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静一抹额心的汗珠,“恩,你赢了!”
三人相视而笑,东方飞大笑、大叫:“相爷,你赢了对不对?你赢了… …”
“是。”东方旭站了起来,衣角翻飞,卓尔不凡的男子,恬淡的眸,有着润玉的柔光,沾染血腥的唇,腥红妖艳。
躺着的灰衣老头再也无法站立了,他这样,算不算,至死,仍未赢嘻哈老人半分呢?
身子晃了晃,东方旭站立着未移动半步,当他唇角溢出更多的血丝时,他们转眼已到他身前,庆贺胜利的时间过了,现在,他们该盘点他们的损失了,那就是东方旭的伤。
呲呲……
当叶文静的手抚上东方旭时,他的衣裳发出怪异的响声。
丝丝……
一片,一片,又一片,青色的碎片,东方旭衣襟口的衣料碎裂掉落下地,胸口前也是如前,一个破裂的圆。
那是老魔最后一掌袭击的地方。
一个血红的掌印,这是叶文静妙一绝他们最先看到的。
接下来,一个金晃晃、白亮亮的东西夺取了所有人的目光,宫无决的,妙一绝的,东方飞的、一样有叶文静的,还有……
南宫潇与独孤残的!
南宫潇才由宫中而来,来不及欣喜的与他们相会,就被那金晃晃、白晃晃的光刺痛了眼,痛得流泪,睁不开,那,不是她的手链吗?色还那么时候戴到东方旭颈上的?她送给东方旭了?将她自己贴身的东西送给东方旭当项链戴。
订情信物?!
僵直直的,南宫潇就这样站着……
宫无决认得它,是静的手链,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认得,那是叶文静的金手链,金晃晃的,是金链子的光芒,白晃晃的,是钻石的光芒。
那是属于她,代表她的钻石啊!送给了东方旭……
这一刻,宫无决心痛,痛到无以复加!捂着胸口,身子滑落,如破碎的玉,透明冰晶的琉璃,清脆的碎裂声,叮叮当当的在他心口敲响……
东方飞傻笑,呵,订情信物,一定是这样的,宫主与他家相爷之间的订情信物……
妙一绝看着叶文静,眸子深邃,这一刻,风呼呼的响,时间仿佛变得静止!
不… …
叶文静… …
你怎么能这样做… …
谁许你将手链送给他的… …
谁许的… …
独孤残转身拼命的跑动着,身子仿佛容入那带刺的风中,那风中的刺刀,一片片的凌迟着他,肌肤完好,心血淋淋的……
“我是傻瓜啊,爱你,追着你,你却什么也不给我……什么都没有… …恨你… …我的恨会一直延续下去… …直到鲜血变做无尽血红的支流……”声音,在哭泣,他发誓,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为她哭泣!
他用武林盟中人的鲜血惩罚她对东方旭的用心,她为他劫亲,破坏婚礼,江湖传,她说了要嫁他,说,她当众说要东方旭,爱他……
他嫉妒,恨… …
这些会燃烧的,最后一次,总有一天,他要她将所有还给他,很快很快,这一天很快就会到。
泪水,交织着笑,一切,是那样的疯狂不可理喻……
第一百零五章 金手链风波(二)
空气的凝滞,叶文静皱眉,宫无决倒下的身子,东方旭唇边溢出的血丝,带着焦糊味的空气,这是刚才战争的味道。
东方旭双目泛黑,哇的一口吐出更多的鲜血,身子倒了下去……
黑线!
妙一绝接扶住东方旭,看着叶文静,事情似乎很麻烦,那个宫无决……
呵,妙一绝只有注意到宫无决,没看到南宫潇与独孤残哦!
“扶他回马车,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叶文静蹲下身,当妙一绝扶着东方旭走开,她只是蹲身与宫无决平视着,可是,宫无决看不到她,他的眼睛痛,那金晃晃,白晃晃的光刺得他眼睛痛,他看不到她。
……
静静的,就这样看着他够久了,叶文静看向四周,他们该走了,“无决……”
“恩……”声音,是茫然的,他仿佛找不到那个发出声音的声源。
“你在乎那个?”
“金手链,静的金手链……”
“只有一条。”
“可静为什么不送给我?”他看向她了,瞅着她问着。
“你没有跟我要,”这是她的回答,续之她说着:“好了,我们该起身离开了。”她将他扶了起来,手触上他冰冷的身子后,紧了紧。
“只是因为没有要?不是因为东方旭在你心里比我重要?”牵扯唇角,他努力站直,不依着她,不靠着她。
“他与你,不可比较,你们是不同的。”揉着额心,叶文静不认为他们现在适合谈论这些问题。
“是,你讲他当男人看,而我是责任是不是?”第一次,他质问出这样的问题。
“无决,不过是一条手链而已。”够了!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意义。
……
他变得安静,很静很静,只是心底的清脆碎裂声仍在持续着,直到坐上马车,宫无决只是看着叶文静为东方旭处理伤口,看累了,看久了,他闭上了眼,趴睡在车内的小桌面上,玉瓷般的面,侧放着,长长黑密的睫毛湿湿的,数根沾粘在一起,马车前行,轻薄的衣裳晃动着。
空气很闷,至少妙一绝觉得这样,他不再坐在车厢内,他骑马随行。
当叶文静处理完东方旭的伤后,她将他放躺而下,转身看到宫无决,皱心的折皱再次出现了。
“无决,我最不喜欢解释什么,也不喜欢保证与承诺什么,而你,已经得到我的承诺,还想要怎样呢?”轻叹,她也出了车厢,而当她出去后,宫无决睁开眼了,望着那门帘失神。
当叶文静坐上马背,妙一绝轻笑,“骑马吹风很舒服是不是?”
“呵,短时间很舒服,长时间,本宫主不喜欢。”
“东方旭的伤怎么样?”
“还好,死不了!”她说玩笑话了,没那样重,血气翻涌,一时身体无法承受而昏迷而已。
“意思就是说,我们这两天不适合碰到麻烦?”有伤兵在呢!
“也不适合惹麻烦。”叶文静自嘲,人家再有人找上门,她要眼不见为净,能不动干戈就不动干戈的转移了!
“你在当玉花宫主之前是做什么的?”神秘出现,查不出来历的女人!
“游学,经商,研医!”随便吓吓人,整整人,骗骗人!想到过去,叶文静笑了,很纯,清澈得让人仿佛看得到她明镜的心。
骗人!这个她喜欢,决胜二十一点,她出千,骗了世伯一套别墅!
至于整人,她似乎有与璇、冰冰、清、还拉上了冰,她们五个好似把某几个沙猪二世祖丢到夜店去做了一夜牛郎,全世界身价最高,最有价值的牛郎!
想到哪潘二少被肥女压身的场景就好笑,他可尖叫得比杀猪还难听,嗓子都叫哑了呢,不要怪她们恶,拍带留着做留念是必要的嘛!
“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吗?”她父母真奇特!
“呵,这是你们这里这套,在我家可行不通,在本宫主身上更行不通!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男人提倡它,是大男子主义,而女子会遵守它,呵,自己给自己的不学无术找借口而已!”
呃——
她的论调,咳咳,还真是新鲜,第一句他至少还听人说过,至于第二句,前所未闻!
“咳……咳咳……”
“那个……宫主,你这话太怪了吧?什么自己给自己的不学无术找借口?所有人都这样啊!”东方飞没妙一绝的好耐心,有疑问,就问!
“真的是所有人都这样吗?那么,才女二字由何而来?”
呃……
不再多言,叶文静翻身下马,回到车厢里了,因为她听到咳嗽声了,宫无决的咳嗽声!而等她入车内,那个男人咳得涨红脸,他嗓子痒,然后呢,又听到她趣味的言论,一时没忍住。
“哪里不舒服……”
“静……”
挑眉,她问他问题呢!他瞅着她看做什么?
“静,不要去外面,你不喜欢骑马。”宫无决扯住了叶文静的衣袖,移动身体更靠近她,最后,将头埋放在她颈间。
轻笑,现在,她就算说喜欢骑马,似乎也出不去了,有人赖上身上嘛!“哪里不舒服?”
“没有,现在已经好了。”她耳朵还真是灵敏,他记得,他咳嗽的时候,东方飞正好问她话,东方飞的声音大,明明压盖过了他的。
“你不生气了?”
“我……我怕你生气,我希望的,只是静多在乎我一点……”忧郁的声音,他知她在说刚才的事,他生气又如何,她的反应只让恐慌。
轻叹,“如果你了解我更久,就会知道,我对你的在乎已经很多,至少从未有人能让我如对你这般的对他。”
他知道,她清冷,知道她给予他的已经很多,但是……
算了,不说了,没有叹息,他只是将她搂紧。
“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话。”
“恩。”
“做别的可不可以?”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问了我?”她懒洋洋的向后靠,头枕在靠背上。
宫无决不解,迷惑的看着她。
“下次记得霸道一点,想做什么直接行动,一般问人家,向我这样给你肯定答复的人很少。”唇,扬起,溢泛出的笑花娇媚。
宫无决错愕的睁大眸子,她刚才明明给的是否定回答,虽然她以前说可以的次数比较多,但现在,她算不算答应了?
其实哦,叶文静眼下的话是百分百错误的,因为人家宫无决若向别的女人提要求,绝对绝对没有人会拒绝,就算男人也不会拒绝好不好!
似乎后来,这答应也是有尺度的,碰碰亲亲可以,做就不行了,他们现在大敌当前,处处被人窥视,若是在纵欲的时候被人找打可趁之机了,他们就真的怨不得人了!
………………
白河镇,此地已属西川的边境地带,白河镇因漕帮总坛在此,以水运出名,故极其富裕,夜间,整座镇纸醉金迷,一派渚奢华。
天香楼,是酒楼还是客栈?呵,青楼!玉花宫所属的青楼,天香楼里有罪美最妖治的姑娘,有舞技最出众的舞娘,也有最粉、最水灵的小官!
呵,对的,这里女妓男怜均有,待四方客,做八方生意。
天香楼很赚钱,生意很红火,没人敢闹场闹事,但也没别人知它真正的主人是玉花宫,玉花宫不在意它赚来的银子,最在意的与满意的,是它为玉花宫收集来的情报。
是的,天香楼实则是个情报站点,它因情报而建于存在。
天香楼的后院,一个很清静很神秘的地方,这里有很茂盛的竹,仿佛就是一片竹林,青青绿绿,整整一大片,似乎除了竹之外什么也没有,但是有这样的传闻,曾经有一位酒醉的江湖客人闯入了这个竹林,而后就在江湖上消失再没出现过。
再而后,这样的事一连发生了许多次,结果都一样,无论有意或无意,入竹林者,均再无归还,而后竹林闹鬼的说法就传出了,之后怕鬼的人就离它远远的。
当然,有人不相信它有鬼,暗想,那里只是有机关,那里藏匿了重要的人或东西,但无人再试,因为试的结果一样是不生还,尸骨无存,而后怕不怕鬼,大不大胆,贪不贪心的人都离它远远了。
离它远好,对它有好奇心不敢接近也好,至少叶文静喜欢此时漫步竹林时的清静。
天香楼大门外,南宫潇铁青着脸。
该死的!她竟带着那几个人跑到青楼过夜,这里没客栈没酒楼吗?小山庄没有吗?哪里不去,偏偏去这么个地方。
纵身一跃,身后更是跟着几道黑影,南宫潇在这天香楼搜寻了起来,而整个天香楼被他翻遍都没看到他要找的人影,更甚至,他还火大的扯开过小姐房里赤裸纠缠的男女一观其身份……
青绿的竹子,灯笼里跳动的橙黄烛光,碧玉的笛子晶莹剔透,清远的笛声悠然清鸣。
“夜深露重,你该回去了。”那笛韵停止,站在前方的叶文静转过身,她看着那坐在地上的男子。
“静与我一同回去?”外人怕是不知,这不归林立有精美的竹屋吧!而且不小,三室、一大一小两厅,还有前院后院呢!
“你先回去。”
“那我陪你。”
“我比较晚睡,你休息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叶文静淡然的指出。
“呵,是静以前订下的休息时间吗?”收起笛,宫无决站了起来,似一点也不怕这个话题,他道:“自从不知何时起,我好像都与静睡得一般晚!”探试的语调,笑得甜蜜的唇角,不知不觉中靠近的身子搂紧了她,而后还在她颈间种草莓。
“那就是说不知什么时候起,你错了,现在改!”
“不能改,我睡着了,静占我便宜,我不就不知道了!”他们一同晚睡,是因为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