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
「让我先煮试试……」姑娘们争先恐后的站起身,一拥而上,把军厨围了个严严实实,便开始纷纷宣扬自己的厨艺,此刻她们满心欢喜,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因为这是一次离开红营帐的好机会,无人肯错过。
帐内唯独韩谨与颖儿二人坐着未动,似乎这事与她们俩人无关。至于颖儿自然是因为有了姓李的将军做靠山,所以不必去争,而韩谨当然也有她的理由,那就是争不过,所以也用不着白费力气、白费口舌,还有就是她不想去为那个男人去争,因为她心目中已有了一个值得她依靠的人。
「好啦!别吵啦!」军厨被姑娘们吵的头都大了,他大叫了一声,姑娘们终于安静下来,接着他便又说:「你们不用争,每个人都有份,管事帮你们拟了名单,所以你们从今日起,安照名单上次序一个个轮流着去伙食间。」军厨说着把手里拿着的纸条递给了她们,姑娘们又争着看起顺序表。
韩谨未有意愿去看纸条,却听有人看了纸条一个个念顺序,居然第五个名字就是她,那么也就是明日的午间。听到自己的名字,韩谨心里一阵慌乱,这下她该怎么办?不给她机会还好,这给了机会怕是又得惹麻烦了。
不经意间,韩谨苦恼的皱起了眉头,此刻却又听人说道:「谨儿细皮嫩肉,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会煮饭吗?」
「是啊!」有人应和着,接着有问军厨道:「这到底是谁都可以试,还是只有会煮的人煮啊!」
「你们管这么多干嘛!纸条上轮到谁,谁就去煮!」管事一声大吼,把姑娘们都赫住,即便也未有人再敢出声。
可韩谨却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真不知赵蜀风下这命令,是帮人还是再害人,总感觉这男人心太坏,人太恶,恐怕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恶人……韩谨想到赵蜀风就来气,她耍性子的噘着嘴,嘴里叽叽咕咕的骂了他N遍。
回头再来想想,煮饭这事到底如何是好,明日便要轮到她,在这之前她定要想想法子,弄几道菜来,可这菜到底要哪去弄来?
第一天几位帮赵蜀风煮饭的姑娘都被回绝,这让诸楚姬更为着急。
晚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她以前吃过的一些菜肴,中餐、西餐、欧式餐点、日式餐点,泰国菜、韩国菜……她都吃过,却不知那些菜原本是长什么样,牛排、羊牌、猪牌、鸡牌、鱼子酱、鹅肝酱、鲍鱼、鱼翅……也都吃过,可不知是怎么调味的,唯一最清楚的就是色拉,可这里又没色拉酱,这又行不通……
本是长夜漫漫长,可这晚怎就过得特别快,还没想出眉目来,这天就亮了,恐怕这回也没人救的了她,怕是只能自求多福。
一名姑娘过了早餐时间,便垂头丧气的回了红营帐,见她如此,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自然有人开心,也有人伤心,伤心的人豪无疑问,自然是韩谨,但是好汉逼上梁山,关键时刻她也能沈得住气,被带去伙食间后,她也是有模有样的做着她要做的菜。
正午时分,饭菜准时送到了赵蜀风的帐营。
「赵将军,饭菜送来了!」赵蜀风的贴身侍卫端了饭菜进帐来,顿时一股酱油味扑鼻而来。
赵蜀风背被着帐门坐着,闻到怪味,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头也不回的问道:「这是又是谁给我准备的饭菜?」
「是韩谨!」轻声回应。
一听是韩谨,赵蜀风一下子有了精神,他腾的站起身,便走去了饭桌边。当他看到桌上的饭菜时,脸色忽变,双眼也随之微微眯起,一股怒气染上了他的眉目,他朝侍卫吼道:「这饭菜是人吃的?谁让你端来的,你看看这饭粒是黑的,菜是生的,倒是这块烤肉还像样些,这些能吃吗?」他真怀疑这些东西是那个看起来聪慧可人的女人做出来的,想必再没头脑的人,也不置于弄盘生的蔬菜,上面淋些酱油,就拿来给人吃吧!还有这饭……
看着那晚黑呼呼的饭,赵蜀风除了摇头,也没别的可说。
她是真不会煮,还是在耍他?赵蜀风不仅心中疑问,可还是在桌边坐了下来,怀疑的看了那块烤肉半天,结果还是试着拎起了筷子去夹了过来,他犹豫着的慢慢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刚尝到味道,忽地他眉头猛地一紧。
「吐吐吐,快,水、水、水!」赵蜀风骤然吐掉了嘴里的东西,来不及似的连连叫人拿水,一旁的侍卫见他如此,也跟着急,抢命似的跑去给他拿了水来。他接过水忙漱口,等一切平静,突然他站起身,怒骂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找人给我去问问,什么女人煮东西居然糖盐都不会分的。」赵蜀风脸色越来越阴沈,他寒眸微微眯起,怒火在他心头蔓延开来,他一阵咬牙切齿,冷哼了一声,心想给她机会,她却拿来抓弄他,想必她真未把他放在眼里。
如今看来,这可恶的女人,他也不必对她太客气,总有一天会让她知道他的利害,也要让她跪倒在他脚下求饶。
赵蜀风的侍卫很快把军厨叫了来,军厨诚惶诚恐的站在帐门边,此刻他脸色煞白,身子隐隐做抖。赵蜀风抬眸怒视了他一眼,便冷声问道:「这种东西你也让人送来,是不是看我不爽,故意整我?」
噗通!赵蜀风话音未落,只见军厨跪到在地,猛磕头道:「赵将军饶命,赵将军饶命……这不能怪小的啊!韩谨她说的头头是道,我这才让人送过来的。」
「她怎么说?」赵蜀风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似乎已是气愤难耐。
「她说生的蔬菜少油、少盐、少调味料,既可以体内环保,对身体健康也有帮助,胆固醇也少,还有她说盐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会肝硬化,所以烤肉用少许的糖调味便可,至于饭,她狡辩说是紫米饭,所以才会变黑。」军厨说的冷汗直流,不停的伸手擦额上的汗水。
噗嗤!不料赵蜀风听完他说的这番话,顿时喷笑出声,他见军厨抬头睇他,忙又收了笑,冷眼冷貌的阴声问道:「什么是胆固醇?」
「小的也不知,这都是听她说的。」
「呵!煮焦的饭居然说是紫米饭,少许糖调味,我看她是把肉放糖水里泡过,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居然连米都不认识,真是笑死人了!」赵蜀风话语阴冷,眸中却不由的浮现一抹好笑得意味,忽地那抹笑意瞬间被冷酷与寒意遮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像是确定什么,他紧紧的捏着茶杯,茶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他捏了个粉碎,突然他骤然站起身,朝帐门外大嚷道:「传令下去,今日起,韩谨继续被招,若反抗加倍受刑。」
这事很快传到了红营帐内,接到旨意,韩谨忍不住痛哭流涕,她明明很努力,做得也很好,那又为何会成这样?
呜…!原本已相安无事,居然被煮饭一事弄得焦头烂额,等于之前的努力白费,再次被打回了原形,怎叫她不伤心难过。她好后悔当初没有去上烹饪班,同时也恨赵蜀风花样多。
如今哭也无用,事实已成事实,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人身上……
晚间,她一如既往的被带到了候招营帐内,姑娘们纷纷被领出帐。
秋夜的晚风轻轻掀起帐帘,黑暗在眼前忽隐忽现。此刻韩谨静静的盯着帐帘,似乎在等待着一人出现。
夜越来越深,营帐内又只剩下颖儿与她俩人。颖儿见她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由的为她担心,她在她耳边轻声的安慰道:「谨儿!不要担心,会没事的,硕将军会来招你的。」
「会吗?」韩谨怀疑的问着。
「会的,硕将军跟李将军一样心善,他对你有意,若能帮你,她一定会帮。」颖儿说着伸手去拨了拨垂在她眼角的丝发,她亦是明白韩谨在想什么,看着她,她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叫她忍不住想去关心她。
韩谨伤感的低下了头,哀伤的说道:「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硕将军身上,若他帮不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啊!在红营帐内,若想要出头,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个可靠而又能保护得了自己的男人,弄不好也能出的了红营帐。」说起这事,颖儿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因为她就是这个幸运儿,她真的很庆幸自己能遇上一个可以保护她的男人。
「等待是一种折磨,可不等,却什么都没有。」韩谨有感而发。颖儿淡淡一笑,也回应道:「说的即是,所以你别急,硕将军一定会来招你。」
等待确实是折磨,时间一点一滴的过,韩谨担心会有别人招去,此刻也是有些坐立难安,焦虑自然堵在她心口无法散开。
为了解除心中的不安,韩谨便哼起了小调,可却是调不成调,声不成声。不知为何,她今日就是比平常更害怕被人招去……
第九章
两人的身影没入了黑夜中,一黑一白却显得格外分明。
月夜慢慢却抹不去韩谨心中的悲愤,她不知道赵蜀风为何要如此对她,也不明白自己有何过错,若说有错,也只是错在不应该来到这个可怕的世间,此刻她感到好恨,从没有过的抱怨,如今填满了她的胸膛,她不要就这样被人揉虐,她要与他反抗到底。
「放开我!你到底想怎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不肯放过我,为何千方百计折磨我?……」韩谨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痛,她忘我的一阵大吼大叫,失去理智般捶打着赵蜀风,她真的好恨他,好恨好恨!
「不想怎么样,就见不得你好过。」她的激烈反抗,换来的居然是他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那话语气的让韩谨完全崩溃。
两人经过,留下一阵强风惊得篝火灇灇,拉起长长的黑影。
「哇……呜……呜……」突然韩谨紧闭起双眼,张大嘴巴嚎啕大哭,她根本不知此刻她是多么的笑,因为她在也不想顾及形象,她要把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苦楚一并哭出来,她要把整个军营搅和的不得安宁。
「你给我闭嘴,不许哭。」命令的口气,恐吓的词眼,依然无法阻止得了她,她哭着支支吾吾的大嚷道:「你放了我……放我走……放我离开军营……那我就不哭!」她的声音很大,彷佛要让军营里的所有人都听到她的声音,
然而赵蜀风的语气却仍坚硬不化,他压低着声音,似有怕人听到的在她耳边说:「你作梦!」他的声音冷漠而又坚定,彷佛要他妥协是不可能的事,如此一来,韩谨自然哭的更大声,此刻的她就想是个小孩子般,哭的气不成声。见状,漠然停下脚步,站在月夜与篝火照耀下,盯着这个哭得甚是奇怪的女人,仿佛梦到奇幻。
「呜……呜……哇……放我走……你这个坏蛋……变态狂……」
「呵!你在哭我就把你身上的衣衫掀掉,看你还敢不敢哭。」仍用恐吓的,但是韩谨并不吃这一套,她哭诉道:「你掀吧!掀吧!反正这肮脏的身体已不成人样,反正留在这里也是要被军营里的男人践踏与欣赏,现在被人看还有什么可羞的。」听闻她此番话,赵蜀风心头莫名的一紧。
「你别哭啊!别再哭了……」此刻赵蜀风的语气竟软弱了下来,可仍丝毫动摇不韩谨的崩泄情绪。
赵蜀风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怒火竟在此刻完全的消失的无影踪,他不仅怀疑的自问,有人会这般跺手跺脚不管春光是否外泄的哭吗?她这是真的绝望了,还是她使的另一种把戏?
恍惚间,赵蜀风发现自己竟站在众目睽睽下,他顿时慌了手脚,前所为有的羞愧感浮上了他的心头,他低头注视了眼韩谨,却撇见她的衣衫再往下滑,此刻已露出了她的肩夹骨与白晰的藕臂。赵蜀风一怔,手忙脚乱的帮仍在撒泼般的哭泣韩谨拉着而往下滑的衣衫,可衣衫仍不断的下滑,出于无奈,他眉头一展,攫住她的脑袋把她的头按在他肩头,随即紧紧的搂她在怀,再次抬退飞奔。
然而在不远处,硕雷已衣衫整齐尾随而来,他面色凝重,手持长剑,见赵蜀风闪营帐内,他也跟随了进去,速度轻快而敏捷。
一进帐营,便见木踏旁的地面上,韩谨衣衫不整的趴在地面上,此刻她仍在哭哭啼啼,泪水挂满了她的脸额,见她如此,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