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蓝副馆主身后还有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赫连靖鸿呢!
“三天,三天后请殿下把你能召集的所有兵马都安排到附近,过了那晚我保证你的皇位大大地有戏。”
“你确定?”南复深吸口气。他是负责边疆兵马的,在帝都清潭城并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手,如果听从蓝沐冉的安排将这些人都放到皇宫附近,一旦出现什么问题,他必然会失去在帝都最后的保障。然而又没有理由不听她的,对蓝沐冉而言最大的敌人不是他而是南肃,时时处心积虑想要杀死她和赫连靖鸿、灭掉凉城的三皇子。
所以蓝沐冉没有理由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出什么馊主意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而她自身难保。
鬼公子蓝沐冉低头扒着香蕉皮面无表情,玩世不恭也好落拓也好流氓痞气也好,此刻全都消失无踪。
大战在即,她需要绝对冷静应付一切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赫连靖鸿不在身边,风国师也不在身边,就连烈殿下也不在身边,这里没有她能相信的、依靠的人,从头到尾从生到死从葡萄到香蕉,一条龙服务都要靠自己来完成。
“最后决战哦,赏你前排围观票,还不快跪地磕头谢恩?”沉默片刻,女流氓忽然一脸贱笑,看到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拔剑就要上来砍西瓜和人头时,蓝沐冉果断跳下椅子以冲刺的速度颠儿颠儿往房间跑去。
大火痕迹尚存的轩承宫内,同样竭力保持冷静的三皇子南肃正阴恻地卧在榻上,身下一片血红。
被折磨一整夜还未断气的娈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眼神苦苦哀求半裸着上身的皇子能赏赐一死,落得个痛痛快快不再求死不能。重纱帐外,清鸾低头侍立一旁,听着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传来的吩咐。
即便不了解主人和南烈、风笑离等人之间将会是一场怎样的恶战,但他能清楚感觉到这一天已经不远了,或是后日,或是明天,再见日出时所有明争暗斗都将有个了结,而胜利的人必定是三皇子南肃,一手将他和清绯、清枭调教为顶级杀手的师父。
天罗地网悄然散开,任是蓝沐冉也好,赫连靖鸿也罢,没有人能逃过这场布置了七年之久的破杀棋局,南肃会夺过王位成为新一任渊皇,之后更会横扫武林,把朝廷与江湖紧紧握在掌中一统天下,而他,也能依照先前约定,带着清绯远离尘嚣,到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杀戮的地方静静生活。
“清鸾。”榻上,保养姣好的细嫩皮肤泛着妖异光泽,看不出年纪的男人冷笑启口,寒意森然,“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妥当,三日后……宫,变。”
“是。”
冷耀的银色刺青消失在门外,长长出口气,南肃手掌加力,静静把微弱挣扎的头颅捏得粉碎,再不会违逆他的命令与乐趣。
“蓝沐冉,本王的棋子已经布好,你呢?”笑着将余温未散的尸骨抛到地上,已经难以称之为人的三皇子躺在温暖血泊中闭上眼睛,贪婪地嗅着浓重血腥之气。天下棋局,那女人竟敢对他下战书,凉城城主的女人果然有胆量,却也足够愚蠢。
七年前的素绮月是这样,七年后的蓝沐冉还是这样,只要是赫连靖鸿的女人,一个不落都会惨死在他手中。
“赫连靖鸿,等本王收拾掉你的新欢之后再来和你对弈,时间已经不远了,距离本王看着你跪在脚下哀求,看着凉城倾塌,看着大渊的江山统统为本王所有那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最想知道的真相。”阴鸷笑声响彻房内,在夜色里久久不能散去。
此时众人关注的焦点正躺在雪暖宫柔软的大床上酣然入睡,左手握着啃了一半的泡椒凤爪,右手掐着雕刻精美但是味道一样坑爹的胡萝卜,略显苍白的面容安静宁和,偶尔闪过一丝笑意或者落寞。
翻个身,梦里见了什么没人猜得到,门外的侍女却清清楚楚听到屋内传来细细梦呓。
“赫连靖鸿……赫连靖鸿……”
年轻的两位小宫女对视,心里充满对伟大爱情的向往。看,人家被软禁着都会梦到情郎,估计什么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都享受遍了,幸福到死,才不像她们这些苦命的小女孩儿一辈子都要老死皇宫里,最大的愿望也就是下顿能吃点儿山珍海味或者也在梦里遇到哪个男人一见钟情罢了。
“赫连靖鸿……我想吃臭豆腐……”
片刻后,两个年轻宫女的桃色幻想被无情斩断,终此一生都在怨恨为什么那晚会无聊到去听某个半男不女的野人说梦话。
距离大渊帝都清潭城数百里之外,一行人马乘着夜色风驰电掣,将众人遥遥甩在身后的冰冷男子忽然拉紧缰绳停下马立在原地不动,好像在细细听着什么。
“城主,怎么了?”神清气爽的少年追上前恭谨问道。
“没什么。”墨色劲装随风扬起,马蹄踏尘,洒落一片风华无双。
刚才是幻听吧,好像……她在叫他的名字。重新逆风奔驰的凉城城主微微闭上眼,转瞬又睁开,深邃眸中刻满沉静与冷肃,低不可闻的声音一字一顿被疾风吞没。
“南肃,你若敢伤她,我必会让你永无轮回,万劫不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撒豆成兵
左右眼皮一齐狂跳那天,蓝沐冉忽然觉得,娘的四皇子南复根本就不傻,比谁都奸诈。
渊皇常年身处宫中不知道江湖险恶一不留神就要挨上两小刀,自然也不知道雪月剑庄唯一传人这个名号在武林有多大的影响力,更不知道他眼中游手好闲低调散逸过头的儿子竟是个魔头级的五星大BOSS。
这些,南复却是知道的。
唔,说得更直白些,除了他娘他老子外没人会认为南肃就是个养花斗鸟调戏男宠整日流连于娈童之乐的废物囊包,细心追查过的人都清楚这位容颜不老的孽畜道行颇深,比起好狠斗勇风格强硬的四皇子与温润玉如处事得当的六皇子,最不为外人注目的三皇子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所以南复选择了逃跑……是的,逃跑,在预感即将发生不可思议惊变的那天早晨借口边疆有要务处理飞身落跑,只留下空有盟友之名的凉城玄竹馆蓝副馆主一人守着空旷大院,看着没人搭理的饭桌茫然再茫然。
“就这点儿胆量还争什么皇位?!”发现因为主人离开连午餐都从奢侈的鲍鱼燕窝变成了一碗油花都没有的白水面时,蓝沐冉仰天长叹。
南复走是走了,命令可没走,门外负责看守的人依旧不许女流氓踏出半步,只说一切都已安排就绪,只等她一声吩咐随时有埋伏的精兵出现。
感情这是把跟南肃死磕的事全都推给她了,阴险卑鄙无耻臭不要脸又胆小如鼠的四皇子大人当了甩手掌柜一推六二五,留下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年面对凶狠阴鸷的敌人用单薄的肩膀担负起国家大任……
想着想着,蓝沐冉险些被自己恶心到。
也好,这样就没人给她捣乱各种束缚了。手握重兵啊卧槽,这可是将军级的待遇,当年静玉想动用大渊的兵力给赫连靖鸿下套还得和好基友风国师借军令才行呢。
软塌塌地伸伸懒腰,内紧外松的女流氓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深深吸口气。
预计没错的话赫连靖鸿会在明天到达清潭城,那么今晚,无论如何南肃都会赶在她男人来之前速战速决,有勾搭神功无敌的蓝副馆主在。老变态一定很担心凉城会与六皇子联手欺负他。
“欺负的就是你!”恶狠狠地掰断小黄瓜大嚼特嚼,蓝沐冉心里一阵舒坦。
唔,紧张更多。
没理由不紧张啊,她又不是真正的军师能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羽扇纶巾谈笑间老变态灰飞烟灭那种事不是她嘴皮子动动就能办到的,更何况不懂武功不通兵法身边一个人没有,就靠一天马行空的脑袋。越向越觉得自己真心二货,没事瞎惹乎这种人干嘛?
蓝沐冉实在想不通,原本追赫连靖鸿那么简单一件事,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赫连靖鸿啊赫连靖鸿,你才是杀手,女流氓杀手!
撩了眼天色。刚到中午而已,还有漫长的整个下午要苦苦煎熬,蓝沐冉扭扭老腰走回房间噗通倒在床上。南肃肯定会选在夜深人静时突然袭击,毕竟是皇宫大内,动静太大的话皇帝老子龙颜大怒,一道圣旨就够老变态喝一壶了。在此之前还有几个时辰给她养精蓄锐用,顺便做做春梦思念思念不知走到哪村儿哪店的城主大人……这么多天没见过面,女流氓的小心脏跟猫挠似的难受。
“未时二刻叫我起来吃晚饭。事先说好,不可以是清水面之类的糊弄,就算没有鲍鱼燕窝至少也给两盘清炒小肉啊!晚上要战斗,要战斗!老子需要积蓄能量!”最后朝门口的管事小太监咆哮一番后,蓝沐冉摔上门重又爬回床榻。拍拍枕头,安然入睡。
只要想着梦里能见到赫连靖鸿。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
大渊皇宫从未有过的安静,在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三派系明争暗斗数年的这一天。轩承宫,雪暖宫,临景宫,全部陷入近乎死寂的悄然无声,只有低头匆匆走过的太监、宫女们偶尔带来一丝人气,也是转瞬即逝。
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屁,暴风雨前又是昏天暗地又是电闪雷鸣的,宁静个毛线!曾经女流氓叉着腰如上驳斥,清秀的脸蛋儿傲而不骄,白衣如雪,落拓豪放。
一想到那抹没个安分劲儿的身影,赫连靖鸿就不由得加快马速,尽管千里良驹已经超常发挥将速度提升到极限。
还是慢,太慢了,依他所想最好快过风雨雷电,瞬息间赶到蓝沐冉身旁,不管是面对南肃或是其他谁,再不该让她独自面对危险和挑战,不该纵容她用性命作豪赌。
七年晦暗好不容易打碎,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即便是无冕之王,也有害怕的事情。
人都说心里有事睡不着觉,唯独蓝沐冉抄起枕头就能睡个风雨无阻沧海桑田,光睡还不行,手里没东西可抱必然牵连面部神经失调咧着嘴释放大量学名涎液的人体分泌物。
身形极其美好的绯衣女子推门走进,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副惨绝人寰的黑暗景象。
想凉城玄竹馆副馆主,赫赫有名的城主前任随侍鬼公子蓝沐冉,虽然油嘴滑舌满肚子坏水素行不佳千夫所指……省略数百字,但见过其本尊的年轻姑娘们多数都对这位白衣翩翩笑容明朗的清秀公子红了脸蛋暗中期许,甚至还有不少胆子大的主动示好,谁能想到人前风光无限人后恶劣无限,风头不亚于玉面公子苏尽和凉城城主赫连靖鸿的伪少年还有这么不堪入目的表现呢?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背面,譬如清绯,怎么都难以接受榻上睡相不佳流着口水的人就是蓝沐冉这事实。
“起来。”
睡得正香的女流氓翻了个身,顺手拉住捅她后腰眼的手腕揽在怀里,迷迷糊糊笑得一脸浪荡。
“没睡够呢……今天别去紫阳厅了……”
忽然觉得不对,她家城主大人的手什么时候这么纤细娇嫩了?难不成也练了南肃的什么什么邪功?啊,喂!俊脸虽然万年不朽了,可是性取向怎么办?
“赫连靖鸿!你可不能喜欢男人啊!”睡意朦胧瞬间消散,蓝沐冉腾地从床榻上坐起,满面委屈揉着眼睛,“如果……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勉为其难当男人也行……”
反正早就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了,前不凸后不翘五官模棱两可,只要不光着膀子往地上一杵,安能辨俺是雌雄?
“放手。”脖子一凉,嗖嗖的冷气窜上额头,女流氓努力睁大眼睛驱赶眼屎,终于看清被自己无耻抱住小蛮腰的人是谁。
伸手不打笑脸人,蓝沐冉笑得像菊花一样灿烂欠爆,急忙放开手摆出正经人神情:“绯姑娘早。”
早?再晚片刻人头落地!
清绯收回剑指了指门外,顺着葱白指尖望去,女流氓一头冷汗哗啦啦倾盆而下……天还亮着,大亮着,可透过细微而惊慌的低语声轻轻松松就可判断出来,出事了。
出大事了。
宫外响起隐隐约约的杂乱脚步,房外一群小太监和宫女们仓皇失措,间或还夹着哭声,清绯面无表情推上门把肩上的包袱丢给团团转的女流氓:“穿上,趁着人还不多,我带你出去。”
“不能走,时间还不到……娘的老变态,又特么不按套路出牌!”蓝沐冉接过包袱并不打开,弯着老腰扒开门缝又瞅了半天,转过身低下头咬着手指沉思。
雪暖宫被包围了。
出乎她意料之外,南肃没有选择在夜里下手,而是堂而皇之众目睽睽之下动用私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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