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谋略(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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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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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母女不比蓝琴,与夫人有十几年的情分,凭蓝琴去了哪里,夫人都会照拂她到底,且蓝琴若是没出那件事,未必就会选择一穷二白的萧铁生;也不比珊瑚,老子娘在夫人的陪嫁庄子上做管事,有家有业,以后便是没了夫人的照拂,也不怕受婆家欺负。最好的出路,莫过于继续留在府里,给夫人当管事妈妈,让府里人人都高看一眼的好!
孔琉玥思忖片刻,也就明白了梁妈妈的权衡和顾虑,想着人各有志,又想着不论是梁妈妈还是璎珞,都是能干得力的,璎珞能留下,那她身边的人事相当于没什么变动,也是好事一件,遂笑着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就说定了。你明儿就放出风声去,说我身边的丫鬟到年纪放出去了,看有没有谁毛遂自荐来赚媒人鞋穿的。”
梁妈妈就笑了起来:“夫人放心,只要消息一放出去,保证想赚媒人鞋穿的踏平芜香院的门槛儿。”
果然第二日,待回过事后,就有不少管事妈妈借故留下,在孔琉玥面前赔笑着献殷勤,话里话外都有为自家子侄求娶孔琉玥身边丫鬟的意思,还说‘夫人身边的姑娘们都是天人之姿’,说不管得求得哪一位,都是自家的福气。
亦连那些平常不常在孔琉玥面前露脸的媳妇、婆子都借故来了芜香院,便是与谢嬷嬷梁妈妈搭不上话儿,能打听到一点别的消息也是好的。
这样过了几日,孔琉玥总算初步敲定了白书璎珞的夫婿人选。一个是凌总管的侄孙,叫凌康,自小父母双亡,跟着凌总管一家过活,如今正跟着凌总管的大儿子学习办差;另一个则是外账房的二等买办,叫刘强,只有一个叔叔。
孔琉玥让人细细打听了一下凌康和刘强的性子,觉得凌康配白书合适—刘强则与璎珞毕竟登对。
找个时间,孔琉玥有意命梁妈妈和谢嬷嬷去看了两个小伙子以后,回来后二人都笑道:“两个小伙子都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做事也都进退有度。”从神情到言辞都十分满意。
孔琉玥就亲自出面请了卢嬷嬷做媒,将事情给订了下来。
能娶到当家主母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于凌家和刘家来说,虽不至于是天上掉偏饼儿,也是天大的好事了,因此两家都喜得合不拢嘴,当天便打发了人来给孔琉玥磕头谢恩,又下了小定,说好等出了太夫人的孝后,再正式商议成亲的事。
白书玥璎珞的终身便这样定了下来。
孔琉玥松了一口气,有一种功德圆满的感觉,至少在她能力范围内,她做到当初向白书几个承诺的,让她们过上较好的日子了!
在征西大军又传了几次捷报回来之后—时间进入到了十一月。
“……傅夫人身子恢复得很好,看来这几个月的滋补功不可没。”小华太医隔着丝帕给孔琉玥细细把了一回脉,方起身拱手微笑说道,“待下官回去后将论脉的结果细细禀于家父,看家父怎么说。据下官看来—家父应当会给傅夫人开另一张方子了。”
孔琉玥忙也站起身来,欠身笑道:“如此就有劳华医正了!”想了想,又有些迟疑的问道,“那在此期间,我还要不要继续吃之前的方子?毕竟‘是药三分毒’……”她要彻底的治好自己,确保自己能在傅城恒回来后,早日怀上他们爱情的结晶。
小华太医见问,思忖了片刻,方道:“暂时仍吃着罢,那两张方子都是温补的,如今正是进补的时节,傅夫人身子又弱,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下官等会儿一回去便去见家父,相信新的方子很快就能送过来—傅夫人且放宽心。”
孔琉玥蹙着的眉头就舒展开来,笑道:“实在有劳华爷爷和华医正了,等侯爷回来,我们一定登门拜访,当面致谢!”
小华太医微微一笑:“傅夫人客气了,这原便是身为医者的本职。不过,”说着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话锋一转,“傅夫人若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不如就给下官讲讲那个给发热的病人吃加了盐的水,就可以有放退烧的缘由罢?上次下官回去后,按照傅夫人说的,给那个因发高热而生病垂危的病人吃了盐水,竟然只过了一夜,就退烧了,可见傅夫人那个法子的确行之有效,若是能加以推广,无疑能造福更多百姓!”
让她给他讲生理盐水能帮助退烧的原理?孔琉玥闻言,不由有些汗颜,说来这还是上次小华太医登门来给老太夫人抚脉时,她因见他容色憔悴,眼睑下一圈青影,半是出于礼貌,半是出于关切问了一句:“我瞧着华医正气色很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或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小华太医因她也算是同道中人,且有韩青瑶和华灵素的那层关系在,便也没拿她当外人,见她问话—便答道:“下官昨儿个夜里出了一趟诊,那病人着实病得厉害,高热不退,好几次都险些未能救回来。下官一夜未睡,因此瞧着才会这般落拓。”
孔琉玥身为医生,听到那病人病得连小华太医这样的国手都觉得棘手,半是出于争强好胜,半是出于本能,想也未想便脱口说了一句:“华医正何不试试给那病人吃加了盐的水退烧?”
给高热病人吃盐水可以退烧?华家世代行医,小华太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自是半信半疑,因赶着孔琉玥追问:“敢问傅夫人,这是何道理?”
其实孔琉玥话才说完,已经后悔了,她可没忘记华家父子在医学这块儿领城上,是如何的如饥似渴,万一小华太医赶着她追问给病人吃盐水可以退烧的原理,她要怎么给他解释?总不能跟他说是为了避免细胞破裂,保证细胞内和细胞外的渗透压一致,保降细胞不脱水,从而达到消炎退烧的目的罢?那万一他又赶着她问什么是细胞,什么是渗透压,什么又是消炎,她岂不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因此待听得小华太医果然追问她后,便以一句:“我也是从一本古籍上无意看到这个法子的,也不知道有用没有用,只能说权且一试。”糊弄了过去。
却没想到小华太医竟然一直记在心里,还专门在她提出感谢的时候提了出来,将了她一军,弄得她是骑虎难下,不说也不行了!
只得斟酌着说道:“我前儿个就告诉过华医正,这个法子是我从一本古籍上无意看到的,至于其行之有放的缘由,那书上却并没说。而据我看来,高热病人身体的热度要比正常人高出许多,内体所需要的水分自然也该比正常人多得多才是,给人吃盐水,既可以保证不让原有的水分流失,又可以不断的增加新的水分,以达到让病人不至于脱水的目的,自然热度就能慢慢的退下来了。这只是我的一点浅见,还请华医正不要笑话儿。”
一席话,说得小华太医豁然开朗,拊掌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高热病人自身的水分本就流失得快,又没有新的水分补充进去,时间一长,五脏六腑难免受损,危及生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傅夫人真是高见!”
说着,却蹙起了眉头,“只是—缘何一定要用盐水呢?就用清水不好吗?”
孔琉玥很想对眼前的医学狂人翻白眼儿,再问下去,她岂不是还要给他普及一下一些基本的化学知识?她倒不是不愿意,关键他要问她是从哪里学来这些的,她要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他,她是穿来的罢?
说不得只能继续将事情推到那本‘无意看到的古籍’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本古籍上就是这么说的,只可借我早忘记那本古籍叫什么名字了,不然还可以跟华医正一道研究一下。”还不忘将那本‘古籍’的去向摘干净,省得他又再追问‘古籍’的事。
好在小华太医也不是那等愚鲁之人,见孔琉玥明显的避重就轻不想说,暗忖这也许是她的一些秘方也未可知,就像自家也有一些不为外人道也的秘方一样,便也没有再问,只是暗暗感叹,这傅夫人小小年纪便这般深不可测,也不知道到底是师从何人?若是有机会,也不知道能不能见见她师父?
孔琉玥见小华太医不再追问,暗自松了一口气,趁机岔开话题道:“对了华医正,家祖母就只能温补吗?就没有旁的法子能让她早日好起来的?”
小华太医见问,点头道:“老太夫人年纪大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一些药不敢再轻易吃,况如今天气又冷,说不得只能温补,待得开了春,若是情况有所好转,方能再开另外的方子。不过,闲暇无事时,夫人倒是可以让人扶了老人家在屋里多走动走动,总比一直躺着的好。”
孔琉玥一一应了,又再四给小华太医道了谢,方命人好生送了他出去—自己则去了老太夫人屋里。
彼时老太夫人正与卢嬷嬷说话儿,“……你说老大媳妇一直在吃小华太医给开的滋补方子?”
卢嬷嬷点头:“听说从六月底七月初就开始吃了,只是大夫人身子弱,吃了这么久,瞧着与先时好似也没什么不同。”
老太夫人想了想,道:“小华太医可是国手,有他给老大媳妇调养身子,我倒不是很担心。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老大能不能赶在过年前回来,他若是能早些回来,我也能早些再添一个小曾孙,明儿便是一下子死了,也能瞑目了……”
“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您也不说忌讳忌讳!”话没说完,已被卢嬷嬷嗔着打断,“我还等着再伺候您几十年—等着您喝曾孙媳敬的茶,等着您抱小玄孙呢!”
说得老太夫人笑了起来:“再活几十年,那不成老妖精了?我可不想活那么久,我只希望能活着看到老大媳妇再给我添一个小曾孙就心满意足了……如今镕哥儿已封了世子,三个孩子也都与老大媳妇相处得很好,咱们家也是时候该添丁了!”
卢嬷嬷也笑,“咱们侯爷打小儿便事事能干妥帖,在添丁进口一事上,自然也不例外,再过一个多月,侯爷就该回来了,您就等着明年的今日,添一个活泼可爱的小曾孙罢!”
“那感情好!”老太夫人一张脸越发笑开了花儿,“若真让你说准了,明儿我备一份大礼送给你!”
老主仆两个正说得热闹,孔琉玥被簇拥着进来了,行礼后笑道:“还在外面就听到祖母和卢嬷嬷的笑声,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赏孙媳一个听听?”
老太夫人笑道:“你卢嬷嬷说笑话儿呢。对了,小华太医送走了?”
孔琉玥点头:“已经送走了,祖母的方子也已经送去大厨房让人比着方子熬药了。小华太医临走前叮嘱孙媳,若是祖母躺得累了,可以下地在屋里多走动走动,只要不吹到冷风,就不会有大碍。”
老太夫人闻言,即刻便作势要起身,又嗔卢嬷嬷:“怎么样?我早说我没事儿,可以下地了罢?偏你不让,躺得我浑身都生疼,如今小华太医都发话了,你可不许再拦着我不让我下床。”
卢嬷嬷哭笑不得:“我这还不是关心您!”说着,与孔琉玥一左一右搀了老太夫人下地,又命连翘取了披风并抹额来给她穿戴好,方扶着她在屋里慢慢的走动起来。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孔琉玥见老太夫人有些累了,且也不敢让她多走,遂与卢嬷嬷一道又扶了她躺回床上,方笑问道:“可觉得累是不累?”
老太夫人微喘道:“久了不走,忽刺刺走了这么一会儿,倒是真有些累了,不过,舒展了一下筋骨,倒也抱舒服。”
孔琉玥就点了点头,看来小华太医说得对,走动走动,总比一直躺着的好。
说话间,落翘上了茶来,孔琉玥接过,浅啜了一口,说起再过几日晋王妃生辰的事来,“……姐姐的意思,如今姐夫奉旨辅佐太子爷监国,那些溜须拍马之辈正是找不到奉承巴结的机会,若是大操大办,难免给那些人可乘之机。再者,侯爷如今正在前线奋勇杀敌,咱们身为侯爷至亲的人,不说吃斋念佛为侯爷祈福,愿侯爷早日平安凯旋,至少也不该花天酒地的寻欢作乐。横竖京城人人都知道如今咱们家正值孝期,姐姐虽是出嫁了的女儿,按理也该有一年孝期,倒不如以此为由,将所有人都推了,只咱们自家人摆上一桌酒,搭上一台小戏,乐和一日也就罢了。””
一席话,说得老太夫人点头连连,“王妃虑得极是,就这么办最好。只我如今身上不好,到那一日是万万去不了了,就由你带着你二弟妹并孩子们去到王府,大家乐和一日罢。”
晋王妃原也是这个意思,她虽身份比老太夫人尊贵—毕竟是晚辈,岂有长辈亲自登门给晚辈做寿的道理?况老太夫人还久病未愈,万一吹了风再加重了病情,岂非让她越添罪过?
于是到了晋王妃生辰那日,就只有孔琉玥与二夫人领着孩子们一道,坐车去了晋王府。
晋王妃今日穿了件金银线绣百蝶穿花粉色长缎袄,底下露着同色罗裙,头上凤髻铺云,斜簪着一支富贵牡丹凤头金步摇,凤嘴中衔挂的明珠直垂至鬓边,看起来十分宫贵美貌,与她今日寿星的身份十分应景儿。
大家见过礼后,便被簇拥着一齐到了晋王妃的正房,就见秦王妃婆媳并王乾的夫人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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