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谋略(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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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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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身为他侄子的傅镕,却不能传给他?
自那以后,他便存了那个不足与外人说道的念头,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要告诉自己不止一次,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人人都尊敬的永定侯爷的,总有一天!
只是在那之前,他知道他必须忍,尤其是现在!
待三夫人渐渐止了哭声后,傅旭恒才拿了她的帕子与她将眼泪都拭去,柔声说道:“你放心,这样的日子咱们不会这太久了,我向你保证,我们的大计最后一定会成功!不止如此,就连管家大权,在元宵节之前,我也要让她孔氏因下不来台,乖乖儿的还给你,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罢!”不把内院掌握在他们手中,很多事行起来也的确不方便。
自三夫人起了要将担子临时摞给孔琉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后,傅旭恒便在做另一手准备了,只不过在事情还没成功之前,他没打算告诉三夫人罢了。
三夫人却听出了他这话的深意,忙赶着问道:“你是不是想出什么法子让孔氏下不来台了?快说与我听听,我简直恨死她了!”就连傅旭恒都不知道她因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里到底有多怄,更遑论她还要时不时忍受太夫人的冷嘲热讽,因此心里早已将孔琉玥给恨了个臭死了,闻得丈夫说有法子让她下不来台,她自是近不及待想知道。
傅旭恒本来不想说的,那件事他筹划得极为隐秘,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想着自己方才才让妻子伤了心,带着几分补偿的心理,也就凑到她耳边说道起来再说乐安居内,老太夫人躺在软塌上,闭着眼睛也正与卢嬷嬷说着此事,“……你是不是想着我缘何会忽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我这样做,固然有怕我百年之后,老大会薄待老三兄弟两个的意思,虽然老大向来把身外之物看得很轻,——你只看他毫不犹豫就像自己的产业双分了半成给老二,就知道他应该不是那样的的人,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怎么样呢?但我有这一层担心,却也有安抚老三老四的意思,你也知道,如今老大媳妇接管了家事,以你太夫人和老三婆媳的秉性,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我想着提前让他们知道了我的打算,知道了即使我百年以后,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心里有了底气,指不定就好起来了呢?”
“哎……”说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老大有没有看明白我这层意思?只怕他心里正怨着我呢!”
卢嬷嬷见她满脸的忧色,因忙开解道:“侯爷素来聪明过人,大夫人也是个心里明白的,一定能明白您这番用意,您就放心罢!”
老太夫人满脸的疲色,“希望如此罢,哎,人家常说多子多孙多福寿,到了如今我才知道,多子多孙它未必多福寿,只多操心啊……”说着眼角滑下一滴浊泪来。
次日便是腊月二十八。
孔琉玥和傅城恒一早起来,难得一起用过早饭,又一起受了三位姨娘来请安后,便一起去了乐安居。在那里,永定侯府家下数百男女执事皆已按等次,分列在外头的空地上了。
因为今天要面对阖府所有下人,孔琉玥有意打扮得很庄重华丽。上身穿的是石榴红织金缎子凤穿牡丹纹样勇袖长袄,下面露出海棠红销金罗裙,梳了高髻,戴了点翠嵌珠赤金凤凰步摇,斜插了支镶蜜蜡水滴簪,耳朵上坠了对过碧玺坠子,外面则披了一件雪白的银狐狸皮斗篷,红白相印,煞是好看。
傅城恒倒只是一身普通的暗红色刻丝长袍,只在袖子和下摆上拼镶着彩色条纹织锦,但因他身材高大,又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强势和贵气,看起来竟是半点也没比孔琉玥华丽的装束比下去,两人站在一起,反而有一种相得益彰、衬得不得了的感觉。
夫妻二人先进去见过了老太夫人,又见过了也是过来请安的太夫人,与二爷三爷夫妇并四爷也彼此见了礼,还受了孩子们的礼后,方双双披回厚厚的斗篷,复又去了外头。
然后,男仆一律由傅城恒亲自念了花名册,女仆则由孔琉玥亲自念了花名册,每人按等次,各自得了亲衣赏钱,于是上下都欢腾起来。
等散完所有下人的新衣赏钱,已经是午时了。虽然文武百官封印沐休了,但五城兵马司毕竟不比其他衙门,过年期间反倒更加强巡逻,以便能让京城上下都过个好年,因此待在乐安居吃过午饭后,傅城恒便直接打马去了五城后马司。
余下孔琉玥又与太夫人二夫人并三夫人陪着老太夫人说了会话,才告辞离开了乐安居。她得赶紧趁这会儿时间还不算太迟,回去打了个盹儿,不然等下午管事妈妈们回来没精神,可就不美了。想着,又不禁暗怪傅城恒,都是他闹的,本来昨天已是浑身酸疼了,可他倒好,竟是食髓知味了,昨儿个夜里又是闹了大半夜,害她这会儿身上更酸疼了……抱怨归抱怨,心里却也真是喝了蜜一样的甜!
刚走出乐安居的大门,走到台阶下面的回廊上,身后忽然传来了三夫人的声音:“大嫂请留步,娘有话说!”
孔琉玥暗叹一口气,之前在乐安居时,太夫人看她的眼色便一直森冷森冷的,大有扑上来润色她一口的趋势,当时她就有预感,只怕太夫人今天会找她的茬,因此一出来便想赶紧躲开,没想到她的预感果然成真了,且她还没能躲得开!
想归想,面上却迅速换上笑容,转身迎了上去,“不知道母亲叫住儿媳,有何吩咐!”又转头命一旁的璎珞,“回去告诉梁妈妈一声,若是管事妈妈们来回来,就说我正与母亲说话儿,让她们稍等片刻!”
“是,夫人。”璎珞忙屈膝应了,转身去了。
这里孔琉玥方又看向太夫人,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太夫人好歹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她就算心里再不喜欢她,在这个“百善孝为先”的时候,也必须摆出一副对她恭恭敬敬的样子。
看在太夫人眼里,却越发生气了,暗想你孔氏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小庶女罢了,凭什么进门才三个月,就得了她进门二十多年来也没得到过的殊荣?要不是你狐媚子外道的哄得老太夫人事事向着你,你如何就能得了今儿个这个巧宗儿?还敢在她这个婆婆面前耀武扬威起来,真真是不收拾你一番,难消她心头之恨!
但尽管太夫人恨孔琉玥恨得牙痒痒,认真要找她的茬,竟是找不出来,说她没规矩不来给自己晨昏定省罢?连自己每天都要按时到乐安居来给老太夫人请安,大家在这里每每都是能碰头的,果真再提出让她单独去给自己见礼,那就委实找茬找得太明显了,老太夫人那里是一定会说嘴的。而且孔琉玥还有晋王妃作靠山,晋王妃又与皇后交好,等于是有皇后给她作靠山;偏偏她还有一个柱国公府作娘家,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也不是说不通,内有丈夫全心全意的宠爱和支持,自己就算是拿身份压人,怕也压不矮她,且也无关痛痒,有什么意思?
想来想去,也就只剩下膝下无所出这一点可以用来作作文章了!
太夫人想通了这一节,便清了清嗓子,冷声说道:“老大媳妇,我记得你进门也有三个多月了?可到如今,却仍未为老大添个一儿半女的,你们房里也没有其他人传出有孕,你虽只是庶女出身,却也是自小养在国公府的,难道长辈们就没教过你,为人妻为人媳的本分就是为夫家开枝散叶,没教过你女子应当以贞静娴雅为主,不应该善妒吗?”
一席话,说得孔琉玥心中大怒。她的确是庶女出身,就算被养在了嫡母名下,也只是一个伪嫡女罢了,骨子里还是庶女,还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但是,这话不应该由太夫人来说,而且是当着她的面说,太夫人这根本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不把傅城恒放在眼里,所以才会连一点最基本的尊重都欠奉!
她怒极反笑,看向太夫人语气恭敬,神色却一点不见恭敬的说道:“‘善妒’这样的罪名实在太过重大,还请母亲容媳妇为自己分辨几句。在媳妇过门之前,侯爷房里已有三房姬妾,她们伺侯爷都比媳妇早,却一直未曾有服,如今即使依然无孕,又与媳妇什么相干?再说媳妇无子嗣,难道在母亲心中,初组儿镕哥儿并洁姐儿就不是媳妇的儿女了吗?这样的罪名,媳妇委实当不起!”
太夫人被噎了一下,屋里已有三房妾室,放到哪里都不能说孔琉玥善妒但就这样放过她,她又委实心里不甘,因指着她又道:“你不放老大去姬妾们房里,哪里能生出孩子来!”
孔琉玥语气越发恭敬:“侯爷平常要歇在哪里,是他的自由,母亲若是觉得不妥,还请您老人家叫了侯爷去训话儿,您是长辈,想住他一定会听您话的!”要是太夫人真能把傅城恒叫到跟前儿去训话,并让他去妾室们屋里歇息,那她大可以试试,反正到时候丢脸的是她,不会是她,也有作继母的去管继子房里事的?也不怕旁人说她手伸得太长?!
太夫人又被噎住了,她本来是故意找茬撒气的,没想到结果却反而让自己气上加气,看向孔琉玥的目光便越发怨不经意了。
一旁三夫人看在眼里,暗恨太夫人连找个茬儿添个堵都不会这余,想着太夫人毕竟是丈夫的亲娘,儿子女儿的亲祖母,这会子自己不为她解围,还有谁会为她解围?且能借她之手给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添添堵,也不算是坏事……眼波流转间,不经意瞥见太夫人身边一个丫头,因笑着“适时”开口提醒太夫人道:“娘,您心疼大嫂的心,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我倒是有个主意,如今正值大看下的,大嫂事儿多,身边服侍的人也不多,不如您就赏个能干可心的人给大嫂,让她帮着大嫂服侍服侍大哥,为大嫂分分辛苦,便算是直正疼她了!”
此话一出,恰如醍醐灌顶,让太夫人一下子醒过神来,便指着身边的大丫鬟碧兰道:“碧兰,打今儿个起,你便跟着你大夫人去罢。记得,你是从我身边出去的,去了芜香院之后,可得好生伺候你侯爷和大夫人,尤其要好生为你大夫人分忧,别丢了我景泰居的脸,明白吗?还不上前给你大夫人磕头呢!”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有儿媳的提醒,她才能顺势祭出这招妙招来,这样既能给那可恨的孔氏添堵不说,还能多掌握一些长房的情况,眼见蒋姨娘是不中用了,总得有人顶上她的位子不是?
“奴婢谨遵太夫人的教诲,去了芜香院后,一定伺候好侯爷和大夫人,不丢太夫人的脸!”碧兰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使满脸喜色的屈膝应了,忙又上前要给孔琉玥磕头行礼。
早被孔琉玥示意丫鬟月桂搀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其身着淡青色丁香花褙子,裙摆与领口都绣了雅致的小花,发髻上则戴着几支珠钗并三二朵新扎的堆纱花,倒也有几天分颜色,暗自冷笑之余,嘴上却依然恭敬有加,一副听不懂太夫人话的样子,“碧兰姐姐是母亲身边得用的,媳妇如何敢委屈了她?且母亲身边也离不得她,因此还是请母亲留下自使罢,媳妇身边的人已尽够使唤了!”
太夫人就冷笑起来:“你难道不知道‘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吗?再者,你身边使唤的人虽够了,碧兰却是我给老大使唤的,岂是你能做主推辞的?还不快受了她的礼,带了她回去芜香院呢!”本来她想说碧兰是她给傅城恒作妾的,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这话儿到底不好说出口,因此只能用了这样委婉的方式,却没想到孔琉玥竟跟她装起糊涂来,真真是可恨!
孔琉玥暗自冷笑一声,正要说话,旁边一个声音忽然道:“太夫人,原来您在这里,老太夫人立等您说话儿呢,请立刻跟老奴走罢!”不是别个,正是卢嬷嬷,她只得将到嘴的话都咽了回去,又有些暗自遗憾卢嬷嬷到得可真快,不然她一定要好生挤兑太夫人一番!
相较于孔琉玥只是暗自遗憾,太夫人心里这会儿可就不仅仅是遗憾,而是恼怒至极了,但来者是卢嬷嬷,不比其他下人,是她可以随意呵护摆脸色瞧的,说不得只能强挤出一抹笑意,应道:“嬷嬷稍等片刻,待我与老大媳妇说完话后,便即刻去见娘。”
不想卢嬷嬷却笑道:“非是老奴僭越催太夫人,实实是老太夫人立等着大夫人呢,大夫人要是看什么话儿要跟夫人说,是等事后再说可好?”
孔琉玥也适时插言道:“既是祖母有要事等着母亲相商,媳妇便不多耽搁母亲了,且等母亲忙完了,再聆听母亲的教诲不迟。”然后看也不看旁边仍红着脸的碧兰一眼,只屈膝与太夫人行了礼,双与卢嬷嬷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径自去了。
余下太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又是咬牙又是恨的,当着卢嬷嬷的面,毕竟不好表露得太明显,只得跟着她返回了乐安居去,剩下碧兰跟上去也不是,留在原地等也不是,一时间很是不知所措。
三夫人见见她的不知所措尽收眼底,笑道:“还没恭喜束手无策兰姑娘呢!不过话说回来,太夫人既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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