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P。重口味。……
诸多词汇滑过我的脑海。突然之间,我灵机一动……
“末寒,你看娘有糖给你吃哦~”我假惺惺笑着,从桌上摸起一颗夜明珠,故意高高举着不让小受看清楚。
小受那个见到吃的就犯呆的孩子,果然,立刻成咬手指流口水呆滞状眼巴巴盯着我的手。
我邪恶得笑着,继续说,“可是呢……这个糖只有一颗,你爹爹也特别特别想吃这块糖……”
小受闻言,立刻用一种很鄙视很委屈很无辜的目光,无声得向柳闲歌示威。
“不过,小宝贝,娘最疼你了~~~”我忽然,猛地把那块“糖”往窗外一扔,一下子扑向柳闲歌,压在他身上,一边回头对小受大叫一声,“宝贝!我压着你爹!你快去抢糖吃啊!!”
于是……
碍事的小害人精被我不费吹灰之力得赶走了……
白妖男再访
柳闲歌在众女人仍然忙着掐架,无人注意到我们两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我,画成青烟一缕,漂移了……
我湿淋淋得狼狈窝在柳闲歌怀里,方时正是夏末,风一吹还挺清凉。
我“阿嚏”一声,然后吸吸鼻子,苦大仇深望着抱着我的男人,“柳闲歌,你家眷实在是太凶猛了,我一人承受不来……”
闲歌低头,目光斜下四十五度忧伤状,很抱歉得说,“红豆……让你受委屈了……”
我立刻在闲歌哥哥的琼瑶妈眼神之下一溃千里,只能自认倒霉,“闲歌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T。T,我嫁给你就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该嫌弃你家人……”
柳闲歌闻言,云淡风轻一笑,“傻丫头别闹了,快些回去换身衣服,与我一同去会白翦瞳。”
“嗯?!”我立刻眼瞪如铜铃,“白翦瞳来找你?!”
“对,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倒抽一口冷——莫非,白、白妖人终于按捺不住了,来找柳闲歌玩3P来啦?!
·······
等我沐浴完毕,换了装,折腾了许久才与柳闲歌一同去见白翦瞳。
幽僻的小茶室内,丝竹之声清泠流转。
白衣翠剑的白大教主坐在地榻上,眼眸微垂,手指轻轻随着音乐而在面前的矮案上敲着节奏。温和的光线从竹帘外,斑驳得落在他身上,让这一刻的他,更显得清雅而出尘,彷佛是一个悠游人间的散仙。
柳闲歌推开竹扉,携着我的手,一同走入房间在白翦瞳对面的地榻上跪坐下。
“让白教主久等,实在是失礼了。”柳闲歌颔首致歉。
白翦瞳对于我和柳闲歌的姗姗来迟,丝毫没显示出不满的情绪,依旧言笑嫣然。
“柳堡主哪里的话,您新婚之际正是繁忙,白某明知如此还来叨扰,本就是白某的不是……”白翦瞳说到这里,忽然起身,面对着柳闲歌和我郑重其事得行了一个大礼,“其实,白某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闻言。
我和柳闲歌面面相觑。
——他定是来请我协助共灭拜月教。
柳闲歌眼眸微敛,一看就知心中已有计较。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3P的!!!
我瞪大眼睛,坚定望着柳闲歌。
信息交流完毕,我和柳闲歌各自挂着不明含义的微笑望向白翦瞳,茶室内,一阵阴风穿堂而过。
“白教主请快免礼,在下受不起,”柳闲歌抬手,虚晃得装模作样扶了白翦瞳一把,让他坐好,“白教主所托之事,柳某实在……”
柳闲歌说完,修长的剑眉微蹙,露出几分犹疑的神色。
我立刻帮腔,娇媚得往柳闲歌肩上一靠,挽着他的胳膊,捏着嗓子撒娇,“我们才新婚呢,正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白翦瞳沉默了一瞬,“我也知道,现在将你们拆散实在是有违人之常情,但此事真的耽搁不起,柳堡主,不如你携尊夫人一同……”
“这样……不好吧……”听见白翦瞳大胆的邀请,我无辜得眨眼睛望向他,不知为何眼神和语气显露出三分羞涩。
白翦瞳暗暗深呼吸了几下,面露职业公关微笑,“当然,这次不会白白辛苦了柳堡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柳堡主若是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便是。”
好你个白翦瞳,你当我家闲歌是鸭子啊?花钱就能买得到?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用市井大妈那市侩的眼神,不屑得瞥了一眼白翦瞳,“再说,你有闲歌有钱吗?”
白翦瞳藏在袖底的手指,慢慢攥紧,骨骼发出了“噼啪”得恐怖响声。与此同时,他的表情却是无懈可击的一脸淡然。
好!是你们逼我说狠话,可不要怨我翻脸不是人!
(妖某人【擦汗】:小白,你要蛋腚一点……咋翻了脸连人都不做了……)
白翦瞳冷冷抬眸盯着柳闲歌,“柳堡主,难道你真如江湖传言所说,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夏子衿惨死于洛风涯之手,尸骨未寒,你却在转眼之间将故人忘却干净,另觅新欢。你就不怕,夏姑娘泉下有知,难以安宁么……”
他话音未落,只听“啪!”得一声,陈檀木的小茶几,应声而碎。
柳闲歌一拳砸在面前的桌案上,厉声道,“白教主!请注意您的言辞!”
那一刻,他全身的气场瞬间剽悍起来,整个人仿佛一头愤怒的狮子,汹涌的怒火瞬间将白翦瞳扑杀。
柳闲歌拍桌子的同时,我被他做戏一般推开,柔弱得“啊~”了一声,弃妇一般凄凉得俯倒在地。
现场气氛僵持。
白翦瞳静坐原地,柳闲歌起身垂桌,我卧倒在地,三人造型各异,定在原地。
时隔多日,柳闲歌&女主的演技派超级排挡经典戏码,终于再一次重现江湖……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压抑得小小声抽泣。
我伏在地上,泪眼婆娑幽怨得瞅着柳闲歌,颤声道,“闲歌……我知道,我都明白!我不能,也没有资格跟一个已死之人争宠……我知道,你心中一直为夏姑娘她留有一块禁区,任谁都不能触碰……我知道,我都明白……我给你我全部的心,不求甚多,只要你也留给我一小块地方,就足够了……”
听到我此番催人泪下的独白,柳闲歌愣愣望着我,失神了三秒。而后,暴走的气焰一下子收敛下来。
闲歌轻轻叹息,俯下身,双手将我,搂进怀里,像安抚小猫一般安慰,“对不起红豆,我……”
我忽然满脸泪水仰起下巴,作决绝状凄凉一声吼,“OH!darling!你不要说了!”
柳闲歌果然作欲言又止状,怜惜得抚摸着我的侧脸,喃喃道,“红豆,你太善良了……”
“要怪就怪命运吧!!”我一手指天,以景涛叔叔的经典表情,崩溃状望天,“命运没让我比她早些遇到你……”
白翦瞳无语,头疼状抚着额角,沉思中——自己一直以为柳闲歌为人淡漠,这样看来,难道自己一直会错意,其实柳闲歌中意这种唧唧歪歪儿女情长的类型?那我是不是应该更虚情假意一点试试看呢……
“白教主。”
白翦瞳回神,发现刚才还抱头痛哭的悲情二人组,正端端正正神色如常坐在他对面,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让我们的白大教主一阵目瞪口呆,不由怀疑方才那一幕不过是自己在白日做梦,无故YY罢了……
“既然你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柳某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现在拜月教总坛覆灭,正式人心涣散之时,此刻正是一举铲除它的大好时机。”柳闲歌顿了一下,忽然望着白翦瞳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要天下堡参战也不是不可……只是,希望在这之前,白教主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此刻。白翦瞳方才明白过来,之前那一大段的迂回推辞只不过是这一男一女为了套他的话,而做的铺垫罢了。故意摆出暧昧不明的态度,来取得了这次对话的主动权。
白翦瞳嘴角温润的笑意,慢慢扭曲——柳闲歌与洛风涯不共戴天,让天下堡对付拜月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自己何苦费这么多口舌?刚才自己的思绪被那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扰乱,结果说出不合时宜的话,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柳闲歌给摆了一道!
思及至此,白翦瞳冷笑,“柳堡主但说无妨,白某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碧华夫人对付拜月教是为了报杀女之仇,而向洛风涯寻仇……那么白教主,您不惜倾尽七杀教的全力来对付拜月教,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想白教主这样的聪明人,赔本的生意是万万不会做的吧?”柳闲歌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望着对面的男子。
闻言,白翦瞳忽然笑了。
难得笑得本色——狂妄而嚣张。
那笑容极近妖冶。刹那间,仿佛虚空中有无数黑色的曼陀罗,骤然绽放。
“目的?当然是有目的了。白某此举只为获得一物。得此物者,方可号令天下,一统江湖。”
柳闲歌凤眸微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哦?白教主此话当真?您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呢。那看来,这次柳某若是置身事外,恐怕会错过一场好戏呢……”
我正在思忖着——难道江湖惊现倚天剑屠龙刀原子弹?
闻相公此言,我顺水推舟妇唱夫随,“那闲歌啊,我们此次,就也跟随白教主去凑凑热闹吧。”
白翦瞳走后,一直在茶室的暖阁中弹琴的女子,忽然止了琴音,挑开了纱帘,款款走入。
我定睛一看!囧!那个琴艺卓绝的女人,竟然是裴宝那个面瘫女!!
啊!裴宝真是宝啊!功能太齐全了!
“堡主。”裴宝恭敬一拜。
柳闲歌曲起食指,轻轻抵着下巴,沉思片刻,下令道,“命令九殿殿主即刻准备,三日后挥师南疆,与七杀教碧玉楼一同围剿拜月教余孽。另外,你亲自去查探,看白翦瞳这次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是。”裴宝领命,语落瞬间移动飘走。
“闲歌,”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开口,“你这次不是真的打算对付洛风涯吧?”
柳闲歌眼角柔柔瞄我一眼,叹气,“我就算是真的想,你又肯吗?”
“啊!”我立刻两眼放光,一下子扑到柳闲歌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吧唧吧唧狂亲他的侧脸,“闲歌,你实在是太好了!又温柔又识大体~~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嘛,咱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对吧?我们去给白妖男还有老妖妇捣乱~~~帮大老婆一起对付他们!桀桀桀桀……”
柳闲歌刚开始对于我的投怀送抱还很受用,这时忽然一掌推开我的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问,“你刚才……喊洛风涯什么?!”
OMG!!口误啊!!!我惊悚!
洛风涯大老婆的称呼岂不是暴露了闲歌他是小老婆的事实!!
“凤,红,豆,你给我清清楚楚的,再说一次!”闲歌宝贝,抓狂中。
我急中生智,对手指,无辜道,“洛风涯他是我大老婆,你是我相公嘛……”
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柳闲歌他启程紧急,闹得整个天下堡连带着金陵几日内都是鸡飞狗跳,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然而,真的上路了,柳大堡主他反倒是不急了。今日在这个城停一停,视察一下生意;明日又在那个镇歇歇脚,领略一下风土人情。一晃都一个月过去了,路程才走了一半。
我就说柳闲歌那家伙腹黑。
启程早,动静大。那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柳大堡主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要去冲锋陷阵了。行程慢,那是故意拖延时间,让拜月教和碧玉楼七杀教狗咬狗,咬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去收拾残局坐享其成。
而且,柳闲歌虽然人未到,武器军粮物资却一刻不停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往南疆调。明目张胆运送的给七杀教,私下黑道贩运的给拜月教,而拜月教和七杀教银库里的钱就都哗啦啦溜进了柳闲歌的口袋。
我看,柳闲歌此举就像当年二战时的美国一样。刚开始装模作样严守中立,一边偷偷贷款给德国一面又向英法卖军火。等到最后法国都灭亡了,英国弹尽粮绝了,德国被苏联也打得元气大伤了,自己才举着捍卫人权,维护正义的大旗突然跳出来……我说你早干嘛去了……
哎。其实我知道柳闲歌这样做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但是我心中惦记我家大老婆安危,于是某日我冲柳闲歌发了一通飙之后,柳闲歌低头认错,一行人终于快马加鞭,十日之后抵达了南疆。
····
我们抵达南疆时,已是初秋。
南疆的多山而气候阴湿,我对那里的第一印象,就是阴郁而潮湿的天气、泥泞的道途和浓浓弥漫的雾。
原野和山峰都染着一层层病态的浓绿色,那浓重的绿色看上去如此压抑诡异,让人无由觉得恶寒。这里的雨仿佛绵延不绝永远也停不下来一般不停地下着,耳边永远都充斥着窸窸窣窣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