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绳,伪装成放马的样子。
刚准备好,吴双就感觉大地在不停的颤动,不一会马铃声传来,一支约有三千人的骑兵兵队从正前方的拐弯处飞奔而来。大路上顿时扬起一片灰尘,飘扬的黑边大旗上写了一个‘段’字。
领队的将领头戴白金盔、身穿白金甲。胯下一匹乌龙马鸟翅环得胜勾上挂着一支亮银枪。
男子约莫十五六的年纪,身材挺拔、面容如刀削斧刻般棱角分明,他的眼窝深陷,一双幽深如谷的眼睛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鼻梁挺直,薄唇紧抿唇角上扬。在众位偏副将的簇拥下更显的威风凛凛。
“段漠北——”无双在心中惊呼出声。没想到重活一世竟然有让她看到了这个经常在恶梦中出现的面容,上一世间接害死她的幕后黑手。
凤无双自认为没有怕过什么,但段漠北的到来,却让她深刻的体会到恐惧、害怕。这种恐惧来自心底、来自灵魂深处。让人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此时的段漠北还稍显稚嫩,还没有经常长时间征战而显现出来的肃杀、狠戾之气。他只是机警的轻扫了一眼站在路边牵着马儿的无双。便疾驰而过无双稳住心神扮作乡村女孩见到军队时胆怯、害怕的样子。两只布满污泥的小手紧紧抓住马的缰绳,满是灰尘的小脸上唯见一双丹凤眼偷瞄驶去的军队。
马车停在路边,虽然道路不是十分的宽阔,但看到一个身上脏乱满面惊恐的小女孩守着一个掉了车轱辘的马车,齐国的将士们到也没有为难无双,很仁义的减速前行。
眼看着最后一个骑兵骑着马从眼前经过,无双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虽然吃了不少尘土,嗓子呛的难受。但如若躲过此劫,这点尘土又算些什么呢?
。。。
 ;。。。 ; ; 他来了
几人沉默片刻后,金轮子悠悠的睁开双眼。
“姑娘,你以前认识老朽吗?为何一眼就能叫出在下的名字?”
无双微微一笑,“小女子所居之地虽然偏远,但也听得来往的客商说起,楚国有一人,不但博学多长,而且擅长破解机关埋伏,而精通五行八卦、阴阳风水之术。因左耳喜欢带一金圈,且其姓为金。故世人都称之为金轮子。
今日,看到您左耳带着金圈,且压在死尸中,依然镇定异常,故小女揣想,你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金轮子。”
一番马屁软硬适中,直拍着金轮子的心中非常的舒服。连之先前对无双的一些负面印象都没有了。
“敢问金前辈,你是楚国人为何来到南国,参与与齐国的争斗呢!”无双顺杆往上爬问出心中的疑虑。
金轮子看了看还在旁边别扭的少年,“小姑娘,实不相瞒。这少年名字叫南风,是南国的第五位皇子,他的母亲——兰妃是我的妹子。
南国的明清皇帝性子软弱、没有主见,每年向齐国献上珠宝、美女就以为能守住自己的国家。结果齐国抓住他一招知错,起兵宣战。两座城池,不到半个月就已经拿下。
我前三天得知消息,日夜兼程,到南国时城池就要被攻下。妹妹已经服毒而死,我只有带着妹妹唯一的孩儿趁着夜色改装逃了出来,不料半路遇到齐**队。我被战车压住,昏死过去。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金轮子将能说的都合盘托出,并没有隐瞒。因为他已将看出眼前的小姑娘别看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但行事稳妥,处事老练,并轻易的就看出了风儿是南国的皇子。
现在自己的腿骨已断、行动不便,齐军随时都有肯出现。没有人帮助很难齐国的地界的,只有全部说出取得他们的信任,才有可逃出的希望。
无双看看他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催促着二蛋快些赶马车。
忽然,马车一阵剧烈的颠簸后就不动了。众人都大吃一惊。二蛋检查了一下马车,发现车轱辘掉下来了。
原来这一段的山路坑坑洼洼的,崎岖难走。这辆马车也是年久失修,许多的零件都已经老化了。再加上车上重载。所以车轴松动,车轱辘掉了下来。
无双心中着急,让二蛋将马从车上解下了拴在一边,啃些青草。
一回头看到一旁傻站着的南风:“喂!尊贵的皇子,你想一直站在那儿等着齐兵帮我们安车轱辘吗?还不快些过来帮忙。”
南风面部抽动,强忍着没有发作。协同着二人修车。但由于三人体小力薄,半天也没有把轮子安上去。
三人的额头上全部都见了汗,手上也都是泥土。旁边的金轮子也是干着急帮不上忙?
忽然,南风的神色一怔,连忙的半趴在地上仔细的聆听。
“喂!小子,我们上车轱辘,你趴在地上干什么?”二蛋不名所以的就要拉起南风。被无双即使的制止住了。
这种功夫叫鸡思晨犬守夜。会此功夫的人能聚精会神的情况下听到方圆五十里的动静。想不到,南风这小子虽然毒舌,还会这种功夫。
果然,一会儿南风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一脸的凝重。“从我们的前方来了一队骑兵,约有一千人,半刻钟就能赶到。凭直觉,这好像是齐国段漠北的铁骑军。”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无双眉头微皱、脑子飞快的转动着,真是屋露偏逢连雨天,越是不想遇到段漠北越是遇到他。而且身边还有金轮子和南风这两个要命的祖宗。
一旦被段漠北发现了这两个人的身份,自己和二蛋不但要死,而且家里人也会因为通敌罪要受到牵连。这、这可怎么办啊?
此时坐在地上的金轮子倒是显得镇定异常。他从怀中拿出了两本书,抽出其中的一本《权谋术》递给了无双。“小姑娘,老朽年迈,左臂受伤!死不足息!只求姑娘救我外甥一命。将他送出桐阳府。
这有一本《权谋术》是我好友庄齐著写的,今赠与姑娘。我看小姑娘非池中之物想必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而这本书会对你有帮助的。”
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钱袋子,“这袋子里有二百银子,先赠与姑娘。若日后南风能安全的回到楚国,必定还有酬谢。”
“舅舅,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死!”南风拽住金轮子的衣袖,泪眼婆娑的说。
“风儿,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躲过此劫,你才有机会一雪前耻,为你的父王、母后还有你的臣民报仇。”
金轮子说罢,抬手抚了抚南风的头,眼中满是不舍。转而又看看无双,勉强的站起身来,正正衣襟双手抱拳而后一恭扫地。“小姑娘!一切望你鼎力相助!”
。。。
 ;。。。 ; ; “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刚才我这外甥言语莽撞。还忘姑娘不要生气!他是因为失去亲人,又加上亡国丧家之恨,才会这样的!”
金轮子言语恳切,被救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无双解释误会。
无双并不答言,小心的检查了金轮子的伤口。见没什么大碍。继续与二蛋找寻财物。
少年看着无双对他们视若无睹的样子,心中很是恼火。
“喂!你这小丫头!我舅舅跟你说话呢!你没有听到吗?”
“风儿,休得胡言!”金轮子怒瞪了一眼少年。
“姑娘,看你们的装扮和马车想必是到这儿找寻一些财物吧!只要你们把我二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会许诺你们二百两银子的。”
二蛋听到此,眼睛立刻瞪大了。“真的!只要我们把你送出去,我就可以得到二百两银子吗?”
“是的!”金轮子肯定的说。
“在下决不食言!”
“若不是齐国的段漠北带着援军快速赶来,南国也不至于惨败如此。你们也不能发这笔小财了!”看到二蛋和无双眼中兴奋的目光,少年鄙夷的一扬唇角,继而望着残破不堪,弥漫着硝烟的城池,眸光中满是伤痛和悲愤。
“什么?这此援军的将领是齐国皇子段漠北?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啊!怎么能带兵打仗呢?”无双脑子中飞速的转着。
“是啊!就是这么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带领着他亲手训练的五千铁骑军将南国打得大败。”金轮子闭着双眸沉沉的说。
无双听了这下好,连忙的加快手中的动作。面色焦急。
“二蛋,收拾东西,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也不理会二蛋的疑惑。无双用力的搀起金轮子把他扶到马车上。把收集来的财物用绳子捆牢放在马车上,上面用干柴铺好。
当一切收拾好后,二蛋拿起马鞭‘架’一声吆喝向原来返回。
后面的少年见马车就要走了,心中着急。连忙大声的喊道:
“喂!你们等等我!”
无双看也不看他一眼,大声的喊道。
“你有胳膊有腿的!难道也让我搀你上车吗?”
“你……”少年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时间紧急也顾不得摆出皇子的架势了。快速的奔跑几步窜上马车,由于跑的有些急了,牵动了伤口,疼得一龇牙,但却硬生生的挺住没有喊出声音来。
马车左拐右拐终于驶出了战场,直到上了大路周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无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少年几次三番的被无双奚落,看到此情景,又开始发挥他毒舌的功夫,“你这个小丫头,能到战场的死人堆中打劫些财物,本以为你是有些胆量的。不想听到齐国四皇子段漠北的名字,顿时吓得落荒而逃。看来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登不上大雅之堂。”
无双见少年如此境况还要嘲笑别人,语气中满是嘲讽。
“我本来就是个乡野小丫头,没有你这位皇子的身份尊贵。胆子小也是正常的,倒是想问问你这位尊贵的王子,你们南国虽然国小,但也有一两万人守城吧!为何段漠北的铁骑军一来,你们就溃不成军了。而你也慌慌张张的上了我这小丫头的马车呢?”
“你,你……”少年本想扳回一局,哪知又被气的哑口无言。
二蛋看着少年被气成猪肝色的脸蛋,不禁笑出了声。
段漠北——无双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腹黑、狠辣的男子,他雷厉风行的手段自己是见识过的。
这个人太过可怕,自己不想与他交好但也不想与他为敌。上一世,自己已经死在他手中一次。这一世,如果可以愿与他做成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永不想见。
。。。
 ;。。。 ; ; 原来是死人堆的下面一张有些扭曲变形的大号盾牌,盖着了一个少年的身体,少年脸上满是干枯的血迹侧躺在那里,漆黑如墨的双眸紧紧盯着无双。
“救我!”少年发出嘶哑的叫声。眼中满是求生的**。
无双与少年直视了一会,连忙唤来了二蛋,二人将大盾牌上面的尸体和一些杂物搬了下来。将少年从大盾牌地下拽了出来。少年穿的灰色衣袍沾满了血,玉冠也歪了。左小腿被盾牌刮伤,鲜血染湿了裤子。
得救后的少年并没有理会二人,而是步履蹒跚的来到离他不远的一堆尸体旁,奋力的将上面的尸体拽向一旁。他受了伤,又长时间的没有进食,搬了半天,那盾牌没有动弹半分。
“你们怎么还在那傻站着,快些过来帮忙!”少年有些气急败坏的冲着无双和二蛋喊道。
那副趾高气昂呵斥下人的样子使的无双眉头一皱,顿生恼意。双目如电的扫视着少年。
“看你的穿衣打扮应该是个南国人。你面皮白皙,手指修长,也没有茧子、服饰华丽,应该是个富人。
举止傲慢无礼,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如呵斥下人,说明的你的身份尊贵。生来就受人尊敬才养成如此恶习。如此说来,你应该是位皇子。”
话音才落地,就满意的看到少年眼中的惊讶与惶恐。
无双又道:“不管你以前的身份是多么的尊贵无比!但是你现在只有一个名字——阶下囚。知道吗?
我不因你是南国人而痛下杀手,你就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这样的对我二人连呼带叫。”
少年面色由刚才的惊讶转为羞愧。无双也不理她。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留步!”一阵气喘嘘嘘的老者的声音使得无双又转回身来。
原来,少年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