找卫涔,不禁好笑:“她发脾气了你们就该去劝一劝,跑出来干什么?再说,找卫涔还不如给郑卓森打电话,让他把人带回去。”
卫涔电话没人接,八成出去夜游没听见电话。
欧梵听他这么说,马上缩起肩膀:“开什么玩笑?陈醉是真的发脾气了!万一她犯病,我们都没命了!”
“那UK的那两个人呢?”
“被陈醉绑起来了……活该!”
三个人各自拿手机给分别卫涔的手机,宿舍和共同的朋友打电话找人。
曲翔觉得他们有点大惊小怪,陈醉生气顶多出手揍人,他们大概怕陈醉迁怒,但也不至于就这么落荒而逃啊。
不知陈醉和那两个人是怎么了,从昨天听的只言片语里,大概了解了一些,陈醉似乎脚踩两只船,这回两个人一起找来,可能是昨天那个元夜回去说了什么。
想着,想着,就开始好奇楼上会是个什么情形。看看那三个人都举着电话,全神贯注于找卫涔,完全没注意他。曲翔慢慢往后退几步,溜进楼梯间里上了二楼,再坐电梯上到顶楼。
电梯一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陈醉的咆哮声!
他们说的没错,陈醉真的是发脾气了。他见过陈醉生气的样子,也不过是横眉冷目,嘲讽和恶作剧,骂人也见过,情形和这个都比不了。
她的好音色搭配十足底气,混着愤怒穿透力极强。光听那声音就后背上一凉,河东狮子吼大概就是说这个了:“混蛋——”
曲翔壮着胆子走到办公室门口,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看。
陈醉叉腰站在外面,只穿了短袖背心,地上扔了件外套——可能是生气热了刚脱下来。她面前地上坐了两个男孩,都是二十上下,长相也是好看的很。一个是单眼皮,小麦肤色的阳光型,另一个是浓眉凤眼,日韩风格的酷哥。
两个人的手都被反绑在身后,衣服扯得乱七八糟,脸上也有伤。
陈醉拿起桌子上的杂志,卷成筒状,狠狠打了那阳光美男一下:“Uzuki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怎么轮不到?你是我女朋友!”Uzuki坐在地上瞪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静石在一旁冷笑:“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少自作多情!”
“你他妈的……”Uzuki手不能动,只好一脚踹过去。
静石也不甘示弱,回敬几下。
“你们……”陈醉抓着静石的领子,把他拖到Uzuki够不到的地方:“闹够了没有?”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谁也不服气地互相瞄着,等待机会再打。
陈醉抚着额头,烦躁地看着两个人:“我最近不太好……你们这样闹,是想看我住医院吗?我要是死了,你们就都开心了,也不用争,统统换新人!”
“不会!”Uzuki大声说:“你死了我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
“白痴!”静石冷笑。
陈醉焦头烂额的模样让曲翔有些解气,自作孽不可活!
陈醉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坐在桌子上,踢了Uzuki一脚,冷冷地说:“他说的没错,你就是白痴。没看出来我就是逗你玩吗?跟小狗似的,我不过是亲你几下就围着我团团转,之前还说跟好多女孩子交往过,说我不像女人,我就是要让你知道知道你这个猪头有多笨,得罪我,下场就是这么惨。”
“听见了吧?”静石在一旁落井下石:“她是逗你玩的!”
“喂!自恋狂,你也不用高兴!”陈醉对静石说:“第一眼看见你就不爽!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帅,人人都要爱你。我就是想看看,冷冰冰的自恋狂会不会恋爱,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真让我失望。不过,我想那些小女生应该高兴,起码你不是性冷感。”
这下,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一起抬头看她,脸上都是难掩的震惊和费解。他们大概万万想不到陈醉说话这么刻薄无情。
曲翔却是知道的,这个人高兴起来能让全世界都爱上她,可是一旦不高兴了,什么恶作剧都敢不计后果地去做。自己就吃过她的大亏,庆幸的是他有女朋友,虽然混乱了一下子,但听了那些话,心里的疑问也多少有了答案。
“大家都是出来混得,这个圈子你们又不是不了解,朋友之间玩玩小暧昧,你们也不要太认真。非要认真起来,自己难受没关系,你们身边的人难受也没关系,但是来找我的麻烦就有关系了!让我烦了,你们也应该知道下场会怎么样。”陈醉把一只脚踩上来,另一只脚晃荡着:“自己道行浅就别出来丢人,愿赌不服输,太难看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低下头,心里想必非常难受。Uzuki脸都憋红了,静石没什么表情,脸色却是苍白的。
“白痴甲,白痴乙……”陈醉笑着指他们两个:“我早就说过,靠过来会受伤害,偏偏不听。别说我没法谈恋爱,就是能谈,我也不会和你们两个这种有脸没脑子的人谈。为了女人在通告时暗扛,你们把工作的什么?你们不想混就滚回去,居然还来打搅我的工作!要不是看Ace的面上,我抽死你们!”
静石看着她,口气柔和地说:“我知道,你这是胡话,你不要生气,我们再不这样了,对不起……”
“哼!”陈醉冷笑着站起来:“都把老子气得说胡话了,你们这两个王八蛋!老是觉得自己挺不错,你有什么可贵重的?还不是我勾勾手指就过来,瞪一下眼睛就滚蛋!什么东西?”她说着,摇摇晃晃进了自己办公室。
Uzuki和静石对视一眼。
“都是你……”Uzuki挣扎着挪过来。
“少废话!快把领带解开!”静石转过来,Uzuki背对着他,摸索着把绑他手的领带解开。
“怎么办?情形不太好,好像真的犯了……”Uzuki的手也被解开了,爬起来:“要不要过去?”
“不要!”静石拉住他:“你想死吗?好险没发作……下去找他们!”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猫着腰往外走,曲翔连忙躲到一侧门后面,他们推门出来,一溜烟跑到电梯那,坐电梯下去了。
曲翔看着他们走了,进去办公室,看见陈醉在里面办公室工作的样子,觉得那牛黄清心丸不但无效,而且心里更难受了,不是原先的慌乱,而是怒火!突然看见了外面桌子上还放着昨天郑卓森带来的杂志,拿过来翻到Ace和陈醉当街接吻的那篇报道。
报道里还有两张照片,都是同一个角度拍的,两人动作火热,Ace昨天说的不完全对。从这几张照片上看,他也不是完全不自愿,其中一张他都搂上陈醉的腰了。
曲翔低着头走进里面的办公室,陈醉正在整理桌子上刚看完的曲子,扫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连着两天找我,什么事?”
“请你周末去我家吃饭。”曲翔机械地回答,心里想着怎么把第一句话说出来。
“好好的,干什么让我去你家?”陈醉有点意外。
“周末带沈萃回家见我妈,沈萃有点害怕,丁泰然就出主意说把大家都叫上,给沈萃壮胆……也是为了让大家聚一聚,最近都挺忙,好久没一起玩了。”
“你们刚交往多久啊?就见父母。”陈醉说。
“我也觉得没必要,可是我妈想看。”
“估计不行。”陈醉很为难:“周末的两天我要和一个摄影师谈点事情,还有要和制作人的经纪人吃饭。剩下的时间还有私人的事要做……”
曲翔想着能整理出一句差不多的话,可是越说心里火越大,也就不用开场白了,脱口便问:“那个元夜……你和他……在交往?”
“你不要理郑卓森那个变态。”陈醉低着头干活:“元夜有轻度的自闭症,我才带着他出去玩的,小孩子觉得你对他好就是爱情了……郑卓森就是因为欲求不满,加上杂志的事情火大,所以来找我麻烦。他就是自寻死路而来!”
“那……Ace也有自闭症吗?你和他那天在酒吧外面……被人拍下来了。”
“Ace因为静石和Uzuki打架的事情堵了我好久了,我去俱乐部躲了两个星期,还是被抓住了。不把Ace亲到七荤八素,他怎么可能原谅我?”
“那静石和Uzuki也是因为你做了错事要抓你,所以才和他们Kiss吗?”
“不是,静石和Uzuki……”陈醉终于觉得不太对劲了,抬起头来:“十万个为什么同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曲翔也知道她必然会说出类似的话来,牛黄清心丸反正也白吃了,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你……把恋爱和接吻这种事当什么了?”卫涔从小长在美国,在他看来私生活已经算豪放了,泡夜店,交乱七八糟的朋友,可是即便如此,她对待恋爱的态度也会相当严谨,泡夜店绝不一夜情,交朋友绝不乱搞男女关系。
陈醉居然更上一层楼,听了他们的那些话,再看陈醉对元夜的态度,真的是郑卓森说的“花花公主”!虽然爱和女孩子们亲亲我我,可那都是姐妹间交情好的表现,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陈醉和男孩的亲吻仅只于他。
刚才她说给静石和Uzuki的话,一句一句都敲打着他,好像是特意说给他听的,他心里感受的羞辱,恐怕比那两个人当事人都大!
昨天老爸有猜测,他听了难受,但想着连老爸自己都说不一定了,抱着陈醉很讲义气,不是那样无耻的人的念头过来。想着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甚至都想好了,万一陈醉生气说了混账话,自己也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要克制,不做朋友也要有风度。
可是现在,他根本就忍不住心里的怒火,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就是喜欢逗别人玩,看着别人围着她团团转!
这样的恶作剧,已经不算是恶作剧了!
陈醉脸上不以为意的笑容消失了,抱着胳膊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啊?”
“我……觉得你这么做,很轻浮。恋爱是可以当成礼物送出去的吗?恋爱的人当然要相爱,元夜如果病好了还是爱着你,你难道要陪他玩一辈子游戏吗?现在是接吻,以后呢?别的事情也可以玩吗?”
“我会的,如果元夜想要我一辈子陪着他我就会那么做,陪他接吻,陪他玩别的事情,你满意了吗?”
“那静石和Uzuki呢?你对他们也会这样吗?”
“会的,有什么不可以吗?”陈醉瞪他一眼,转身继续收拾东西:“他妈的!老子这是犯什么时气?这两天是公历怨夫讨债日吗?”
气滞胸闷加心火上炎!
曲翔从陈醉背后伸手按住了她正在翻动的曲谱。
陈醉不耐烦地吹了一下额上的头发,转回身来:“我知道了……闷骚庸医大人的精神洁癖症又犯了!我告诉你,我最近心情很差,比第一次亲你那回还糟糕,昨天的郑卓森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外面待着去,我收拾好了送你回家。”
什么态度?!
曲翔也不说话,也不躲开,倔在那瞪着她,其实想不出该说什么,就是生气火大!
陈醉把他扒拉开,拿起曲谱。
曲翔不知死地一把抓住陈醉的手腕,曲谱很唯美地撒了一地,紧接着他更加唯美地被甩在了桌子上,双手也被制住。
这场景常常在电视剧里看到,不过一般都是反过来的。
陈醉按着他的手,逼近过来:“我告诉你,我今年二十岁,单身,我可以和任何同样单身的男性做任何事,只要不违法,不影响别人。明白了吗?”
“我不是单身,你又为什么吻我呢?”曲翔真恨自己为什么不真的去报个跆拳道训练班。
“第一次吻你的时候,你是单身的。后来吻你是因为卫涔说你是处男,我可怜你一把年纪了还没人要,连个接吻都不会,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