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她们的请求能让我降低一些标准。”
艾瑞克激动的站起来走来走去,“简直是笑话!我替她做事之后她要嫁给我吗?我还嫌她们的势利和恶毒呢!凭什么要我做出让步?冒着大危险的人是我!还有个更可笑的人,她要我杀了他丈夫,许诺那男人的遗产我可以全部带走,结果我刚把刀子拔出死者的胸膛,警察就上门了。妈的,她以为我是傻子?我把那毒妇抓了来,先划花她的脸,之后用很小的刀在她身上腿上、手上慢慢的开出口子,折磨了一整天才弄死她。之后我就发誓不再信任任何女性。”
伯爵拉着他坐下,笑着说:“我亲爱的艾瑞克,你的论据很有意思,我几乎被你说服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黑奴呢?”
“他帮了我的忙,我想把他弄出来。这事真有那么难吗?”
伯爵笑了,“不。等你睡醒会看到他已经在这里等待着服侍你了。那么,现在已经是早上了,我去总督那里,看看这件事要怎么解决。而你,我的兄弟,伯都西奥已经准备好热水,去洗个澡睡一觉。”
“你也没有休息。爱德蒙,我怎么感觉你又成了年长的那个了?”
伯爵只是把那沮丧的人推进浴室,大笑着说:“不!我去办这件事只是因为你听不懂那总督说的话!”
基督山伯爵帮他把浴室的门关好,直接下楼上了马车。临走时伯爵还是把卢卡叫到车窗边。
“卢卡。”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我不管你平时的态度如何,子爵相信你,那么我也就给予你信任。子爵觉得这事情没那么重要,轻易放过了你,但是你记住,没有下一次!艾瑞克可以为爱德蒙染血,辛巴达就可以为曼巴杀人!”
卢卡以标准的姿势曲起一只手放在胸前,更标准的深深的低下他的头,恭送马车走远。
“卢卡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绝不会再让主人陷入这样的境地!”
'不知道为什么,这章写得相当别扭……难道我卡文了?!!'
艾瑞克的计划
一八三二年三月
那艘被命名为‘哈迪斯号’①的漂亮货船在今早离开了突尼斯港,码头很多当地人来最后看一看这难得一见的奇特货船。
艾瑞克倚在顶层船舱的栏杆上,看着那沙漠中美丽的白色城市越来越远,心里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很复杂。他喜欢这里蓝天白城的美丽,但是在这地方也挺倒霉的。
咪咪眼,懒骨头发作,干脆的将全身重量都托付给了护栏。
邓蒂斯大叔在去年年底死在了爱德蒙怀里。老人的身体自从爱德蒙出狱之后就迅速的垮了下去,仿佛之前支撑着他的东西已经消失了一样。艾瑞克明白,大叔的愿望就是将爱德蒙救出来,然而愿望实现,在不用担心什么之后,那硬撑着的生命之火也就迅速的熄灭了。尽管他们现在生活优越,但是这时候医疗条件还是不足以将老人救回来。
出海去东方,一方面是要累积资产,二是填补这买来的爵位的历史,最重要的还是要让爱德蒙不再那么悲伤。所以尽管突尼斯让他很倒霉,却也正好让爱德蒙没时间伤感。那么艾瑞克就还是会继续喜欢这美丽的城市。
艾瑞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将眼光投向那在甲板上忙活的黑奴,心里惊叹黑人的身体还真强壮。
那天当他睡醒了之后不久,爱德蒙就把那个黑人带回来了。伯爵与那个黑人说了些什么,那黑奴走过来,跪在艾瑞克脚下以额头碰触他的脚趾。当然了,这个黑人就是原著中的黑奴阿里。
艾瑞克大概知道这是表示奴隶对自己主人的尊敬与臣服,但是当这个新仆人抬起头对他笑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大跳——那咧开的嘴角流出很多血!
对此,伯爵的解释是:阿里就是害得艾瑞克坐牢的罪魁祸首。他在不允许黑奴出现的突尼斯后宫周围出现,本来是要被处以极刑的——第一天剪掉舌头,第二天砍下双手,最后一天则是他的头。伯爵恼怒于这个奴隶连累了他的兄弟,而且也希望有个永远不会多嘴的仆人可以使用,于是他等到当天行刑之后,才用一把精美的英国弯刀,加上一只神气的双筒长枪买下了他的命。
伯爵对阿里说明了一切,并着重对他讲,如果不是邓肯子爵希望他活着,那么伯爵是不会救他的。
当然,爱德蒙这些话都是用阿拉伯语说的,艾瑞克还是听不明白。但是当他问的时候,伯爵只说是跟阿里介绍了一下他。艾瑞克觉得几个仆人表情有些僵硬,知道伯爵一定不止说了这些,之后悄悄让卢卡翻译给他听。
他明白爱德蒙这样说的目的。虽然总是被护在身后有些郁闷,但想到有人愿意护着他,艾瑞克还是感觉到那种体贴的温暖。
“艾瑞克,你怎么一直在这儿吹风?”
艾瑞克回头看见爱德蒙从他身后的船舱走出来,“你的事情忙完了?说起来,在突尼斯你什么都没买。你到底要做什么生意?哈迪斯还空着呢。”
“我并没有仔细的规划,我们只有一条船,也要走很远,做普通的贸易恐怕不能达到预期的要求。那么,你是否有什么意见?”
艾瑞克听到他问,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跑进自己的卧室,在一本书中抽出一张纸来,拿着它拉上跟着他的爱德蒙坐在休息室的矮几边。这船长室上层的船舱其实是个套间,伯爵与子爵在这里各有卧室,还有个公用的休息室。自艾瑞克喜欢上了阿拉伯式的躺椅,卢卡就将休息室改成了阿拉伯式房间。
艾瑞克坐在舒服的躺椅上,将手中的纸递给一旁的爱德蒙。这是他在卖掉部分基督山的珠宝时,跟珠宝商人打听到的宝石产地资料。
爱德蒙大概扫一眼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我们是要专门收购宝石是吗?”
“对!而且这次去东方来回要很长时间,中途如果加上游览,那么时间就更长了不是吗?我们一路向着东方走,可以沿途带上意大利的水晶、西班牙的龙涎香,还有法国的香水,这些东西在东方很值钱。”
爱德蒙对于这说法很感兴趣,“看来你专程了解过东方的奢侈品需求了是吗?”
“这些东西还要了解吗?你如果知道在巴黎只要十个路易的香水,在罗马要卖到二十二个路易左右的价格,那么你也会想到的。其实,我们也不可能带一整船的奢侈品:水晶易碎,龙涎香量少,香水也不好保存,但是这些利润高。我虽然没经商过也知道,一条船加长时间旅行,带其他的东西很不合算。”艾瑞克指指伯爵手中的纸片:“沿途可以收购宝石。还是那句话,利润低的不合算。”
爱德蒙又仔细研究了手上粗略的资料,赞同地说:“我不得不说你的想法非常正确,只是你收集的资料有些粗略。”
“天哪我的伯爵大人,我们还没离开太远呢!你要知道的更详细,到了开罗找几个珠宝商人不就全解决了吗?”
艾瑞克哈哈大笑,“这样还有一个好处:你也知道上流社会那些家伙的势利,如果我们回到巴黎的时候,从东方回来的基督山伯爵大人竟然拿钻石都不当一回事,那么我们不论做什么都会更轻松。”
两个人想到以后要做的事都沉默下来。爱德蒙眼中的痛苦的恨意清晰可见,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巴黎实施他的复仇,但是当计划还不成熟,他不得不将这恨意压制在心底,静静等待时机来临。遗憾的是他的老父亲不能亲眼看见这一切了。
“爱德蒙,”艾瑞克明白他的兄弟在想什么,只能伸出双手给予他一个安慰的拥抱。“我们还有时间,那几个人不会这么快死的。他们爬得越高,将来不是会摔的越重吗?我的兄弟,这次出行不要想太多了,等到我们回去再具体的计划吧。这几年就开心一些,只有我们自己好好的才能更好的报仇对吗?”
爱德蒙看着他唯一能够亲近的人。他身边有一个虽然有些粗心,但会记得随时注意他心情的人,愿意帮他分担来自心灵的重压,在需要的时候总能送上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你说的对,也许我是应该放松一点。谢谢你,我的兄弟。”
“你这又是怎么了?为什么还要跟我道谢呢?好了好了,我还没问你,我们不是要去亚洲吗?为什么要去埃及?②”
“没错。之前费尔南多在希腊驻扎,我想沿着希腊——埃及这一线,看看有什么人曾经抓住过他的把柄。所以我们要先去那儿,之后掉转头从直布罗陀那里进入大西洋。”
艾瑞克想了一下,下定决心的说:“那,这段时间在船上也没什么事情做,你来教我阿拉伯语吧。”
他想学东西,伯爵举双手赞成。于是伯爵相当干脆的让身边几个近侍统统讲不准说法语或意大利语,给子爵大人的学习创造环境。
不管艾瑞克的学习过程有多么烦躁,中间又发过几回邪火,最后都以与范巴的对打结束。
就在一直学习——枯躁到发火——对打泻火的循环中,船终于停靠到了埃及。
机灵的向导者
埃及,人类最古老的文明之一。
对于艾瑞克来说,中国虽然也被人称为神秘的国度,但作为一个曾经的中国人,他爱着中国;还是说到更向往的地方,无疑就是他从没去过的,在他心中更神秘的埃及。
希腊人从那里学到了数学、物理学和哲学;犹太人从那里学到了神学,并将它传播于世;阿拉伯人从那里学到了建筑学,并以此教化了中世纪时整个野蛮的欧洲。
只是对于埃及的人民来说,无论他们有多信任那些死去的法老会成为神灵保护这片土地,都不能给人们带来真正的安宁和幸福。如今昔日最强大的国家也想其他文明一样,兴盛到极处的,陈旧的制度迎来的也只有灭亡。埃及的财富随着一代又一代的法老深埋于地下,国家过去的辉煌过去已经蒙了厚厚的尘,却只能越来越让人们感到神秘。
除了那推着太阳的‘圣甲虫’给了艾瑞克一些不好的联想之外,在他的想象中,这古老的文明到处散发着黄金色的光芒:带着金面具,手持权杖的法老;传奇的克莉奥佩特拉;金字塔、木乃伊、帝王谷和各种传说中的诅咒都令他向往不已。想到看过的电影《木乃伊》,他就更加急切的想到亲眼看到那些逝去的文明,活像有无数的小手搔在了他的心里最痒处。
艾瑞克的阿拉伯语学习进展也越来越慢,等到他勉强能让阿里听明白他的意思,再不至于在阿拉伯国家搞出之前的乌龙之后,就因为离那向往之地越来越近而不断走神。
因为自从拿破仑攻打埃及之后,欧洲也开始对这个国家感兴趣,1809年至1816年间十八卷本的《揭示埃及》一书的出版更刺激了许多欧洲人来此淘宝,伯爵也越来越多的被拉着一起研究埃及的古文化。
当然,拿破仑离开此地后,英国和法国在埃及的土地上打了一场,于是如今的埃及总督是个英国人。英国总督不会在乎埃及的文物流失有多重要,所以欧洲人在埃及大肆收购着历史,用以装点本国的博物馆,或者只是自己家的客厅——除了战败的法国人。一方面他们不屑于踏上这已经从他们手中失去的领地,再有就是,胜利者不会给予法国的古董商人任何方便;不过没有关系,我们的伯爵还有子爵的封号全部出于意大利。
当伯爵了解了他这最亲近的人对于埃及有多向往,也只能每天借着研究的机会为他翻译一些词句,借以让他更熟悉阿拉伯语,其他时间由得他发呆或者到处翻资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哈迪斯号驶入尼罗河,停泊开罗的时候才终于停止。
邓肯子爵只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礼仪还在正常范围,就带着一脸狂热的表情冲下了船。他兴奋的不知道是先去看金字塔好,还是应该马上启程前往帝王谷。伯爵只能无奈的将已经失去理智的子爵大人拉上马车,跟他说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应该是先找到一个下榻的地方。
一行人找到一处不错的旅馆,进入房间查看了一圈。这距离总督府不远的高档旅馆很明显是为了迎合欧洲来的客人们专门修建的,充满了浓郁的埃及风味(尽管大部分欧洲人并不真正了解埃及的文化)
浴室里虽有欧洲人习惯使用的浴缸,但是表面描满了彩绘图案;古埃及风格的描花扶手椅,搭配样式华丽的圆桌和矮几;墙上有只画出人物侧面的、叙事风格的彩色壁画,还悬挂着孔雀尾羽制成的长柄扇子;一些新鲜水果被盛在半跪着的侍女雕像手捧的盘子里,而门把手则被做成了阿努比斯造型。
而最重要的是黄金的颜色:这房间里充满了漆成黄金色的各种器物,连门框都被漆成法老权杖一样的,金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