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女辣手摧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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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女辣手摧草录-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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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人对付罗刹就已经是疲于应付,那个黑衣人似乎是有意要与他对打一会儿似得,那剑经常是在要害之处就忽然收回。
  我看那黑衣人看得很是不爽。
  首先,这人必定恶毒,他把死后的魂魄变为恶鬼,让那些冤魂永世不得安宁。
  其次,这人必然恶趣味。赢就赢输就输,打就打个痛快,这样把人耍的团团转算什么?!
  看白衣人落于下风,逐渐露出疲态。
  我越看越气,也没多想,再恶灵又一轮夹击发动时,猛地踏地,脚下尘土扬起,身体如离弦的箭一般,一刹那就挡在了白衣人身前。
  我足尖轻旋,在地上站稳,同时宽袖一甩,将罗刹尽数挡回。
  小小的罗刹能奈我何?我修习得乃是灵魂不灭之术,那些恶鬼不仅不能伤了我,我反而能收了它们。
  我只是往台上一站,那些罗刹就像见鬼了似得纷纷退却。
  “你,武功不错,但是,人品真渣!”我双手往腰上一叉,指着黑衣男人大大咧咧道。
  方才还吵吵闹闹喧嚣不已的世界,忽然像是被静音了一般,静得让人觉得尴尬。所有人,从围场内的武林侠客,到围场外围观的群众,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从天而降的绝美少女,陷入了石化呆滞卡带状态。
  “你,是谁?”黑衣男子微微侧了头,没有一丝一毫不悦的表现,只是淡淡的开口。他的声音很低沉,却很好听。让人觉得仿佛有一只小爪子在挠你的心,有痒痒的感觉。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菱,名花镜。你可要好好记住。”貌似书里的大侠都是这么自报家门的吧?
  “多谢姑娘方才相助。这场比武,是我输了,是柳某人技不如人。”背后,白衣男子向前一步走到我身侧,对我微微颔首。
  嗯,教养很好的嘛。对方明明是作弊他却不在意。
  我对白衣人印象分一下就打得很高。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你回家苦练几年,再回来打嘛。哈哈……”我作豪爽状拍拍白衣男子的肩膀,忽然,我又想起来什么,微微长大了眼睛,“啊?你就是柳闲歌吧?刚才听那些人说什么天下堡堡主来着。我流落在海上,多亏被你们天下堡的商船所救,才能到这里来。这样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柳闲歌的眼睛也微微长大了一些。随即,他低头,微微一笑,含义不明。但是他眼角微弯的样子真的挺好看。
  我打量了一番他的长相……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但是和寻常人就是不一样啊。我不由又为柳闲歌可惜起来,这人看来和傅静思一样,长得太小众了……
  我正和柳闲歌各怀心思相顾无言时,擂台对面的黑衣男人忽然开了口。
  “现在换你与我打?”那人微微垂眼,右手握住剑柄,那姿态虔诚而郑重。
  “喂,我说你这人好没礼貌。既然要切磋,你总要自报名号吧?”我眼角瞥那黑衣男子,对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架势非常不满。
  台下众人齐刷刷石化依然,仿佛一片兵马俑……
  这、这天下竟然有人不认识洛风涯……更恐怖的是,这人还敢叫洛风涯自报家门。
  洛风涯慢慢眨了一下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他长那么大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尴尬的情形,究竟该怎么自报家门他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憋了半天,洛大教主木讷讷蹦出三个字,“洛风涯。”
  “那好,本小姐就陪你打上一场。”我笑,对柳闲歌伸出手来,“兄台,借您的宝剑一用。”
  “承蒙小姐不弃。”柳闲歌双手捧剑,将剑奉上。
  这就是我与柳闲歌与洛风涯的初遇。
  后来,我和洛风涯打得风生水起惊天地泣鬼神。
  我自从练剑,已有百八十年了,头一次碰上这么强的对手。不过最终当然还是我赢了。我先是斩断了他的剑,然后与他徒手搏斗,过招三百招终于反扭他双手,把他按在地上。
  武林大会和谐的收场。
  天下第一的名号,被一个叫做“菱花镜”的女子夺走。
  从那一日起,菱花镜的名字,在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成为一个传说一般的存在。
凤凰涅槃 欲 火重生
  在故事的开始,我是菱花镜,一个世外修仙之人。我一时兴起从蓬莱逃脱,误入红尘,误见了柳闲歌与洛风涯。
  武林大会之后,柳闲歌把我带回了天下堡。
  我喜欢柳闲歌,所以对他开诚布公,告诉他我的身份。柳闲歌并不以为意,他替我编造了身份隐瞒世人,给我这世上最优渥的胡僧或,带我游遍金陵的大街小巷。我们在烟雨的季节去看八百里洞庭;我们在春社日最喧闹的时节去看戏听书造访庙宇;我们走遍了大江南北,吃尽世上的一切佳肴。他让我看尽这世间繁华,让我知道,原来活着是这样快乐的事。
  而洛风涯,他总是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来找我,他会偷偷撬开窗子,无声无息翻进屋子。然后蹲在床边,在黑暗中无声得看着我。那种夜行动物般的专注目光害我无法入睡,我只好在大半夜中与他一同出去,自金陵高高低低的屋檐上燕子般的掠过,然后找一个僻静之处,比剑,喝酒。洛风涯总有无数的美酒,九丹金液、紫红华英、太清红云之浆一些只在大内宫中私藏的酒,以及滤渌、翠涛这样早已失传的佳酿。
  日子就这样流逝,比我所经历的那无数缓慢而单调的年月比起来,是那样的绚烂而短暂。一晃,竟是五年。五年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并不愿离开,不愿离开柳闲歌的身边,不愿离开这个繁华而喧闹的人世。当我习惯了被宠爱被捧在掌心的感觉,习惯了这种绚丽的生活,习惯了用一个“世人”的方式来思考。我已经无法再回去,无法无法忍受那无穷无尽单调的年月,那无边无际的孤独。所有人都在老去,一切皆在改变,死亡和新生,我却停在原地,仿佛被一切所抛弃。
  后来,柳闲歌向我求亲。我无法拒绝,因为我无法离开他的身边。我知道,我爱上了他。
  大婚的那天夜晚,金陵燃放了一夜的烟火,映亮了整片天际如同白昼。却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拜堂的过程竟被洛风涯打断。
  他一人而来,裹挟着一身的肃杀冷意。无数的刀剑指向他,他却毫无畏惧,一步步登上阶梯,走到我的面前。
  他扯开我蒙在脸上红纱,微微启唇,却不语。
  “你来做什么?”我问他。
  “不要嫁给他。”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把你让给他。”
  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我望着他沉默了许久,末了才说。
  “我以为我们的交情紧紧是在剑与酒上面。”
  后来洛风涯走了。从那时起,无月的夜,再也没有人来与我一同躺在房顶上喝酒。
  后来,我与柳闲歌成为江湖人所羡慕的神仙眷侣。生活安然。
  所有人都惯常于感叹:幸福总是很短暂。我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只是没想到,它会如此的短。
  不久之后,洛风涯发难武林,一夜之间灭了云上山庄,火烧洗剑阁,血洗飞花楼。我知道,洛风涯的灵魂正在被恶灵所控制,变得残忍而暴躁。我也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我不敢面对他,是我的一句话,将洛风涯推上了无路可退的悬崖。
  后来,洛风涯指名将要屠灭罗浮山,我和柳闲歌受罗浮山庄庄主请求,一同前往解救。
  因为我的犹豫,我晚到了一天。因为我的犹豫,我再见到柳闲歌时,竟是与他最后的生死之别。
  罗浮山的山顶,开满了漫山遍野的红色罂粟。萎萎的花海,在风中微颤,靡丽得几乎让人张不开眼。我赶去山顶断崖时,只见到了洛风涯的剑,没入了柳闲歌的心口。一剑贯心,不留丝毫的余地。我看到他在我的眼前,一点点得滑落,倒在了罂粟从中,被花海淹没。他的血,嫣红,与花瓣的颜色那么像,他血染的白色衣衫,也如同罂粟一般靡丽,散发着带着腥气的馨香。那一刻的我几乎疯了,我从不知道有一种痛是如此得撕心裂肺,几乎是生不如死,让人连呼吸的力气都失去。我脑中那时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他,杀了洛风涯,杀了那个夺走我挚爱的人。我从柳闲歌的手里,拿起那把扔残留着他手的温度的剑。
  我心中只剩杀意,我便是剑,冰冷而凌厉,为杀而生。第一剑,我便震断了洛风涯手中的兵器。第二剑,我挑断他左手筋脉。第三剑,他堪堪躲开,胸口中我一掌。第四剑,一剑,剑尖刺破他的肋下,剑身埋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被剑刃所贯穿。那一剑的力量是如此的大,剑一直深深埋入到了剑柄。
  “洛风涯,为什么你要杀他!为什么!”我一直将他逼至悬崖的边缘。他的脚边,便是万丈深渊。
  洛风涯轻轻咳了一声,殷红至发黑的血,顺着他的嘴角从苍白的下巴滴落。那时候他笑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也是,最后一次。
  他说,我就是心胸狭窄的人,见不得你们好。若是得不到,我宁愿,亲手毁了你。其实,我本是想拉你共赴黄泉……
  他说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时冰冷的,他的血,却是温热的。我没有反抗。那时我已是心如死灰,与其那般生不如死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可以解脱。
  洛风涯定定得看着我,他的目光那么的柔。那时候,看着他,想起了曾经无数个无月之夜,他酒到浓时,微醺的目光。末了,洛风涯忽然放开了我的手腕,抬手,一掌击在了我的胸口。我向后踉跄了几步,而他,一步,落入了虚空之中。
  我站在悬崖的边缘,看着他的身体向一朵凋零的罂粟一般,坠落,坠向无尽的黑暗。
  一切便在这里结束。戛然而止。充溢着惨烈的残忍,重重的宣告了结束,至死而休。
  之后的那段日子,再没人见过我。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身在何处,我茫然无措得在这个孤寂的世界中迷失。
  最后,我的师兄,傅静思找到了我。他问我,你后悔离开蓬莱,入这红尘世界吗?
  我说,是的,人间情爱,如同罂粟,它美丽而甜美,却是毒。最终,置人于死地。若是我不曾来到这里,不曾遇到那两人。我仍是单纯不谙世事的修仙者;他仍是那个叱咤商界,傲游江湖,笑看红尘的旷世骄子;他仍是无情而冷漠,令天下人畏惧的魔教教主。没有美丽的开始,便没有惨烈的结局。
  傅静思看了我许久,最后告诉我,他找到了让一切回到开始的方法。
  只要我抛却肉身,遁入时空裂痕,便有三成的几率可以回到一切还未开始的时空中,我的魂魄会附体在其他人的肉身上。蓬莱岛时游离于三界之外的异界,不受时空混乱的影响,到时,傅静思会想尽方法,在这世上找到我,将我的魂魄送回原本的肉身中。只是,我遁入时空裂缝前,必须将记忆封印留存在肉身中,否则肉身不久之后便会腐化。
  对于心如死灰的我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忘记,忘记一切,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让一切回到从未开始过的最初,也许这一次,我可以幸福。
  于是我与傅静思回到了笑忘峰,我抛弃肉身,抛弃记忆,成为一缕幽魂,遁入了时空。
  ———————回忆完毕,时空恢复分割线———————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躺在黄土地上,不同的是,身边燃起了一堆篝火,刚才趴在我身上的菱花镜没了,多了一个全身脏兮兮的男人。我眯起眼睛,目光逐渐聚焦,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正握着一只断手,有点困难有点别扭得往他自己的一截断肢上装。
  妈呀!!怎么一上来就是限制级血腥残忍镜头啊!!
  我倒抽一口气,头一歪又晕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我看到那个全身脏兮兮的男人,站在一个土坑边,正在往坑里填土。身边一片漆黑,黑风呼啸,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这一幕别提有多么恐怖。
  “醒了?别装睡,过来帮忙。”男人声音低低哑哑的,像患了肺结核的病人似得,火光明灭中,他的脸半明半暗,很是阴森。
  我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挪到土坑边,探头一看。一看不要紧!我趔趄了一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我手抖着指着坑里,颤声尖叫,“为,为毛躺在那里的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啊!”
  “记忆都恢复了你还装个毛啊!”男人恶声恶气冲我喊了一句,同时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把那脏兮兮的脸摸的干净了几分……
  “呃……傅静思?”我抬头望着男人,一眼认出了他的长相,“你,你怎么活了……你,你怎么把我,不,把宫妆泪给杀了……没先奸后杀吧……”
  傅静思抬手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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