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的英国会长装腔作势的发了一通火,接着又傲慢的说:“虽然勋爵本人幸运的没事,但是他船上的两个水手已经死了,我想要知道贵国是否有什么合理的赔偿?”
艾瑞克闻言心里恨这英国人强词夺理,不过也知道这种情绪不能显出来,脸上还要摆出一副生气至极的表情。但是只看着地当央恭着身的清政府官员,他还是不免心里发酸。
伯爵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跟所有人一起看着那个可怜的官员。
这个胖子吓的脸色发青,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艾瑞克听了眼前一黑:“这个……大人,我们一定会严办犯人,这几个反贼这时候已经砍了头了……”
一直没出声的伯爵,此时突然用冷冰冰的语气开口说:“杀人的人当然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我们在贵国所受到的威胁,难道就这么轻易地算了吗?”
一边的通译官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哆嗦着翻译了伯爵的话。他听出这个气势强大的贵族,好似在用这种态度警告别人不要卤莽的下决定。
地方官额上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没有察觉般的任由它淌进衣领。他实在是没那个胆子惹恼这帮洋人,但是一时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伯爵好似不经意的跟会长感慨道:“没想到在东方,只是因为一些不那么值钱的古董,就值得让一个灵魂堕落的去杀人。”
那胖胖的父母官急得直打跌,心想那哪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呦!一边的通译倒是灵机一动,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地方官先是惊喜,后又是为难,脸色不断变化,直抖的脸皮乱颤。
最后这脸色灰败的胖子终于下定决心,“小人家里有些祖传的典籍,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古董,愿意奉给这位大人压压惊。”
艾瑞克搂着伊萨抚弄着它的毛,那狮子傻乎乎的添了舔他的手。这两天他的心情相当差。一想到因为他的决定死了几个有志之士就很难过。
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国家在奉献,可是自己人死在自己人手上,想起来就胸闷。
他是曼巴,杀过很多人,实际上他并不珍惜别人的生命——除了爱德蒙。但是这次着几条人命不一样。
艾瑞克下去海蒂的房间,陪着海蒂说了会话,那可爱的女孩看出他心情不好,极力想使他高兴起来。不算有用,但是当他回到他和伯爵的休息室,已经不再那么郁闷了。
他随手摆弄着胖子官送来的一箱文物里的一个翡翠镇纸,心里对无奈的敲诈了同胞稍微有些难受,只好安慰自己那个胖子必定也是个贪官,敲了他的就当造福国家吧。
他只有狠下心,才不会去想这贪官破了财之后会怎样大肆搜刮。
因为砒霜的事,艾瑞克依稀想起来伯爵好像要用到毒药,而且如果那两个手脚不干净的水手没有在那天偷吃点心,有可能伯爵就……
他可不希望在发生一次这样的事了,于是不愿意做的事也应该迅速解决。
“阿里!”那忠心的黑奴立刻推开舱门等待命令。
“伯爵回来了吗?”阿里摇头。
艾瑞克不想浪费时间,对阿里说:“给伊萨栓上锁链,我们带着它进城去。”
艾瑞克实在不想扰民,但是也没别的办法快速达成目的。两人不顾惊慌的百姓,牵着伊萨跑到城里,找到那家叫回春堂的医馆就进去了。
伊萨虽然呆呆的,而且还没成年,但是也吓得医馆里的人尖叫着跑了出去,只剩一个抓药的小学徒缩在柜台里瑟瑟发抖。
艾瑞克问他:“你是这里的大夫呢?”
一个老头从药柜后头探出头来,问道:“这这位大人您您……”
那老头看见艾瑞克一怔,这不是几天前来过的那个人吗?反应过来后回道:“老朽正是这家医馆之主。您这是……”
艾瑞克把伊萨的链子交给阿里,走过去把那老大夫从药柜子后边拽出来:“我就是想问问,除了砒霜之外,还有什么常见的毒物?有没有方法预防被下毒?”
老大夫被他唬了一跳:“这……大人,还请跟我到里边说话……”
老大夫本来还担心人听了去,结果他往四处一看,这医馆周围几百米根本不见人影。他叹了口气:“得了,小药子,上板子吧,今天不做生意了。”
周围的店家眼看着回春堂上了板子,都为那老大夫担心呢。结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个洋鬼子就气冲冲的开了门,领着那个昆仑奴和吃人的野兽走了。
不到一个小时,城中回春堂的老大夫就入了狱。第二天哈迪斯号启程的时候,船上多了个中国人,以及几箱子药材。
三个多月以后,这个倒霉的大夫才跟着商船从南洋回到广州,对于他的冤情也都澄清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老大夫对于这段经历实在是摸不清头脑,那两个洋鬼子只是让他配了很多毒药和解药,连带着讲讲一些粗浅的药理;不过虽然有伤天合,好在那两个洋鬼子还算讲理,大方的赏了不少财物,他也就高高兴兴的将回春堂整理了一下重新开张了。
仇人们的近况
最近写的很别扭,半夜坐在电脑前,大脑空空,啥也写不出来……感觉整个文章没什么张力,于是果然还是我本身文笔不行,泪……
德班港是这两年才渐渐繁荣起来的。这里以前只是个小港口,仅可供过往的商船补充必需品,不过自从那个叫金伯利的地方被发现有个极富的砖石矿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全世界的投机者纷纷赶往非洲,距离金伯利最近的几个港口都陆续发展成了繁荣的小城。
今早依然有几个人等在港口,领头的两个人不断伸长了脖颈向海面望去,焦急的等待着一艘重要的船靠岸。如果有够分量的商人正好在港口的话,他一定会惊讶这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不过即使没人认出他们,码头上的人们也实在很好奇,这些身穿精致服装的贵人们,到底是接到谁的电报,竟然连着三天在这里等待。
“看!”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喊道,“他们来了!”
人群骚动起来,每个人都向远处望去:海面上极快速的驶过来一艘漂亮的货船,亮眼的浅色的船身随着波浪上下起伏着。
那船的速度相当快,不一会就能清晰的看见船上典雅的栏杆和漂亮的船舱,人们睁着越来越大的眼睛不断发出惊讶的议论声。这艘货船被造的像游艇一样十分精致,船头的撞角好似一只活生生的银色海豚正在高兴的向港口游过来一样。
看得出船上的水手经验老道,还没等靠到码头就收起了帆,那船只是靠着惯性就漂亮的停在了预定的地方。船上的人十分利落的下了锚,搭出舢板来。
一个精瘦的矮个子绅士顺着舢板三两步抢到岸上,拉过岸边等待的人群中一个向他躬身的人,给了他一个大笑着的拥抱。这几个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就依然顺着舢板返回了船上。
这艘船快速补充了淡水,之后就没有停歇的再次启航了。
而此时,伊萨正围在卢卡脚边打转,带着好奇的兴奋边转边嗅,喉咙里发出成年狮子那种‘咕噜咕噜’声,还时不时抬起爪子抓抓卢卡的裤脚。其实它只是闻到了卢卡身上属于非洲的味道,感到很亲切而已。伊萨那有些呆的大脑现在只想着:不知道这个人类会不会跟阿里一样给它梳毛还陪它玩?
卢卡虽然知道自己的任性主子养了一只狮子,不过在非洲生活了两年,亲眼见过狮子凶残的他还是本能的僵硬着。直到范巴冷着脸过来将他拉开,伊萨才停止对他的骚扰,低着头躲到艾瑞克身后——看来伊萨虽然笨,但是动物的本能还是提醒他远离危险人物。
卢卡咬着牙看着那只胆小的狮子,转头对伯都西奥问道:“这只‘猫’身上干净吗?我听说动物身上容易带一些小虫子,需要把毛剃光才能治好。”
伯都西奥一脸严肃的回答说伊萨身上十分干净,阿里每天都在梳毛的时候帮它检查。一边的艾瑞克看着卢卡通红的耳朵憋着笑,转身扑在伊萨身上,双肩轻颤着胡掳伊萨温暖的毛。
伯爵放下手中关于矿区的文件,轻笑着纵容了他们的胡闹,吩咐伯都西奥去查看船上的情况。他示意阿里将门关好,问范巴:“矿上的事情都没问题了?”
范巴回答:“是的,我们的人在开采出的原石足够一小袋以后,就会立刻将原石送到开普敦保管起来——听您的指示一直没有出售,到现在已经有很大一箱了。现在矿上很稳定,安全没有问题。”
伯爵点点头:“我们经过开普敦会带上它。钻石在原产地是卖不上价格的,总督也留着他的那一部分没有卖掉是吗?”范巴点头,伯爵一脸早猜到的表情,“等到威尼斯的打磨匠人精心打磨之后,他们会比现在值钱的多。”
伯爵又转过头问卢卡:“我离开非洲之前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卢卡以一种专业的态度回答道:“我已经用我的本名开办了一家英国银行——杰罗姆·穆勒银行。现在已经与巴黎的邓格拉斯男爵阁下做过几笔生意,并且合作愉快。这几次生意的总数为五百二十万法郎。”
伯爵露出一个微笑:“很好,就这么一直做下去,如果那边来了票据,不要有任何拖延直接付现款。我们需要这间银行在他那里有很高的信誉才行。”
“是,先生。”卢卡欠了欠身,回答道。
伯爵稍微想了想,又问道:“那么,我们的矿跟什么银行有业务往来?除了已经很熟悉的罗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
卢卡回答道:“信誉高的大银行还有维也纳的阿斯丹·爱斯克里斯、和伦敦的巴林银行。由于我们的矿产价值,这几家大银行全都给我们很大的业务自由度。”
“那就是说,我可以拿到这三家银行开具的无限透支委托书了?以基督山伯爵的名义?”
“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伯爵用轻快的声音很满意的笑道:“非常好。”
艾瑞克止住了笑,放开了伊萨,做到伯爵身边端起茶杯问范巴:“那么巴黎的情况已经打听好了吗?”
“是的,”范巴说,“我照您的意思派了人去给‘曼巴’送信,派里尼亲自送来的消息:马瑟夫伯爵家和等了拉斯男爵家一切都正常;维尔福家的小姐身体比较虚弱,他的家庭医生建议她去疗养;至于维尔福先生的遇刺事件也查到了。”
范巴摸出随身带着的一本书里夹着的一张纸递给艾瑞克。
伯爵站起来走到艾瑞克身后一起看着纸上的内容:
艾瑞克和伯爵交换了一下眼神,这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含义却相当意味深刻。
艾瑞克笑着说:“我记得这个圣·米兰侯爵不就是维尔福的岳父吗?而且不住在西部。”
范巴回答:“是的,圣·米兰侯爵和他夫人自从维尔福夫人死后就搬到了马赛。”
伯爵走回他的座位坐下,含着一丝笑意轻啜着酒杯中血红色的酒,好像那是维尔福身体里流出的血一样。他的仇人们逐渐将更大的把柄放在了他的眼前,他的复仇计划看起来就要渐渐成型了。
艾瑞克见伯爵仿佛陷入沉思一样什么也没表示,轻笑道:“有意思……这些事不要透露给伯都西奥知道。对了,你说是派里尼他亲自去查的?那小子不是离开曼巴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范巴回到:“我听他说,他娶了他夫人以后一直在罗马经营旅店,过得还算不错。”
“哈,我以为他会离开意大利呢,结果只是离开佛罗伦萨去了罗马吗?得了,之后见到他我再问他吧。”
艾瑞克继续跟卢卡交代道:“我们最近可能不会回佛罗伦萨,那么你就去吧那所房子买下来吧,我看就用派里尼的名字好了。”
卢卡躬身领命。艾瑞克看着卢卡,突然想起来什么的笑道:“范巴和我的五年之约也已经到了,我估计他是要回意大利的;卢卡,那么你就回去帮我打理曼巴的事情怎么样?”
可惜的是卢卡还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但是刚刚退下去颜色的耳朵又红了起来。
哈迪斯号在开普敦停留了几天,两人带着东方的名贵香料和艺术品拜访了总督,加深下友谊,之后就有启程了。
他们带着原石直接抵达威尼斯,据说这里有最好的匠人。
但是艾瑞克失望的发现,此时的宝石切割还很粗糙,只是简单的打磨出几个面,完全展现不出艾瑞克记忆里那种璀璨的效果。
不过他好歹也是学美术的,而且对钻石方面的事还比较了解,于是他们干脆自己养了一批匠人,琢磨艾瑞克给出的打磨方法。虽然还没有办法作出最出火彩的明亮式切割法,不过打磨出的钻石已经很漂亮了。
花了一些时间解决了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