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本国的附属国有六个,就算段王不发兵镇压,与本国联邦的大契国也不会姑息啊!”
听乐婉那么一说,阮青禾与宇文琰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
“乐婉妹妹有所不知了……”宇文琰扇了扇子,言,“大契国看起来与本国联邦多年,当年太祖太上皇还把自己唯一的女儿——裳和公主嫁去,似乎与本国关系甚密,其实……我怀疑这次夷国要造反,就是他们煽动的!”
“在这里说说就好,你可别出去乱说啊!”乐舒四处看看,若是这话传了出去,怕是对乐府影响太坏。
“何以见得?”阮青禾又说,“近年来夷国发展的很好,即使大契不煽动,他国自然也会造反……”
“不过……”
“倘若夷国举兵造反,大契也不会出兵支援的……”
“的确如此……”
///
那日,宇文琰是留在乐府吃了晚饭才走。这倒没什么,只是不知宇文琰同阮青禾说了些什么,乐婉觉得那晚阮青禾怪怪的,但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宇文琰临走,阮青禾也未去相送。
又过几日,乐婉也快忘记了那晚异状,只是同乐翎说起,乐翎让她别放在心上,也就这么忘记了。反到是乐翎,那日在书房忽然想起,却是越来越在意,恰时书房门外有人求见,来者正是阮青禾。
“阮先生有何事不妨直说……”乐翎放下纸笔,让下人沏茶于外厅中。
“二小姐,今日前来颇有打扰……还望恕罪……”
乐翎抬手,说,“不必,请直言……”
下人沏完茶端来,退出门外。乐翎端起茶杯,听得阮青禾所说之言,还未喝,便啪得一声把杯子摔在地上。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t。c o m (爱 去 小 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阮青禾一怔,却依旧坦然。
乐翎本以为此次阮青禾前来,是因为当日乐翎有意让他与乐府提亲,好成全了他与乐舒,却未曾想到,他那句,“……想有所功名,再来提亲……”,让乐翎震怒不已。
“你可知道,舒姐姐为了你浪费了多久!”
阮青禾不发一言,由得乐翎对他大吼,“你可对得起她?你可忍心?说到头,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听这一说,阮青禾一愣,“在下并非只为自己……”
“怎么不是?”乐翎冷眼看他,“这么多年来,你何时说要求得功名。如今你无非是觉得,以你这个身份娶姐姐,别人会说三道四罢了!”
“不是!当然不是!”
“或者说,倘若你能在官场谋得官职,你脸上也风光,也够‘资格’迎娶姐姐,却并非入赘!”
“闭嘴!不是这样的!”
'六'如诗
吵成这样,两人不再说话,只是一人看地,一人看他。
争吵声引得站在屋外的下人几乎要破门而入,但没有乐翎的指示,他们万是不敢轻易进入的。
乐翎震惊地望他,似乎这眼前人并非阮青禾一样,因为一向温文尔雅的阮先生,是不会如此失态,甚至是那句“闭嘴!”。
阮青禾也发觉自己的失态,慌忙道歉。乐翎让他坐下,或许一切还真是被她说对了。
“姐姐曾经找过你?”
阮青禾点头。
“你是否想参加三年后的科举?”
亦是点头。
乐翎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去便是,姐姐那里,由我去说。”
阮青禾谢过,便转身离开。
走时,乐翎轻轻说了,“对不起,向阮先生大吼了。”
阮青禾回头看她,点了点头,离开了。
乐翎瘫坐在椅子上,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生气,或许她只是急,急于希望姐姐与阮青禾成亲。
如果姐姐最后没有与阮清禾在一起,那么乐翎牺牲了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倒说回来,像是阮青禾这样的男人是少见了,若是贪图乐府钱财,早在几年前就急急入赘了;反之,若是想为了功名利禄,也早一走了之,何必前来道歉。
恐怕,现在乐舒早知道了阮青禾的意思,不是乐翎前去就能说得动的。
乐翎坐在那里,无奈地笑着。
///
往后几日,乐翎并未找过乐舒,而乐舒与阮青禾倒也相安无事,最主要的是,乐婉的笄礼近了,乐府上下,正忙着为乐婉成人礼做着准备。
乐婉只知,笄礼是每个十六岁的女孩,都必须举行的仪式,宣告着成人,就要承担起责任。
在执行笄礼当日,乐舒在屋内为乐婉洗梳打扮。乐舒同乐翎一样,都是梳头的好手。接着带她进内堂向长辈行礼,一般来说,乐翎即是当家,也可成为赞者。
大夫人就坐,乐翎傍其身旁,乐婉缓步走进屋内,至大夫人面前,行跪拜礼,代表向父母的感恩之意。
此时,堂内所有人关注着乐婉。
这次乐婉的笄礼邀请了不少人,包括宇文琰及其父宇文硕——翰戌王爷。
众人无声,乐婉穿着色彩绚丽,头戴珠关发簪。
这一刻,预示着她那无拘无束的岁月,不再往复。
这日笄礼一完,隔日便有人上门提亲,倘若能与乐府攀上关系,那往后的日子便风光无限了。
乐婉每日都在内屋。乐舒前来找她,笑她刚完成笄礼便有人前来说媒。
至于乐翎,想那书房还搁置着不少生意,却还要在大厅推脱前来说媒之人,苦不堪言。她也曾对乐婉说过,若非乐婉亲口答应,她是不会随便挑个人家便把她给嫁了。不过现在乐婉想来,若是定了亲,乐翎也不会那么忙碌了。
说媒之人络绎不绝,乐翎也以妹妹还小给推辞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又过几日,来的人竟然是翰戌王爷。
“乐翎见过翰戌王爷……”
两人坐在内堂,翰戌王爷没有多说什么,开口便提了联姻。
乐翎一愣,说,“乐婉年纪尚且……”
翰戌王爷直接打断了她,“都已过笄礼的年龄,何来年幼之说……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名……”
说到一半,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之人竟然是宇文琰。
“放肆!”
翰戌王爷跳起,只见宇文琰一脸气急,看着他的父亲,似乎要脱口而出,又硬是忍着。乐翎站在王爷身边,看了一眼宇文琰,想必是一路跑来的。
“父亲……”
“你来作何?”
“父亲可是来提亲的……”
王爷不再看他,“是又如何?!你也不小了!怎么,如今你还想反对!”
此话说来,宇文琰之前忤逆过多次,终于王爷也似乎忍无可忍了。
“可是父亲,婚姻是大事,为何……”
“正因为是大事!”王爷一甩手,背到身后,“你看看其他的贵族子弟!再瞧瞧你!”
宇文琰低着头,“父亲是不满意了?”
王爷也无话可说,宇文琰也依旧不从,说是乐婉太小,自己也只把她当妹妹,怕是会辜负了她。王爷听了也没办法,可不能就此放过了。
两人相持不下,乐翎提议,让他们俩先坐下慢慢说。
可是一坐下,两人又不说话,王爷黑着个脸,着实看不出王爷的气派,恐怕真是被宇文琰给惹急了。
“既然宇文哥哥不想娶乐婉妹妹,而王爷又想与乐家连亲,那乐翎斗胆,向王爷讨个请求。”乐翎突然跪下,让王爷少许吃惊。王爷板着脸点头,让她继续说。
“乐翎斗胆向王爷求情,收乐婉为义女,既然不能成联姻之亲,但成为父女兄弟,恐怕比联姻更为亲近吧……”
乐翎跪着不敢抬头,她这个斗胆提的太大,一是拒绝了王爷的好意,二是直接向王爷攀关系。
三人安静地,不说话的,各自保持着。
忽然,王爷哈哈大笑起来,把乐翎扶起,笑说,“人人都说乐家二小姐在商场上是第一把交椅,看来不假,真是聪明……很好,很好……”
“那王爷的意思?”
“待我向皇后请旨,就让乐家三小姐,作我的干女儿吧!”
///
乐婉还真没有想到,乐翎不仅替她挡走了那些说媒提亲,还让她一举成为翰戌王爷的干女儿。
三日后,皇后下旨,宣乐婉为翰戌王爷的义女,封为长沁郡主。
得知这个消息,反倒是宇文琰第一个前来贺喜的。
乐婉同乐翎还在凉亭边,宇文琰前来,笑说,“今日乐翎看起来很空啊……”
“那还不如宇文哥哥满面春光啊,今天来看你的好妹妹?”
宇文琰收回折扇,笑嘻嘻地说,“这还有劳乐翎妹妹在我父亲面前进言啊……”
“说回来……”乐翎看着他,“王爷是不是一直要让你娶妻?”
听她一说,宇文琰先愣了一下,又哈哈笑起来,“的确是这样,之前啊……”他滔滔不绝说起,说是刚成年就要订婚,似乎是谁家的长女,却被他回绝了。
“听说是内侍大臣的女儿,我没见过面……不过听闻还算是美人……”
说道了这里,看了乐翎一眼,马上转了话题。
又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过早成家不是好事,诸如此类。
乐婉对着她的姐姐乐翎说,“王爷……就是义父,会不会太宠宇文哥哥了,如若是我,就直接请求皇后娘娘指婚,看他敢不敢抗旨……”
乐翎笑着不说话,由得宇文琰同乐婉打闹。
说到这次认为义女,乐婉是万分感谢乐翎的,比起嫁入王府,当个王爷义女,反而更适合她。
正如听到此消息当晚,乐婉就前去找了乐翎,分享她的喜悦,与惊讶。
乐舒曾对乐婉说过,这个世界上或许最疼她的,恐怕就是乐翎了。连乐舒自己,也自叹不如。
半月后便是册封大殿,不仅是乐婉,连着姐姐她们都紧张起来。册封礼是在皇宫内殿里举行,半点都不可怠慢。只有乐翎陪着乐婉进宫,来到宫门口,是宫里的赵总管前来相迎。
这是翰戌王爷的义女,不管她的出身到底几许,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金枝玉叶,如今封为郡主,便是荣华富贵。
她的姐姐乐翎站在最远那头,看着自己的妹妹穿着华服美衣,缓缓走进殿内。这是内事册封,由皇后主持。
鸾文皇后端坐上殿,穿着正统凤衣。与金碧辉煌的大典,显得气势不凡。
宫里的妃子郡主也全在殿上。
乐婉跪拜行礼,等宫廷乐队开始奏乐,直到曲毕,乐婉才由丫鬟扶起。
再至案前,由内监宣读册文。
行礼完,皇后宣。
“封乐婉为长沁郡主,敬。”
长沁郡主,这也只是预示着乐婉她一生不平凡的第一步而已。
///
自乐婉成为长沁郡主,京城盛传关于乐婉的传闻,有人说乐婉笄礼是盛况空前,有人说乐婉是天降仙女,当然,还有人说,乐家为了攀上皇亲国戚,什么事都会做。
一切都是流言,乐婉不管,后几日她常出入王府,虽然她是王爷的义女,却不住在王府。但乐婉却讨得王爷欢心,王妃死的早,只留下宇文琰一个子嗣,而乐婉的出现,更是让王爷欢喜,有一双儿女在身边,对于老人而言,也算是幸福了。
乐婉去时,乐舒也常跟去。以大夫人与王爷的关系,乐家的三位女儿,也差不多是王爷的女儿们了。
不知为什么,宇文琰与阮青禾关系甚好,有时,宇文琰会叫着阮青禾去酒馆喝酒,谈天谈地。
一日,乐婉同乐舒来到王爷府,却听闻王爷上了早朝还未归,而宇文琰也一早就出去了。
乐婉惊讶一声,道过了下人,便拉着乐舒离开。不知怎的,乐舒说要自己走走,更扔下乐婉一人,无奈地走开。此时,乐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人无聊了,到处逛着。
这日回去很早,却未见乐舒回来,晚饭过后,乐舒才一人悻悻而归,又说吃过晚饭了,便回了房。
乐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七'似梦
是年六月,南方夷国举兵造反,边境三城被洗劫一空,夷兵抢钱抢粮抢牛羊。城外的小村庄,还被集体屠村,没有一人活着。消息传来,民心惶惶,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六月中旬,夷国派大使前来劝降,条件是要十万金银十万牛羊,段王看也没多看那降书,甩手把它给扔出了大殿,站起身说:“三日后必将派大军前往讨伐,让夷子洗干净脖子等死吧!”气势恢宏,那大使吓得头都不敢抬,一时之间,振奋人心。
三日后,大将军江瑜,带领参右使、齐锋将军,携五万铁骑兵南下征讨,是为先锋。又一周后,大皇子段骇——人称武痴,此人武艺惊人,却不懂谋略——与三皇子段骁,领十五万大军,挥兵南下。四皇子段骏,则以本国大使身份前往大契国,劝其出兵征讨。
一时之间,京城流言四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