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笑了笑,捋着她金色的刘海,“其实那些都不重要,反正你注定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对吗?”
她也笑了,对着他点了点头,主动迎上前去,轻柔地吻过了他的唇角,“那就跳舞吧!我想,你当年学习跳舞,也不只是想为南诏争气吧!只是你没想到珠玛郡主还是爱着‘叶榆王爷’吧?”
她本是调侃,不想他眉头一皱,霸道地揽住了她,看似起舞,指尖却暗暗用力紧扣着她的腰,唇角浮着浅笑,目光却锐如刀锋,“那道不是,我学舞是为你。之前很怕你是个‘叶榆王爷’,那样的话,你只能做我的男宠,无法做我的王妃!”
“什么?”紫陌震惊地望着他,无法相信他竟有如此的念头,“哈哈!你还真是够疯狂的呀!”
“我说的全是真话,”他认真的注视着她,甚至于忘记了移动中的舞步,“难道你忘记了,我曾为你置过许多衣服吗?其实那个时候,我虽然知道那样做不对,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想你,还好上天对我不薄,没有让我成为千夫所指的昏君。”
紫陌惊讶得很,昂首仰视着他,而他却喋喋不休,“你更不知道,咱们成婚之后那几个月,我每夜面抱着昏迷中的你,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你为我挡箭而倒下时的情形,我哭泣,你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够了!”一滴热泪划过了紫陌的眼角,扑进他的怀中却喃喃地说:“你喝醉了吗?为何要说这些陈年的旧事?大过节的,非要把我弄哭你才高兴吗?”
他摇了摇头,咽下了泪水,紧拥着她将湿热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头。
然而就在此时,僰人鬼王阿旺携其弟阿昌,手持重礼,不识时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旁,清着嗓子,看似顺从地行着叩拜之礼,目光却偷偷窥视着迦异太子怀中的紫陌。想到很快便能让她成为自己手中最强的蛊,而暗自感到兴奋。
“太子殿下千岁,我等僰人承蒙千岁台爱,今夜有幸出席盛典,特携罪兄僰人阿昌前来谢罪!”
太子一怔,急忙拭去泪水,不舍却无奈地拍了拍紫陌的肩,示意着她的失态。而她却满不在乎,仍然故我地靠在他的胸口,默默地流泪。
阿旺眉宇微蹙,悄悄窥视着紫陌的一举一动。只须等她离开了迦异太子,便可将那食心蛊下到她的身上,这样不出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完全控制她的心智,让她成为自己的傀儡。
见她不肯离开,太子也不作勉强。抬手挥了挥,笑道:“鬼王阁下无须多礼,我南诏已在此筑城,今后你我便是邻居。汉人有句话叫:远亲不如近邻,今后你我既是近邻,那便应和睦相处,希望再也不要发生上次那种事情了。”
“是是是!太子千岁教训得是!”阿旺急忙回应着,心中却甚感焦虚,那小龙到底被他下了什么**,为何就是不肯离开他的身边?这食心蛊又极为特殊,若是中蛊之后,睁开眼睛之时第一眼见到的不是自己,那就算下了也是白费,只会让她更加忠心于南诏太子。
再一次将目光悄悄投向了紫陌,暗中祈祷着她快些离开太子的身边,然而她却始终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环抱着太子的腰际,宛如粘着主人的猫儿。
“呵呵!内子有些不大舒服,可能是有些累了,真是让大家见笑了。”太子见他不住的将目光投向自己怀中的娇妻,心中也颇感不适,不但没有放她离去,反而将她拥得更紧了。仿佛知道了有人想要将她夺走,目光也变得锐利如刀。
阿旺见此情形,心中暗道不妙,只得无奈地收回了目光,打得另谋他法。然而就在此时,紫陌忽然离开了他的怀抱,右手掌心灵光闪现,龙牙长剑瞬间“长”了出来。
“不好!大哥,咱们败露了!”阿昌惊叫一声,拉着兄长衣襟转身便逃。阿旺则又急又恼,汗水瞬间渗透了衣服,“阿昌!你疯了吗?你这是做什么呀?”
“大哥,快逃呀!小龙发现我们要捉她了……”不等他说完,阿旺一掌击在了他的颈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早知如此就不该将他带来此处。
击晕了阿昌之后,阿旺再次转向,正想解释之时,却见二人已退回了重兵保护之中,而怀中那只黑漆的盒子,竟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
紫陌心有余悸,无辜且无助怔怔望着迦异太子。她取剑不过是为了切开那块硕大的蛋糕,却不料竟会引出如此事端来。
“你没事儿吧?”他关心地询问着她,“没事儿你拿剑干吗?”
“我、我想切蛋糕,分给他们哪!”委屈地垂下头去,咬着嘴唇嘟囔着:“生日蛋糕都是分着吃的,这代表着分享快乐,难道我又做错了么?”
他侧头望着她那憋红的脸,忽然笑道:“没错!也幸亏你要切那蛋糕,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阿旺见大势已去,瞬间崩溃地跌坐在了地上,或许这才是大祭司口中所说的劫吧!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仙妖难辨
更新时间:2010…4…4 17:53:36 本章字数:3273
夜色渐退,东方开始发白,紫陌起身活动着因久坐而发麻的腰背,推窗眺望着绚丽的朝阳。淡淡的苦笑浮现在唇边,六月的盛夏,晨风却莫名的严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紫陌抱起双臂,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抿着嘴唇,脸色显得苍白而憔悴。
一夜未眠的又何止是她,更有那非要连夜审讯僰人鬼王兄弟的迦异太子。俗话说:人的忍耐都有限度,到了临界点之后便会爆发。那她便是他的临界点,无论是谁想要将她从他身边夺走,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爆发,甚至于比王都要青出于蓝。
紫陌对此即欣悦又担忧,欣悦的是他对于自己的重视;担忧的是怕他太过执著,将来会因此而引发不必要的祸端,更怕他会因此而丧命,毕竟历史至此对于他的记载已再无可寻之处。
“殿下,那蛋糕已按您的吩咐分给了众侍卫,这还有一块,是奴婢特地为您留下的,您辛苦一场,不能一口也不尝呀!”身后,小兰轻推殿门,乍见窗边紫陌,急忙跪倒门边。双手托着托盘,高举过眉梢,礼数得体却不显得拘谨,果然已是宫中的老人了。
紫陌回过神来,收回了目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声音略带嘶哑,“那你的呢?不要只顾惜我,做蛋糕时你也出了不少力,这块你就留下做早餐吧!”
“这怎么行呢?”小兰说着,起身将糕点放在了桌上,“殿下辛苦一场,且又一整夜都没有休息了,若再不吃东西的话,这身体哪能受得了呢?”
“那你不也一样啊?”紫陌反驳着,走到桌边,双眸着晨光炯炯有神,身上轻纱随风飘舞,使得晨曦中的她看起来更有几分仙感。
“我、奴婢吃过早餐了!”小兰见无法说服于她,只好扯了个谎,希望能够让她接受自己的这份心。
许久以前,总是听小桃在众人面前赞她的好,当时也因沉迷她的外表,而对她格外的倾慕。直至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有幸成为了她的侍女,这才真正明白小桃并非吹嘘,也明白了太子当年为何非她不娶。
“你、撒、谎!”她那温和中却着狡黠,玩世不恭却又认真的凝视着她,“我都听到你的胃在反抗了,还从你的脸上看到了疲惫。”
“呃……”小兰大惊,连忙想要叩头,紫陌却指尖一扬,一道清风拂过,使得她无法行礼。
“我早说过,没有外人便不必行礼。”起身坐在了藤椅上,目光移向了桌上的糕点,“太子那边儿有送吗?他审了一整夜,应该早就饿了,即便不饿也累了吧!”
“送过去了。您吩咐的事情,谁也不敢怠慢,因为大家都说,您可是咱们的活神仙哦!”
“噢!喵呀!”紫陌搞怪的叫着,眨巴着眼睛满脸笑意,“既然说我是神仙,那神仙又怎么会饿呢?还不快快把这蛋糕给吃掉,然后立刻给我回房去休息,不到午时不许起床,若是让我知道你不听话,就把你嫁到吐蕃去!”
“啊!殿下千万不要啊!”小兰急了,眼中泛起泪光,虽然如今的她早过花蓓,却依然不肯出阁,默默陪伴在她的身旁,誓要追随她一生一世。
紫陌盈盈而笑,二指托起了她的下巴,“不要?那南诏国中你找一个吧!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能耽误了你呀!要知道我是异类,有万年的寿命,可你是人哪!你不可能陪我一生一世的!”
听闻此言,小兰泪水骤然而出,心中暗暗默念:可是我是您的奴婢呀!这世上真的没有再比您更好的主人了!可口中却哑然无言,嗓子像是被堵信了似的,无法发出一点儿声音。
“嘻嘻!”她却笑得很灿烂,“你看,就连我这样的妖物都向往被人宠溺的感觉,为何你要这么执著呢?从前在我世界里,有着一本书,上边儿有个男主,很是大众情人。曾记得有句评论说:一见杨过误终生。可我不是男子,却一样误了那么多的好女人,我有罪啊!最大的罪就是误了你呀!”
小兰忍俊不禁,“扑哧”一笑,泪水依旧盈满眼眶,“殿下!您又拿我开玩笑了!”
“嘿嘿!你不会是真的爱上‘飞龙将军’了吧!那是我有意气他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哦!”她搞笑的表情,使得小兰心中愈加难受,赫然扑入了她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哇!不会吧!姐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紫陌哭笑不得,真是后悔拿她取悦,“若是被太子看到,他会吃醋的哦!”
“殿下!”小兰自知失态,急忙放开了她,泪水却依然挂满了脸颊,在晨光中泛着点点星光。
紫陌昂首仰视着她,狡黠地笑容始终不曾退去,“好吧!既然如此,那就随你的便,不过一定要吃过早餐再去睡觉,今日放你休息一天,明日养好精神再来!”
“这……”
“这怎么行呢?”她抢白的速度与她出剑一样的快,这句口头禅早已把耳朵都磨起了茧子。蹙紧眉头,一脸佯嗔,“这怎么不行哟,难道本公主与太子亲热你也要守着吗?”
“不不不!”小兰霎时面红耳赤,毕竟还是待嫁闺中,怎受得住她如此直言不讳,“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嘿嘿!”紫陌扬扬得意,起身故作姿态地逼近了她,眼中的狡狯更甚了,“那你是真的爱上了‘飞龙将军’了?”
“不!”小兰吓得本能地向后退去,却引得紫陌大笑不已。直至望着她彻底地消失在了门外,她却最终满目忧伤的缓缓坐回了桌边。指尖无意地触到了那盛着蛋糕的托盘,她始终还是将它留给了自己。
“唉!”一声无奈地轻叹,举起筷子夹下一片放入了口中。闭上双眼感受着那甜美的味道,或许是因自己亲手制作的关系,感觉这口感异常的好。甜滋滋地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深深的奶味泌人心肺。
然而与此同时,新建成的地牢这内,石阶依然洁白,地上的稻草依然还在散发着淡淡的新香,整个牢房还在空置着。皮鞭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回荡在空旷的石室中,鲜血的气息混合着新室的味道,让人感觉格外的怪异。
僰人鬼王阿旺与其弟阿昌,四肢缚着生铁镣铐,被生生“钉”在了石壁之上,与其相对的铁窗下,摆放着一把精致的檀木靠椅。太子依于椅中,左手托腮,右手自然下垂,面容疲惫,目光却锐利而峻冷。
“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预谋!”狱卒恶狠狠地扬着皮鞭抽打在阿昌的身上,皮鞭过道道血痕,全身上下沾满了血清污。然而他却再无半点儿声响,或许是叫得累了,又或许是因叫哑了嗓子,而再无法发出一点儿声响。
阿旺木讷地瞪着眼睛,呆滞着望着迦异太子,似乎还是没有弄明白,像他这样俊雅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殿下!”一名身着巫衣的老者,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托着那只黑漆锦盒,恭谨地出现在了太子身旁,“此盒中承装着的,的确是毒蛊。”
太子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咬牙切齿,怒视着这对僰人兄弟,仿佛想要吃人一般:“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碧鸡殿中,小兰刚退去不久,却立刻又折返了回来,手中握着一封书函,脸上洋溢着淡淡悦色。蓦然推门而入,虽然很轻,却吓得紫陌双箸骤然落地。
“啪”一声轻响,小兰亦然跪倒地上,垂目收眉,不敢抬头,“殿下恕罪……”
“呵呵!你还不去休息,回来做什么呢?小心变成熊猫,那可就没人敢要你了!”紫陌倜傥着浅笑,弯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筷子,“莫不是来取这块蛋糕?可惜我偷吃了一口。”
“不,不是的!”小兰皱着眉宇,虽然每日被她“调戏”,但始终还是记得她是主子。将手中书函托过头顶,小心翼翼地交到了紫陌手