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以后真做起点心来,也不方便,总不能叫她亲自上阵罢?她那厨艺,还是不要的好,不然别说以此来搞定小正太小萝莉们,只怕她自己都会先受不了!
“是,夫人。”梁妈妈应了,与白书一道向她屈膝行了礼,退了出去。
这里孔琉玥方捻了一块蛋挞在手,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含泪看起夏若淳的回信来,“田田亲爱的,一直很想给你写信,偏偏上次只告诉了你你联系我的方式,忘了问你我要怎么联系你,要怎么给你送信了。永定侯府的水深,我怕贸贸然送了信来,到不了你的手上,害我有好多的话,只能以日记随笔的形式先写了存下来,等到你给我送信时,再一起回给你,没想到你也想到了这样的办法,看来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啊……”
“是的,我是已跟庆王世子定了亲了,不过,我已见过他好几次,长得还不错,人品也还过得去,最重要的是,他向我爷爷奶奶提亲时,是保证了以后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所以估计以后不会有通房小妾神马的让我操心,你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那个‘公共厕所’对你怎么样?一想到他有三个小老婆,据说还有无数前仆后继等着爬床的丫鬟,我就淡定不起来,真是气死我了,丫算什么东西,连给你提鞋也不配!……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是这个该死的时代你也知道,女人是讲究从一而终的,要半途换人神马的,也不现实,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先看看‘公共厕所’能不能改造,妞相信以你的能力,改造个把个渣男还不在话下。”
“不过,如果你要是实在觉得委屈,不愿意勉强自己,那就不要勉强,只当他当上司看待即可,等到将来有了合适的时机,立马离开他,然后我们俩一起过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去……对了,那个神马3g王爷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我们两个倒霉鬼外,你还遇上了另一个倒霉鬼不成?”
除了这封一看就是新写的信之外,也还有一些日记随笔之类的,有骂她那个无耻的便宜继母和继妹的、有烦恼来大姨妈时肚子好痛希望能跟以前那样有她亲手熬得补血中药的、有担心自己的……也是写了厚厚一摞,看了好半天才看完。
最下面还压着她写好的做蛋挞和双皮奶这两样点心的方子,还附了一句,让她今儿个不必回信了,待过了一阵子再集中给她送一次也是一样的。
带着又酸又甜的心情,孔琉玥将这些信一一又看了一遍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它们都收好,藏到了之前她藏夏若淳给的第一封信的地方。
然后,她坐回到榻上,一边吃起余下的蛋挞,一边含泪笑了起来,若淳,哪怕前路再艰难,就算只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思味斋最上等的雅间内。
待掌柜的将点的菜都上齐后,晋王便摆手将其连同众伺候之人都打发了,方笑向在座的傅城恒,赵天朗和辅国公府世子王乾、亦即皇后的幼弟王乾道:“上次赛马,说好了谁赢说做东的,因此今儿个特地约了你们来这里吃这个东道,明儿可别再说我赖账了!”
赵天朗闻言,先就笑了起来:“知道九哥您银子多的没处使,但您也不能次次赛马,都故意不叫傅大哥罢?您就那么怕您的银子花不出去,要不送弟弟点儿,让弟弟帮你花去?哎哟……”
话没说完,已被晋王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笑骂道:“有的吃你就吃罢,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难道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还不足以堵住你的嘴不成?”
一旁王乾笑着插言道:“子纲兄,你就该学学我,有的吃我就吃,有的乐我就乐,才不问是什么缘由,又是谁做东呢,只要不是我做东就好!”
说得晋王和赵天朗都大笑起来,一个左拳捣向他,一个右腿踢向他,齐齐骂道:“你个钻钱眼里了的,从来只有你吃别人的东道,别人是休想吃到你东道的!”
便是一向不爱笑的傅城恒,也不由高高翘起了嘴角。
他们几个包括今上赵天钥,都是从小玩儿到大,从来都是什么玩笑都开,荤素不忌的,只不过如今跟赵天钥有了君臣之分,所以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了。但余下的四人,感情却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三人笑闹过一场后,方由年纪最小的赵天朗执起酒壶,为大家斟了酒。
晋王因端起酒杯满脸是笑的说道:“其实今儿个约你们出来,除了吃前日那个东道外,却是受人之托,有一件事想劝劝煦之。”
晋王此言一出,赵天朗与王乾立刻来了兴趣,齐齐笑道:“可是又有谁犯事儿犯在了傅大哥手上,求到了九哥您的头上,您抹不开面子,所以只能置了好酒好菜,想先堵住傅大哥的嘴,让傅大哥放那人一马啊?”
因傅城恒掌着五城兵马司,一向待下属甚严,兵马司上下在维护京城的秩序时,要求十分严格,不说那些纨绔,就连有些平常为人还可以的贵族子弟们亦时有因不慎犯在兵马司人手下的。那些人不敢去求“冷面侯爷”,便把主意打到了一向好说话的晋王身上,屡屡求了晋王去帮他们在傅城恒面前说情,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夫,十次里傅城恒倒也会卖晋王五六次面子,故赵天朗和王乾会有此一说。
便是傅城恒,听完晋王的话后,亦是跟赵天朗和王乾一样的想法,因双手抱胸淡笑道:“说罢,这次姐夫您又是想帮谁讨情?”
晋王就一脸促狭的上下打量起他来,打量完了,方转向赵天朗和王乾笑道:“你们要不要先来猜一猜今儿我是受的谁之托?”
赵天朗和王乾见他笑得促狭,情知有异,故意陪着胡乱猜了一通:“冯家的二小子?郭家的二小子?还是徐家的小五?”见晋王都笑着摇头否决了之后,方一左一右的凑上前,求道:“好九哥,我们真个猜不出来,您就行行好,别卖关子吊我们的胃口了,成吗?”
晋王见把气氛弄起来了,方笑得得意洋洋的宣布了“谜底”,“我就知道你们都猜不着!其实今儿个,我是受的王妃之托,托我……”说着眼见二人脸上瞬间真个吃惊起来,傅城恒也微蹙起了眉头,他方又继续道:“托我劝煦之一劝,说是弟妹年纪还小,生的又单弱,让他晚上在床上时呢,咳咳……少使点劲儿,别把人折腾得在进宫的路上都能睡着,这次得亏的是跟她进宫,坐的是她的车辇,若是换了旁人,岂不是要说她的嘴?更甚者,万一她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打起瞌睡来,可怎么样呢,哈哈哈哈……”
话没说完,他自己已是捶着桌子笑得东倒西歪。
赵天朗与王乾先是一怔,继而也跟着大笑起来,堪堪站立不稳。
唯独傅城恒一张俊脸瞬间黑如锅底,瞪着三人的双眸里似是能喷出火来,但认真一看,却又不难从他黑黑的脸上,发现一丝可疑的红晕。
眼见其余三人笑了半日,犹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傅城恒不由越发恼怒,“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砸得其上杯盘碗碟一阵乱响,然后起身作势欲走,三人方勉强忍住了,将人给拉回来,摁回椅子上,没什么诚意的赔礼道歉道:“煦之兄别生气了,至多我们再不说了便是了。”
赵天朗又一本正经的道:“是啊,傅大哥,您就别生气了,至多我们再不说您在床上的表现太勇猛,我们只说嫂夫人太漂亮,太让您难以自持也就是了……”话没说完,便再装不下去一本正经的样子,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笑归笑,手上却未松开,仍与王乾一左一右按着傅城恒的肩膀,以免他又气得暴走。
傅城恒这次倒是没有暴走了,而是一把挣脱了二人的牵制,整了整衣襟,方看向赵天朗淡淡说道:“要说漂亮,内子如何及得上韩大小姐?听说韩大小姐可是当年京城第一美人之女呢,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然如何能让子纲兄你为了她,至今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呢?不过,我也听说子纲兄你屋里的丫头个个都挺漂亮,也不知是韩大小姐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说完不待赵天朗有所反应,又看向王乾道:“听说嫂夫人未出阁时,便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明儿我可得托人去转告嫂夫人一声,就说‘德音班’的小凤仙武戏唱得不错,请嫂夫人务必择日去与他切磋切磋。”
最后才看向晋王,磨了一下牙:“看来姐夫是长时间没睡过书房,所以有些想念了罢?前儿个睿儿还跟我说,想跟着我学傅家枪法呢,要不这样,以后白日里就让他跟着我学,晚上学累了回府后,再让他演习一遍与姐姐看,姐姐虽不会,自小看着我习这套枪法的,从旁指点他一二却是绰绰有余的了,等来指点完,就在姐姐屋里睡了也就是了……”
赵天朗一颗心早就悉数放到了未婚妻韩青瑶身上去,但庆王府想爬他床的丫鬟,着实为数不少,这些他当然不敢让韩青瑶知道;王乾之妻乃禁军都督之独女,自小习得一身好武艺,弄得王乾至今连个妾室都没有,也不敢去青楼楚馆,只能背着妻子捧一捧德音班的角儿小凤仙;晋王打小儿与晋王妃青梅竹马,成亲十余载依然好得如胶似漆,最怕的便是被晋王妃撵去睡书房……傅城恒这一番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好巧不巧都打在了三人的七寸上。
于是三人都由刚才的乐不可支,瞬间齐齐垮下了脸来,忙忙围上前做小伏低装作揖求饶,“煦之,姐夫错了(傅大哥,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刚才的事给忘了罢啊,我们先干为敬了!”端起酒杯,便都豪爽的一饮而尽了。
然后便你一杯我一杯的轮番灌起傅城恒的酒来。
傅城恒酒量原比三人好,几乎是来者不拒,直把自己何处了七八分酒意,更把三人喝出了八九分酒意,方各自散了。
回去时,晋王有意留到最后,说是不放心傅城恒酒后骑马,让他坐上了自己的车,行处一段距离后,方低声道:“方才之事,是我故意为之,但我不是有意下你的面子……皇上他,毕竟不在是当日我们大家的‘六哥’,而是整个大秦的主宰了……你总得让他知道你有弱点,而且最好那弱点能越多,他才能越放心,你明白吗?”哪里还看得出半点方才的醉态来?
傅城恒原也未醉,兼之原便是个再通透不过之人,晋王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是呀,皇上已非当日不甚得志的六皇子,更非他们大家的六哥了,如今是因为有太后和宁王一党挡在头里,所以他才会表现的那般的倚重他们几个,尤其是年纪要长几岁的晋王和他,当然,他也不得不倚重他们。
可是,太后和宁王一党早晚会被彻底铲除,到那时会是何种局势,又有谁敢担保呢?“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能流传千古,已能说明其绝非空穴来风,何况历朝历代还有那么多例子摆在面前……他不愿去深想,却又不能不去深想!
“……姐夫,您放心,我都明白!”重重点了一下头,傅城恒沉声说道,“我以后在皇上面前,会比以前更谨慎,更表现出臣子应有的恭敬,也更表现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欲的!”
晋王苦笑了一下,“如此甚好!”譬如他,在皇上面前就素来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但让皇上看了,就是让其他人看了,也都会以为他其实没什么真本事,不过是靠着往昔的情谊和当初的拥立之功甚至是自家王妃与皇后娘娘的私交,所以才会蒙皇上隆恩,掌了户部和内务府罢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二人都没有在说话,车里的气氛显得很是压抑且沉闷。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小子恭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回王爷、侯爷,侯府到了!”
傅城恒方猛地站了起来,道了一句:“我就先回去了,姐夫慢走!”然后一把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等等!”走出没两步,却被晋王给叫住了,将右手握成拳放到嘴边咳嗽了一下,方带着几分笑意低声道,“不过,你姐姐的话你也别忘了,实在忍不住,你不是还有几房姨娘吗?反正关了灯都是一样的……或者,你不愿意去姨娘们那里也行,只别叫你姐姐再看见就是了,哈哈哈哈……”后一句的话尾音还未落下,车辇已箭一般驶了出去,显然是防着傅城恒恼羞成怒下黑手,只留下一串让他听了大为光火的笑声。
晚间去老太夫人屋里请安吃饭时,孔琉玥本来想回明后日她打算回柱国公府一趟之事的,想着此事还没先问过傅城恒的意思——虽然这是内宅的事,她又是长房的当家主母,要去哪里只需回过婆婆即可,但毕竟傅城恒才是她的“直属上司”,怕自己真越过他回去了,惹来他不悦,于是忍住了没说,打算晚上待他回来,问过他的意思后,再决定要不要去回老太夫人。
不想这一等,便直等到二更将尽,方等回了满身酒气的某人来。
傅城恒进门时,孔琉玥已经换好了一身家常衣服,在灯下看那本《天工开物》。
听得门口小丫头子报:“侯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