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儿在瑟瑟发抖,似乎还没有从恐惧的阴影中反应过来,只见她的小脸深埋在他的怀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却能从她的颤抖中得知她的恐惧。
月皓轩抱着静容站立在石牛上,微风拂过他的三千青丝,也拂过他的衣袖。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他幽深的冰眸子闪过一丝嗜血的阴寒,直直地盯着石牛下目露绿光凶狠的狼群,他棱角分明的脸顿时犹如从地狱走出的修罗般冷冽,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冷笑。
此刻原本明亮的月色早已经隐藏在乌云后。天,开始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倾盆大雨,夹杂着大风的呼啸声,似在庆祝着什么。
狼群嗅着潮湿的空气,似乎感觉到眼前的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某种危险气息,对着石牛上的人狂吠着。
蓦地,月皓轩飞身跃在地上。狼群顿时朝着他扑去,只见他一手迅速地在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单掌运息,软剑霎时间如同蛇般灵巧,而他手持剑在自己周围划了一个圈,掌力令软剑射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而白光里似乎蕴含着他的内力,狼群一接近白色光圈,便全被震开了。
但,狼群只是被震伤了,一只只都半躺在哀嚎着,而那光圈仅仅只支撑了一会儿,便消失无踪了。
忽然,刚才那只年轻矫健的狼似乎只受了一些擦伤,跃身又是向着月皓轩扑来。月皓轩冷眼看着那只狼,软剑随手挥动,剑便犹如有着生命般,向着狼的腹部刺去,不消一会,那只狼便卧倒在地,其它的狼见此,哀嚎声更加地凄厉。
远处,似乎有更多的绿色幽光在黑暗中闪动着。风雨中,隐隐传来了狼的狼啸声,那声音尖锐,亢奋,令人不寒而栗,在这雨夜的山林中增添了不言而愈的狰狞之色。
月皓轩却犹如没有听到般,只见他的冰眸子里漾着如水温柔,看着怀里惊颤不已的人儿,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异样,心忽然一紧,双眸如同魔鬼般变得异常地嗜血阴狠。
他运起全身内力聚于掌心,手挥起软剑,将内力传至软剑,对着半躺在地上的狼群环圈一劈。
霎那间,遍地一片妖冶的鲜红,一滩滩在地上溶化开来,看到那无数的鲜红似开出了一朵朵妖艳的红莲。
而那剑也沾了些许血迹,闪着幽幽血光。
天空飘落的雨似在为这血腥而哭泣,犹如银蛇般的闪电划破长空,空中一个惊雷应声而下,地上的血腥在这风雨交加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地诡异。
眼看着远处的绿光越来越接近,月皓轩收回软剑,抱着静容纵身跃起,轻踏着半空中的树枝,飞身顺着山势而下,消失在诡异的夜色中。
第三十七章 梦里回家
“都已经过了三天了,小容怎么还没有打电话回来啊?”寒清文烦躁地在房里踱步,一对浓眉蹙起,眉宇之间写满了担忧,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焦急。
周咏闻言不禁黯然心伤,脸上净是忧心仲仲。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她被自己脑袋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泛滥开来;思索半晌;她忧心道:“去什么地方都会打个电话回来,从来没让我们这么担心过。清文,我们是不是该去报警?”
静容推开家里的大门,一进门,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家,不禁欣喜若狂。
家,终于回家了!“爸,妈,我回来啦!”静容走进客厅便见到了老爸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好像有什么烦心事般。而老妈则是一脸的担忧,坐在沙发上,眼里有明显的泪水。
“老爸,老妈,你们怎么了?是不是老弟又在外面惹事生非了呀?”静容向周咏跑过去便想抱着老妈安慰她。可手刚一抬起,才发现爸妈根本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两人都在径自伤神着。
寒清文一言不发,半晌,才幽幽地道:“报警吧!”
“爸,妈!为什么你们听不见我说话?”静容焦急万分,手足无措。一双手搭在老妈肩膀上试图摇晃,想让她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此刻就在他们眼前。可,自己的手就好像透明了般,居然神奇地穿过了老妈的肩膀,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碰不了……。。
静容顿时呆愣住了,不知所措,怔怔地站了起身,一不小心撞到了沙发旁的玻璃桌,她以为自己就要撞到头破血流了,不料却是身体穿过了玻璃,犹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在地上…………她一阵错愕……。
难道她死了?她好像,碰到狼群,然后在攀树的时候掉下去了,而一群狼就在树下等着吃她。
难道,这么快就给狼吃了?现在,黑白无常是让自己回家看看,然后就要带自己去地府报到?
只见寒清文便拿起手机,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了110。女儿是他和周咏的宝贝,若真的查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文清,若是小容……。”周咏思女心切,一想到如果真会出什么事……。想着想着,她便终于止不住眼泪了。
“老婆,别想太多了,小容这孩子心地善良,肯定在路上给什么事耽搁了,才没有打电话回来。”寒文清坐到沙发上把伤心的妻子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他嘴上虽是这般安慰妻子,可自己心里也着急得紧。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这般紧张地报警,可又怕,等来的是……。。
“孩子,走吧。”突然后面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道着。
静容回头一看,居然就是那日梦境中在一棵桃花树下见到的那个老爷爷!
“老爷爷,你怎么看得见我?难道你就是死神派来带我走的吗?”静容满脸的紧张与不舍。没想到自己活到二十三岁就夭折了,人家都说红颜薄命,可问题是她不是红颜哇!为什么也会那么短命?
白发老翁听着顿时一愣,随即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哈哈大笑起来道:“呵呵呵,放心,你还没有死,你只是在梦境中罢了。”
“梦境?那我现在人在哪里?没被狼吃掉么?”静容疑惑地看着老人,按道理人家也没理由骗她。她的记忆只到掉下树的时候,其它的大脑中是一片空白。
“你的人是在如夕别苑呀,你现在该回去了。”白发老翁好心地提醒着,笑容可掬地道着。
“如夕别苑?!我才不回去!那又不是我家!我要回家!”静容口气坚决地说着。打死她也不去那个古代了,在那里,她没有任何的亲人,也没有朋友……………朋友?
可是,她的脑海里突然现出那一双如海湛蓝的冰眸子,那双冰眸子里漾着如水的温柔,还有那双冰冷的大手………………为何,一丝绞痛却在心底无声的蔓延开来?
不!静容拼命地甩开那丝丝绞痛,不愿再去想,她只要回家!
白发老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似在思索般看着静容,久久未语。
过了一会,只见他摇着头,轻叹道:“孩子,回去吧。莫要再说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罢。”说罢,他便又是消失不见了。
“不,不要!我要回家!老爷爷!”静容拼命地喊着,忽地转身看向爸妈:“爸,妈,你们快救救小容!救救小容!小容不要离开你们,小容想要回家啊!”可是,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弱,视线里的爸爸妈妈离她越来越远……
她的身体似被某种力量吸了出去,令她不受控制地被吸出了屋外。家,离她越来越远,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了,她的心似乎被思家的急切被搅得生疼……。。
天,下着倾盆大雨,不时地有银光穿过星际,“轰……………”凭空一声惊雷。
“啊……………”床上的人儿被惊醒了,只见她不知何时早已满面泪痕,她起身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全身在瑟瑟发抖。
月皓轩在门外听到静容的尖叫声,疾步走进了厢房,便见到她蜷缩着身子犹如风中残叶般摇曳着,还伴着丝丝细不可闻的啜泣声。
他一手轻轻地揽过她瘦弱的身子,把她扣在怀里,头轻轻低下,温柔地在她飘着幽幽发香的三千青丝上落下一吻。“容儿…。。莫怕,有我在。”
“我,我要,我要回家……明天,明天,我就去胤月朝。”静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大声地哭了,断断续续地说着在这古代不曾对他人说过的话。
眼前的男子仿佛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莫名地让她安心,她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双眸里泪水婆娑的她,口气似带着渴望又似带着坚定。
听得她如此说,他心下忽闪过一丝连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异样,随即便被他抛却。
回家?去胤月朝?这二者又有何联系?
月皓轩虽有疑惑,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冰眸子里漾着如水的温柔,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容儿,再多留些时日吧。”
谁料静容轻轻地摇着头,挣脱开他的怀抱。
她这样一走,想逃离他的手心么?黑夜中,他的冰眸子闪着精光,一只大手轻轻抚在她的发丝上,另一只手轻易地便把她扣回怀里,轻声道:“好,明日我陪你一道去罢。”
静容呜咽着,点了点头,没有挣扎。不一会,便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听见怀里的人儿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月皓轩轻轻地把静容平放在床上,掖了掖被子盖至她颈下。
他看着床上的她,冰眸子里掠过无言的复杂神色,随即他甩开了那股让自己不解的异样,疾步走出了厢房。
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个不停,寂静的夜里唯有雨声在黑暗中叫嚣着。
微弱的烛光在风中飘曳着,在这夹杂着雨声的黑夜里显得异常地诡异。
“那只老狐狸情况如何了?”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站立在烛台旁,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挑着泪烛,火热的烛泪滴在他手指上,他却似乎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一双冰眸子泛着冷冽的寒冰,目光所到之处,好似足以将人冻结了般。
“禀主上,如您所料,他已经派人前往月都了。”站在白衣男子旁的一身玄红衣男子半躬着身,不卑不亢地回着话。
“很好。明日备好马车,由绿城绕回月都。”白衣男子的声音里听不见一丝温度,唯有冰眸子里的寒冰变得更加地阴冷异常。
“聂冰遵命。”
“对了,”白衣男子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很快被他掩藏得滴水不露,语气功依旧冰冷道:“上次,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聂冰已经查出了,确有此事。”聂冰虽是疑惑主上怎么突然这般关心那个女人的事情,可心里依旧相信主上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你亲自去拿,尽快送到绿城的绿云别苑。”白衣男子语气依旧淡漠,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所思所想。
“遵命!”玄红衣男子迅速闪身跃出便消失不见了。
PS:这几日虫子情绪低落,因为收藏越来越少,让虫子再度怀疑起自己,我的文真的让亲们那般难以入眼么?
第三十八章 绿城之行
绿城属望云朝所管辖,是望云朝盛产翡翠之地,因翡翠之绿而命名。绿城东临炫风朝海城之边,西接胤月朝陵城之界。往来客商繁多,城中之人安家乐业,多为富商,可谓之富庶之城。
拂晓别庄是绿城最大的酒庄,由于绿城地处三国相邻之要塞,拂晓别庄便成了各国往来必经之地。
三教九流,商户贵人皆会在此住上一宿,食上一顿。不为别的,只为这里是人多,消息也最为灵通的地方。若想知晓任何消息,在此呆上半盏茶的功夫便可得知,可谓是一个消息聚集地。
拂晓别庄据说富甲一方,消息灵通,却无人知晓别庄庄主为何人,而这绿城也因有这拂晓别庄而添了些神秘的色彩。
今日,拂晓别庄内一片热闹非凡,议论声纷纷四起。楼上楼下坐满了客座,有的不顾旁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大声议论着;有的静听着似要打探意欲知晓的消息……
贵宾阁楼上的逍遥阁内则是一片安静。入眼处一条条白色轻纱作帘,垂地而飘。空气中烟气袅袅,夹杂着沁人心脾的檀木古香味,令闻者不禁心旷神怡。
厢房内一处锦绸卧榻,榻上半卧着一人。
只见他身着一身白衣,披着金色轻纱,半卧在榻上,如玉葱般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托着完美弧度的下颚,整个人扶风弱柳,仿若一阵风来便能将他吹倒。
宛如蝶扇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如朝露般清澈的眼眸,仿似随时都能拧出水一般,惹人怜惜。一张似玫瑰花瓣般粉嫩的薄唇微微张启,似在诱惑着观望的人去细细品味那唇瓣的美好。
肤若凝脂,转盼多情,面带笑意。
他天然形成的一段风韵,全在眉梢表露;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这样比女子还美的男子让天下女子为之黯然失色,顾影自怜。
榻前不远处隔了一层轻纱珠帘,帘前站了一个男子。只见他微微低着头,眼角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