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思抬手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奸你个头!奸你的人又不是我!”
我双手抱胸,震惊盯着瞬间兽化的傅静思,在地上抖作一团。
“你丫记忆不是恢复了嘛!你记忆恢复,魂魄自然会到了菱花镜这个身体里,宫妆泪本来就是个死人,怎么是我杀的?!我怎么活的?因为我死不了!我掉到山崖下面,骨头内脏都摔碎了,费了些时间才长好!CAO,你知道被砍了手,又被戳一剑,还掉到悬崖底下有多痛吗!你从小就只会给我惹麻烦!你三岁那年居然大半夜尿床……BALABALA……(省略傅女王怨念爆发唠叨十万字)”
我抱着被傅静思拍痛的脑袋,眼泪汪汪抬头,万分无辜看着他,“呜……师兄为毛一不一回蓬莱就让我回忆起来呢?这样你也不会受那么多罪啊……刚才我见到洛风涯就能直接把他身体里的恶灵给驱逐,释放他的灵魂了。”
我不说还好,话音一落,傅静思额头上骤然暴起一道青筋。“我哪里知道是为什么?!我在蓬莱试图解开你记忆的封印,谁知到竟然被你的咒术反噬,你是潜意识不愿让我解开。若不是今日你被洛风涯OOXXXXOO,谁知到哪年那封印才能解开!”
“师兄你以前不是这种八婆性格啊……”
傅静思冷哼了一声,微微一振袖,抖落一片灰尘,“还不是被你折腾的……你以前也不是个如此狗血之人。”
我无奈得叹了口气,抓抓脑袋,“还不是因为在时空乱流里面走错了道儿,不小心穿到了几个世
纪之后去了,染上了点后辈人的不良习气。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小问题……”
傅静思冷哼一声,瞅我那眼神别提有多嫌弃,“当初倒不如放任你不管,你重新来过一次,死性不改,仍旧与姓柳的与姓洛的纠缠不清,真是无药可救了。”
“师兄,你难道不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运交华盖,天命冥冥,我等逆天而为,反倒被老天给涮了一把,倒也活该……”
傅静思咬牙,“哼,你现在到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了,当初要死要活求我助你遁入时空缝隙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自己命犯狗血,还拉着我一同受罪,我真是倒霉催的……”
我干干赔笑脸,往傅静思身上蹭,“嘿嘿,谁叫你是我师兄呢……”
傅静思别开眼睛,脸仍旧是绷得像个冰山似得,不过身上的气势已经缓和了不少,我于是转而说正经事,“我刚才装昏的时候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两世是两个并行空间,应该是相互独立,但是我却发现它们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这一世的很多场景,我在前一世都是经历过的,比如武林大会,金陵城的大婚……还有很多很多的细节,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
忽然,傅静思看着我,慢慢眯起了眼睛。“我刚得到消息,罗浮山庄的庄主,邀请了柳闲歌前往罗浮山。”
“不是吧?!妈啊!!”我尖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我,我们快点赶去,迟了就来不及了!我可不想再穿一次了!!”
傅静思忽然轻声叹了口气,“你不是说,这两世是一样的么?就算你此刻去了,又有何用?”
“不。不一样。”我转头看着傅静思,火光落进我的眼睛,让黑色的瞳仁如同透明般的明亮。
的确是不同的。
洛风涯,上一世,你说你不愿放手,宁愿让我们一同毁灭。而这一世,你却牺牲自己放我离去。
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软弱,我会救你,我会改变这一切,我不信天命,我信,事在人为。
武侠与玄幻融合的决战
俗话说杀人放火,欠债还钱
咱自己捅的娄子还得自己来补。
我和傅静思快马加鞭——啥?你说为毛不腾云驾雾?拜托,要是会腾云驾雾,傅静思能摔到悬崖底下去么——马不停蹄不吃不睡不拉不撒整整狂奔了两天两夜,累死了三匹大马,终于赶到了罗浮山。
在山脚底下,我伸长了脖子仰望向山顶,文艺兮兮道,“罗孚山顶上,有一片罂粟花海,红艳妖冶得如同是一片燃烧的火海……”
傅静思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鄙视得瞥了我一眼,“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那不是什么罂粟,顶上失火了。”
“啥?!”我退了几步,瞪大眼睛。果然,山顶缭绕一圈滚滚的黑烟!可不是着火了咋的!“啊!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了!”我尖叫一声,撂蹄子一刻也不敢耽误,旋风一般冲上山区。
山顶上一路是横尸遍野。尸体从山腰一直横七竖八躺了一路,看衣着有些是天下堡的,有些应该是罗浮山庄的。尸体大部分都是脑袋搬家,脖子处一道平整的刀口,整齐得让人简直叹为观止,可以想象,那杀人者出剑的速度之快,定然已是刀过而不沾血的境界。
着火的地方正是罗浮山庄,缭绕狰狞的火舌,高高窜起,直有几十米高。火海仿佛是一张血盆大口,将整座恢弘的楼阁建筑吞入口中。
眼前的景象再次与记忆重合。那一日我上罗浮山,罗浮山庄也同样遭到了屠灭。我在整个山上搜寻了很久,最后才找到后山,以至于耽误了时间。
罗浮山庄玉石的楼门就在眼前,脚下是一地残肢断腿的尸体。我忽然顿住了脚步,蹙起眉,“我觉得洛风涯和柳闲歌不在这里。他们应该在后山的断崖边……时间来不及了,我们耽误不起,直接去后山吧,赌一把。”
傅静思微微抿唇,点头。
我看着他的脸愣了一瞬间,喃喃自语道,“师傅迷恋你是有理由的……”
“说什么蠢话!”静思师兄太阳穴青筋暴突,一脚揣在我的屁股上,“快点给我带路!”
我虽然来过罗浮山庄,但是毕竟穿越了那么多回,一会儿失忆一会儿又恢复记忆,导致我记忆难免会紊乱,迷了会儿路,绕了大半个罗浮山,才终于气喘吁吁从一处峭壁爬上了山巅断崖。
傅静思踩着我肩膀先爬上去,一边还恶狠狠低头瞪我,“看你带的好路!”
“呸呸……”我吐掉嘴里一口沙子,哇哇大叫,“傅静思你没人性!你是不是嫉妒我花容月貌啊!你居然踩我的脸!!”
傅静思翻白眼,俯身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上去。
我奋力爬上悬崖,一抬头,就整张脸全面漂移,失声尖叫,“OH!NO!!不要啊!!!!!!”
只见,眼前的确是一片罂粟田,只不过花季已过,罂粟花都谢了,剩下一大片光秃秃的灰绿色麻杆,直挺挺插在泥土里。
洛风涯和柳闲歌,就站在那片灰蒙蒙的麻杆中间。
虽然这个场景是寒酸了一点儿,没有花海,没有漫天飞舞的花瓣,但是两人的帅气程度仍是分毫不打折扣的。
他俩气场剽悍,内力在周身席卷成漩涡状的风,鼓动着宽大的衣袖张狂飞舞。整个天空聚拢着青灰色的厚重云层,重重的压下来,仿佛近在咫尺。
他俩剑都在手上,那架势,分明是箭在弦上,已经绷到了极致,任何一瞬间都可能离弦而去。
我那句“不要啊”音儿还没落,突然背后猛然一震,身体像是被加了火箭助推器一般,“嗖”得飞了出去。
“啊~~~~~~~”我的时空好像突然发生了扭曲,时间被无限的拉长。
我在空中飞啊飞,一百米距离在一个刹那,0。018秒内被我飞过。
我眼见着洛风涯和柳闲歌慢动作一般,从地面上跃起,长发与衣衫舞动如焰如蝶,每一步都在地面印下深深的痕迹,剑身上灌满内力,发出龙吟一般的嘶鸣,在灰蒙蒙的光线下银光四射。
然后,我挡在了他们两的中间。
在场所有人都是眼前一花,这一花之间,局势,发生了狗血血的戏剧性转变。
我整个人一头撞进了柳闲歌的怀里,树袋熊一般挂在了他身上……
然后,两声清脆的“噗噗”声。
要问那噗噗两声哪来的?不,不是有人放P了,是我中剑了……
我先撞上了柳闲歌的剑,背后洛风涯那厮又戳了我一剑。
“DOG日的……”我忍住腹部的剧痛,抬头,推开柳闲歌,回头,以足以瞪死一头恐龙的目光瞪向傅静思,然后温柔的深处右手,对他竖起中指,“草泥马,算你狠……”
傅静思咧了咧嘴,做出一个“安啦”的手势,表示我被戳两下还死不掉。
面对突生的变故,精明极致的柳GG整个陷入了痴傻痴傻的呆滞状态,握着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神色别提有多纯良。背后向来反应迟钝的洛风涯也好不了哪去,面瘫瘫完全进入了石化状态。
我低头看着腹部左一把右一把的剑,觉得自己此刻特别像一只被两根竹签串了的肉丸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内力游走奇经八脉……
“啊!!看我的降龙十八掌!庐山升龙霸!”
随着我中气十足一声大吼,我肩膀一抖,胳膊一甩,手掌一抬!
前一掌,打飞了柳闲歌,后一掌震飞了洛风涯!然后我双手握拳仰天长啸,刹那间,地动山摇,我的小宇宙发生了史上最华丽的爆发,堪堪把两并剑震出体外。
柳闲歌直接借我内力震出的气流,足尖一点,身体如白鹤一般悠然向后飞掠,落在了傅静思旁边。
柳闲歌抬手指着我,“她……是谁?”
我耳朵贼尖,虽然柳闲歌声音压得极低我还是听到了,于是在远处气得跳脚,“姓柳的你丫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替你挡那一剑你就又挂了!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她是……红、红豆?”柳闲歌似乎觉得傅静思比较可靠,于是忽略了我直接问傅静思。
傅静思这人相当实诚,认认真真回答,“是,也不是。”
我看他根本就是想把柳闲歌绕进去。
可惜,柳闲歌的思维构造和傅静思是一样的,回路都比较复杂,听傅静思那么一说,柳闲歌就明白了。“可是不久前我才接到宫妆泪的信……”
傅静思没涮成柳闲歌,有点不爽,冷冷答道,“出了些变故,现在是菱花镜了。”
“那,你是谁?”虽然语气与神色都深藏不露,但还是显露出了些警惕。
“与她一同修仙的师兄。”
“修仙?师兄?”柳闲歌望天,对于急转直下的情节有点理解不能。
我不再管那两个家伙,注意力放在了我身后的洛风涯身上。
洛风涯被震飞之后,落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我转身,擦掉嘴角渗下的一缕血迹,深深望进他的眼睛,轻声唤他的名字,“风涯……”
洛风涯面无表情盯着我,那神情像极了一头受到了威胁全身警戒的野兽。
我面对他一身杀气,却毫无惧意,一步步,淡定得向他走去,同时,对他伸出了掌心,“风涯,来……乖啊~乖乖不要动,姐姐给你糖吃~~”
不远处,“轰”得一声,柳闲歌和傅静思同时倒地不起。
谁料洛风涯竟然这么不乖,让他不要动他偏要动,出其不意毫无预兆就向我扑了过来。
“卧槽啊~~”我尖叫一声被他扑倒在地。
洛风涯低头就对着我脖子咬下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这这这,这厮又要当众表演激情H镜头?!想起来我就脸红啊!当着傅静思的面和洛风涯OOXX各种限制级镜头,幸亏我换了身体,不然多害羞啊~~
我又是一声尖叫,“洛风涯!春天还没到呢!!你怎么就发情了!!”
洛风涯不理,埋头在我颈间。
我眼疾手快,在他俯身咬我的一瞬间,一翻身把他摁在了身体底下,骑在他腰上,把他一只手反拧在背后。
“傅静思!!傅静思快点来帮忙!!!呀~~”
随着我一声尖叫,我又被洛风涯给压下去,我奋起抵抗猛地一滚,又占据了上方的主导地位。如此循环反复,就见我和洛风涯在地上滚成一团。
最后,我骑在洛风涯背上左摇右晃,洛风涯疯了似地挣扎,漾起满地尘土弥漫。
“傅静思!你丫发什么呆啊!!再滚几圈老娘的血都流光了!!”我咬牙切齿大喊,腹部伤口还在汩汩往外冒血,洛风涯黑色的衣衫都已经被我的血染成了铁锈般的褐色,我自己那身黄衣早就面目全非。
傅静思这才看够了戏似得,屁颠屁颠跑到我身边,拿着银针飞快往洛风涯手脚几道大穴一扎,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我气喘吁吁从洛风涯身上爬下来,倒在地上瘫倒成一摊。傅静思从袖口里摸出四张咒印呈十字状放在洛风涯身体周围。
忽然,背后一双素白的手环过来,把一件白袍披在我身上,然后小心翼翼撩开我凌乱的衣襟,露出腹部那两处伤口。
“闲歌?”我侧头,便看到柳闲歌素净英俊的侧脸,他垂着眼眸,正仔细的把金疮药敷在我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